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界之不朽仙》画虚无

4、师傅归来

　　夜色灰暗，小巷子里就更加漆黑了，好在三人都不简单，最弱的莫过于张楠，但他已然引气入体，在黑夜中借着微光还能看清些。
　　粗犷大汉不开口了，只是闷闷的带路，但他的战斗力实在是高，一把三尺小剑在他手里都能玩出花来。
　　很多时候都是岔路中猛地出现疯狂怪物，凶狠的扑杀，但大汉单手舞剑，在张楠看来就是眼花缭乱，不过效果很好，基本个个断喉。
　　一开始的不适应也好多了，张楠看着一次次的鲜血花朵盛开，竟也开始欣赏。
　　之前张楠还准备寻来个木棒啥的，但见到一前一后两人滴水不透的防御后，他觉得自己只要不拖后腿就行了。
　　三人速度很快，大汉与白衣都是高手，张楠自是跟着一路跑，不到小半个时辰，他们便来到一处小巷子，这里就是大汉说的另一条路，很隐蔽。
　　靠着城墙边上是一大堆杂物，黑黝黝的张楠也看不清了，但这里是有出口的。
　　粗犷大汉在墙角一阵摸索，掏出些细碎的树叶木屑后，露出了一个三尺黑洞。
　　很难想象，数米后的城墙会被掏出这么大个洞，一开始张楠也只以为是狗洞之类的。
　　毕竟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
　　“这是前任城主留下的后手，如今正好方便我们了。”大汉解释了张楠露出的一丝疑惑，当然，他理解错了。
　　三人也不停留，陆续通过。
　　城墙外是一处密林，显然没什么人知晓那处洞口，否则不会这般‘隐蔽’。
　　出了城，张楠终是舒了口气，也只是此刻他才好好打量白衣二人。
　　即使在昏暗中，也可见到白皙的皮肤，秀眉微促，多出几分冷冽。而最奇怪的是，白衣竟是用一段白纱遮住了双眼，张楠一阵错愕，觉得不可思议，这一路来她竟然等于闭目？
　　“修行之人开神识，即使不用双眼也可。”三人出了城，走的较慢，大汉此刻也回头，正准备搭话，见到这幅场景，倒也不奇怪，乐呵呵的解释，但那粗犷的声音实在是……
　　“哦！”张楠若有所思，他倒是听孟柒说过，但没真正体验过，自是不了解的。
　　“你是道元门弟子。”正待张楠回神之际，白衣忽然出声，冰冰冷冷，不像是疑问，到似肯定。
　　“你怎么知道！”被白衣忽然发问，张楠惊愕莫明，没想到对方知晓，霎时间，张楠有些尴尬，想起之前的表现，觉得自己不像是仙门出来的了。
　　按照剧情，像仙门走出的修士不都是被称为仙人吗？受人羡慕与崇敬？且实力高墙？！
　　“昨日见你与化神前辈一同。”白衣女子话语很少，似乎有些颤音。
　　“嗯。”张楠没做多解释，他也是成年人，虽然之前白衣救了他，但不代表就能信任啊！
　　“苍牙城属于道元门管辖，有血光起，自然是要道元门出面了。”大汉嗡嗡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张楠的各种猜测。“姑娘这般猜测实属正常。”
　　闻言，张楠一愣，他确实听闻师傅提到过，这里是道元门管辖范围。
　　此刻张楠忽然想起，那日师傅将他送到苍牙城客栈，想必是哪日白衣瞧见了他们吧！
　　“苍牙山中出现了血光，道元门化神前辈想必便是为此而来，但苍牙城的异变很是诡异，似是人为。”白衣冷冷分析，似乎很笃定。
　　然而，张楠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什么血光都是很玄乎的。
　　树林不大，张楠三人虽然放缓了脚步，但也很快走了出来。
　　迎面是宽广的湖泊，没有月光与星光，却依旧给人波光粼粼的感觉。
　　黑暗中，湖畔一处光亮却是十分显眼，那是渡口停放船只的地方，一旁还有数栋房子，唯一光亮便在那里。
　　三人靠近，四野静悄悄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蛰伏，就是那忽暗忽明的灯火都变得不一般。
　　张楠不是很紧张，甚至有些放松，这里毕竟不是城里，没那么多房屋，就是真的冲出什么怪物来，也能很快反应过来。
　　“咚咚咚。”
　　忽有脚步声传来，较为杂乱，有人或者怪物冲过来了。
　　大汉手中秀气的宝剑斜指，反射着若有若无的光亮，可见其锋利。
　　“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杂乱，最后至那几栋房屋拐角冲出几个影子来，借着微弱的光芒，可看清那些怪物苍白而又狰狞的脸颊，就好像在水中泡了数日一般，有些浮肿。
　　见此，大汉不犹豫，既不是正常人，那就该杀。
　　“噗噗噗！”
　　只是三声轻响，乌血飙射，无头的尸体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即便在城中见白衣数次出手，有时甚至比这还恐怖，但此刻张楠依旧下意思的眯眼，不忍直视。
　　“走！”白衣开口，三人进入港口，其间要越过那三具尸体，张楠强忍住不适，瞟了几眼，他发现那些被斩断的脖颈处，鲜血已然停止流淌，且在缓缓蠕动，甚至还有一些小指粗细的肉芽伸展！
　　这太恐怖了！
　　麻木的跟着白衣踏上小船，是那种一人一艘的小渔船，但张楠在沉思，他觉得这些人的异变就像是电影中的病毒！这让他一阵头皮发麻，要知道他当时就在城中，肯定也接触甚至沾染了！
　　大汉推了一把张楠的小船才登上另一艘，似乎他们很清楚，只要躲在水上，那些疯狂的怪物便不会出现了。
