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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   第十七章

      “哎呀,什么风把董事长和昭少爷给吹到我这儿来了?”涂善满脸堆欢,“快请坐!”
      展濯微微笑着点头,不着痕迹地扶着展昭让他慢慢坐下来。
      宾主四人隔着一张茶几坐在沙发上。
      “我今天是向涂董请罪来的。”
      “哦?董事长这话是怎么说的?”涂善一脸的讶异。
      “唉,说起来真是无颜见涂董了,是我教子无方!”展濯叹了口气说道。
      “董事长这话就严重了,昭少爷如此出众,不知道羡煞多少为人父母的了!”
      “这事我也不知从何说起,涂董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展濯把一张光盘递给涂善。
      涂善一脸不解地接过,示意季高去播放。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那天在御景山庄发生的事情。
      “乓”!
      涂善手里的杯子滑落道大理石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阿远!”声音里满含激愤,“展濯,你必须要给我个解释!”
      “还不跟涂董认错!”展濯呵斥着坐在身边的展昭。
      “涂董,这事都怪我,您要怎么责罚责罚展昭都甘愿领受。”
      “展董事长,你怎么说?”涂善看都不看展昭一眼,只是阴冷地冲展濯开口。
      “这事本来也只是阿远和玉堂之间的冲突,都怪小昭做事不知轻重。本来我也气得不得了!刚才你也看到了,阿远怎么就朝玉堂开枪了呢?玉堂现在可是集团的下任总裁呀,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一下子就闯了大祸。小昭也是没有分寸,满脑子只想着履行影部的责任不能让光部沾上污点。结果你看,唉!”展濯说得无比诚恳,“总之都是小昭不好,今天我就把这个逆子交给你发落了!”
      涂善几欲把满口牙齿咬碎!好你个展濯,杀了人道理还被你们给占全了!你们抓住了把柄倒叫我拿着刀刃发落不成!哼,只是今天你儿子也休想落到什么好!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我们内部解决了也就算了。只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昭少爷现在是影部的人,怕是该用影部的家法来还我儿子一个说法吧?”涂善盯着展濯一字一句地说道,“董事长以为呢?”
      “当然。”淡淡的笑意在展濯的脸上浮起,安然得仿佛方才所谈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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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盟总部,刑堂。
      光影盟成立至今已逾百年,任何一个组织机构想要发展壮大都必须具备完善的奖惩体系,游走与黑暗边缘的光影盟更不会不例外。百年累积,其拥有的惩罚手段之残酷自不必说,只是随着社会的文明程度不断进步使用频率已经逐步降低,自白睿接手以来更是从未用过,没想到今天……
      “送昭少爷上刑台。”刑堂堂主赵珏冷漠平板地下令。
      白睿看着展昭虚浮不稳的背影,紧捏的掌心里已全是冷汗,这事展濯不许他出面干预,只是濯手里还有什么底牌,怎么现在还像没事人似地坐在那里?
      展昭已经被固定在刑台上。
      “开始……”
      “稍等!”展濯终于开口打断赵珏未下完的命令。
      “董事长还有异议?”赵珏有些不满地皱眉,“这可是刚才长老会讨论通过的决议!”
      “倒不是什么异议,”展濯微微笑道,“只是有点疑问希望赵堂主能为我解惑。”
      “哦?”
      “今天是影部动用家法还光部的人一个说法。本来嘛,起根上来讲光影本来就是一家这么做也好应该。只是,我想请问赵堂主,”展濯扫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涂善才继续说道,“照这个逻辑光部的人如果做错了事是不是也应该动用家法呢?”
      “这……”赵珏有些语塞,在光部的人身上动用家法自光影盟成立至今倒从来未曾有过先例。只是如若说不用今天处理展昭的方式却显得师出无名了。
      涂善冷笑着撇了眼一脸为难的赵珏,倒是亏得展濯想得出这种理由来救儿子,只是今天他绝不可能就此善了!
