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深处，共展离梦(GL)》回力

33、（2）

　　“痛！”梁真真吃了陆路一口狠咬，捂着肩膀横嗔她一下。
　　“真真……”陆路望着眼前神态放松的梁真真、心襟一荡，“第二个条件――吻我。”
　　火在烧，从脖子烧到脸上，从脸上烧到脖子，梁真真呆呆地望着陆路。那表情纯纯的傻傻的，陆路有点不好意思，这神情仿似在提醒自己有多情色、有多不合时宜，“你――不愿就、就……唔――”
　　唇上被狠狠一撞，有些吃痛，陆路的“就算了”吞进了肚子里，瞪大眼睛看着放大了的梁真真的脸，突然感觉她身子一错，大概是想借力回座。陆路心急，这小妞难得的主动哪能就这么放弃，她左手一抬猜得梁真真不敢乱动怕会伤到自己，右手轻扶她前侧而来的上身，唇轻轻张开合住她的唇。记忆中一样的柔软，有苦苦的味道，与那往回缩退的舌轻轻地碰了一下，陆路有些激动又有些说不出的羞涩，退回唇侧，细而缠绵浅浅品尝。
　　“嗯――”梁真真发出一声忍耐的低吟，陆路忽被惊醒，是了，她半身偎在轮椅中、半身靠双臂支撑着与自己纠缠，这姿势定然别扭难受之至。

　　安在身上的手放松了下来，梁真真顺着身子下滑的重力坐进轮椅中，腿脚的酸麻钝痛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清减几分妩媚。她想起她们的初吻，羞涩的尝试、牙齿相撞的搞笑，她想起她们的早安吻，蜻蜓点水、唇瓣余温……每一个，都不及今天这般羞怯缠绵，两年她甚至假想着偶遇的小婴孩无心的灿笑便是她的路路、两年她完全错过了她的路路成长的过程、两年她们一个牵手一声问候都没有，可为什么，两年后她们的再度相遇，可以这般贴近？
　　“路路……”梁真真望着陆路，竟不知怎么表达她此时的心情，微略有些急，她想起轮椅边上挂着的笔和本子，她拿出来摊开。手被捉住，拉至陆路唇边被轻轻地啃了一口，“我想听你说话。”
　　梁真真的眼神，沉了下去。她这是在想办法推动自己说话，是在变法子帮自己恢复健康吗？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为什么？恢复后，是不是又要重演一次悲剧？如果坐在轮椅上，可以换得和她长相厮守，她更愿意一辈子不站起来。可是，如果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她会和自己一直相守下去吗？20岁，多么年轻的符号。当年惧怕它的少年无知谱写稚嫩的冲动，她选择了提出分开；今天的重逢，她拿什么来保卫她内心那片爱的净土？适才的温情脉脉和情感契合突然让她害怕起来，这会再次伤到她的路路吗？

　　那个沉思的女子，黯了她刚才执笔的喜悦，陆路有些轻恼自己的草率和冲动，她沉吟一会，再次捉住梁真真的手，说道：“想听听我这两年，都做了什么吗？”
　　梁真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和你一样，很想知道这两年你是怎么挺过来的。这两年来，最舒服的人莫过于我，封存了记忆像个没了灵魂一样的人，活得潇洒自如，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苦了两年。我对不起你。”陆路说着，感觉到梁真真的手僵了一下，“我对不起你，不是因为扔下你不管，而因为没有快些把我们的记忆找回来。”
　　“我，不苦，值得。”梁真真想了想，小小声地应了一句。
　　“告诉我，这两年你怎么过的，好么？”陆路小心地请求。
　　“我，说不利索，忘词。想听路路。”梁真真想了想，说了个整句。
　　陆路动了动嘴唇，突然笑了一下，说道：“人家最乖了，会很听话的。是不是要亲一口表扬一下?”
　　记忆的潮被拍上岸，那为数不多的亲吻动作又慢慢回放，梁真真想起这类似的一句话曾经在自己嘴里讲出，而这调皮的人现在生动地拈着一朵微笑的花，定定地望着自己的唇。她又调了一下轮椅尽力向床头方向定位，探着头，温柔地印上陆路的唇，尔后侧着脸和她的面颊相触，享受那一刻心跳声和呼吸声有力的憾动。
　　“由来缘份藏奥妙，无须过分强分晓。重踏杨花过谢桥，遇事宽厚人人好。”陆路慢慢地念了韦春花给她的赠言。
　　梁真真偏过头，笑了一下，“真好。”
　　“嗯，真好。这是帮我找回记忆的姑妈赠我的话。”陆路也转过头，用鼻尖蹭了她一下，满足地绽开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