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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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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白驹过隙,一晃已经半月过去了。
其他门的人虽不敢光明正大和她廖门起矛盾,但大大小小的摩擦还是时不时发生在她属下身上的。
孟颂时不时过来安慰她,她倒也安分,懒得同那帮人计较,便只以大局为重让兄弟们避着点,大度点。
只是让廖云歌没想到,之前满城通缉逃狱的凶犯,居然被范磊那小子无意中逮住了,她廖门因此还特别获得了司命的褒奖,连带着士气都比往常足了几分。
这天,她正坐在自家营地悠闲的喝着茶,突然有人慌忙地冲了进来。
“不...不好...大人...不...”
“慌什么,有话慢慢说。”
那人连连喘声,待稳住鼻息后,这才继续说:“大人,咱们管束的东区发生了一起命案,死的还是当朝尚书的儿子。此事连皇上都知道了,孟中军让我通知你赶紧带人过去。”
廖云歌捏了捏下巴,皱眉,“什么人这般胆大妄为,居然在我的管束区犯案!崇恕和柴忠呢?”
“两个队长已经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了。”
廖云歌起身取上挂在一边的佩剑,拿起一旁的官帽就往屋外走,骑上拴着的马就朝尚书府疾驰。
尚书府邸外围已经被一干玄卫司重重把守了。
葛匀远远就看见了廖云歌,见她下马,立刻上前接过马绳,“大人你来了。”
说话间就把缰绳甩手给其他人,自己则跟在廖云歌身边,一边入府一边汇报。
“死者是今早被自家丫鬟发现吊死房梁的,仵作刚验完尸,死于丑时,确认是自杀。可尚书大人和其夫人却死咬称他们儿子就是被人谋杀的。”
“尚书大人和他夫人现在何处?”
“在迎客厅,孟中军在对他们进行安抚。”
说是安抚,怕是孟颂反在接受抱怨、督促和命令吧。她可听说这尚书大人很受皇帝宠信,如今遇上这等事,她玄卫司若不交出让尚书大人满意的东西,怕是会落个办事不利之罪哦。
“继续!”
“尸体现已被孟中军派人送达义庄了。只是属下有一言......”
廖云歌见他话中有话,追问道:“无妨,直说。”
“只是,我多多少少也看过不少上吊自杀的案子,可是这名死者脖子的深痕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像是自己乖乖套进去而是被人从背后......”
“所以你怀疑,他可能是被人杀害然后伪装成自杀模样?”
葛匀点点头,“而且,这杜公子可是横行京城仅次于佟王爷的人,什么坏事没做过,想杀他的人多了去,只是他命好,摊上尚书大人这个好父亲,犯的事情一次又一次被压了下来,你说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好端端的自杀做什么?”
廖云歌颇感意外,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第二次听到\"佟王爷\"这三个字。
“这个佟王爷名声这么不好吗”
“嗯?”
葛匀一愣,自家大人的话锋转的太快,他表示有点跟不上。他们刚不是在讨论尚书公子的案子吗?怎么突然扯上那个不务正业的佟王爷了?
“也还行,就是太爱出风头,举止轻浮,态度不端正。”
廖云歌知道葛匀的性子,连他都这样觉得,这个王爷名声能好才怪。
“大人,你可来了。”
远远就看见方桐在和她打招呼,廖云歌发现,孟颂居然也在现场,看来事情确实有点麻烦了。
“廖中司,你还知道来啊。我可告诉你,这起案子可是惊动了皇上,司命亲自接交代了,五日之内破不了案,你这中司也不用再继续当了。我这中司怕也是难保了。”
“好啊,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待在京城,乘机回到关中呗。不过还能把你拉下水你,我也不亏。”
廖云歌见孟颂的表情变幻莫测,她有点幸灾乐祸,忍不住想多逗逗他。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孟颂实在是气不过,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这师妹还没个正行。
恰好崇恕带了几个人从尚书府内室出来,双手抱拳道,“禀大人,我等仔仔细细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孟颂点点头,瞪了一眼廖云歌:“这事发生在你的管束地,自是你全权负责。既然你已经来了,我就先走了,如果遇上什么难办的事,可以托人带话给我。”
“知道,谢师兄。”廖云歌笑着目送孟颂离开又补了一句,“五日时间也太紧了吧!”