      “那是自然!别人怎样我不敢说,我涂善若对不起光影盟甘愿自领家法!”
      “很好,”赵珏望向展濯,“不知董事长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展濯摇摇头,“不敢耽误赵堂主,请吧!”
      “执事!”赵珏低喝。
      整个刑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执事是负责操作刑台的人,一旦他启动刑台,光影盟几十年都未曾动用的残酷刑罚便要史无前例地施加在未来盟主的身上!
      “砰!”
      刑堂的大门突然被人猛力推开!
      ~~~~~~~~~~~~~~~~~~~~~~~~~~~~~~~~~~~~~~~~~~~~~~~~~~~~~~~~~~~~~~~~~~~~~~~~~
      蒋平从后视镜里看看后座上的白玉堂——
      这段时间的玉堂似乎不太一样了,以前的他聪明有余做事却总欠沉稳,老像个孩子似的,他的行为模式亲近的人不难掌握。可是最近,尤其是这几天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行事手腕的城府之深让他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瞠目结舌!一个人若是没碰上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天里有这么大的变化?
      集团的经济丑闻和刘桄易的意外死亡引发了一连串的大地震,司法部门、媒体甚至董事局方方面面的压力铺天盖地,不知为何展濯和白睿竟然撒手不管,所有的事情都压到了玉堂身上。玉堂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来都不知道他做事居然可以拼到这份上,到现在起码已经有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吧!
      “玉堂,”现在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应该比较好说话,“出什么事了吗?”
      “涂远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指的不是这个,”蒋平在后视镜里与他对视,“自己兄弟有事别一个人扛。”
      白玉堂笑笑,他知道蒋平的意思,望着车外飞逝的风景半晌才开口:“四哥,你爱过什么人吗?”
      “什么?”
      “有一个人一直都在爱着我、守着我,可惜我是个大笨蛋一直都不明白,后来我终于发现其实我也是爱着他的,却轮到他不肯承认了。我知道他是有顾虑怕会伤害我,所以我一定要变强,强到可以打消他的顾虑,强到可以由我来守护他!”白玉堂喃喃地说着,像是在告诉蒋平更像是在告诉他自己。
      蒋平诧异地看着白玉堂,那种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眼神……
      “一直爱着”?
      “一直守着”?
      “一直都不明白”?
      心里忽然“突”地跳了一下,难道……
      “嘀、嘀”,白玉堂的手机里传来短信的提示音。
      陌生的号码,打开——
      “展昭,刑堂”
      这是什么意思?白玉堂微微皱眉,眼前突然浮现起展昭拒绝他的样子——
      “四哥!回头!马上去总部刑堂!”脑海里的某些东西被连了起来,“不,停车,我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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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堂大门大开,门的中央,室外的阳光勾勒出一抹高大挺拔的阴影。逆着光走来,让人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再次被打断的赵珏恼怒地一拍桌子:“什么人?居然跑到这里来放肆!”
      “舅舅,对不起了。”
      来人从容地走到众人面前,明亮的灯光下照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五官犹如刀削般深刻立体。脸上带着的是亲切、随和的微笑,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却是锐利到无法遮盖的目光。
      涂善诧异地瞪大眼睛,失声低呼道:“阿旗?!”
      “爸,我回来了。”涂旗向涂善点头遂又向在场的人笑道,“董事长、盟主还有各位叔伯前辈,好久不见了!”
      “阿旗,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涂旗的突然出现也让赵珏大为意外。两年前涂旗被涂善派到国外的分公司去就一直都没回国,现在不止回来了,还这么巧在这当口上?
      “我听说今天要在这儿讨论处罚昭少爷的事?”涂旗嘴上在回答赵珏的问话,目光却早已有意无意地飘到了刑台上。
      “没错。”赵珏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的外甥,早就听说阿旗和展昭私交甚密,他今天来难道是想为展昭开脱?涂远虽说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怎么说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总不至于要让自己弟弟白死吧?
