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之恋》双黄蛋

49、过年二三事

　　“毛巾~”晓筝在浴室里喊着，我慌忙给送了进去。
　　她只睡了一会，便说要洗澡。我正好去做饭。婶娘本来要我们下去一起吃的，被我婉拒了：以前一个人回来还好，蹭一顿也就过去了，现在可是两个人！婶娘没法，只能算了，却给送了一大堆吃的东西上来。
　　“你做什么黄澄澄的，这么香？”晓筝擦着湿发到厨房来。看来精神是好了一些。
　　“海蛎煎。”我朝晓筝笑一下。
　　“哦！是那个什么电视剧来着？”晓筝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名字来，“好好吃的样子！”
　　难得晓筝胃口好！我看到了火候便盛了出来，放到餐桌上。
　　“小心烫！”夹起一小块吹了一下，小心地往晓筝嘴里送。
　　“嗯！很好吃耶！你以前为什么不做？”纵使觉得很好吃，晓筝也还是很优雅地吃着！
　　“在那边找不到海蛎啊！就算有也不新鲜，所以没敢做！”我解释了一下，“多吃点，今天就只飞机上喝了袋牛奶哪够啊！这里还有鸡汤！”我把婶娘送上来的鸡汤往晓筝面前推。
　　“你难道是吃过的？”晓筝看着我，又把碗推了回来。是哦，我自己也没吃什么，倒给忘了。
　　“还有，你先喝嘛！”我看着她，一点都不觉得饿。看着晓筝一副我不吃她也不吃的样子，只好一起吃了！
　　“小姑姑——小姑姑——”一片清脆的童音传来。是我的双胞胎侄子侄女！我一下子冲了出去：“轩轩，柔柔，姑姑在这里！”
　　我蹲了下来，一大二小三个人抱作一团。
　　“小姑姑，我好想你！”哥哥轩轩抱着我的头，脆生生地说。
　　“我好想你！”柔柔也跟着一起说！
　　“姑姑也好想你们啊！”我轻轻摸着做梦都在想的两小家伙的小脸蛋。一年没见想坏我了！
　　“在家里乖不乖啊？”我摸了摸他们的头，柔柔竟长得比哥哥还高了。我一手一个将他们抱起来，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乖~”这下倒是异口同声了。
　　“听不听话啊？”我问着每年都要问的问题。
　　“听话~”一样的语调，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枉我从小就那么宠爱他们。
　　“嗯——真乖，唐诗背完了吗？”我想起他们的功课忍不住查问起来。
　　“都背了，我比妹妹背得快哦！现在背声律！”轩轩得意地看着妹妹。
　　“哥哥老背错嘛！老背错嘛！”柔柔急得跺脚。
　　“都很好，都很好啊，姑姑很喜欢！都这么乖，姑姑给你们带了礼物哦！”我先将他们放下，跑回房间拿了给柔柔的SD娃娃和给轩轩的PSP掩在背后，跑了回来。
　　“喜不喜欢啊？”我刚拿出来，他们接过就一把揣进怀里看了又看——明知故问！
　　“喜欢！”因为高兴，他们小脸蛋涨的通红！我抱着他们亲了又亲。
　　“你别惯坏了他们啊！”
　　是堂嫂的声音！我一抬头，才发现堂哥堂嫂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冲着我一脸笑意。
　　“吃过饭没？”堂嫂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比先瘦了？”
　　“吃过了呢！呵呵！”我放下俩小家伙，站了起来。在家里和堂嫂最亲了，堂哥太闷平常都不怎么说话，跟伯父一模一样，嫂子一来他们家里才有些笑声。
　　“在那边还好吧？啊~这位是？”堂嫂往我身后望着。晓筝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来。
　　“晓筝，我的同屋，呵呵！”我退到晓筝身边，揽住她的手臂。晓筝笑着冲堂嫂点了点头。
　　“哦，好啊！从北京到这来很累吧？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啊？小洁也真是的，还是老样子，不懂得照顾人！”堂嫂一向把我当小孩子看，殊不知我已经奔三了啊！
　　“她——蛮好的！”晓筝看了我一眼不着痕迹地摆脱了我的手，转头看着正玩得起劲的俩小孩，“你的孩子好可爱啊！”
　　“呵呵，你不知道，他们调皮着呢！有时候没的把人累个半死！前两天听说小姑姑要来，闹了一个晚上，都是她给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跟她亲，换了别人，别说一年没见，就是三天没见也生分了！”嫂子一说起孩子，连责备听来也满是笑意！
　　“嫣——下来一下！”楼下传来婶娘的声音。
　　“哦！就来！”嫂子应了一下转头又说，“我先下去，一会再来哈！”
　　“嗯，嫂子去忙吧！”我看着她转身很快下了楼，而堂哥还杵在门口只是笑！
　　“哥，进来啊！”我跑过去一把将他拉进来，按在沙发上，然后拉了晓筝坐在一边，“今天去哪啦？我一进门冷冷清清的！”
　　“老曹娶媳妇，推不掉只好去了，呵呵——”他别扭地笑了一下，朝晓筝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过了，“叔叔他们明天回来是吧？”
　　“ 嗯！我弟和他们一起，明天一早回来！家里人都好吧？——柔柔，来叫阿姨！”我一边问，一边将柔柔抱过来，让她跟晓筝打招呼。
　　“阿姨好！”小家伙只抬头说了一声又继续玩自己的了。
　　“家里都好，就是叔婆前几天摔了一跤，现在好些了，你晚上再去看看她吧。还有就是唐师傅一个月前过世了，家里怕你急，就没告诉你，你看开些。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堂哥一把抱过轩轩，并不看我。
