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千里追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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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闲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这一天纪垚接了个电话，他用英文飞快地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听起来语气十分不悦，还带着焦虑，只是语速太快，办公室里的人都没听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纪垚撂下电话，沉着张脸走到队长办公室门前，急促地敲了两下门，没等张秦应声就推门而入。
“怎么了，这么着急？”张秦很少见到纪垚如此失态。
纪垚皱着个眉头，坐在张秦对面说：“你还记得办化工厂那个案子的时候，我当时要求立刻去化工厂，是因为发现了国外也有许多相似的案例吗？”
“哎呦，还真有这事儿！”张秦一拍脑门，当时审高壬青的时候太顺利了，他就给抛之脑后了，“我都给忘了。”
“我后来没提，是因为我问过高壬青国外的案子不是他做下的，而我们匆忙赶到化工厂，正好遇到高壬青只是一个巧合。”纪垚面色越来越不善。
张秦惊讶的说：“巧合？怎么可能呢？”化工厂并不是高壬青的长期据点，那段时间他在那儿，只是因为第三位死者触动了他的警报系统，让他重新利用起来了化工厂。
纪垚点头：“这就是疑点所在。咱们在化工厂的时候，高壬青说前面还有三名游戏者，但是都失败了，可后来的审讯中，并没有提起过他们，而我们当时也不约而同的忽略了。”
“那你是发现了什么？”张秦清楚，纪垚现在提起来这件事，而且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应该不是仅仅发现当初审讯时候的漏洞。
“高壬青是我直系学弟，读书的时候我也没少跟他打交道。刚才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审讯的经过，他应该是没有说谎，也没有刻意隐瞒。至于国外的案子还有那三名死者，你看这个。”纪垚从手机上调出来一份档案，递给张秦。
这是一周前国外发生的凶杀案，推理出的作案经过与他们在化工厂参加的那个游戏如出一辙，只是死者游戏失败，被炸死了。从头到尾凶手都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我现在怀疑，高壬青所说参加游戏的另外三个人，是国外的其他凶手做下的，他只是做了效仿。”纪垚分析道。
张秦将手机还给纪垚问：“那越来越紧凑的作案时间怎么解释？真的就是国内外不同凶手误打误撞的？”
“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知道第三位死者是怎么被引到化工厂里的。”
张秦瞬间明白纪垚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第三位死者是其他人有意为之？”
“恐怕是的。”纪垚点头。
“国内外要串并案了？”张秦在办公室里隐约听到刚才纪垚打电话。
纪垚说：“是，国际刑警的同事给我打电话，希望我们这边进行配合。他们查一周前的那个案子毫无进展，凶手比高壬青要高明得多，他们希望以高壬青为突破口，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行啊，是把高壬青暂时交给他们，还是咱们两边配合？”张秦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坐直身子，正色问道。
纪垚说：“两边合作。估计今天下午会下来文件，他们明天就到。”
“没问题。这事儿归他们主导，咱们就是配合对吧？”
纪垚想了想那群人的行事作风：“也不见得，看来的是谁吧，我也不确定。我们以前队里是分成动脑子的和动武力的两拨人。”
双方合作的文件还没下来，段局长先风风火火地来了特案队。
“监狱那边说，高壬青越狱了。”段局长脸色十分难看。和国际刑警组织合作，也算得上一件给局里增光添彩的事儿，可人家还没来，重要的犯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可想而知，这得是要丢多大的脸。
张秦拍案而起：“跑了？他们怎么看的人！”
段局长后面跟了个唯唯诺诺的狱卒，十分害怕的说：“是我们的狱警被收买了，黑了监控，迷倒了一个值班的，给高壬青换上了警服，骗过其他人跑出去了。”
