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新的开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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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案报告送上去之后，张秦让于无彬写了一份关于这次案件的感受，以及奉宁族情况的详细介绍。
张秦动了个小心思，将这份报告发到四明市公安局局长、刑侦局各局局长电脑里，彻底将奉宁族的落后、将四明市治下的封建残余公之于众。
从系统上来说，四明市公安局下属多个局，刑侦局是其中之一。而刑侦局分为四个分局，每个分局下属一个刑侦支队。特案组原本算是第三局刑侦支队下的小组，后来演变为隶属于第三局，却与刑侦支队独立并列的特案队。后来随着特案队经手的案子越发复杂、危险、诡异之后，四个局的这类案子都可以交给特案队。所以名义上属于第三局的特案队，实际地位上已经有些脱离第三局了。
因为特案队名义上还属于第三局，所以结案报告之类的都是传给第三局局长那边，而张秦熟悉第三局局长，这是个保守老实的人，在奉宁族这种事情上多半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不能指望他用什么雷霆手段将奉宁族重新教化。因此，张秦选择将这个案子闹大，让公安局总局局长、刑侦局第一二三四局局长都知道奉宁族如今思想体制落后的情况。
能坐上总局局长这个位置的人，心智、手段都非同寻常，段局长一眼就看出张秦的用意，却偏偏张秦的目的与他看过案情之后的打算不谋而合，他也不能怪罪什么。因此，段局长当天下午就召集刑侦局四位局长与张秦开了个短会。
第三局朱局长见到张秦就板着一张脸，他当然了解手底下的兵，可张秦此举大大拂了他的面子，他不可能不生气。
张秦赔笑道：“朱局，这不是案情比较严重嘛。您老消消气，消消气。”
因为特案队的存在，其他三局总是被第三局压了一头，第二局金局长颇有些小肚鸡肠，走过来对朱局长讽刺了一句：“您手底下的兵本事还真不小。”
朱局长登时换了副笑脸，笑眯眯的拍着张秦说：“那是，这种案子短短几天就能查清楚，办案能力是挺高的。”朱局长也拎得清，跟张秦不乐意是一回事，那这事情闹到别的局里是另一回事。
段局长开会倒是十分简洁：“张秦发给我的报告我看了，奉宁族确实需要我们引起注意，我的意见是先由刑侦局出面，在送回奉宁族其他人等的时候，先进行简单的思想教育，然后由政治部、法制处、□□对奉宁族体制进行改造，对其族内文化进行教育。”
四位局长都点头应是，毕竟后期与刑侦局就没什么关系了，把这烂摊子甩出去也挺好。
段局长问：“张秦，在你看来，刑侦局谁适合做第一步的思想教育啊？”
张秦也知道这是个坑，案子本来就是特案队办的，带回来的人也得他们负责送回去，这思想教育的任务想来也是得落在他们头上了。
“段局，我们队里的人都没干过思想教育这事儿，对于奉宁族的情况了解也仅限于这个案件，能不能找人配合我们一起？”张秦耍了个滑头。
段局长饶有兴味的问：“哦？你想找谁，看来你已经有目标了？”
张秦堆笑说：“就让宁县公安局的同志配合我们一下吧，他们也算是地头蛇，比较熟悉情况。”
段局长立马想到了宫灏屏干的事情，了然的点头说道：“行，我看宫灏屏也跟进了这个案子，应该两头都熟悉，就让他配合你们吧。”
张秦腹诽一句人老成精，面上笑意更盛：“好好好，宫副队不错、不错！”他也知道，段局长这是放过宫副队这一环的事情了。
段局长总结：“经过这个案件，我们也知道，在我们四明市治下，还有许多尚未开化、封建残余严重的地方。法制是要普及到每一户人家的，基层法制建设一定要做好。你们后面要重视这个工作，不能因为这项工作看起来简单就不好好做。”
四位局长纷纷表示接受这次的教训了。
段局长宣布：“散会，张秦留一下。”
四位局长都走了之后，段局长说：“你还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询问纪垚的情况？”
张秦猜到他被留下就是因为这件事，一本正经的说：“是。自从纪垚加入特案队，办了两件案子，表现出来的推理分析能力十分突出。我想知道，是否能够让他担任特案队副队长？”
段局长似笑非笑：“没问题，纪垚的能力毋庸置疑。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件事？”
张秦讪讪的笑了笑，实话实说：“在化工厂的案子中，他似乎对于嫌疑人十分熟悉，同时，他对于案情的熟悉程度也远超特案队中任何一个人。我想知道，国际刑警上退下来的人，真的能够接触到这么多事情？”
