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戈王爷》华名敛

5、排疑

　　乐童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当他缓缓睁开眼，发现居然有四双眼睛正勾勾地围着他看，他倏的吓得坐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还好还好，就环境陌生了点，王爷还躺在他旁边呢。
　　王爷，躺着？
　　乐童一僵，喉咙动了动，干咽了一口气，情况有点不对劲！
　　这时柴忠突然拍了拍他的肩，“你醒了？”
　　乐童木愣愣地回头看了眼柴忠，刷的又晕了过去。
　　柴忠赧然，退后几步。
　　“人醒了吗？”廖云歌一进门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中央，以为是昨晚带回来的大人物醒了。她怎么也没想过，会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和传说中的佟王爷见面。
　　东佳见廖云歌来了，一蹦一跳跑了过去：“大人，那个哥哥刚刚醒了可又睡着了。”
　　廖云歌笑着摸了摸东佳的脑袋。
　　这时，那边又有动静了。
　　“醒了醒了！”
　　“大人，王爷醒了！”
　　只见佟京鹤揉着头，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仿佛被围观的猴，众目睽睽之下，他有点懵。
　　他记得自己明明带乐童去爬墙了，只不过出了点岔子，然后他跌了，再来就晕没了。
　　他前后摸了摸自己，感觉后背火辣辣的，嗯？他衣服怎么破破烂烂的？再一看一旁持续晕厥的乐童，比他还破烂，他更懵了。
　　方桐他们也疑惑，今早一来，就发现大厅躺了两具\"尸体\"，一问昨晚把守的，才知道是自家大人领回来的，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拖来这两人的。
　　而且真的是拖，一手一个，硬生生拖到了尚书府大门口，当时那情形，连把守的人看着都于心不忍，然后在廖云歌的命令下，他俩就被好心抬着连夜送到了玄卫营。
　　“你们玄卫司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绑架我堂堂佟王府的王爷，你们不怕我状告皇上治你们的罪吗？”
　　“现在记得自己的身份，早干嘛去了。”葛匀对于他的说辞一脸嫌弃。
　　“佟王爷，说说吧，你和尚书府杜公子的死有什么关系？”廖云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着东佳捧过来的茶点，开门见山地问道。
　　“什么什么关系，我就是好奇而已。”
　　“好奇？”廖云歌对于他这个词感到不舒服，把一桩人命说成是一件值得好奇的事，这种人居然还是皇亲国戚。
　　“那我也好奇，您是有多好奇，才会好奇到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准备翻墙进入尚书府满足你的好奇，您能解释一下吗？！”
　　“我......”佟京鹤被她问得一时间词穷，他总不能说他就想看看那个罪有应得的家伙是不是真的是自杀，但是尚书府又被玄卫司把守他进不了，只能从秘密小道偷进吧，这样明显他的嫌疑最大啊。
　　“你什么，说呀！”葛匀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很不爽，权当是他脱罪的说辞，“你别以为你是王爷我们玄卫司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就只是个王爷。”
　　廖云歌没想到葛匀遇上了这个佟王爷这么沉不住气，看来他对他的偏见是挺大的。
　　正在佟京鹤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乐童悠悠地又醒了。
　　“王爷，您醒了啊？！”
　　佟京鹤白了他一眼，明明是他先醒的。可现在也只有他能证明他的清白，便一把拉起乐童，“正好，乐童你赶快替我向他们解释一下，杜小鬼的案子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快和他们解释一下啊！”
　　“啊？哦哦！大人们，这件案子真的和我没关系......”
　　“没说你，说我！”佟京鹤揪了乐童的大腿，乐童当即嗷了一声，“和我家王爷，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你们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真当我玄卫司是没脑子的花瓶啊，今天不给你们瞧瞧狠，怕是我玄卫司以后再没立足京城的威名了。”
　　方桐说着就撸起袖子，崇恕赶紧拦住他。
　　“既然如此，柴忠，你安排人把王爷平安送回王府吧！”
　　“是！”
　　“大人，这......”
