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交换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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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穆白又去EON当了一回听众，这次他边听边拿着手机在备忘录里记录，记录选曲风格，记录舞台效果，记录每个人的行为特点……记录他所认为有必要记录的一切。
最近一段时间酒吧的人流量不多，小孩只要来得早都是坐在前排，李哲自然注意到了埋头不知道捣鼓什么的小孩。
和小孩恢复联系以来，平常联络的频率虽然稳定但也逐渐高了起来，李哲设想，若是小孩真的加入进来，那就是面对面的互动，而不是隔着一部手机。
今晚乐队的选曲均为同一位歌手创作，穆白听着其中一首感觉耳熟，旁边也有人在跟唱，感觉旋律还挺朗朗上口的。
李哲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闭眼吟唱，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暖，就连一惯都冷着一张脸的薛染神色都变得柔和许多——不知是打光的功劳，还是他的错觉。
“我想和你赏最美的风景/看最长的电影听动人的旋律”台下会唱不会唱的，大多都跟着李哲一起唱起来，穆白被身旁的氛围带动，也加入其中。
很快，他想起这首歌好像叫《和你》，和其它两首歌加在一起就是“我想和你再一起”。
至于为什么是“再”而不是“在”，穆白估计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整晚，酒吧四处都弥漫着抒情歌带来的温柔气息，穆白听见有两个女孩兴奋地讨论主唱声音好有磁性，唱抒情歌好迷人云云，还动了要微信号的念头。
穆白想，今晚他确实很迷人，迷人到让人舍不得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手边度数最低的鸡尾酒喝着都有微醺的感觉。
这对一个乐队而言，他们呈现给听众的舞台就是成功的。
乐队离场后，穆白发消息给李哲：“今晚你们很棒！”
李哲看到小孩发来的消息，唇角微扬，带着一丝恶作剧的心理回复：“就今晚？”
穆白很快回复：“每一晚都很棒，尤其是今晚。”
小孩没被逗到，还特别配合地捧场，李哲不由得追问：“那你说，都棒在哪里？”
“我整理整理，回去和你说。”
真准备了？李哲错愕地看着屏幕上的字，想到他晚上时不时埋头，不会就是在写小作文什么的吧？
“嗯。”
两个小时后，李哲的手机收到一份名为“记0321”的word文档，想必这就是穆白所整理好的小作文吧。
“选曲风格：抒情流行
表演效果：感染力强
队员评价：（主唱）唱功稳定、台风好、舞台把控力强
（贝斯手）为表演画龙点睛，有很好的乐感
（鼓手）&（键盘）甘当背景墙，却对节奏和旋律起了很大的作用
总体评价：是一场完整、出色的乐队表演”
李哲看着看着就笑了，小孩的小作文原来就是一板一眼的模式化点评，用词还如此的……官方，和人完全对不上号。
而通过这份文档，李哲也能感受到小孩的用心。他是真的想要加入他们吧，不然不会突然间对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此细致的观察，还剖析他们每个人的特色和定位。
还没等他回谢谢，小孩又发了句：“我还不专业，写得不好，但你们真的很棒。”
李哲怎么会舍得嫌弃他的这份心意呢，他珍藏还来不及：“没有，挺好的，谢谢你。”
这大概是重逢以来自己第一次对他那么客气，平时的冷淡不是本意，却因为分别太久不可避免的疏离而不知所措，只能用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面对他，想来自己都觉得可笑。
明明是想把所有快乐都带给他的，现在对他爱理不理的也是自己。
他也很想知道小孩在那么多专业中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法学专业，想知道他生活里点点滴滴的小事，想知道他前些天在苦恼什么。
小孩给他看用心写的小作文，他除了说谢谢，好像没什么能回馈他的。
