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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   第十八章

      “玉堂?”
      他们终于能平安地跨过了这个坎,尽管心里万般地渴望能立刻见到他,可是展昭还是惊异于白玉堂此时的出现。明明都已经安排好了的,为什么玉堂会在这里?
      明了展昭心里不解,白睿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展濯,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再看看怀里的展昭,小昭现在这副惨兮兮的样子,玉堂这块爆碳该不会马上就着吧?
      “玉堂,我……”
      展昭下意识地觉得该对白玉堂说些什么,可是千头万绪却不知从哪里说起才好。这一次的事情他又将他排除在外,依着玉堂的脾气该是暴跳如雷的,可现在他非但没有半点发怒的征兆整个人反而沉静得可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没了平日里的飞扬跳动,漆黑的眸子里似有着什么东西在焦灼……
      “玉堂,我们先去医院吧,小昭在发烧。”
      白睿当然也看出了儿子的不对劲,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刺激他比较好,事缓则圆,避过这个风头以后的事情都好说。
      顺势想把怀里的展昭交给白玉堂,展昭也稍稍地抬起手有些期待地想念着那个他记忆里温暖无比的怀抱。
      白玉堂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有意无意地躲了开来,转过身打开车门说道:“上车吧!”
      今天白玉堂开出来的车子是三门的加长车型,后面是对着的两排座椅,即便是让展昭躺着也足以让他们四人坐在一起。蒋平见状,忙准备过去开车,不料白玉堂竟抢先一步地坐进了驾驶座。
      展昭斜倚在后座上,怔怔地看着自己刚才想要伸出去的手,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不安的感觉像是水面上的波纹一般一圈圈地扩大。不时地望着观后镜,哪怕能在镜子里和他对视一眼也是好的,可是前面的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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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旗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涂善的车后面。
      这个方向该是要回家吧!涂旗拿起手机摁下快捷键——
      “季叔吗?我是阿旗。”
      “是,那边的事情结束了?”
      “嗯,你现在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二十分钟内把家里的佣人都给支开。”
      “好,我知道了。”
      涂旗挂断电话,眼睛盯着前面的车,想想待会父亲可能有的反应,不禁轻笑出声。
      ……
      “爸!”
      踏进空无一人的大宅,涂旗出声叫住涂善。
      涂善顿住脚步,猛然回头,一扬手一个巴掌就掴了过去。
      长这么大还没被父亲动过一根手指,今天却被打了两次。涂旗轻抚着自己有些刺痛的脸颊仍笑得若无其事。
      “爸,看来你真的挺生气的。”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涂善越发恼怒地瞪着涂旗。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气什么?”
      “你说什么?你弟弟他……”
      “呵呵,”涂旗的笑声打断了涂善的话,“我弟弟?你确定?”
      “什么?”涂善心里一惊,方才的怒火硬生生地被浇灭了一半。
      “呵呵,爸,我的这个好‘弟弟’在你眼睛里钉了这么多年,现在有人帮你拔了出来,我原以为你会高兴才是!”
      涂旗绕到涂善身后,低头在他耳边说着,一字一句轻声细语,却惊得涂善像被雷打到一般!
      “你胡说些什么?”
      “爸这么多年来,事事都顺着阿远,惯得他无法无天,不就是等着他把天捅个窟窿吗?现在得偿所愿了,却难为我无端端地挨了两记耳光!”
      涂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爸你不但剔除了肉中刺,而且还顺利地拿到了阿远他妈妈留给他的股份。”涂旗悠悠说道,“况且,我是爸爸的亲儿子,没什么好丢人的。”
      涂善深吸了一口气才点点头说道:“阿远死了的确是不可惜,但是多难得才有了个对付展濯的机会,你既然知道你是我儿子,为什么还要偏帮着他们?”
      “对付展濯的机会?”涂旗摇摇头,“这么做除了彻底激怒展濯我根本看不出有其它作用!展昭若是能活着从刑台上下来,你根本白忙活一场;他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展濯那种人会做出什么事你能想象吗?他就是拼着玉石俱焚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涂善有些惊疑地看着儿子,阿旗说的话也有道理。近些年来展濯虽然看着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是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现在想来都还让人不寒而栗,自己的做法似乎真有些激进了。嘴上却仍说道:“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涂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父亲的脸色,心知他已经听进了自己说的话。过去攀着涂善的肩膀笑道:“不管我存的什么心思,现在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哦?”