　　一听说自己可以走了，佟京鹤眸光熠熠。
　　待二人被送走后，葛匀还是不理解，“大人，什么都没问清，你为什么就这样把人送走了，别忘了，人还是你带回来的！”
　　廖云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略微摇了摇头，说：“胆小怕事，成不了大事的，何况杀人。”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倒是你，你和方桐去义庄查的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
　　廖云歌虽是问葛匀，但回答她的是方桐。
　　“按您说的，我和葛匀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对尸体查了一遍，按仵作的话就是，头颅后有轻微出血，但还不致死啊。”
　　“你呢？”廖云歌听着方桐的回答，又看向崇恕。
　　崇恕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发现。”
　　“你没发现，我倒是有个发现。”廖云歌盯着他，挑眉，“我让你把尚书府里里外外查仔细了，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佟王爷还能出现在尚书府附近吗？”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廖云歌见崇恕跪下，摆摆手又比了个四：“免了,就四天了！”
　　“属下这就加强周围人守！”
　　“柴忠，你的情况了解的怎么样？”
　　“大概是恐吓信的缘故吧，这杜公子这几日基本就在家里晃了，算是比较安稳，家里的家丁和丫鬟也表示除了安分了点其他倒没什么异常的。”
　　“恐吓信？”
　　“是，就因为收到过一封用血写的信，所以尚书大人才坚定称是谋杀的。”
　　“难不成真的是恶事做尽，天都要收他？”方桐疑惑道。
　　“与其在这里猜，倒不如去找找线索，既然他头部有伤，那知道缘何而来吗，又是不是可能存在他人行为呢？”
　　方桐被廖云歌一质问，无言以对。
　　“行吧，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也有个疑惑需要验证一下。”
　　廖云歌说着往外走，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原路返回，走向一旁默默不语的东佳，“都说你们小孩子的感知比较灵敏，东佳，你要不要和我出去逛逛？”
　　“真的？”一听可以出玄卫司，东佳眼冒星光，迫不及待就拉着廖云歌的手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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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送回府的佟京鹤非常郁闷，就感觉心里有团难以言喻但很压抑的火，突突的。
　　他趴在凉床上，吃着丫鬟递送到嘴边的葡萄，越吃火越大，他吐出被牙齿粉碎的葡萄，咬牙切齿：“不行不行，我怎么都觉得我才是受害者，绑了我不说，还重伤我。我佟京鹤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玄卫司的，我和你们没完。”
　　一旁站在的江书看着自家王爷义愤填膺，一不小心牵动了后背的伤又很快龇牙咧嘴的喊疼，看来，以王爷的性子，怕是同玄卫司的梁子结下了。
　　看了眼王爷的后背，江书难免起了一丝心疼。自家王爷细皮嫩肉的，平时也就是爱出风头了点，也没多大罪过吧，结果自己一大早接收到他二人的时候，勉强用个血肉模糊形容吧。
　　另一边趴在床铺的乐童其实也没好到哪去，只不过他胆子小，小厮们稍微吓一吓就能晕过去，晕了也就没多少疼痛感了。
　　“王爷，你还是好生歇着别动怒了，小心伤口渗血。”
　　丫鬟又递过一串葡萄，佟京鹤一扭头，表示拒绝：“不出了这口恶气我吃不下。要不，江书，你替我去监视玄卫司的人吧。”
　　“我，监视玄卫司的人？王爷你怕是拿我寻开心呢，我一个人，玄卫司那么多人，我哪看得过来。”
　　“也是，要不，你就去给我查查害我变成这样的家伙吧，尤其是那个女的，这总不难了吧。”
　　“女的？是兵还是官？”
　　“哎呀，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真是的，怎么关键时候就派不上用场呢？走走走，不想看见你了！”
　　江书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自家王爷偶然的孩子去表示无奈。
　　“那江书先行告退。”
　　其实王爷不说，他自己也会去查清这件事的，敢明目张胆地动他家王爷，也得先问问他江书。
　　“江书！江书？”喊了两遍没人理睬，佟京鹤扭回头，却发现江书已经不在了。
　　“王爷，江书已经走了。”丫鬟回答。
　　“你也下去吧！”
　　丫鬟听了吩咐，乖乖合门，退了下去。
　　过了许久，佟京鹤吃多了葡萄，有点尿急，他大喊：“来人呢，我要入厕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