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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梅童 ...
咕噜一声响起,烈鹰扬揉揉肚子,已是饥肠辘辘。打开之前的小布包掏出馒头咬了起来。这样的场景以前好似经历过,三两口吃完了,着实有些噎的慌,于是起身找水喝。边走边侧耳倾听,果然有隐隐的流水声。
拨开丛丛枝叶,一条清亮的小溪就在眼前流过。烈鹰扬蹲在溪边双手呈碗又灌了个水饱。撩起袖子擦了擦嘴。水中涟漪消失,映出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眉眼瞧着倒还不错,就是这身子骨弱了些,估计提剑都费劲。想来自己也曾手挽长弓,御剑逐云,饮马流花河……唉,罢了。看着水中影像,苦笑着捋捋胡子安慰自己道:“总比阿猫阿狗强。”面上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烈鹰扬靠着一棵大树打盹儿。待到一阵鸟声哓哓划破夜空,他伸了个懒腰起身了。此处地势较高,刚好可以俯瞰山下轻舟镇全貌。已临近子夜时分,镇中约么二十来户人家的房屋上隐隐飘着红光,想必是被什么东西做了记号。
忽听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响,烈鹰扬不动声色地闪到树后暗处。借着月色他看到草里鼓起一个土包,越鼓越高。突然,土包中央伸出一只胖乎乎如孩童般的小肉手,紧接着又伸出一只。这两只小手使劲挥动着,不断扒着周围的土,不一会儿爬出来一个三四岁的孩童。
只见他走到方才烈鹰扬所站的位置,似是也在看着轻舟镇。那孩童盘腿坐下,朝着镇里那些屋顶的红光招了招手。只见,从那些被标记的屋子里缓缓飘出散发着柔柔暖白光芒的婴儿生魂。烈鹰扬心中有数了。
二十多个生灵向着重山岭这边飞来,快到近处,那地上坐着的孩童张开嘴巴正要吸食进口。
烈鹰扬把早已撕成碎片的符纸扬手一散,喝道:“圣灵回体,恶灵退避。送!”只见由碎符所化的几百只血红色的蝴蝶护着那些生魂回到了轻舟镇方向。
地上的孩童倏地一愣。
烈鹰扬捋着山羊胡子从树后款步走了出来,道:“莫不是你扰的孩儿们夜里啼哭?小畜生!”
那孩童听得背后人声,缓缓转过头来。一张圆脸,软糯的脸蛋白皙通透,额间一朵梅花。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肯定要捏捏脸逗一番。可他却露出了异于孩童的表情,嘴角诡异地上扬,阴森森地笑着,定定盯着烈鹰扬。
“梅童。”烈鹰扬捋着胡子走近了几步,继续道:“怎的不老老实实在冥界待着,要跑到人间来作恶?”