      “爸爸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董事局主席的那个位置吗?今时不同往日了。”
      涂善心念一动,侧头仔细看着儿子颇有些高深莫测的眼睛,半晌终于点头笑道——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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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展濯静静地看着闵源为展昭做检查、护士挂好吊瓶,一切安顿好后才开口说道:“小昭,今天你也折腾的够呛,休息吧!爸爸和睿叔明天再过来看你。”
      说完便拉着白睿离开病房,只扔下展昭和白玉堂两人留在里面。
      ……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的卧房,白睿终于忍无可忍。
      “你就不能让他们先喘口气吗?”
      展濯背对着白睿,这几天一直蔓延在胸口的□□越发地清晰起来。紧紧地咬住下唇,努力地阻止喉咙深处不断上冲的气流。
      “你要教训小昭就不能等他身体好一点再说吗?看着他难受,你……”
      “我向来都是这样的!”展濯猛地转过身打断白睿,脸色惨白得吓人,“你,咳、咳、咳……”
      方一开口强忍了许久的咳嗽便再也抑制不住。
      “濯!”
      白睿几乎要被他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魂飞天外,展濯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襟,已经咳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一手把他揽在怀里,另一手急忙掏出随身为他带着的药。
      “来,先把药吃了。”白睿一边手忙脚乱地拧开药瓶要喂他一边冲门外疾呼,“董事长不舒服,通知闵医生马上过来!”
      “别碰我!咳、咳……”展濯奋力推开白睿,瓶子里液状的药水顿时洒了一地,“你,你今天,咳、咳,今天才知道,我、我,咳、咳,我是什么人吗?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白睿急得满头大汗,这样下去不行!急忙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另外一瓶药,仰头喝了一口,紧紧地箍住展濯,用力地吻住他。
      “唔……”
      苦涩的液体从被强行撬开的唇齿间一点点流入,展濯挣扎着想推开白睿,却无奈于此刻体力上的巨大差异。
      口中的药液已经度完,白睿却没有马上放开展濯,他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这个最要强的人,却把唯一能伤到他的利器交到了他手上,恨死了自己竟然这么不小心地踩到了他最最脆弱敏感的地带!
      感到怀里的挣扎减轻了不少,白睿慢慢松开展濯。一边抚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一边仔细地看着他,药物似乎已经起了作用,咳嗽已经不似刚才那么剧烈。
      “咳咳!你看清楚了,我、我,”展濯大口地喘着气,“我就是对亲生儿子也,咳咳,也是这么冷血的!”
      “该死!”白睿紧紧地抱住他,“我就是怕你会这样!你是为他们好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一边让小昭难过一边又只会内疚地折磨自己!除了试图阻止你,我还能怎么办?”
      “我……”
      白睿觉得怀里突然一沉,随即惊恐地发现展濯竟是晕了过去!
      “濯,濯!”白睿连声音都颤了,“你别吓我,醒醒啊!濯……”
      “怎么了?”接到电话闵源就急急地赶了过来,刚一进门就是这种吓人的场面,“快,把他放到床上!”
      白睿看着展濯躺在床上,血压、心肺、脉搏……一连串的检查,最后是冰冷的针头扎到他的手背上,脑海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盟主!”诊疗完毕的闵源轻声叫他。
      “哦!”白睿回过神,“他怎么样,要不要到医院去?”
      “暂时不用。”闵源皱着眉摇摇头,“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他是过度劳累了,以后别让他这么激动。我刚才发现他的肺部似乎有复发的迹象……”
      “什么?”
      “现在还不是很大的问题,等过两天他体力恢复了再去做个全面检查吧!目前最重要的是让他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了。”白睿点点头,“今天晚上要麻烦你住在这儿了。”
      “好。”
      “去休息吧,辛苦了。”
      白睿把房间的光线调柔,慢慢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睡着的人,最重要的是让他好好休息是吗?低叹了口气,小昭、玉堂,以后的风雨你们怕是要自己面对了,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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