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界之不朽仙》画虚无

3、异变

　　雨越发大了，张楠站在另一扇窗前，隔着密集的雨幕，依稀可见城外有一片大湖。
　　此时的张楠是有些郁闷与忧伤的，不曾想来到这方世界，自己又成了文盲！
　　是的，他发现这里的文字是与中国古代某种字体很像，奈何他一向历史不及格。
　　也不知道是夜幕降临了，还是雨太大了，天色很暗沉，张楠欲要入定休息，隐隐的，他还有点担忧，这若是一直下雨该怎么办？
　　“哐当！”
　　正在他思绪间，哗哗雨声中传来一声暗响，张楠疑惑，这像是在开窗户，想象力丰富的他脑海中出现一个黑衣人，雨幕下翻窗而出……
　　虽是想象，张楠还是踱步至另一面窗户，微侧头，还真是隔壁窗户大开，但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了，便不得而知了。
　　不以为意，他开始‘吐纳’，希望早日引气圆满，进入下一阶段的修行。
　　心神空灵，每一次‘吐纳’，张楠都觉得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身体内进进出出，但没其他异样感觉，反倒是心灵渐渐平静了，就是脑袋都‘安静’，没有白日的各种想象了。
　　每到这种时候，张楠总觉得自己的听力增强了，在仙门中时，夜深人静，可听闻各种细小的平日里很难被注意到的声音。
　　哗哗的雨落下，在此时的张楠耳中，无比的清晰，但也可以清楚的分辨出雨幕中掩盖的其他声音，比如店小二还没睡，稀稀拉拉的声音或许是在整理桌椅板凳吧！
　　“咚咚！”
　　突兀的两声闷响，雨声中这样的声音原本是很容易被忽视的，但此时的张楠处在一种玄妙的境界中，这样的两声实在‘太响亮’，又不像是脚步声，似在耳边！
　　几乎是同时，张楠睁开眼眸，他被‘惊醒’了。
　　不看天色，单凭这段时间的习惯，张楠便知晓时辰不早了，怎么说也是三更半夜了吧！
　　但也说不得是什么东西掉了，深吸一口气，张楠觉得隔壁住着一个美女，如此自己才会这般关注。
　　……
　　到了第二日，窗外朦胧，但已经没有了哗啦啦的声音，想来一夜暴雨已然停了。
　　吃了小二送上来的饭菜，张楠稍作整理，就要出门，他实在是太好奇了，迫不及待想见识见识‘古代’的生活。
　　他住的是最靠角落的一间屋子，因此才有两面窗户，自然也要经过隔壁屋外。
　　张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稍作等待，店小二便要给隔壁送物品，斜瞟了一眼，是笔墨纸砚。
　　撇撇嘴，这让张楠确认自己是文盲的事实。
　　乘着机会，他一并出门，路过隔壁时，店小二还没出来，门自是没关，斜眼飘过去，是一个白衣女子。
　　女子皮肤白皙如纸，略显苍白，但气质很出尘，这是张楠的第一映像，细看之下，可见她美目紧闭，挡住了流波风采，眉头也是邹起的，这让她清冷出尘中多了几分愁苦。
　　张楠不会刻意的观察，这是真实的世界，不是想象空间，他当然还没那般厚实的面皮。
　　一层大厅里来了很多人，十几张桌子基本都有人座，张楠至楼上下来，没引起注意。
　　这些人的穿着都很‘古老’，基本符合张楠自己的想象。
　　许多人都在交谈，甚至还有大清早喝酒的，声音很大，骂骂咧咧。
　　张楠觉得这里的统治阶级肯定有问题，这大清早就有这么多人来喝酒，白天还能干活吗？再看他们的穿着，也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
　　“嘿，你们不知道，就在昨天，雨下的那叫一个大，雨声吵的我都睡不早，起身一看，窗外有仙人飞过，洒下大片大片的神光！……”
　　刚到楼下，便听闻这样一个声音，故意压低了，但言语间满满都是自得之意，整个一层都安静了，有些人已经停下筷子。