这梅童并不是单独一个死灵,而是成千上万个未能出生的婴孩死灵所聚而成。死灵越聚越多,也就吸引着更多的死灵相附,所以日积月累便慢慢有了实体。如今看来已不满足吸附死灵,需要不断吸食婴儿生魂,才能保其实体不散。
生前没有成型,死后便不甘心。于是四处寻找新生婴儿蚕食其魂。残忍之处在于,他并不直接吸食生灵,使得婴儿夭折。而是分七七四十九天,每夜子时前来骚扰。初生婴儿本就通灵,魂肉剥离疼痛难忍怎能不哭。而梅童就更是以此为乐。
烈鹰扬隐约记得,上辈子还活着时在冥界见过这梅童。那时还安分守己地待在梅园,不料想竟敢出来作恶,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继而,烈鹰扬双拳紧握,张开手掌,心想就此烧了梅童。但是双掌只是滋滋作响,低头一看,心道:“坏了。先前儿这噬魂焰还能燃两下,现在怎成了扑棱棱的小火苗,还扑棱几下就灭了?”不禁骂道:“柳温廷啊柳温廷,你这灵力不是一般的低啊,亏你还系属紫阳真人一派,真是无甚修为啊。”
那梅童见势手脚并用向他奔了过来,烈鹰扬脚底不稳被仰面扑倒。梅童骑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张开大嘴咬了过来。那嘴竟然越开越大满是尖锐利牙,而且腥气扑鼻、直冲脑门儿。按说灵没有腐气,怎么这厮气味这么冲。烈鹰扬一手推住梅童下巴,一手在褡裢里乱摸,抽出一张斥魔符,余光一扫,不对症啊。再摸,终于摸出一张驱灵符,一扬手拍在梅童脑门上。
‘嗤啦’一声梅童额间冒火,趁他双手捂住额头之际,烈鹰扬猛地翻身甩掉他,滚了个身与他拉开距离。抬手甩出一串符纸,噼啪红光打在梅童身上,所中之处滋滋冒烟。梅童见自己吃了亏,哪里肯依。再度呲着牙手脚并用扑将过来,动作极为迅速。烈鹰扬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起脚边竹竿,劈头盖脸地朝梅童打去。细看那竹竿之上早已被烈鹰扬以指尖血画下一串符文。只见他每抽打一下,便有一丝魂光抽离梅童躯体,烈鹰扬便心下了然。
突然一阵急促足音传来,有人朝这边跑了过来,而且不只一个人。烈鹰扬左手摸出腰间银铃,打算速战速决,免的招惹是非。正待这一迟疑,梅童跑出三丈开外,烈鹰扬抬腿就追。只见梅童只是拉开距离并非要逃,竟是坐在地上仰面朝天放声啼哭,咿呀哭声与普通孩童一般无二。烈鹰扬正要举起银铃。
突然一道剑光飞来直击他左手手腕,烈鹰扬右手一抖竹竿,硬是将剑打落在地。
树林里窜出两位白衣少年。其中一少年单手扣决将剑召回鞘中。
“住手。你这老道好不要脸,竟然欺负一个稚子。”召剑的少年喝道。
“德音,不可如此无礼。”另一白衣少年道。
“稚子?他?这个时辰,这个地点?你是不傻?”烈鹰扬气得骂道。
突然梅童哭声尖利起来,简直如魔音穿脑。两名白衣少年捂住了耳朵,烈鹰扬心中默念障音咒,耳根便清净了许多。
一阵阴风刮过,尸腐之气随之而来。从树林阴暗之处走出一具垂着双臂的凶尸,恶臭之味让人掩鼻。那梅童跑到凶尸脚边手脚并用爬上其肩头坐稳。看来这梅童有点儿能耐,居然能招出凶尸供自己驱使,着实不一般。那梅童身上的腥气定是跟他招来的凶尸有关。
尸会腐而梅童不会,想必是一具凶尸用烂之后便会找新的。
烈鹰扬忍住胸口干呕,这么多年来始终见不得这些个凶尸腐物,实在是恶心的紧。
“道长退后,我们来收拾他。”那名被唤作德音的少年,见那孩童招了凶尸,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丢脸。这会儿子想找回点儿面子,便提剑迎战。两位白衣少年大概十六、七岁,一看便是初出茅庐。但是神情坚定,一副天地不怕的样子。他们二人均一手持剑,一手持符纸与那一灵一尸斗了起来。