段局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张秦啊，特案队未来发展的空间是十分广阔的，把张秦调过来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自然有他独到的地方。至于他的身份，来日方长，你手底下的人，问别人不如自己观察，不是吗？”
张秦听到这儿也心知肚明，从段局长口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却还是不死心，追问一句：“南吴歌当年真的死了吗？”
“你是亲眼看着他倒在枪林弹雨里的。”段局长带着点安慰的口气，“人要向前看。”
张秦若有所思的退了出去。按理来说，段局这么一个追求效率的人，一句话是不会拐着弯说的。他当时一问，想要得到的答案无非是“死了”或者“没死”，却没想到段局长说了这么多话。
难道南吴歌的事情另有隐情？
难道南吴歌当年没死？
难道真的是纪垚？
张秦心里充斥着无数个疑问，事关他最关心的人，他不敢像寻常查案一样大胆的假设、推测，更不敢无休止的去试探纪垚。
回到办公室，张秦暂时搁置下心中的疑问，按部就班的安排工作：“宣布三件事情。第一，特案队负责将奉宁族其他人等送回去，并且与宁县公安局进行配合，对奉宁族进行思想教育，这件事情交给小于、胡志溟和宫副队。”
宫灏屏知道张秦的意思，这是不追究他绑了于无彬和叶楚楚的事儿了，感激的看了一眼他。
“第二，纪垚由于推理分析能力突出，在案件侦破中贡献巨大，被任命为特案队队长。”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纪垚的反应。
纪垚眼睛微瞪，仿佛有点吃惊，愣了一瞬才婉拒：“张队，我刚来特案队，这不合适。”
“职位与能力有关，与资历无关。”张秦淡淡的说，“段局那边已经批准了，估计任命文件这两天就下来了。”
纪垚微微一笑，环视一周说：“那就却之不恭了，日后还望大家多多关照。”
大家纷纷表示一定，向纪垚道贺。
“第三，由于我们快速侦破奉宁族的案件有功，最近局里也不忙，所以特批给我们一周的带薪假期，期间费用报销。不过手机要随身带着，保持开机，如果有意外情况还是要临时上岗的。”张秦最后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叶楚楚一点都不给面子：“得了吧，队长，你这话不说还好，每次一说，准有案子！”
张秦耸耸肩：“这可不能怪我。”
当天下班的时候，张秦走到纪垚旁边，看他在读一本历史类散文，敲了敲他的桌子，轻声问道：“你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在家歇歇，看看书吧。”纪垚目光从书上离开，看着张秦，神情淡淡的。
张秦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纪垚旁边问：“有没有兴趣出去旅游？”
“去哪儿？”纪垚仿佛没什么兴趣。
“去漠北市吧，草原上骑骑马。”张秦十分有兴致，眼睛亮亮的盯着纪垚，“在草原上随便走几天，放松放松，我看你这一阵精神挺紧绷的。”
纪垚看了他一会儿，低声笑了笑，温柔的说：“好。咱们坐高铁过去，到那儿弄一辆越野吧，自驾过去一千多公里，太累了。”
张秦觉得不错，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高铁票，左右不是旅游旺季，转天下午的票还有，于是他干脆要了纪垚的身份证号，给两人订了票。紧接着，张秦准备看宾馆。
纪垚拦下了他，笑了笑说：“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在漠北有个朋友，咱们到了之后直接租辆车开到草原上，住他家里就行。”
“那感情好。你这方便啊，那我就不跟你见外了。”张秦朗笑着撞了撞纪垚的肩膀。
纪垚看着张秦的目光很柔和，一直笑着。可他桌子下面的手掐了掐大腿，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攥着来回揉捏，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说不出口。
“怎么了？”纪垚一直看着他，这让张秦忽然有些心里酸涩，有点不敢再看他的目光。
纪垚垂下眼帘，抿着嘴说：“没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换做正常微笑的模样：“下班了，回去吧，明天高铁站见。”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新的开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