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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千里追凶(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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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丰城,立刻有当地的警察来与他们交接。
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那人也不怎么拘礼,和张秦握手之后,便直话直说:“我们接到通知后,就派了人在沿途去问那辆车,还是有收获的。丰城以北一百多公里,他们在那里的一个村子吃过饭,做了一些补给。然后村民说,他们的车继续沿着路往北开了。”
“再往北你们查了吗?”张秦也摸不好这边警察的程度,按说只查丰城范围内的事情就算是他们尽职了,能够派人查出去一百多公里已经出乎意料了。
警察挠挠头,递给张秦一张地图,“查是查了,但没什么太大价值。最后有人看到他们出现的点是这里。”说着,警察指了指地图的一处标记,“再往北五六十公里,是一个分岔路口,一边是到穆擎山的路,另一边往东就远了,岔路也更多了。”
确实,往东几乎都连接了其他国道,汇入东边的道路网,四通八达,这算是当地人去东面省份的必经之路。
张秦看着地图,想了一会儿说:“楚楚,连上这几条国道的监控,查这辆车。”
叶楚楚应了,拿出笔记本就开始操作。
“这位、宋警官是吧。”张秦看了一眼他的胸牌,“麻烦你们了,我们要两辆越野车,进穆擎山。往东的国道那边,如果我们这里监控查出了什么,可能还需要你们派人配合。”
宋警官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车。”
“多谢了,越快越好!”张秦十分庆幸,这次遇上的宋警官不是个说话拐十个弯子还寒暄客气半天的人。
张秦自宋警官去调车就一直盯着地图,也没写写画画,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出神似的。
胡志溟拍了拍他,“看的这么入迷,看出什么了?”
“你看着连绵不断的穆擎山脉,从东南进山的路很多,咱们要是没能在进山之前截下高壬青,恐怕就难了。”张秦指着地图西北角的一整片山脉叹道。
叶楚楚说:“也不见得,他们的目的是越过边境线逃跑,那一定会选距离边境最快最近的路,倒也不是大海捞针。”
张秦反问:“他们这么大费周章的进山,只是为了越境?”
“对啊!四明市往东南几百公里就是南海,他们完全可以从海上逃跑,再或者,他们可以伪造身份证件,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出国去,咱们就鞭长莫及了。”胡志溟一拍大腿,激动地说,“越过穆擎山,跑到蛮国去,一来费时费力,二来蛮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穷乡僻壤的,还多土著蛮人。”
“会不会是因为国际刑警那边追的嫌疑人慌不择路跑到穆擎山了?”于无彬找了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张秦都不用开口,叶楚楚先反驳了:“一个人逃跑目标小还是一群人逃跑目标小?他们只要人员分散开来,能够最大程度的调开我们的警力。我们的人越少。他们越好跑,他们只要在国外汇合就好。”
“可是有国际刑警啊。”于无彬仍然不解,只要嫌疑人所在的国家调出警力来配个国际刑警抓捕,分散到多个国家反而能够调动的警力更多。
张秦目光终于从地图上离开,他看着于无彬说:“小于啊,国际刑警并不是在每个国家都这么能吃香的,你以后就懂了。”
于无彬懵懵懂懂的应了。
没过多久,三辆越野车就开过来了,宋警官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爽快的对张秦说:“张队长,这是我们局里能够找到最好的越野车了,你选两辆吧。”
“呦,你们这儿还有人买了新款的大切诺基呢!”张秦啧啧称奇,“就要这辆,还有后面的那个牧马人。多谢了!”