二人年纪虽小剑法精熟,烈鹰扬不免喝道:“好剑法。”同时也没闲着,把褡裢里的符纸翻了遍。那凶尸实在厉害,速度之快且不知疲惫。几十个回合下来,两名少年不免有些招架不住。德音甩出一串符纸打在梅童身上却无甚反应。
烈鹰扬这个急哟,大喊:“斥魔符?孩子呀,那是驱鬼用的,这个看似有实体,其实还是灵,而且不止一个灵体。”
“尔等退后,我来。”烈鹰扬抓出一把空符纸,燃了之后信手一扬,大声喝道:“碎灵释魂,天地无什么什么……为我所驱……,我去你妈的,忘光光了。”扭头大喊:“快跑。”
“啊?这也能忘?”少年双双傻眼,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撒腿就跑。那凶尸紧跟其后,步伐迅猛。正待烈鹰扬边跑边低头翻符纸时,听得身后一声惨叫。那凶尸竟一把抓住德音的后脖子。说时迟那时快,另一名少年挥剑斩断凶尸手臂。但是梅童更快,在凶尸断臂之前就已经顺其臂爬上了德音的头。梅童双脚缠着德音的脖子,双手抱住他的头,妄想从其天灵啃食下去。怎奈德音把剑柄卡在梅童嘴里,梅童下不了口又不死心,双方僵持不懈。而另一少年也与那断臂凶尸斗的不可开交。
烈鹰扬本已跑出数丈远,闻声又拎着竹竿冲了回去。将竹竿夹在腋下,边跑边咬破食指在左手掌心画下符篆。画好之后,将竹竿猛的一掷,那凶尸被竹竿当胸穿透,躯体一滞。少年反应极快,挥剑横向一截,便将凶尸拦腰斩成两段。此刻烈鹰扬已跑到德音身边,看准机会用绘毕符篆的左手抓住梅童后心,所及之处冒出赤色烈焰,将梅童猛的一提摔在地上。紧接着又在地上砸下一圈符纸,喝道:“画地为牢,困!”瞬间,草地被符纸烧出一个圆形的黑色焦圈,梅童正被困在那圆阵中心望着烈鹰扬瑟瑟发抖。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只见烈鹰扬双手各自扣决,双掌冒出熊熊萤蓝色噬魂烈焰。火本就净化一切,而这噬魂烈焰可将一切魂魄烧的灰飞烟灭,不管是生灵还是死灵。
两名少年在一旁看傻了眼,怔怔地盯着烈鹰扬掌中的蓝色火焰。
德音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悄声道:“昭华,这是不是噬魂烈焰?”
昭华点头道:“正是。”
德音疑惑道:“看来这人修为不低啊,为何刚才连咒语都记不住,险些被他害死。”
昭华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烈鹰扬一动不动盯着阵中的梅童,掌中烈焰燃的正旺。梅童抱住头跪在地上,发出呜咽之声。少顷,烈鹰扬双掌捏拳竟是熄灭了噬魂烈焰。
德音上前一步道:“道长为何收手,怎不灭了那孽畜?”
烈鹰扬没有说话,而是抽出一张空白符纸,边念念有词边以指尖血绘了符篆。他走进阵内将符纸拍在梅童额头。起身念道:“诸圣婴儿皆无辜,散!”右手一挥,符纸便自行燃了。符光灭了之后,更是有无数道白色灵光从梅童体内飞出,而梅童也越来越小越来越亮。最后竟是一个新生儿大小的灵体。
烈鹰扬转头认真道:“你们看,这才是他最初的灵体。”
德音一脸正义道:“对付这孽畜切不可妇人之仁,要不然他还会去祸害别人。”说罢举剑向阵中刺去。
只见烈鹰扬眼疾手快,拽下了德音腰间的乾坤袋,先一步将梅童收进了袋中,扎好袋口。随即一转身笑道:“呵呵,除灵十两,谢谢。”一只手伸到德音眼前。
德音道:“什么?为何向我们要钱?”
烈鹰扬捋着胡子厚脸皮地道:“本来是不用你们掏钱的,可你们偏偏闯了过来。我可是救你们一命啊,你们两个命加起来不值十两吗?再说了,我那些个符纸不要钱啊。掏钱!”
