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引》淮兰

39、上卷38

　　轻灵谷里的人慢慢都散了。尹家尹玉仪仍然留在这里，她和凌天的婚事已经放定，尹家人也自己回去准备亲事。仙药谷人不欢而散，鬼魅谷和其他各门派眼见灭术索落入轻灵谷手里，玄散也几乎成了凌世恒的门下，都很有眼色，纷纷对我们祝贺。轻灵谷，算是勉强恢复了一些以前的实力。
　　有一天，凌世恒把我叫进凌云阁，闲谈了一阵之后，终于把话题提出来：“小月，你看玄散这个人怎么样？”
　　“他是个好人，救过我，也医过我，”我回答，有几分猜到他的意思，但不便把话点破。
　　“这个人我观察了一时，的确是个正人君子，”凌世恒说道，“现在再说说你，小月，你现在也不小了，虽然没有凌天那样的年龄，不过也是个大人了。而且你这次除了法术界一大患，也算在法术界里扬了威。”
　　“谷主，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听得实在不耐烦，简短问。
　　“玄散是个不错的人，又很喜欢你，你就定下了吧，”凌世恒和蔼地笑道。
　　我睁大眼睛：“定下什么？”
　　“小月，最近有不少人给你提亲，”凌世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都说你现在年纪不小了，可以定下一门亲事了。你呢，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看你很喜欢玄散，这样也好。”
　　“谷主，我现在不会想这些，”我坚决地回答。
　　凌世恒微愣，随即道：“小月，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谷主更想得到灭术索，”我尖刻地说，“是吗？”
　　“小月，你知道就好，”凌世恒说道，“现在天火门与法术界的敌对关系已经消除，人人都想着得到灭术索和玄散这个人。你帮我收了他，轻灵谷当年的地位就会回来。”
　　“用不着，我宁可他独创一派，”我淡淡笑了。
　　“那不可能，”凌世恒的目光仿佛要吃掉别人，“灭术索必须在我手里！”
　　我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谷主请便。现在已经过了七天，再过一段日子，玄散的法术就完全恢复了，没有人拦得住他。”
　　“是吗？”凌世恒冷然。
　　“的确，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们！”

　　一天，我正在房里看书，门忽然开了。
　　玄散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若画，我可以进去吗？”
　　我笑着起身：“请进。”那本书也被我暂时搁下。
　　他走来看了看书名：“落然？这本书怎么在你这里？”
　　我微微一笑：“我走之前，随手抓的。”
　　他低头，把书放下。“我的修为已经恢复了五六成，再过不久，就可以离开了，”他说。
　　我觉得很高兴：“太好了。”
　　“你希望我走吗？”他的眼睛里掩饰不住黯然。
　　“我希望你能振兴天火门，就像我们要振兴轻灵谷一样，”我说，“而且法术界对你虎视眈眈，很多人为了得到你的灭术索愿意钻进沟里。”
　　“他们得不到，”玄散坚定地说。
　　“但愿如此，”我说，“还有……你刚才，叫我若画。”
　　“……”他愣了一会，“我叫错了。”
　　“别，你还是那么叫吧，”我赶快说，“等你离开之后，还能记得我就行了。”
　　他定定瞧着我：“若画，你当时那么做，是为了留下我？”
　　我点点头，心里惭愧：“那时我很卑鄙，对不起。”
　　“你——全都是骗我？”玄散似乎没有抱一丝希望。
　　“其实也不是，”我苦笑着，“我真是很感谢你的。”
　　他把我轻轻拥在怀里，抱了一下：“我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