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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催归 ...

  •   敬新磨给了我一个白眼,人立直了,一个漂亮的拧腰,双手一击掌,一跺脚,就开始了旋风般的舞蹈......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跳得可真不错,真理在旁边,一个劲地鼓掌,边兴奋地喊:“图图阿姐,你看,你看,你看那--哇---好快噢!”语无伦次。

      因为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比我年纪小的,无论如何不肯让真理喊我“小姐”,多难听哇,听起来多像夜间工作者呀。我逼着她喊我“阿姐”,她先是死活不肯,后来软化,最后投降......噢,只要有信心,有耐心,有实力,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I BELIEVE ,I CAN DO!

      我对贴身丫头的没有见识,十分惭愧:没见过好的,见到只草鸡,便当它凤凰?

      “咳,咳......停,停,停,敬公子,你确定,你肯定,你跳的是胡腾舞嘛?”我老气横成地背着手,对着他。

      伊冲我妩媚一笑,我不禁一阵恶寒,好冷!

      “当然不是。”

      “嗯?”

      “不是胡腾舞,是胡旋舞,小八,你不会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吧?”他的目光分明写着-----没见过世面吧?

      “可我要学胡腾舞----舞---舞------------”我生气地对着他的耳朵吼叫。

      敬新磨不得不捂上耳朵,露出“小生怕怕”的表情,离我三尺远:“图图啊,不是我不肯教你,只怕你这辈子也学不了!”边说,边对我同情地点点头。

      为什么?你能跳,老师能跳,为什么我不能?我愦怒地逼近他,大有----你若牙蹦半个不字,我掐死你!

      “呵,呵,胡腾舞是男性舞......”边说,边蹲下身子,屈了一只膝,在地上像只上了发条的铁皮青蛙,蹦跳,踢腿;蹦跳,踢腿,又用手撑在地上,开始了“托马斯”旋转,刮得地上都起了灰尘,这还不够,忽又弹向空中,一连串漂亮的空翻......切,你当体操表演呢?对他的卖弄,我十二分的不宵,可挡不住身边真理儿热切祟拜的目光。

      那家伙更来劲了,忽然腰肢一软,昂首,挺胸,抖肩,下腰,那腰像柳枝一般柔软,忽又起身,扬眉动目,晃头移颈,指掌间还发出“啪,啪”弹指的声音,开始起快速多姿的旋转.....说不清的妩媚运人。

      “哇,一代“人妖”敬新磨,你真是宜男宜女,男女通用,双声道哇-----”

      我禁不住也喝起彩来,终于止住了那家伙的自恋行为,悻悻地停下来,哀怨地凝视着我:“图图,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说一句好话,夸夸人呢?难道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切,你倒是先吐一只象牙来,让我稀罕,稀罕?”

      最后,我还是赏脸,勉强同意让他教我那个女子可以跳的胡旋舞,说实话,嘻嘻,还真的挺好看的。

      胡旋舞对身体的柔韧性要求很高,可是,我的腿是直的,腰板也是直的,敬新磨只好对我加强基础训练。

      “哇呀,别用力,会死人的----”我疼得嗤牙裂齿。

      敬新磨叹着气:“我说图图,你真的只有六岁嘛?我看你倒像七、八十岁啦!”

      “那你叫我八奶奶?新磨小鬼。”输什么,咱也不能输了嘴仗吧?

      那个旋转更是要人命,我才转了五、六圈下来,便东倒西歪,视线模糊不清,真理赶忙上来搀住我。

      敬新磨说:“唉,图图,你老师说你聪慧过人,我怎么看你却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擦擦汗,道:“敬大爷,您也累了半天啦,不如休息会,听图图给你讲个故事吧?”

      敬新磨有些迟疑,但想想看听个故事,也没啥了不起,倒有了好奇,看胡小八这次能吐出点什么花样来。

      “从前有一个才高八斗的才子与一名得道高僧是好朋友,可是两人常有争斗,尤其那个才子老是爱去跳逗和尚。

      一日,才子问和尚:‘你看我像什么?’

      和尚认真地对他看看,双手合十说:‘佛。’

      才子又问和尚:‘那你知道,我看你像什么嘛?’

      和尚摇头。

      才子说:‘屎’......”我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敬新磨问:“怎么不讲了,后来呢?”

      我翻翻眼睛:“故事讲完了,没有后来了。”

      敬新磨在那里疑惑地看着我,回味着刚刚的故事,却琢磨不出什么名堂来。

      外面却传来一阵笑声,咖啡猫,三哥和美人老师一起走了进来。

      咖啡猫看着我说:“图图果然好文才,俞兄,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美人老师向他一揖,谢过夸奖,却回头朝他那个傻子表弟瞪了一眼。那傻子尚蒙在鼓里,张着嘴,一脸稀里糊涂的样子。

      我的三哥最爱给人授业讲道,便解释道:“和尚心中有佛,所以见世间万物皆为佛,才子心中有屎,所以见万物皆为屎......你刚刚说小八朽木,她在骂你心中全是屎呢!”

      原来,他们已来了一会了。想到,自己刚刚那副不和谐的“舞技”,被大家都欣赏到了,我的脸也难得的红了一回。

      咖啡猫是过来给老师送信的,又有人托信过来了,敬新磨也跟了去书房,四个人关了门,在里面嘀嘀咕咕。真是男人也八卦?我在门外分外的鄙视他们!(ˇ^ˇ)

      我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圈----为什么,老师的信都会寄到咖啡猫那里呢?

