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武 祭 （改）》寸土禾

20、第二十章 坏野猪

　　第二十章坏野猪
　　睡到半夜，阿驹忽然有些憋尿。她不想动，想忍到天亮，可睡来睡去，终是睡不着。无奈，只能起身，紧紧身上的衣衫，又在李二的衣箱内翻了件披风，正想小声跨出车时。李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出去作什么？”
　　阿驹愣了一下，心想，这人怎么睡得这么不踏实。本想跟他讲尿尿，却又不好意思讲出口，便随便编了个理由，“睡不着，看雪景。”
　　才跨出车，却见李二也包得严严实实的走出了车。
　　阿驹张了张嘴巴，一句也说不出。李二笑着说，“我也睡不着。”说完径直走到一处高地，自顾自的坐下，扭头看看呆在一旁的阿驹，拍了拍身旁积满雪的地，“坐这里。”
　　阿驹无奈，只能走过去，和他并肩坐下。此时，大雪已停，只偶尔有碎雪落下，风，也缓了许多。阿驹紧了紧披风，抬头看天。一轮弯月寂寞的悬在空中，天空布满了云雾，没有半点星光。清冷的月光洒在雪地上，泛起片片银色。远远近近，都是层层叠叠的白。
　　“很美。”
　　身旁的李二忽然毫无征兆的说了一句，阿驹一愣，然后傻傻的附和，“嗯，很美。”口中呼出的白气，在面前缭绕，然后慢慢散去。偶尔刮过一阵冷风，阿驹不禁一下哆嗦。心里诅咒着，美个大头鬼，冻死我了。她心里默默念着，希望李二坐一下就回车上了，可他却仿佛沉浸在这片看上去可以冻死的美景里。阿驹侧头，刚好可以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分明。
　　感觉越来越涨，阿驹用力憋住，不住扭着身子。露出的耳朵在冷空气里，有些麻木，她伸手用力搓着，于是，搓着的手也冷了。
　　“冷吗？”
　　阿驹讪讪的回答，“不冷。”
　　接着，一切，又重归平静。就在阿驹快要憋不住的时候，李二忽然站起身，“有些想睡了。阿驹兄还不睡？”
　　阿驹听此，心中忍不住开心，矜持的说，“李兄先睡吧，在下还想再欣赏片刻美景。”
　　看着李二慢慢走近马车，阿驹恨不得立刻奔向不远处的小树丛。只是，他跨上马车的瞬间，忽然回头向阿驹说道，“憋尿，对身体不好。”
　　说完，掀帘入内，只剩阿驹愕然的张大了嘴巴。

　　愣了片刻，阿驹也顾不得其他，快步奔向树丛。左手笨拙的解了裤带，解决完之后，正打算起身拉裤子，脖子后竟感觉一阵腥臭的温热，她回头，与一只壮硕的野猪四目相对。心跳在瞬间停止，只愣了半刻，阿驹才反应过来，一声尖叫，拔腿就跑，来不及提裤子，奔跑时，只觉冷风透过衣衫的下摆，直直的灌进去。
　　“救命，救命。”阿驹一边跑，一边喊。滑下的裤子让她跑得磕磕绊绊，身后的野猪紧追不舍，一下便挥了前爪重重的打在了阿驹的左臂，阿驹惨叫一声，便跌倒在地，不远处的帐篷里，早已人影攒动，被野猪按倒在地的阿驹，隐约看到人影往这边挪过，一声“影墨”，叫得大声而急切。阿驹已感到野猪嘴里呼出的热气和它冰冷的獠牙，死死闭了眼，我命休矣。
　　接着，便是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自己的脸上，阿驹睁开眼，看到一个比夜更暗的身影正从趴在她身上的野猪身体里拔出匕首。
　　然后，便是一个白色的身影奔过来，是李二，他蹲下身子，俯阿驹身边，目光只在微微在她隐约裸露在空气里的双腿扫视了一眼，阿驹没有看到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诧异，那惊诧，只是一瞬间的存在。接着他解下白色的大氅，把阿驹紧紧裹住。
　　被大氅裹紧的阿驹此时才从恐惧中回过神，发觉自己已在李二的怀中。其他的扈从，胡掌柜，林武和小团子此时才赶过来，将阿驹围成一圈，小团子睁着闪闪的眼睛，“姐姐姐姐，野猪欺负你了？”
　　阿驹被李二圈在怀里，目光在人群里逡巡，隐约看到一个比夜更浓重的影子，在人墙之后，慢慢远去。
　　“你，没事吧。”李二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没事，只是好像，左手，也动不了了。”
　　李二抱起阿驹向马车走去，小团子依旧执着的踢着野猪的尸体，嘴里碎碎念着，“坏野猪，坏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