“你自己看着办,就五日!”
一回头,见葛匀一干人等在偷笑,廖云歌立马正色道:“你们也听到了,就五日时间。还愣着干嘛,搜证据去啊,还想不想破案了!”
“仵作都说了,这就是一起自杀案啊,这是要我们查他为什么心情不好要自杀?”方桐不解。
“葛匀大致把案情同我说了一遍,我和葛匀想法差不多,怀疑他的死因另有隐情,方桐你也别什么都不调查,一上来就认定说这就是自杀案。”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啊,明明......”方桐还想辩解,崇恕拦下了他,“还请大人安排,我们该从何着手调查?”
“崇恕,你负责带人把这尚书府里里外外查仔细了。柴忠,你去查查死者最近几日接触了什么人和事。葛匀,你和方桐去义庄烦请仵作再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给我仔仔细细再验一遍尸体。去吧。”
四人领命离开,廖云歌觉得自己也不该闲着,就在府内四处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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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王爷里。池中小苑。
“王爷,出事!”
佟京鹤被自己的随从一吓,手一抖,捧着喝茶的杯子就摔到了地上。
“我的琥珀杯啊!”
他甚是惋惜地看着碎一地的杯渣,心在滴血。这可是他花重金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的宝贝啊,平时都舍不得用,结果今天还没摸热就殁了。
“王爷,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忙这杯子,出人命了!”乐童着重咬字。
“哦。人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王爷,您可不能瞎说啊,给乐童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乐童被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佟京鹤看着他这样子,也对,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杀人,不可能的事。
“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隔壁,咱们一条街的隔壁,就是尚书府,他家出事了。”
他下午出门,发现隔壁尚书府外围了一圈玄卫司的人,拉了人一打听,居然是那尚书公子死了,他听说了就赶忙跑来告诉自家王爷,可是……
“杜家那个小鬼死了?”
“嗯。哎,王爷你怎么知道是杜公子啊?”
“比我还过分的人,不死才怪呢。”
佟京鹤不以为然。全京城就只有这杜尚书家的儿子敢公然和他叫板,仗着年纪比他小,还有他老爹护着就为所欲为。虽未干尽奸淫掳掠之事,但也无恶不作,也不知到是哪位英雄这般好心收了他。
“只不过听说,他是自杀。”
“自杀?自杀!”佟京鹤跳了起来,居然是自杀,不可能吧,杜小鬼那德行舍得自杀?他不相信。
乐童见自家王爷一脸震惊反而不解了,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杜公子的事情了?
“走走走,咱们去尚书府瞧瞧去。”
佟京鹤简直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了,他拿上桌上的扇子就往桥对面走。
“可是王爷,尚书府被玄卫司的人把守着,谁都不准随意进出,咱们又怎么进去啊”
“山人自有妙计,跟着就是。”
他还真就知道处隐蔽的地方,他不止一次看见那杜小鬼这么翻墙进进出出的。
乐童乖乖跟着他,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尚书府。
于是的于是,廖云歌看见的就是一副让她费解的画面。
只见一个男子踩在另一个小个子半蹲在地的肩上,双手向上,费力地攀爬,却始终在最后一瞬间落空。
“好,再往上来点,对对对,保持......”他话音未落,就连人带话一起跌了下来。
佟京鹤闭上眼,没好气的问:“又怎么了,我差点就成功了。”
“王......王......有人......”
乐童两手颤抖地扯着\"大\"字躺在地上的佟京鹤的袖子,看着自己对面,正歪头打量他俩的廖云歌,一阵抖啊抖。
廖云歌其实也只是随意溜达,结果一不小心就出了玄卫司的把守圈,走到府外一个参天槐树的地方。
她记得这槐树她在内院里也瞧见了的。
听闻这尚书府的地理环境不错,左有一街远的佟王府,右离和乐公主府不过半个时辰,后倚靠何山,换句话就是只有正面一个大门和右边的侧门可以通行。
“你们俩,鬼鬼祟祟在干嘛?”
廖云歌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成功把乐童吓晕了。
这时,佟京鹤艰难地坐了起来,推了推身边晕倒的乐童,又四下望了望,然后和廖云歌大眼瞪小眼。
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佟京鹤刷的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