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比不爱可悲》燕姬

6、第五章

　　“我来找苍狄斯。”看到阿璋的神情，我死命扬起嘴角，硬着头皮说到。我的眼神一定很真诚，我对自己有信心。
　　“少爷在书房里，我带你去。”阿璋转过身，硬邦邦地说到。
　　“哦，谢谢哈。”看来我真诚的眼神有起效果。
　　书房里
　　“少爷，简小姐来了。”阿璋对正在埋首处理文件的苍狄斯说。
　　“你来啦。”苍狄斯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我。
　　“嗯，你的病好了吗？”
　　“是的。不好意思，上次这么失礼。”
　　“是我不好意思，你不舒服都没看出来。”
　　“呵呵，我们坐下来聊吧。”苍狄斯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做出请坐的手势。
　　我们坐到书房内里的沙发上，他们家佣人上了咖啡，我的是Cappuccino。而苍狄斯的还是Espresso。
　　突然想到小莲跟我说的，关于意式咖啡的一个小常识。Espresso是意大利咖啡的英文名，这种咖啡又浓又香，是一种面上浮着一层金黄泡沫的纯黑咖啡，浓稠滚烫好似地狱逃上来的魔鬼，每每叫人一饮便陷入无可言喻的魅力中，难以忘怀。意大利咖啡还有一种加了牛奶的喝法，叫做’Cappuccino’，利用意大利咖啡壶摄氏一百三十度以上的蒸汽，先将牛奶打成泡沫，再漂浮在浓黑的咖啡上。甜美的新鲜牛奶，纯白可爱；迷人的Espresso魔鬼在它的点缀之下，顿时就换化成美妙的天使了！
　　怪不得，上次小莲见我点Cappuccino会露出那么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简杏瑶？”见我盯着咖啡出神，苍狄斯笑着叫醒我。
　　“你知道Cappuccino和Espresso的关系吗？”对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我总是显得有点无奈。
　　“知道。魔鬼和天使。”苍狄斯喝了一口Espresso回答到。
　　“呵呵，小莲告诉你的？”
　　“是我告诉小莲的。”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小莲说，你早就知道我了？”
　　“是的。”苍狄斯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拿起勺子，慢慢地搅拌咖啡。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有点紧张。
　　“那你，上次为什么不说？”
　　“因为，没有机会。也因为，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苍狄斯放下咖啡，靠到沙发上。
　　“不会再见？你不希望我们再见面吗？”
　　“…”
　　“我明白了。呵呵，俊渂一直都说我太幼稚，看来，现在不承认都不行了。我还以为这种故事，谁都会愿意继续写下去。”停下搅咖啡的动作，我怕再搅下去，我的手会颤抖。真受不了自己的一厢情愿。
　　“打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扬起我最灿烂的笑容，站起身，和苍狄斯道别。
　　“简杏瑶，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苍狄斯也站了起来。
　　“我知道。呵呵，我也是闲着无聊，想玩玩缘分游戏。想不到，还没开始玩，你就喊停止了，真是太扫兴了。呵呵。好了，我走了。拜拜。”
　　刚回过头，眼泪就掉了出来。我加快脚步，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副丢脸的糗样。
　　“简杏瑶…”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不会独占那张桌子的，你还是可以继续坐。呵呵。”拉开门，离开。
　　出了苍狄斯的书房，我擦掉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微笑地往楼下走。刚走下楼梯，阿
　　璋就迎面而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我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可发现有点困难。所以我就捶了一下他胸膛，笑着说：“小样，以后不用再担心我会来骚扰你家少爷了。”说完，挥挥手，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最终控制不住，蹲在地上大哭了一场。幸好是晚上，路上没什么人，我可不想成为这种焦点。
