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流浪过的地方》sunnydaypark

6、第 6 章

　　然而等待逐渐变得焦躁。

　　太阳开始在很早的时候就把光芒射进房间，惊醒睡得极不安稳的佐助。日光一天比一天刺眼，空气也逐渐变得粘稠。佐助清楚的感觉到春天正在迅速的消逝，离自己远去。

　　这速度让他惊恐。

　　他觉得自己像是坐在即将出发车的里等鸣人。时光是门，门外是孤独，终点是幸福。他帮鸣人占好座位，鸣人却迟迟不来。他焦急的看着门慢慢闭合，一点一点，缩成一条小缝，鸣人却还不在他身边。他很害怕，怕鸣人赶不上出发时间，而他自己，也永远到不了所谓幸福的终点站。

　　佐助把手插进发里，蹲下来。压制心底叫嚣的绝望感。

　　佐助还是习惯在晚饭之后出门走走，或者只是在威尼斯夜色迷梦的河水上漂流。他抬头看天空，星星在没有暗云的黑寂中向他眨眼。这样的夜晚很美，很干净。佐助觉得，他应该和鸣人分享这样的景色。

　　分享。

　　佐助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词，感觉着内心逐渐融化的奇妙变化。是这样的细腻温暖啊，佐助想。他觉得自己似乎尝到了糖果的味道，不是以往那令自己讨厌的甜腻浓郁，而是清凉化在口腔中的芬芳，滋润到心底的琼浆。

　　小船随着水波轻轻摆动着，一晃，一晃。佐助躺下来，眼里盛着漫天星光。心底有什么暖暖的东西也这样的晃动起来，柔柔的浸着思绪，让一切都变得自然，贴近心灵。

　　这就是——心里有期待的美好吧。

　　微笑。

　　走过这么多风景，他觉得自己终于学会爱了。

　　然而等待逐渐变得焦躁。

　　太阳开始在很早的时候就把光芒射进房间，惊醒睡得极不安稳的佐助。日光一天比一天刺眼，空气也逐渐变得粘稠。佐助清楚的感觉到春天正在迅速的消逝，离自己远去。

　　这速度让他惊恐。

　　他觉得自己像是坐在即将出发车的里等鸣人。时光是门，门外是孤独，终点是幸福。他帮鸣人占好座位，鸣人却迟迟不来。他焦急的看着门慢慢闭合，一点一点，缩成一条小缝，鸣人却还不在他身边。他很害怕，怕鸣人赶不上出发时间，而他自己，也永远到不了所谓幸福的终点站。

　　佐助把手插进发里，蹲下来。压制心底叫嚣的绝望感。

　　现实在某个平凡的午后缓慢的展开。像是禁锢了太久的画卷，苍白无力的色彩。佐助在睡梦中翻个身，午后有些燥热的天气让他睡得极不安稳。头脑中混沌的一片，他在分不清是梦是醒的边缘隐约听到敲门的声音。睁眼坐起来，下午的光线把房间分割成明媚和阴暗的两块，佐助却在一片明媚中暗淡下来。那晚见过的猫咪不知什么时候躺在自己身边，因为被吵醒而扬起头不满的叫唤一声。它的眼睛收缩成一条细缝，像是嵌在双眼中的两道伤痕。它是看见了什么呢？以至于在眼中划开如此深刻的伤口。佐助恍惚。而猫咪站起来跳上窗台，轻快的一跃，优雅的消失在他的视线。

　　心突然空荡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已经这样优雅的转身，消失不见。

　　“砰、砰、砰”，敲门声清晰的响起，惊得佐助一颤。他回过神来，转头望着关紧的门板，胸口突然抓紧起来。

　　“佐助君？在吗，佐助君？”

　　红温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惊雷一样炸响在佐助耳畔。这样略微燥热的平凡下午，这样明媚阴暗各据一半的房间，这样隔着门板礼貌轻柔的敲门和问询声。拼凑成这样似曾相识的一幕。

　　有一些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叫嚣着想要挣脱出来。佐助只觉头痛欲裂，像是还行走在半梦半醒之间，浑浑噩噩的虚弱感。

　　走到门口，抬起手来握住门把手。

　　耳边充斥着恼人的“嗡嗡”声，吵闹着让大脑的思绪搅成一团乱麻。他用力咽一下口水，压制那声几乎脱口而出的呜咽。

　　终于……到来了。

　　手上用力，转动。拉开。

　　他那沉睡一季的等待。

　　那一刻，佐助几乎听到什么“呼啦”而至的声音。

　　大片刺眼的白光将他吞没，瞳孔紧缩，视线呈现出一片空白。他试图抬起手来遮挡这光线，它却迅速褪去，眼前依然是小旅馆略微阴暗的走道。

　　幻觉……吗？

　　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佐助看到红站在面前，笑容恬淡。

　　“佐助君，有你的电话。”

　　佐助在柜台前停下脚步，看着眼前深红色的电话。搁在桌面的听筒看上去像一只咧开的丑陋笑容，让佐助内心浮起一种奇异的厌恶感。他在排斥它，他想逃避它。大脑深处有一些什么正抽丝剥茧般的裂开，而被掩埋的东西也正在迅速的暴露出来。这些尖锐的记忆碎片，伴随着“嗖嗖”的声响在佐助头脑中飞速旋转，他几乎要控制不住。

　　不要想不要想。佐助听见自己的心在大声的喊。他用力压制着头脑中那些几乎破土而出的意识，借助深呼吸来平静自己不安分的情绪，然后抬手去握听筒。

　　“喂。”

　　“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