《The Day After Christmas》pinkmist

4、第四章*剑道

　　“咿呀呀！”
　　战俘们被一阵嚎叫声惊醒，好几天都是这样了。
　　赛利尔十分清醒，他把这噪音当作收音机里的早间秀节目来听。
　　劳伦斯的脸从上面探出来。
　　“你还好吧？”他问。
　　赛利尔嘲弄地笑着：“天呐，那他妈是什么鬼声音？他们是有什么毛病吗？”
　　劳伦斯微笑回视，眼中同以往那般忧郁。
　　“他们想凭□□成神。这些可怜人依旧活在过往。”
　　“愿上帝保佑他们，劳伦斯。”赛利尔说道，耳边传来的那声大喊使空气里的湿润也为之颤抖。他认得那个声音，它像绸缎那样丝滑。
　　“那是咱们与野井上尉的，对不对？”
　　劳伦斯继续微笑，“没错……自从你来到这儿，他就叫成这样了。”
　　“如果他脑子里有别的想法，为什么把它不释放出来？”赛利尔问道。
　　他遇过那么多日本人，与野井绝对是里面最怪的那个。
　　“我宁可相信他就在这么做。”劳伦斯回答。
　　赛利尔立马探明了好友的话中之意。
　　“也许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于是早间秀继续。

　　与野井巧妙地避开了对手的每一次进攻，每次他这么做，嘴里都吐出一声响亮的“咿呀！”。
　　当他步法优雅地移动着，凶猛地挥出手里的刀时，他能感受到脚下木板的纹路，能感触到拂过脸颊的清风。能够时不时沉浸在剑道中对他来说是种享受，因为当他全神贯注于这一道时，那些烦恼通通远在天边。
　　最近他常被难以接受的梦境折磨着，他甚至为他脑中的粗俗内容感到羞愧。更糟糕的是，他居然乐在其中。
　　每天一睁眼，想对赛利尔表明心意的欲望就愈强一分。想陪伴在赛利尔身边的心愿和阻止他想其所想、思对方所思的意志快要把他撕成两半。那个以强硬手段统治着俘虏营的他似乎被他自己弄丢了，曾存留在躯壳里的，那个理性而又自律的他。
　　“咿呀！”
　　至少现在他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道场上的两位武士相互鞠躬，以示敬意。
　　“很抱歉跟不上您的节奏。”被他打败的对手致歉道。
　　“你还好吗？”与野井问。
　　“请您放心。”
　　于是训练结束了。与野井专注于心脏急剧跳动的频速，它们只有在他见到赛利尔时才会这样。他颤抖着，只为敢有那种大胆想法。
　　然而，他依旧决定将赛利尔任命为战俘们的新司令官。他不喜欢现任的这个，而他全心全意认为赛利尔是最杰出的人选。这样的话，他们也能够经常见面。
　　他走出道场，想象他们俩一起坐在樱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