　　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知道发泄完后，我的脚已经麻痹地站都不站不起来。所以，只好坐在路边等脚恢复知觉。
　　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我突然很想去踩醒它。可惜我的脚现在没力气踩。
　　“杏瑶？哈哈，你怎么坐在这啊？”一部车停在了我面前，筱雅伸出了她的脑袋。
　　“哦，我刚路过这，来见个朋友。”是的，见朋友。
　　“那你坐这干嘛？”
　　“嗯，看这挺舒服的，所以就坐下来看看夜景。”
　　“俊渂说过你很喜欢夜景，现在算是见识到了。去我家玩玩吧，就在前面，你上次不是也去过嘛。”筱雅下车拉着我上车。
　　幸好腿已经不麻了。
　　“不用了，太晚了，我明天上班还有很多事。”
　　“这样啊，那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走到前面就可以打的了。刚好可以再欣赏一下夜景。”
　　“那我陪你一起欣赏。”筱雅拉着我的胳膊笑眯眯的。
　　“哦，好啊。”
　　“杏瑶，你怎么都不去看我哥啊？你上次不是很紧张我哥吗？你放心啦，阿璋现在不敢拦你了。”
　　是啊，阿璋现在是不拦了，可我和你哥之间横着一个更大的东西。
　　“你不是说你哥已经没事了吗，那我也不用再打扰了。而且，最近工作也很忙。”工作忙，是最好的借口。
　　“哦，这样啊。上次看见你这么紧张我哥，我还以为…嘿嘿。”
　　“呵呵，以为什么，以为我喜欢你哥啊？哈哈，别开玩笑了。”一个晚上怎么尽在说瞎话。
　　“为什么开玩笑，我觉得你和我哥挺合拍的啊。那次阿璋赶你们走后，你都不知道我哥有多生气，我还从没见过他对阿璋这么生气过。”
　　“是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没什么比亲眼亲耳听到苍狄斯本人的态度更能让我信服了。
　　“是啊，还有哦，我有一次进书房，看见我哥在看你的照片呢！”
　　“我的照片？什么照片？”
　　“不是你给我哥的吗？是一张你在练跆拳道时的照片，英姿飒爽，很帅气哦！”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在你来我们家的第二天。我看他老是呆在书房里，就想拉他去休息，然后就看见了。哥还说，你是他心中的乌托邦。我还以为你们是在交往呢。问俊渂，俊渂也不回答。”
　　乌托邦？理想国？什么意思？不是不想再见面嘛，那干嘛还看我照片？而且，那些照片又是哪来的？我没有这种练习跆拳道的照片。而且，练跆拳道，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筱雅，给我你哥的手机号，好不？”
　　“好啊，你把手机给我。”
　　筱雅拿着我的手机，很快地按了几个号。然后递还给我。谁知道电话那边竟然发出“喂”。我下意识地按掉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筱雅奸诈的笑脸。
　　“既然要了号码，为什么不接起来啊。”
　　“我不是现在要说，我有些问题还没理好头绪呢。”
　　“好呐好呐，你就慢慢理，慢慢想，多少问题都没事，我想我哥会很愿意回答你的问题的。”筱雅戏谑地看着我。
　　拦到出租车，和筱雅告了别。坐在车里，脑子里不断重复筱雅和小莲的话，问号也越变越多。烦闷地抓抓头发，不知道从何想起。
　　刚到我家楼下，就看见俊渂的车停在那。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车窗，俊渂摇下车窗，一脸阴郁地看着我。
　　“这么晚了，干什么？”
　　俊渂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
　　“干嘛啦，有话就说啊。”
　　“陪我去喝酒。”俊渂推开车门，让我上车。
　　也好，反正我也睡不着。
　　在酒吧里，看俊渂一瓶一瓶地猛灌，我忍不住抢下他手里的酒瓶。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想喝酒。”俊渂伸手向我要酒。
　　“我今天心情也很不好，你别惹我。”
　　俊渂放下手，往后仰靠在沙发上。
　　“杏瑶，会想叔叔阿姨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想叔叔阿姨了。呵呵，以前我还是混混的时候，叔叔阿姨总不放弃我，非说要挽救我。有一次，我还抓了你威胁他们，可是没想到，你这小不点一点都不害怕，还拉着我的衣领要亲亲。”
　　“喂，不要诽谤我啊，说了没见到证据，我是不会认这项非礼罪的。”
　　“叔叔阿姨就是人证啊。”
　　“他们不靠谱，都帮这你做伪证。”
　　“杏瑶，如果现在知道害死你父母的认是谁，你还会恨他吗？”
　　“警方有线索啦？”这埋藏了11年的冤案，要昭雪了吗？
　　“没有，我是说如果。”