德音怒道:“降妖除魔本就玄门百家分内之事,怎的到了你这就成了买卖,还坐地起价。十两?没钱!乾坤袋还来。”说完伸手就去抢。
烈鹰扬闪身避过,道:“哎,既然没钱,那这乾坤袋就归我了。”说罢就把乾坤袋塞进怀中。
德音怒目瞪视,道:“你知道那乾坤袋是钱买不来的吗?……”
烈鹰扬道:“是啊,所以才珍贵嘛,你放心,我会好好收着的。”
昭华拉住德音,向烈鹰扬一行礼,道:“道长息怒,晚辈无妄山掌门座下大弟子昭华,这位是我的师弟德音。我们随师叔去灞陵未央城听法谈大会,途经此处听到异声才误扰了道长。还请道长见谅。”
听到‘无妄山’自己的葬身之地,烈鹰扬不免一惊。无妄山弟子?难道是紫阳真人的后人?不对呀,看他们身着好似漩浪纹,那不是江陵莫氏的章纹?
烈鹰扬问道:“无妄山何时有了新门派?掌门是何人?可是江陵莫氏?”
昭华回道:“正是。十七年前家师乐天君随我家师叔江陵君剿灭无妄山后,由于师叔常年闭关,便由家师任无妄山掌门,镇守一方。”
德音得意地道:“如今无妄山弟子众多,已是仙门第一大派。道长难道没听过吗?”
烈鹰扬已经石化,嘴角抽搐:“不要脸,要了老子的命,抢了老子的山头,还美其名曰‘镇守’,简直是臭不要脸。”
昭华道:“道长,您说不要什么?”
烈鹰扬道:“没什么,我说的是不要银两了。”
昭华又施一礼,道:“请教道长,刚才所收到底是何物?”
烈鹰扬捋着胡子问道:“想知道?”
昭华道:“还望道长不吝赐教。”
烈鹰扬今天才回人世,送走了柳温廷又收了梅童着实累的不轻。此时难免有些体力不支,索性盘腿坐于地上。昭华、德音见此也一齐盘腿坐在他对面。
烈鹰扬胳膊肘支在腿上捋着胡子,道:“话说不知道多少年以前,一户人家的姑娘和一个小郎君好上了。这小郎君信誓旦旦要娶人家的,但是姑娘怀了身孕之后小郎君却跑了。结果姑娘心中郁结,生了病,孩子也没能留住。她的家人便将滑落的死婴和胎盘埋在一棵千年梅树下。那千年梅树本就吸取了天地精华、日月灵气,那婴灵就藉着梅树的灵气生成了怨灵,并在额间生出一朵梅花,因此被称作梅童。梅童不甘心自己未成人形就胎死腹中,慢慢的就开始作恶了。一开始也只是吸附死灵,没想到如今连生灵也不肯放过。对新生婴儿又嫉妒又羡慕,于是分七七四十九天不断骚扰婴儿生魂,待他取乐够了,便吃掉婴儿最后一道生魂。然后再去寻找新的目标。”
德音道:“本是他爹对不起他娘,害得他不得出世。他不去找他爹报仇,却祸害无辜之人,真是该灭。”
烈鹰扬道:“唉,他死时还未成人形,哪里能分辨对错。常言道,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花开不掐枝,更何况一个婴灵呢。如果直接将他噬灭,纵然是驱除了恶灵,但是那些被他害死的婴灵也会受牵连,灵魂不得安息,不算善终。如果成功度化梅童,逝去的婴灵就是为自己记了件功德,虽不能与父母团聚承欢膝下,确是得到了灵魂安息,才算是善终。所以我刚才改变了主意,不可将这执念再继续下去。说到底还是梅童自己执念太深。唉,也是个可怜见的,待我好生度化他吧。”
见昭华和德音都沉默不语,烈鹰扬问道:“你们知道梅童这档子事儿说明一个什么道理吗?”
二人均摇头道:“不知。”
烈鹰扬捋着胡子道:“婚前同房坑人害己啊。你们说是也不是?”
二人一窘,想想,觉得不无道理,点了点头。
“还有!”烈鹰扬继续道:“等你们成人之时,可千万不要做那薄情寡义之人啊!”
德音忙道:“那是自然。我等仙门首派弟子怎能做下那等龌龊之事。”
昭华道:“方才见道长使出噬魂烈焰,敢问道长师从何方神圣?”