纪垚敏锐的抓住重点：“也就是说，监控查不到他们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
“不对啊，监狱外面是属于交通监控，这个他没本事黑了啊，也看不到吗？”张秦疑惑。
狱卒壮着胆子说：“监狱往北几百米就有一处监控死角，只能看到他们跑到那儿，再后面就找不到了。”
纪垚立刻说：“老胡，发通缉令，调各片区公安局的人，排查所有车辆，火车站、机场也不要放过。楚楚、小于，你们去看监狱附近的监控，看能不能找到可疑人和可以车辆。景之澜，你去查那个被收买的狱警。”
或许是因为承认了南吴歌的身份，纪垚没有以前那么遮遮掩掩，而是快速果决地发号施令。
众人愣了一瞬，随即没有任何质疑地按照纪垚的话去做。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下一秒纪垚的手机就响了，大概打来电话的会中文，纪垚没用英语，而是直接用中文说的。
“你说孤狼他们一队人追到穆擎山里去了？真是疯了！有勇无谋！”
“我们这里情况也不好，高壬青越狱了，下落不明。”
“这样，你们先过来，先在四明市合计一下。”
“嗯，孤狼那边我会联系的。”
挂了电话，纪垚深呼吸几口，平复一下暴躁的心情：“他们因为查到了嫌疑人的线索，出动了两拨人。第一队是以孤狼为首，追踪嫌疑人到了穆擎山，孤狼是典型的有勇无谋，我还挺担心的。第二队是以凡玉为首，本是来查高壬青的，不过我也让他们先过来了。”
“国际刑警的人都玩的这么大吗？”张秦有意缓和一下气氛，便开了个玩笑。
穆擎山是国内海拔最高的山，超过了七千米，终年积雪。因为在最北面的国界线上，气候恶劣，所以很少有人居住，是各种野生动物聚集的天堂，同时也是盗猎者的天堂。穆擎山地质条件复杂，有许多地下暗河、悬崖峭壁，即便是探险者也没能徒步穿越这里。可想而知，一队不明情况的外国人来到这里，会有多惊险。
“如果凡玉到的时候，孤狼那边进展不顺利，我恐怕得过去接应他们。”张秦不说还好，一说就又勾起来纪垚的火气，“孤狼就仗着自己身手好，没脑子地冒进！”
段局长年轻的好时候跟国际刑警打过交道，大概从纪垚的言语里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便干脆地说：“纪垚，装备这方面可以随你调动，警局完全配合你，不过如果有人员上的需要，你得跟我说。”也是为了减少伤亡。
“我明白。”纪垚知道段局长的言外之意，“放心，不会让他们去送死的。”
案情紧急，大家都在办公室里熬着，都不敢回家，就是为了保证随叫随到。
凌晨的时候，电话铃声惊醒了歪倒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众人，张秦立刻接了电话：“喂，楚楚，查到什么了？”
“干得不错，赶紧回来吧。”
张秦放下电话，和惊醒的众人说：“监控查出来了，接应的是一辆越野车，在咱们封锁之前就已经出城了，上了７０６国道，到丰城之后就查不到了。”
纪垚立刻在电脑上调出来全国地图，放大到７０６国道上，看了看南北的支路，心中了然：“７０６国道过了丰城就大多是山路、土路了，没有监控。”
“丰城已经很靠北了，他们会不会是想要到穆擎山那块儿汇合？”张秦指着地图，丰城距离穆擎山不到一千公里。
“他们想要越过国界线！”纪垚惊呼。国界线北面是蛮国的地界，那是个至今都保留着许多原始部落，文明极度落后、人口稀少的国家，如果真是逃到那儿去，可就难查了。
没过多久，景之澜也回来了：“狱警是被人威胁了，又给了钱，放跑了高壬青的同时自己也跑了。他父亲肺癌，那笔钱算是医药费。”
“看来这条线索算是断了。”张秦本来也没准备从狱警身上挖出来什么，倒也没多失望。
景之澜依旧面无表情，好像对整个案子的进展也不怎么担心，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静谧的楼道里传来了一阵匆忙杂乱的脚步声，给本就严肃的警局增添了更多的紧张感。
纪垚警惕性很强，一听到声音就立刻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浑身肌肉紧绷——这时间警局为什么会这么乱？
声音更近一点，模模糊糊传来说话的声音，纪垚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放松下来——是凡玉一行人来了。
张秦、叶楚楚等人也陆陆续续醒来，做出了与纪垚刚醒时如出一辙的表现。
纪垚忙说道：“没事，是凡玉他们来了。”说着，他走出去迎接凡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千里追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