　　张楠也放慢了脚步，细细揣测，昨夜有仙人在城里？想来也是修仙的人。
　　不知道和师傅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张楠脚步虽慢但不停，很快出了客栈。
　　雨早就停了，但青石地面还是湿漉漉的，稀稀拉拉的人流，不时传来的叫卖声，有的还是一股子听不太懂的方言味。
　　太阳没出来，抬头是片片薄雾，显然还没有真正放晴。细看之下可见淡淡薄雾中还有丝丝缕缕的红晕，这可能就是害羞的太阳吧？
　　张楠收回目光，强压下来一首‘现代诗歌’的冲动。
　　苍牙城的风情和张楠的想象还是有些差距的，至少没电视剧里的那么繁华，除了一条主要街道外，都是一些无人的小巷子了。
　　只是一条繁华街道和不多的几支分叉，这让张楠一阵失望，不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地方，就是小桥流水，杨柳依依的诗情画意地方都没有，见到最多的都是粗犷汉子，有的甚至腰间还挂着长剑宝刀。
　　且他们都是没有‘气质’的，电视剧中那种衣带飘飘，潇洒不羁的大侠仙女等都是没有的。
　　在不同的地方解决了吃饭问题，一并品尝了这里的‘美酒’，都不是很尽人意，酒也很淡，甚至有些苦涩。
　　仔细想想，一开始的那家客栈确实是苍牙城最好的了，至少那里的吃食还算合胃口。
　　吩咐了小儿定时送来宵夜，张楠开始‘吐纳’，清明间，一股股空气中的特殊气息冲刷着张楠的身体，小师姐孟柒说这还不是真正的仙气，但可以温养经脉。
　　张楠不是很懂，但他知道这样‘吐纳’很舒服，全身像是泡在温泉之中，心神安宁。
　　不知不觉间，他心底多了一丝‘杂念’，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挥之不去。
　　张楠加快‘吐纳’的速度，这种‘杂念’迅速消失，也不知多久，‘杂念’再次出现，但再次被‘吐纳’清除，如此反反复复，直到最后越来越难压制。
　　猛然间，张楠睁开双眼，四下一黑暗，乌云遮月但未下雨，迷迷糊糊的光芒中，他大口喘气，异常难受，总觉得烦躁无比。
　　“哐当！”忽然，房门被撞，张楠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绷紧，细看之下，却是店小二，手中打着一盏油灯，有些偏斜，其中黑色的灯油益了出来，另一手端着托盘，由于盘坐角度，看不真切。
　　“放下……”
　　张楠不平静的心忽的猛跳，眼中有惊恐。
　　不经意间，他见到店小二一双奇特的眼睛，闪烁点点赤芒！再次定睛，却是一双血红的眸子，油灯滋滋的昏暗中，异常诡异。
　　张楠下意识起身，要避开店小二，却见他忽的抬起头，那双妖异的血红双眸更加明显了。
　　或是张楠起身的动作有声音，店小二立时转过头来，血瞳死死地盯着张楠，有凶光迸发。
　　“呵呵呵……。”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店小二发出异常干涩的声音，大张口齿间，可见有血红的雾气喷出，丝丝点点的乌血滴落，油灯下并不是很明显。
　　张楠脑袋嗡嗡直响，有惊吓骇然，似乎也有那些血红雾气所致，但他还是下意识的避开，险之又险的躲开了忽然的猛扑。
　　小二手中的油灯洒下一连串的油滴，叮叮咚咚的油灯滚落，点燃了床铺与油滴等。
　　然而张楠不管这些，他连滚带爬的绕着木桌，希望能挡住发疯的店小二。
　　奈何其太诡异，力大无穷，失去理智般的抓挠，刺啦刺啦的声音中，竟是木屑飞飞！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疯狂的店小二力气比张楠这个初入修行界的菜鸟大得多，一番推捞间，已是将他夹在了墙壁与木桌之间，看着血淋淋的爪子在眼前翻飞，不时就有沾染着温血的木屑落在脸上，这让张楠很恐惧，都叫不出来了。