      “结论呢?”
      “事出有因,情有可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几乎从涂旗出现的那一刻起涂善就知道儿子所为何来,心里早已怒不可遏:“阿旗,不许在这里放肆!快出去!”
      “爸,阿远的事我也很难过。”一改方才的笑意盈盈,涂旗满面悲戚地开口:“只是阿远他本就论罪当诛,不能连累昭少爷无辜受累啊!”
      此言一出可非同小可,在场诸人面面相觑,虽不知内情却也明白事情怕是要惊天大逆转了。白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坐在边上波澜不惊的展濯,心中已是一片了然——难怪他叫自己不要干涉,原来是留了这么一手!——口中仍故意问道:“涂旗,你这话什么意思?”
      “盟主还有各位堂主,我这里有一些材料,请各位先过目。”涂旗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随侍人员,示意他将资料分发到众人手上。
      ……
      “啪!”
      涂善把手上的文件摔到桌子上,猛地站起来怒喝道:“阿旗,你到底在胡闹什么!这些垃圾……”
      “涂董!”白睿冷冷地打断他,“这里可是光影盟的刑堂,长老会的诸位堂主都在,你是想说涂旗,你儿子在戏弄我们吗?”
      “这……”涂善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在制度森严的刑堂欺骗整个长老会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堂主,你怎么看?”白睿满意地看着涂善的反应,一切都照着濯的剧本顺利进行,他乐得配合,现在是时候把烫手的山芋交到赵珏这位舅舅手上了。
      赵珏皱眉,虽然不明白外甥这么做的意图何在,但是在刑堂欺骗长老会的结果会怎样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到如今,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了——
      “虽然我们是在道上混的,但历代定下来的规矩,严禁贩毒!涂远不是盟里的人却打着光影盟的幌子进行贩毒交易,黑白两道都容他不下!”
      “赵堂主……”
      “涂董!”白睿低喝道,“现在还不是你说话的时候!赵堂主,你继续。”
      “涂远即便没死依照盟里的规矩也绝不能容着他活着。既然昭少爷对他动了手,刑堂对双方都不会再予追究。”
      “嗯。”白睿点点说道,“不知道各位堂主还有没有异议?”
      这件事情本就与其它人毫不相干,此时此刻哪里会有人无端端地惹火烧身?
      “既然如此,涂董,贵公子的事情光影盟怕是给不了你什么说法了,你请便吧!”
      “哼!”
      涂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冷哼一声便起身离去,走到涂旗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啪!”
      涂旗的脸上瞬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真是我养的好儿子!”
      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话,涂善摔门而去。涂旗望了一眼仍在刑台上的展昭方才急急地追了出去。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白睿环视着在场的各人,“我现在正式下缄口令。今后谁要是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一经查实,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身份都绝不轻饶!明白了吗?”
      “是!”
      “好了,散会吧!”
      直到众人都散了,白睿和展濯才冲上刑台。
      “小昭,你怎么样?”
      “我没事,”展昭无力地摇摇头,勉强笑道:“爸爸,睿叔,谢谢你们。”
      身上的伤还没收口又在冰冷的刑台上被绑了这半天,刚才神经一直绷着还不觉得,现在松了一口气,他直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可是一想到玉堂,他又觉得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涨得好满!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玉堂,他好想马上告诉他,他们终于,他们终于……
      “傻话!”白睿轻轻抱起展昭,“再忍忍,我们马上去医院。”
      “嗯。”
      白睿心疼地抱着展昭,小昭要面对的风暴还远没有结束啊!几乎是有些责怪地看了展濯一眼——孩子都这样了,你怎么就忍得下心继续折腾他?
      展濯别过脸避开白睿的目光,胸口堵得难受,强行压下几乎溢出喉咙的咳嗽低声说道:“走吧。”
      一转身,三个人都愣住了——门外,是一个应该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白睿在心里低叹一声,这暴风雨来得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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