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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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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距离遇见那个女子已个把月,她天天来。总是午后,太阳最热烈的时候。有时挽髻,有时散发,歪歪地顶着礼帽,却也从不打伞遮阳。只见这么个几近惨白的人儿被阳光照出透明的闪耀。
胡杨支手枕着头,哈欠还没打完就瞥见预期的身影,一个哈欠就这样生生夭折,说不出的难受。勉强挪了下身子,让出块草皮来。
其实两人还是生疏。每天午后这两三个小时基本也就说两三句话,大多也是这是何鸟那是何花之类的扫盲运动。姓名什么的就完全是未曾涉足的领域了。那就更不要说其它了。
其它。
是其它的什么,胡杨也说不上来。只是偶尔会有的好奇,还是很容易被刻意忽略掉的。
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能认几个字够看几本书就满足,从来没想过要考个官当当什么的;能不饿着就满足,从来不愿为了菜能卖得好一点就起早贪黑地在田里忙;能窝在狭隘的天地里每天打盹望天就满足,从没有生出过要出去闯一闯的念头。
就是这样胸无大志到连农民都懒得好好当的一个人。
所以,每天能有两个小时就这样隔着一人的距离坐着就也满足了。对于有的不多又什么都不要的自己来说,能多出这样一抹预计之外的色彩已经无比好了。无比足够了。
所以,从不去想诸如为何会来亦或何时会不再来之类的问题。
就这样吧。自己唯一想要的也不过就是单纯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