宋警官把车钥匙给他,同时从第三辆车上往前两辆车搬一些物资。
“前面加油站少,我给你们一辆车装了两桶汽油,还有一些吃的和水。”宋警官解释道。
“够意思!我们回来之后请你喝酒!”张秦没想到宋警官能够细心到这个程度,笑着和宋警官握手道别。
张秦开车载叶楚楚,胡志溟开车载于无彬。两辆车一路疾驰,穿梭在黄土腾沙的路上。
一路上虽然经过了几个村庄,但大家赶时间,就没有停下来讨口热饭吃,直接在车上矿泉水就着干粮和牛肉干囫囵吃了。
“张队,你说咱们能追得上高壬青吗?”叶楚楚颇为担忧。
张秦抿了抿嘴,沉重的说:“我也没把握,我们差出去多半天的时间,不一定能追得回来。”
“你一直也没说,为什么高壬青也要跑去穆擎山。”叶楚楚偏头看着张秦,刚才他就着于无彬的话把这事给绕过去了。
张秦摇头:“说实话我也没想出来,但我觉得总是和国际刑警那边追的嫌疑人有些关系的。”
叶楚楚嗤笑一声,“你这话能骗过小于,骗我就算了。”
张秦呵呵一笑,感叹道:“你说你就好好做个技术人员不好吗,还分析来分析去的。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说说吧,你猜到什么了?“叶楚楚轻打了张秦肩膀一下,不满的说。
“大概还是和那个试验有关,纪垚和凡玉他们应该会知道的更多,所以去追嫌疑人。我猜,嫌疑人是为了试剂的。咱们出来之前,纪垚说如果高壬青一行人进了山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麻烦……”张秦突然想到了化工厂的案子结束后,朱局长跟他的一番对话,大脑中闪过一个荒唐的猜想,一下子就沉默了。
叶楚楚察觉到张秦的情绪变化,拍了拍他问:“你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
张秦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是恐惧还是排斥:“楚楚,你说会不会有人已经注射了试剂,成为了实验品?”
叶楚楚隐隐抓住张秦的一缕思绪,却不敢面对,只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如果试验在近十年前就已经进行了,确实非常有可能将试验品投放在人身上。”
张秦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深呼吸几口气说:“我的意思是,国际刑警、纪垚和景之澜,会不会有人成为了试验品?”张秦更清楚,自己更想确定的人是谁。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你要冷静下来。”叶楚楚攥着张秦的胳膊,沉声说道,“你有这个猜测不过是因为他们知道,并且隐瞒了更多东西。但或许他们只是知情者,就像景之澜,他当年是研发者之一。”
张秦胡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认真开车。
叶楚楚松了一口气,这种紧要的时候最不能自乱阵脚,张秦就算有再多猜测,这次结束后也会得到解答。
至于张秦自己有没有冷静下来,有没有继续猜测,就没人知道了。
过了那个分叉路口之后,没开多久,远远的已经更能够看到穆擎山朦胧的轮廓了,沿途已经没有村庄,行人也十分稀少。
前面不远有个道路施工队,张秦就把车停下来了,走下车,叫住了一个像是工头的,递了根烟问:“大哥,麻烦问一下,今天有没有看到一辆别克开过去?”
工头吞云吐雾,回答道:“是有这么辆车来着。”
“过去多久了您还记得吗?”
“哎呦,这得有俩小时了吧!”工头看了看时间,估摸了一下回答。
“您知道他们车上几个人吗?”
工头挠挠头,“三四个吧,先头下来俩人,给我们钱,买走了一些饭菜,我看他往后座递饭说话来着。”
张秦问:“从这儿到穆擎山还有多远?”
“不远了,七八十公里,转过这座山就到了。”
“跟您打听一下,穆擎山里头的路好走吗?我们开车最远能到哪儿?”
工头想了想说:“这阵子旅游局正规划着开发穆擎山的旅游呢,前面的路已经修过一些了,挺好走的。不过山里头大概还没怎么开发出来,你们进山顶多开个二三十公里就得徒步了。你们是来旅游的?”
张秦不欲暴露身份,便顺坡下驴:“对,我们和朋友约好了过来,这不他们手机没电了,我这只能跟您打听他们的车了。”
“这样啊,我看你朋友倒是没你开车野,这会儿估计还没进山呢。”
张秦拜别了工头,继续飞速疾驰。既然高壬青一行人车速不快,那他们还是有可能在进山没多远的地方追上的。
可惜了,张秦与时间赛跑失败了,在进山道路的尽头,他看到了停在前面的那辆别克车,显然,已经人走茶凉。
想着纪垚担忧的神色,张秦不禁有些愧疚,按照工头说的时间,如果他们能够再快一点,就能够赶上高壬青了。
张秦沉默的从后备箱里拿出装备,装好水和干粮,挥挥手示意大家出发进山。
所幸的是,高壬青等人离开时间不长,地上的脚印还能够勉强分辨出来,他们只需要跟着脚印加紧赶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