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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接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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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一把军用匕首,这匕首是海子送我的,军工出品,质量非常好。
海子为了这趟活,特地穿了一身板正的西装。当时天热,我笑话了他几句,然后就和他一起去了火车站。
到了车站的时候,海子给那个电话打过去,但是没人接。
我和海子提着包,傻不愣登的站在火车站广场上,怀揣着二十万的期待和惶恐,给那个电话一遍一遍的回拨,但始终传来的是,电话无人接听的冰冷的机械声。
海了海了!海子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西装也半脱了挂在胳膊上,他娘的!别是哪个小比崽子玩儿爷们的吧。
我本来对着二十万的活计是犹犹豫豫的,但此时机会一失去,却反而坚定了想要去的心思。因此拿过海子的手机,一遍一遍的给对方打电话。
海子爱骂人,是那身军痞气息导致的,这才不过打了十来个电话,海子就已经把对方的家人问候了一圈了。
天气有些闷热,眼见二十万就要泡汤。我的心情也有些急躁,于是冲海子说了句,别吵吵了,再等等看。
电话打不通,又不知道对方是谁。想起来昨天接个电话就当真,还一五一十分析,我就忍不住想骂自己一句傻逼,这很显然就是个恶作剧。
海子拿过电话,要回去。但我又有些舍不得了,劝他要不再等等。
要是当时我没劝他,一起回去也就好了。但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海子骂骂咧咧,我也愁眉苦脸的,两人正争执着是转身走,还是继续等的时候,海子的经典曲目乱世巨星响了起来。
这样热血沸腾的歌我头一回听起来不想提刀去砍人,而是想抱着谁亲上一口。
海子接了电话,嘴裂的就要上天了,哎哎,好来好来,行行行,没问题,知道了。
一连串的行好没问题后,海子抹着汗挂上了电话,他奶奶的,差点损失二十万,多亏小六爷你拦着我。
我一听也有些激动,是他们吗?在哪呢?怎么说。
海子把电话装起来,故作潇洒,把手提包往背后一甩,头一摆,走,小六爷,海子带您发财去!
我把手里的包往海子身上砸了一下,笑着就跟了上去。
满广场的人就看着两个年轻人提着包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一路疯过去,张扬的谁都不看在眼里。
海子和我一路打闹到了麦当劳门口就停了下来,好了小六爷,别闹了~到了。
我抬头看了看招牌,还挺接地气的,在快餐店接头。
海子推门进去,原地看了一圈就找到了目标,然后招呼我一起过去。
当时除了跟我们接头的人,已经还有三个人等在那里了,其中有两个,是我和海子认识的。
青岛就这么大,玩儿海货的更是不多,因此多多少少都有点头递烟的交情。
那三个人里,个头高大,三十岁左右,国字脸的那个是王西山。他不玩儿海货,但是水性好,身手好,对海货也懂一些。
因此常常会有一些大老板出海捞东西的时候会请他,一来是保镖,必要的时候还能当打捞人员用。
我和海子因为常出替人打捞的活,和王西山也合作过几次。他为人正直直爽,性格有些闷但还不错。
另一个稍微年纪长一些,三四十岁的,我们熟悉的人都称他为海猴子,至于本名叫什么,反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海猴子长得瘦骨嶙峋的,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转,不仅能下水,鉴海货更是一流的。
听说早年的时候他曾在台湾海域澎湖下的虎井古城里陶腾出过东西,因此避难跑到了大陆,辗转多处海域,可以说是见多识广。
海猴子这个人不能说坏,但是唯利是图,有奶就是娘,那会儿的我和海子,是看他不上的。
但是他似乎很喜欢我的样子,每次见我都笑呵呵的打招呼,因此面子上,我跟他也过的去。
最后一个人打扮的有些复古,一身荨麻灰色的衣衫,脚上穿的是布鞋,身上背着的,似乎是百纳包。
长得胖乎乎的,圆脸,梳着油腻腻的大背头,带着一副圆圆的小墨镜。
接头人上来介绍,说他叫周天才,风水先生。再多就没别的了。
这到底是要去捞什么?居然还请了个风水先生?
接头人没有管我们的疑惑,向我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自己。
接头人叫陈建军也是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T恤,一条休闲裤,看起来挺儒雅的样子,但是看了看他手上的茧子,就知道也是个不简单的。一口话京味十足,应该是四九城里的。
之所以在这里这样大费笔墨的介绍这几个人,因为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们这几个人一起经历的。
而在这些经历中,我们几个的关系,也渐渐的错综复杂起来。
接头完毕,大家介绍介绍,也算是认识个囫囵。接下来陈建军就在乱哄哄的麦当劳里,给我们介绍了将要执行的任务。
说起这次打捞,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热衷于四处寻宝的大老板,在太平洋靠近中国南海公海区域的海底发现了一处新裂开的峡谷,而这处峡谷里,居然又一些沉船。
因此大老板边找一些常年从事打捞事业的人,前来一同探索寻宝。
至于为什么给这么高的工钱,大概是老板有钱任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封口。
□□三两句说明了情况,然后拿出几分合同,每个人都有,一式两份,保密和付账方式,付账时间,期限,工钱,上边写的清清楚楚。
我拿到手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有明显漏洞的地方,至于有没有其他陷阱那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也不是法律专业的。
几个人签好合同,然后彼此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互相拨打号码的时候,我多看了眼海猴子的手机。
其实手机都差不多,吸引我的是他手机上的一个吊坠——黑色的绳子系着一颗暗红的珠子,珠子并不是圆的,歪歪扭扭的不怎么规则。
海猴子见我看,冲我咧着嘴笑了一个,说宫六爷就是好眼力,随便一个小物件都能看出门道。
我哪里看出什么门道来,只不过是觉得他的形象实在不像是在手机上挂吊坠的人。
但他这样一捧,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摸着鼻子,也尴尬的笑了一下。
海子听了特地问了一下,这是什么好东西?
海猴子吧吊坠在我们几人面前晃了晃,说是舍利子,独此一颗,绝无第二颗相同的。
究竟是不是舍利,我不清楚,但要真是舍利,那还真是没有两颗一样的。
交换过联系后,□□就当着我们的面,把每人两万的定金,打到了我们卡里。
过了一会儿,我看了看手机,然后又看了看海子。
海子也是一脸激动,一直小声跟我说,小六爷!撞大运了!撞大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