      “矣呀”门开了,咖啡猫走了出来,对门里的老师说:“那我先告辞了,言休兄与我还有事情,你们接着商量吧,不用送了。”

      三哥跟着走了出来,咖啡猫看见蹲在地上的我,便走过来,轻轻地拉拉我的小辫子:“图图在做什么?怎么不到阿哥府里来,找多多玩呢?”

      我委屈地扁扁嘴:“我倒是想来呀,子城离这里远,我一个人骑马过去,家里准不同意。还有,就算子城看门的,肯让我进城,你府上看门的,能放我进去嘛?”

      咖啡猫笑了:“这样说来,倒是钱阿哥有欠考虑......来---图图,你拿好这个。”说着,就从腰带上解下一块佩玉来,递给我。

      唉,又是玉佩,就不能来点有新意的?为什么古人那么爱送人玉佩呢?不知道这个易碎,还不好变现,为什么,就不送我个大大的金牌呢?要24K的那种,纯的,不要镶啥石头的!

      我边嘟嚷,边接过佩玉,顺手往怀里一塞,咖啡猫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笑走了。

      晚上,三哥一回来,就急急忙忙,跑进我房间。嗯,自从有了真理,我就有了自己单独的房间,不止一间,而是一栋小楼,就在父母的主房不远处,“千金阁”-----我阿爸本来要在上面挂“万金楼”的匾,被我拼命阻止了:“阿爸,你说过的,做人要低调,低调,记得要低调噢!”唉,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变成“老虎牌万金油”的!>_<|||

      三哥说:“胡图图,你知不知道,今天钱王爷送你那块玉佩的价值?你真是个走狗屎运的家伙!钱王爷怎么会喜欢你这样一个笨头笨脑的小八腊子呢?”

      喂,胡四三,我警告你,不准侮辱我的智商!╰_╯!!!

      在我那么凶悍的目光照耀下,还能口若悬河的,也只有滕言休这个“非人类”,他继续着:“......那块玉就这样由钱王赐给了五王爷钱元罐,以表彰他的功勋。大家都在说,钱王属意五爷,百年后必将王位传于他,否则也不会将此玉佩赐给他了。图图,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一眼它,都是无上的荣耀......只有你这家伙才随随便便往怀里一塞,你没看见他失望的脸嘛?”

      嗯,我哪能知道这玉佩还这么大来头?赶紧在妆盒里四处翻动,把我随手扔在那里的玉佩找出来,讨好地对三哥说:“三阿哥,听你一说,图图心里蛮紧张的,这...这...这个介烫手的东西,我拿在手里,又不能出售变现---会被人认出来的。又不大好保管的,万一被我不小心弄破了,弄不好要拿我的头来抵债的!三阿哥,谢谢你,来,帮我拿去,还给钱元罐吧?”

      伊倒好,真像对牢一只烫手的山芋一般,敏捷地一步往后跳开,双手乱推:“这不行的,你自己收的东西,只好自家去处理,三阿哥管不着-----”边说,边像只蝗虫一般“嗡”地飞走了!

      我在那里跺脚,咬牙切齿地骂了一通胡老三没有义气,又怨了一会咖啡猫害人,真理在旁边劝解一会,看没有用,就提醒我说:“图图姐,要不找老师商量商量?”

      一语点醒梦中人,对呀,我为啥没有想到他呢?

      想到就要做到,我转身就往“清风斋”跑,后面真理边喘气边喊:“啊呀,小姐,你等等真理呀!”

      这个辰光,有没有真理都无所谓,想办法甩脱这只烫手山芋顶顶要紧。

      我跑起来,倒是蛮快的,一口气冲到老师房前。

      里面有人说话:“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敲门的手停了下来。

      沉默片刻后,“阿不罕,你觉得我现在回去,好吗?”是老师的声音,老师要回哪去?夜风中,我原来急躁的心突然,静了下来。

      “你父亲已基本消灭了家族中的反对势力,还别说---你父的‘皮室军’和你娘的‘属珊军’可真是所向披靡。看这形势,你父是一心要废‘世选制’,而改为‘世袭制’了。”是敬新磨在发言。

      “那你看来‘世袭制’与‘世选制’,哪个合理?”

      “图欲哥,说实话,我认为‘世选制’更加公平,合理,能选出符合民意的领导人,但有时候,世选制并不是真的公平,能真正体现出大家的意志来,还是会被少数人所操纵。。。如果是由你来接班,我是支持‘世袭制’。”

      “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此番我父重新任命了迭刺部的夷离堇和惕隐等官,共判处了三百余人的死刑,连我唯一的亲姑姑余卢者见姑公主夫妇也未能幸免,我有何面目去见他们的亲人呢?”

      敬新磨叹了口气:“大表哥,你就是心太软,还比不上你娘心狠手辣,这次平变,又都是她的功劳吧?”

      “如果没有她,我父亲不可能连这么多皇亲国戚都不放过。可是,她却是我的亲娘。。。”话声越来越压低,我听得蛮吃力的。

      “那你是准备回去了?你父亲真的是对你不错,信中还说......说实话,你老是呆在这里,迟早会被......”

      “呯”,门被我撞开了,一听到美人老师要回去,我的心就乱了:“不行,不行,老师你不能走----”

      房中的两个人吃惊地看着我,刚刚滕言休进来时,我本来已准备上床窝被子里看书了,所以在拆辫子,刚好拆了一只。

      此刻,我就是散只一只,扎着一只辫子,气势汹汹地对牢他们:“不准走,没有教好我,你们都不准回家!否则...否则...否则......”

      我否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威胁他们,这时才想到,如果他们执意要走,我是拦不住,心里急上加急,说不清的委屈,不由得“哇”一声,哭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略作改动,原来写的"盐池之变"应该在915年,契丹七部逼阿保机退位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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