想到小孩为了听他们唱歌，除了那几天去外地比赛，风雨无阻从未缺席过。他心念一动，问：“你有想听的歌吗？”
就当这是回报吧。
穆白还没从他的那句谢谢缓过神，看到这句更是愣了几秒。
他这是……要唱歌给自己听吗？
“什么都可以？”
“嗯，只要我会唱。”
“那你能不能，再唱一次《和你》？”
“你喜欢这首歌？”李哲以为穆白对情歌并不感冒。
“嗯，你唱得很好听，晚上我没听够。”穆白觉得自己的胆子无形中壮大了，居然说出夸奖他人的话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李哲看了看，赵煊和小亮都在自己的床上看手机，思来想去，他攥着耳机走到楼梯道。
“你等一下。”
“好。”
楼梯道的声控灯并不灵敏，饶是李哲用力踏了几下还是不亮。于是李哲只好在幽暗的环境下给小孩拨去了语音通话。
穆白看到语音通话的弹窗，手抖了一下，急急忙忙在桌上找到耳机插上，这才点了接听。
“我，我刚刚在找耳机。”
听到小孩略显慌乱的声音，李哲不由得想笑。
“那我开始了？”对他不自知变得温柔的声音。
穆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晚的李哲对他不仅很有耐心，还十分温柔。
“好。”
“许多回忆藏在心底”
“总来不及 都告诉你”
李哲再唱到这里，仿佛歌词在写他的心声，不知道小孩能不能听出来。
“那些事情全因为你”
“我想和你/赏最美的风景/看最长的电影/听动人的旋律”
高潮部分，穆白忍不住轻轻跟着他哼了起来。
听到小孩的声音，李哲恍如昨日。
很久没见他，很久没听他唱歌。
“Oh我和你最珍贵的记忆/那是多么的幸运/我是多么的幸运”
这句也是心声没有错了。
李哲唱完，缓了缓问：“还有什么想听的吗？”
穆白下意识地摇头，很快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又说：“先这样吧，很晚了。以后……还能唱歌给我听吗？”
李哲听到“以后”这两个字，感觉心脏被击中。他问：“你怎么那么喜欢听我唱歌？”
“因为，好听啊。”
小孩轻轻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莫名的痒。
“你不要捧杀我。”
“什么是捧杀？”
李哲忘了，小孩对于一些网络热词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解释起来又麻烦，他便说：“就是不要乱夸我。”
“没有，”穆白肯定地说，“没有乱夸。”
得，拿他没辙。
“行了，我要回房间了。”
“你在哪？”
“……楼梯道。”
“啊，那你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难怪刚刚听出了一点环绕音效。
“嗯，你也早点休息。”李哲听他明显内疚的声音，不免觉得自己在故意卖惨。
“我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李哲觉得自己今晚问题大发了，听到这句话脑子里又出现了奇怪的想法，为了避免自己由此胡思乱想，他挂了电话。
电话突然挂断，穆白心想还没说再见呢。
他在对话框输入：“晚安。”
那头也很快回了句：“安。”
就在穆白要拜托舍友帮忙把耳机放回桌上的时候，佟翰笑着打趣：“哎呀我们穆白有情况啊，快说，是和哪个小姐姐连麦，还特地爬到床上给人家唱歌了——”
说着，方宇和程刚都一脸等着吃瓜的表情看着穆白。
穆白觉得好笑，说：“不是小姐姐，是我朋友，你们都见过的那个。”
三个吃瓜群众表示受到了欺骗：“还以为你趁我们不在就和哪个小姐姐好上了呢。”
穆白笑：“真没有。”
“不过我说，穆白你唱歌是真好听。”方宇比了个赞。
“还、还好吧。”
“真的，以后学校有什么十佳歌手的比赛我肯定让你报名！”佟翰又开始鼓动。
“我，我不行吧。”
程刚也觉得穆白唱功不错：“我们都觉得你可以试试。”
穆白不忍说让他们扫兴的话，只说自己会考虑，然后飞快地把脑袋缩回床帘里。
刚刚他们打趣自己时，心跳乱拍了。明知道是他们误会了，仍为此羞赧。
这莫名的感觉不亚于李哲那句“你再不走，我亲你了哦”，脸颊的热度不断上升，他发了很久的呆，自嘲怎么胆子大了，反而更经不起被调侃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13交换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