　　但张楠此时还在深思为什么自己没有事？没有疯狂？
　　“为什么我们没有疯狂，没有异变？”最后，张楠还是开口了，他实在是紧张，深怕自己就这么死了，这里可不是现代，没有先进的医疗手段啊！
　　“异变？”大汉一愣，但很快领悟，知晓张楠什么意思。“你我都是修行之人，这等程度的血光并不碍事。”
　　张楠恍然，原来如此，也是在此刻，他忽然明悟，原来白衣和大汉都是修行之人？
　　然而，张楠下意思的望向白衣时，却发现湖面深深，哪还有白衣的踪影？
　　诧异无比，正要询问大汉有没有看见白衣，却是层层浪纹，隐隐中可见到一个黑影远去，正是大汉，此二人竟是一语不发便走了。
　　张楠瞠目结舌，他实在不明白，白衣和大汉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告而别呢？
　　正欲开口呼唤，眼角却闪现光华，侧头望去，是一道流光急速而来。
　　速度极快，却又似一片羽毛般落下，绚烂的光华是那般耀眼醒目。
　　来人正是张楠的师傅莫修灵！
　　却见此刻的莫修灵面如寒霜，似是苍白，唇角还有殷红，应该是受伤了。
　　“师傅……”
　　来的突然，张楠正在组织语言，要告诉师傅刚刚发生的事情，然而莫修灵却不给他机会，不过一两个呼吸的停留，也不等张楠开口，便抓着他飞天而去。
　　冷冽的寒风刮得张楠脸颊生疼，就像在茂密的树林中急速穿行一般。
　　这一次比来的那次速度要快的多，就是迎面的飓风都如此凶悍。
　　张楠不敢睁开眼睛，甚至呼吸都困难，他觉得身上的衣服要不是有师傅提着，说不得也要被吹掉了。
　　短短半刻钟时间，张楠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莫修灵也将他放了下来。
　　后者的面色似乎更白了些，但天色昏暗，张楠却是没有发现。
　　“咔！”忽然，一声脆响，张楠发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在了他手腕上。
　　然而，这一低头，后背又是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就像有人泼了一碗冰水在他背上。
　　错愕抬头，是一张绝美而寒冷的面目，瞬间，张楠似是明白了什么，一阵阵悲哀的情绪激荡。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后背的凉意消退，张楠觉得浑身都是劲儿，身体一阵轻松。
　　“一路向东，会有人来接你。”莫修灵少言少语，冰冷的声音中似乎有疲惫。
　　……
　　一道红光划破天际，很快消失在远方，厚重的云层遮挡了一切。
　　黑暗中，一处小山头，张楠心中五味陈杂，他总觉得师傅飞走前的那个眼神很是奇怪，似乎包含了很多，但他不能理解。而那一句‘一路向东’就更让其无语了。
　　乌云遮盖，张楠不知道这里的星空是不是和地球一般，他早已不辩方向了，又怎么能一路向东呢？
　　不过很快，天际便破晓，大日金光如约而至，层层阻拦皆被穿透。
　　此时此刻，张楠似乎明白师傅的用意了，本就快黎明，此刻大日初升，不就可以朝着太阳走了吗？
　　操起莫修灵留下的一把长剑，这可能是师傅留给自己保命的吧！张楠自语，毕竟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说不得就有妖物什么的，但这剑有点太重了吧？
　　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就是举起来也需要双手啊？
　　然而，没走几步，他发现天际的金日中有数道虹光，要不是离的近来，恐怕都发现不了。
　　片刻，数道虹光相继落下，是两位老者，须发皆白，大袖宽袍，一派仙风道骨。
　　另一位却是小师姐孟柒！本来张楠还很紧张，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一见到小师姐，他便放心了。
　　只是张楠有些不敢相信，难道师傅真的不靠谱？还是没来得及告诉他方向？
　　实则不然，修仙者，又怎么会不辩方向？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在任何情况之下寻准了方向，奈何张楠是‘新人’。
　　……
　　苍牙城数百里之外，这里是苍茫的山脉，大岳跌宕，一派原始景象。
　　“轰轰轰……”忽然，一阵阵隐约的嗡鸣传来，由远及近，速度非常快，伴随着哗啦啦的声响，无数的飞鸟走兽尽皆感受到极致的危险，四散逃避。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一个粗犷的黑影，他大步奔跑，每一脚落下都是尘土飞扬，枯枝败叶宛若下了一场雨，即便是潮湿的深林，也依旧是惨烈一片。
　　此刻，他正登上一处山巅，天际也正好有金色洒下，大汉回头，他面目狰狞，眼中闪烁凶狠光芒，而他手中的三尺青锋却已断裂。
　　……
　　苍牙以西，跨过广博的湖泊，便是无边无际的大泽，瘴气终日弥漫，凶悍恐怖的生物时常出没其中，这里是真正的绝地。
　　然而，一个一身洁白的身影忽的走出层层迷雾，她倒提着长剑，圣洁白衣上是点点红梅，透过樟目绸带，是若有若无的妖异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