　　“哦！”唐师傅是我的启蒙恩师，一直记挂着，没想到——我心里难过又不好说什么！
　　“不说了，你们玩！一会记得去看看大家——柔柔来，我们下去了，跟姑姑阿姨说再见！”堂哥说着站了起来。
　　“小姑姑再见，阿姨再见！”柔柔从我怀里溜了出去，被一把抱起，和轩轩一起朝我摆摆手。
　　“嗯！好！”我不由也站了起来，跟着走了一段。
　　“对了，明天祭祖别忘了啊！”堂哥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一脸的不放心。
　　“哦，知道了！”我确实给忘了，不由叹了一口气。转头看晓筝——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有心事！
　　“怎么了？”我捧了晓筝的手，定定地看着她。
　　“没事！”晓筝摇了摇头，没有表情，很冷。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我——”我想抱她却被推开了。
　　“被看到了不好！”语气很冷！我的心情一下子降到冰点。
　　晓筝怎么了？
　　“我一会去看大家，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已经有一年没向家里的长辈问安了：平常在外还说得过去，回来再不去看看他们就不好了！——我想让她和我一起。
　　“我有点累，你去吧。拿本书给我就好！”晓筝说完转身回了房间。我愣了一会，只得到书房搬了一些进去。只见晓筝坐在床沿上想着什么——我将书小心地放床头柜上，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去吧！”好半天，晓筝见我没动，推了推我。
　　“你一个人——不好！”我摇了摇头：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毕竟这里对她来说还那么陌生。
　　“我没关系，你去吧！早点回来就是了！”晓筝把我推到了门口，转身拿过一本书径自看了起来。
　　“那——好吧！”没办法了！
　　我转身提了各式礼物飞快地下楼，穿过一条窄巷来到叔公叔婆家，恭顺地听着叔公训话——不可忘了本家，然后将补品放下就借口看叔婆退开了。叔婆精神还好，只是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走路了。唉……再就是族奶奶，堂叔一家，三婶婆还有小表侄，几番庭训，几番怜爱……最后到唐老师家，一见遗照，想起幼时景象，眼泪就怎么也收不住了，把记挂晓筝的心倒淡了去，哭了许久，被师娘撵了出来。
　　回到家已是五个多小时以后。开门一看到晓筝，我一下子支撑不住脱力地靠在门上。她只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看书。我拖着进了浴室胡乱地洗了个澡，爬回床上，终于可以躺下了。为什么人很累的时候脑袋倒异常清醒？！
　　突然发现晓筝还在看我走时她拿的那本书，而且只是刚开头！五个小时啊！——我一下子爬起来，不由分说抢过书扔在一旁，欺身吻起她来！晓筝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从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吻，生死以之的吻，像掉进深渊里不断往下沉，下沉……
　　“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我把她按在胸口，轻声问着，然后正视她，吻着她的眼睛，心疼起来。
　　“谁让你每一次介绍我时眼里都有犹疑，谁让你见了他们就把我冷在一旁。你不知道你抱着俩小家伙时我有多嫉妒，还有你的家庭，你到底爱着多少人啊？我也知道我很无理，很莫名其妙，可是我——我又害怕——你家里那么多人又有那么多规矩，我们——万一——”晓筝推开我，激动得满脸通红！
　　我再次吻上她。是我的错，我竟然一直不懂晓筝的心！我是个超级大笨蛋！
　　我竟然可以没心没肺地将一大堆问题抛在脑后！想到这，吻她的我，一下子那么无力！
　　晓筝似乎感受到了，解了纠缠的双唇，抱着我，把我按在她怀里。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动，屋里只有窗帘随风而动。
　　“小洁在里面吗？”有人敲门，是嫂子！我们迅速地分开了，然后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都是一脸惊异地看着对方！原来我们……
　　“在呢！”我勉强挤出声音。
　　“嗯！下来吃夜宵啦！我做了你喜欢的面线糊，把晓筝也带下来哦！”
　　“哦！好，我们一会就来！”说完，只是听着嫂子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走吧！”晓筝拉起我，帮我又套上一件衣服。
　　一路下去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吃完夜宵。嫂子开始跟晓筝聊了起来。我只是沉默，我始终没有办法心里想着事，表面上还能很好地跟别人聊天！
　　这一晚我们都很安静！

作者有话说

　　小洁开始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