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引》淮兰

38、上卷37

　　玄散安静地跟着我走上楼。“这间可以吗？”我推开一扇门，那是我平常存放不用衣服的地方，早已让小鸠收拾干净，铺好床铺。他仿若失了魂般，在屋子中间站着。
　　“可以吗？”我笑问。
　　他慢慢点头：“可以。”
　　“那你先住在这里吧，”我说道，“等一个月之后，你的修为恢复了，再做打算。到时候，你可以广收弟子，就像仙药谷、鬼魅谷一样，重振天火门，也不会辱没了先人。而且我会慢慢召集在焉兰的那些天火门子弟，他们会回来的。”
　　玄散叹了口气：“不用安慰我了。”
　　“好吧，”我无奈道，“你安心住着，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会弥补的。另外，我就住在隔壁。”抛下这句话，我便告别了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我恍若又回到了叫钱若画的时候……我想了一会，觉得困了，就倒在床上。
　　睡了一会，我迷迷糊糊觉得身边有人，睁眼一看，屋子里空无一人。
　　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多虑了。

　　早晨，我吩咐小鸠把早饭端进隔壁，自己仍然在凌云阁楼下大厅吃饭。饭桌上一片安静，凌天和原来一样，神色平和；曲炎、曲流古怪地看着我，好像我昨天收留了一个怪物；凌风更不必提，脸色黑得像乌云，从拿起筷子到放下筷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最后，曲流忍不住问：“月月，那个人……没有怎么样吧？”
　　我笑了：“他能怎么样啊？”凌风留意地盯着我看，满眼阴沉。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曲流问道。
　　我扔下了筷子：“小流，你怎么这么说？！别说他现在没有能力，当初他救了我，对我怎么样了吗？小流，他好歹救过我，替我医好了寒症，我拜托你嘴下积德！”
　　我越说越生气，干脆拖开椅子，离开了凌云阁。
　　回到倚月阁时，我发现有一堆人围在那里看，等我走近些，他们却像鸟兽般散去，一个不剩。
　　玄散看来已经吃过了早饭，站在窗边向外眺望。
　　“身体怎么样了？”我问道。
　　他没有回头：“还好。”
　　看来他也不想说话，我就在椅子上坐下，笑道：“我有好几本书，都在柜子里面，你如果烦了就随便看看。”
　　“谢谢，”他毫无生气地说。
　　“其实你原来挺喜欢看书的，现在怎么不看了？”
　　他顿了一下：“那时候心情不一样。”
　　“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皇宫，”我说，“等收拾了他们，你的帐，慢慢再算。”
　　他淡淡笑着：“你以为他们会放了我吗？”
　　“会！”我肯定地说。
　　“为什么？”
　　我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因为我，有我凌月在。”
　　“他们会听你的吗？”他问道，却没有讥笑之意。
　　“到时候，你看着吧，”我自信地说。

　　没过多久，小鸠进来说：“三小姐，二公子在外面等着呢。”
　　“他？”我一愣，“他等我干嘛？”
　　虽是这样说，我还是出去了。
　　凌风在微风中孤身而立，带着点滴的凄凉。
　　“凌风？怎么了？”我问。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风焦躁不安地看着我。
　　“一点事都没有，”我忽然想为自己辩白一番，“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凌风怀疑地看着我，“他可能没那么简单。”
　　“既然你不信，那就由你说吧，”我气哼哼回答，“说不定我们还真成了！”
　　话音刚落，他狠狠拉过我吻下去，惩罚似的在我唇上使劲咬了一下，又吻得我浑身无力，才霸道地在我耳边吹了一口：“你是我的，记住了！”
　　我淡定地回看着他：“不，我只是我自己的。”说完，我撇下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