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和钱悦是天生一对》邵年

5、第 5 章

　　回长沙后，我还就真当什么都没发生了。愉快还是孩子，我却不是，有些事情我应该把持好，就比如在做生活出的选择题，虽然答案不是A就是B，但结果却缪之千里，我有必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赵乃亮经常打电话过来，还发短信，更甚乎在网上留言给我。我没有理他，电话也懒得接。他不过是工作之余无聊了，想找个消遣。切，钱悦我是那种乐于当消遣的人么？干吗要花上自己的宝贵时间去敷衍别人的无聊？经常无聊空虚的人，就算不是表示自己不行，最起码也是表示自己无趣么。
　　愉快见我不为所动、深藏不露，也并不提及那些事，许是怕我被逼急了，又像上次那样躲着她玩失踪，也就跟我一起装。
　　她偶尔来这边过夜，那个会伺候人的啊，给我房间添了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必备品，大清早的起床打扫好房间、热好热水、开好电脑，再叫我起床，然后就独自一人乐颠颠的跑下楼买早餐，换作平时，我干脆就并着午饭一块吃了。
　　那天早上我坐在沙发上穿衣服，她拎着早餐进门，脸色发白——我以为她一直这么白的。她一言不发，我说怎么了。她勉力笑，说有些不舒服。我的手抚上她的额头，不会感冒了吧？她抓住我的手，张了张嘴，脸转向一边问：钱悦，假如我一无所有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就？
　　我笑：怎么要你啊？就凭我这点能耐养得活你么？
　　她站起来，我只以为她去拿碗筷，就心安理得如菩萨一般坦然的陷在沙发里看早报，说靠，共产党又出蛀虫啦？咱们市长也贪？
　　愉快没有接话，只听得砰的一声，居然出门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自顾自地吃完牛奶烧饼，愉快没有回来。
　　中午我自顾自地吃完愉快那份牛奶烧饼，愉快没有回来。
　　晚上我自顾自在楼前晃荡，愉快还是没有回来。
　　我第一次发现，生活还真有那么点百无聊赖。

　　盘坐在沙发里，我掰着指头总结最近两个星期的生活：赴了赵乃亮的四次约会，因为我也无聊需要消遣，那就谁也不欠谁了；坐在电脑前写了一堆废稿，想写其实什么都写不出来；看了几部电影的片头，因为看了一半就觉得百无聊赖没意思了；还有呢？还有偶尔在门口蹲点，跟卖饼的大妈寒暄几句……。
　　没劲。
　　我看向窗外，阳光照亮了绿窗帘，如水光波动。看了一会刺眼睛，于是又低头掰着指头算。
　　愉快已经两星期没过来了。
　　打她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要不就是无法接通。啊啊啊，我对着空气吼几声，然后重重倒进沙发里。
　　突然发现自己跟愉快在一起这么久了，其实对她一无所知，比如家住哪里？比如师大哪个系？哪个专业？
　　我只关心我自己，我只关心她怎么不得罪我。
　　愉快，笑，她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自私鬼。
　　不知怎么，突然就很有想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