　　“当然恨！”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却没留意到俊渂闪烁的眼神。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除了工作，就是和俊渂出去鬼混。留意到他都没和筱雅约会，问他，他的回答竟是女人不能太宠，要适当地冷落，才能更加显示他大男人的威风。真让人吐血，分明就是在向我炫耀。
　　今天，俊渂被筱雅逮到了，死活要去玩。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就晃到小莲那看看她的Tiramisu进化得怎么样了。
　　走进Voler sur le vent，今天很忙，不过没看到小莲的影子。和水泡打了声招呼，就走向我的地盘。走到离那桌子不远，发现那里坐了人。我下意识地往后退。这一退，撞到了服务生手里的托盘，托盘里的咖啡和奶茶尽数招呼到我的衣服上。一阵兵荒马乱后，一块毛巾递到了我面前。我盯着拿着毛巾的那双手，迟迟不敢抬头。那双手就这样拉着我走向那张桌子，把我按在右边的位子上，半蹲下来，轻轻擦拭我领口的污渍。
　　我拿走他手里的毛巾，随意地擦拭了几下。
　　“谢谢。我先走了。”我起身要离开。
　　“一定要这样吗？你说过我还可以坐这个位子的。”
　　“没错，是可以。我没不让你坐。”
　　“我以为你还让我坐这个位子是说还可以见面。”
　　“本来是这样，不过你好像对我有隐瞒。所以，我觉得我要先搞清楚情况。”
　　“隐瞒什么？”
　　“隐瞒什么你比我清楚。”我回头看着他，企图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可是，还是一无所获。竟然靠不出什么，那我走好了。以免在这大眼瞪小眼的。
　　“你别走，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回答你。别人说的，未必是真的。”
　　紧张了？看来是真的有什么。
　　“你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你不只认识我，你还找人跟踪我。是不是？”
　　“…”
　　“不回答？就知道你不会说实话。”耍我，我站起来就走。
　　苍狄斯叫了我两声，我连头都不回。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我一手挥开，他再次抓住我的手。我本想再挣脱，可突然眼尖地看到他手背上有一片淤青的针眼。
　　“你想说什么？”
　　“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等以后，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你可以不说，我没逼你。”又耍我。
　　“让我走吧，我没话和你说。”
　　苍狄斯慢慢放开了手。
　　我走出Voler sur le vent，眼泪又有点不听话了。
　　“简小姐。”
　　是阿璋，这次可不是我故意找你家少爷的。我想告诉他，可眼泪还在眼眶里转悠，我不想抬头。
　　“少爷每天都来这等你，你就这样离开吗？”
　　“你的要求还真多诶，以前我找他，是你让我不要靠近他，现在我要远离他，你又说我就这样离开。那你想我怎样？”实在是忍无可忍。
　　“…”
　　“没话说了是吧，那我可以走了吧？”
　　“那你可以劝少爷吃药和休息吗？”阿璋突然软下声调。
　　“他不吃药不休息，我怎么会有办法劝他，我又不是他的谁。”
　　“你的话，少爷会听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想再说下去了。反正说什么都不通。
　　我低下头拼命地走。
　　好死不死一部车子猛冲出来，我眼里的泪花花被车灯照得眼前一片模糊。我以为我今天真的就这样倒霉地彻底了。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扑了过来，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一起滚到了旁边。
　　“少爷！”阿璋跑了过来，将我和那个人扶了起来。
　　我才知道，原来救我的，是苍狄斯。
　　“你有没有受伤？”苍狄斯拉着我的检查我是不是有受伤。
　　“少爷，你的手臂流血了。”
　　苍狄斯的手臂上的衣服被蹭了一大块，血也一丝丝地渗出来。
　　苍狄斯还是固执地看着我。
　　“阿璋，送你家少爷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不用了。”苍狄斯冷冷地回答到。
　　“你够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这么糟蹋，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阿璋，你们应该有车吧。”看到苍狄斯还是无动于衷，我忍无可忍地拉起他没受伤的手，示意阿璋带路。