烈鹰扬道:“啊,哈哈……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并不是什么噬魂烈焰,不可相提并论。”他连忙转移话题道:“两位小英雄下次出门不妨带着点儿盐,糯米和大蒜。”
德音道:“盐和大蒜?腌咸菜吗?”
烈鹰扬道:“非也。盐可驱邪,糯米大蒜去尸毒。实在没有的话,童子尿也能应个急。”
德音道:“你莫不是诳我们?糯米去尸毒这不假,可盐、大蒜还有童子尿闻所未闻。”
烈鹰扬道:“你试试嘛,试试又不要钱。”说罢烈鹰扬起身拍拍道袍上的土,道:“相交一场也算有缘,贫道也该告辞了。”
昭华礼道:“还未请教道长尊姓大名。”
烈鹰扬回道:“贫道浑散子。”
德音不死心地道:“那我的乾坤袋……”
烈鹰扬拍拍胸口道:“放心,丢不了。”
昭华解下自己的乾坤袋,递给德音,道:“我这个给你,回头我去跟师傅再讨。你那个就送于道长吧。”
德音接过乾坤袋,道:“那回头我要那个新的。”
昭华拍拍师弟的肩膀,道:“依你。”德音这才咧嘴笑了,把乾坤袋系在了腰间。
看着这师兄弟二人,烈鹰扬想起几曾何时自己与弟弟也是这样手足不分。如今不知他安好?
忽然,一阵箫声响起,音律低沉婉转,悠悠绵长。
烈鹰扬耳根一震,心道:“安歌?”
德音与昭华异口同声道:“师叔。”
烈鹰扬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是那莫忘年,莫老二。
昭华对德音道:“定是师叔发现咱们偷溜,寻过来了。”
烈鹰扬已知来者何人,一抱拳,道:“两位小英雄,既然梅童已收,待我回去好生施礼度化。咱们就此别过。”
昭华道:“道长你可要见见我家师……叔……”话没说完,烈鹰扬已经跑没影了。
“真是个怪人。走吧师弟,我们去找师叔。”二人便寻着箫声去了。
……
烈鹰扬气喘吁吁,实在跑不动了,才靠着棵大树上气不接下气地念叨:“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才不心虚,上辈子死在他手里,要是见了面跑也该他跑。再说了,他又认不出我,真是……岂有此理。要是老子手里有剑……我才不怕他。”但是低头看看这副低灵的身躯,有剑也是够呛。
“下次,等下次见着了,莫老二,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烈鹰扬仿佛给自己打气一般叨叨着。
忽然一道光影从暗地飘了出来,是一女子生魂。烈鹰扬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那生魂,道:“姐姐你听着,今晚你就当没看见我,我实在太累。待我歇歇你再出来,散了,赶紧散了。”等烈鹰扬再睁开眼睛,那女子果然不见了。没想到重生之后,仍然会有亡灵生魂有求于他。唉,心好累。
烈鹰扬拍了拍胸口,顺顺气,无意中摸到了乾坤袋,便掏了出来。这乾坤袋的做工和材质甚为考究。质地纹理细密坚实;袋身用灵法密密地绣制了符文;扎口的一圈精湛地绣上芒星漩浪。这漩浪本是莫家章纹,可这芒星却是少见。这么一个精巧的法器,竟是比姑娘们的香囊荷包还要细湛雅致,不愧是江陵莫氏的上品。
初来乍到便得了这么个法器,也算是赚到了。烈鹰扬将乾坤袋举到眼前晃了晃,笑道:“哥哥现在是孤家寡人。我暂且收了你,委屈一下,待日后一定给你寻个好去处。”
想起刚才昭华好像提到了灞陵未央城有法谈大会。这重山岭的确是接壤灞陵,不如就去那看看热闹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个莫老二是江陵莫家人,单名一个廷,表字忘年。江陵君是雅号,后面会讲清楚雅号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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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梅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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