　　上了车，苍狄斯还是要回家。阿璋说家里有医药箱，还可以叫家庭医生来，我才懒得和他吵。抽来纸巾，小心地擦去他伤口周围的灰尘和脏东西，不小心碰到伤口时，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一缩。看他还死撑。抬起头，看见他也正在看着我。
　　到了苍狄斯的家，下车后，我感觉他走路有点不稳，就扶住了他。他有点诧异地看着我，我装做没看到。
　　进了他家大厅，筱雅也在，看见我扶着苍狄斯，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再看见苍狄斯手上的伤口时，她着急地问怎么回事。苍狄斯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不小心擦伤。扶着苍狄斯坐到沙发上，阿璋也拿来了医药箱。他把医药箱递给我，我古怪地看他一眼。为什么他不给苍狄斯包扎？接过医药箱，给苍狄斯消毒，帮他包扎好。幸亏以前练跆拳道时，经常会受伤，所以学会了包扎。想到跆拳道，就又想起他隐瞒我的事，气又不打一处来。整理好东西，我就要告辞。
　　“别啊，你再坐会儿啊。”筱雅拉住我。
　　“不了，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回头对苍狄斯说。
　　“啊，哥！”我还没走出门口，就听到筱雅的惊呼声。
　　我回头，看见苍狄斯晕倒在沙发上，阿璋急忙拿起电话叫家庭医生。
　　随后，阿璋扶着苍狄斯回房间，我最终难敌担心，和筱雅跟着进去了。
　　很快，家庭医生也到了，他帮苍狄斯检查好身体，挂上点滴后，皱着眉头摇摇头。
　　“张医师，我哥怎么样？”筱雅看到张医生摇头，很紧张地问。
　　“他要是一直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就会很不怎么样了。阿璋，你是怎么照顾你家少爷的，怎么会虚弱成这样，还动不动就受伤，不是已经要过安定生活了吗，怎么还会经常受伤？”
　　“是我的办事不力，对不起！”阿璋低下头。
　　他们家的处理事情的方式还真是怪。我不由地抬头看看他们。张医生也刚好回头，他盯着我看了挤秒，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就是这个女孩吧。”
　　我正想问什么女孩。阿璋就赶紧抢着扯开了话题，拉着张医生走出了房间。我回头看看筱雅，筱雅正泪汪汪地看着她哥哥，我也突然没心情管这些了。
　　苍狄斯的头陷在枕头里，看起来睡得很熟。打着点滴的手露在被子外面，不知道他到底打了多少点滴，为什么他的手背上会这么淤青一片。一个大男人，又怎么会虚弱？
　　“筱雅，你哥哥身体很不好吗？”
　　“不是的，哥哥只是有点胃病，本来也没什么，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不吃饭，说没胃口。阿璋说，他有时候还通宵不睡一个人买醉。”
　　“是不是工作上有麻烦？”
　　“不会的，公司里的事，哥哥会很拼，但不会这么烦。本来最让他头痛的是帮派里的事，但现在，帮派里都风平浪静的。照理说，他不会这么烦的啊。”
　　“帮派？你是说，你哥是□□的？”
　　“你不知道吗？俊渂没告诉你？”筱雅很惊讶地看着我。
　　“俊渂也知道你哥是□□的？”
　　“是啊，有次我带着兄弟和别的帮派火拼，中了埋伏，是俊渂救了我。我和他就是这样认识的。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的。”
　　“你也进了□□？”
　　“我们家是□□世家…”筱雅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这可真是绝了。俊渂这家伙，死定了！
　　“那你现在还和别人火拼吗？”
　　“不了，上次是因为那群王八蛋弄伤了我哥的眼睛，我气不过才去和他们干架的。其实自从我妈妈接管帮派后，我们这个帮派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我妈妈甚至还做起了慈善事业。现在交由我哥掌管，就和以前的轨道更加没有交集。”
　　“那你哥怎么还会被人弄伤眼睛？”
　　“这是有原因的，帮派这么大，分歧自然也多。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是说破就能破的。反正，就是很复杂的。那些老古董又走回头路时，哥哥难免会和他们起冲突。”
　　“你是说，你哥哥的眼睛是自己人弄伤的？”
　　“算是，也算不是，那变态老头子，早就是我们家族驱逐的丧家犬。可他爸爸那一辈给他积了阴德，救过我外公，所以，只能留点情面给他。可他现在越来越过分！我们总会让他有消停的一天。”
　　的确是够复杂的。窝里反，自相残杀，□□，说得好听是道义，其实也不过是一群枉顾法纪，野蛮不讲理的犯罪分子。真没想到，我现在还和他们为伍。也没想到，我会喜欢上一个□□头目。看着熟睡中的苍狄斯，我觉得，我和他的缘分应该很快就会到尽头了。
　　等到阿璋进来，知道苍狄斯并无大碍，我选择了离开。阿璋送我到门口，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装做没看见。说什么都很白费，我不想再和□□有任何的瓜葛。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俊渂，明知道他们是□□的，为什么还要和筱雅交往，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俊渂，都是转入语音信箱，家里的电话也不通。到他家也没见到人。还以为他是听到了风声躲起来了呢。
　　带了几瓶啤酒回家，本想喝个天昏地暗的。刚洗完澡，手机就响了，是筱雅。她哭地泣不成声，我以为是苍狄斯出事了，心都忘记了跳动。正当我心急地快崩溃时，苍狄斯接起了电话。他淡淡的声音通过电话，显得有点无奈。他告诉我，俊渂进了医院，他们现在正往医院去，在德川医院，接下来还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因为我挂了电话。
　　当我赶到医院时，他们已经在急诊室外等了，筱雅一直在抽泣，还絮絮叨叨地跟我说俊渂是被上次埋伏他们的人围堵的…我一直都不讲话，也不想看他们。不一会医生从急救室出来说俊渂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右手骨折，右腿也有骨裂，要想复原，需要比较长一段时间。
　　筱雅听了之后，马上冲了出去，苍狄斯急忙叫阿璋去把她追回来。
　　进了俊渂的病房，看见他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和绑着绷带的右手，我忍住眼泪，心里的火也旺了起来。怕吵醒俊渂，我把苍狄斯拉了出来。
　　我一直将苍狄斯拉到楼梯间，当我重重甩开他的手时，我相信，我也正在用最恶毒的眼神看着他。爸爸妈妈的死，已经是让我厌恶透了□□，而现在俊渂躺在医院里，除了厌恶，我更有了恨！
　　“对不起…”苍狄斯靠着墙，低低地说到。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为什么会是你们，为什么！你们凭什么让他伤成这样，凭什么可以这样逍遥法外！我不会原谅你们，我一定会告你们！让你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说完，我狠狠地甩上门走了。
　　回到病房时，俊渂已经醒了，看我进来，还傻傻地对我笑。示意我到他旁边后，伸出左手擦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
　　“傻丫头，我没事。我很聪明的，一直都护住自己要害部位了，这些只是皮外伤，很快就没事的。”
　　“你是白痴啊，还说自己是散打王，现在被人打成这样，跟猪头一样。”
　　“喂，他们有很多人，还耍诈，我才会受伤的！”
　　“行了你，医生说你手骨折，脚骨裂。要想康复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你现在就好好地给我躺着吧，看你还威风到哪去。”
　　“啊~我明天还约了筱雅去飙车呢，看来是没戏了。”
　　“你很喜欢筱雅吗？”
　　“女人嘛，就这样，过了保鲜期，就不稀罕了。”俊渂还故作潇洒地说。
　　“你说谎，你明知道她家是□□世家你还和她交往，你受伤也是因为她，你不可能只是和她玩玩这么简单。”
　　“你都知道啦？”
　　“你以为能瞒多久，还说什么你讨厌苍狄斯是因为他抢了你的妞。”
　　“筱雅和他苍狄斯不一样！”
　　“我不管一样不一样，我要告他们，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你告不了他们的，况且这次并不是他们的错。小瑶，这次就这样算了吧，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再出这样的状况。”
　　“你保证？爸爸妈妈当初也对我说他们会保护好自己，会为了我健健康康地回来，可结果呢！我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们就这样离开了这世界！剩下那空荡荡的房子和孤零零的我。我不想看到这种事再发生，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多年以来捂住的伤口，再次揭开，我忍不住被痛哭。
　　俊渂艰难地坐起来，将我抱入怀中。
　　“不会的，小瑶，我不会离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