　　“哗啦！”
　　忽然，隔壁的墙壁粉碎，木屑纷飞，于其中飞出一抹亮光，夹杂着白影。
　　那是一把雪亮的长剑，于黑夜中闪闪发光，也不知道是奇特的仙术，还是反射着的火光。
　　“刺啦！”
　　一剑授首，血光飞溅，却全部洒在了斜顶起的桌面上，可见这一剑多么精彩，控制无比精妙，就连喷洒出来的血液都没洒在他脸上。
　　这一刹那张楠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脑海中闪现的念头竟然是这般的！
　　但他的身体是僵硬的，这太吓人了，不说疯狂的店小二这种事情，就是一剑头颅飞这种情景张楠都没见过啊！
　　“走！”
　　不待张楠反应过来，白衣女子清清冷冷的声音便响起，也不等他有所反应，竟是一把抓住他后领。
　　随着一阵湿风过耳，张楠清醒，发现自己已然来到了大街之上，黑暗清冷中竟不时传来惊恐的尖叫与撕心裂肺的呼喊。
　　一阵莫明的诡异之感让张楠颤栗，白衣女子却不等他，随手一拉便让他踉踉跄跄，伴随着又一声惊恐惨叫远远传来，他好不容易跟上了脚步。
　　然而，不出几步，一处小巷子里就窜出一人影，似乎瞧见了他们，竟是跌跌撞撞速度飞快的奔来，‘呵呵呵’的不明意义的嘶吼让张楠想到了那个店小二。
　　不过几息间，二者相近，白衣女子速度不减，换左手持剑，至下往上削首。
　　“哗啦！”又是雪亮一闪，满空都是血沫子，张楠下意识闭上眼睛，却是白衣控制精妙。
　　血光泼洒，那人影倒地，却又在另一处钻出俩人，跌跌撞撞间也是向着他们二人冲来，这些人速度极快，力量极大，悍不畏死，白衣不过平淡两剑，便是血花子飞溅。
　　这难道是病毒？是变异的丧尸？古代也有丧尸？
　　不知不觉间，张楠只知跟着飞奔，脑中思绪已然有一半飞走了。
　　“哐当！”又是一声近处的闷响，是窗户开关的声音，张楠下意思望过去，却见一个黑影正落地，显然是从楼上翻下来的。
　　黑影在地上一个滚儿，卸去力道，顺势站了起来。
　　张楠心中一紧，此人离自己不远，白衣却没有出手，正要提醒，却听那人言：“二位，一起！”
　　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是个壮汉，张楠一惊，才觉此人似乎正常。定眼望去，确实是一壮汉，而其手中却是握着一把三尺青锋，很是秀气。
　　这人是要当大侠吗？就这形象？
　　张楠无语，却也无力吐槽，白衣没搭话，一声不响的往前飞奔，衣带飞舞。
　　那粗犷大汉也不言，三人直向着城门而去。
　　白日里张楠就曾将这里转了个遍，虽然天黑，却也有些熟悉，知道此去是城门，但他有种担心，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人。
　　按说古代的人一有什么灾乱，都是闭门不出的，说不得没人往城门处去呢？
　　电视里不都是这般，什么叛军土匪路过，都是家门紧闭，怎么敲门都不开的吗？
　　城门旁有一处房子烧起来了，火势还挺大。三人远远望去却也能借着火光看清城门出的情况。
　　不大的城门紧闭，没有打开，而一阵阵吼叫声却远远传来，哪里有不少人，一片混乱，黑暗昏黄看不清，张楠觉得至少也有个几十人啊！
　　白衣顿足，长剑下斜，张楠沉思不知道为何城门处会有这么多人？
　　“我知道一个小门，应当是没人知晓的，只是要横穿过去，定少不了这种怪物！”那粗犷大汉开口，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响亮无比，就是远处城门处的混乱都有一瞬的停滞！
　　看到这一幕，张楠心脏都漏跳半拍，生怕那些怪物追过来。
　　好在怪物似乎视力不好，只是一停顿，便又开始厮杀。
　　“不好意……。”粗犷大汉还要说话，却见白衣人直接转身，藏身阴影里，且开口打断道：“带路！”
　　张楠无语，这声音怎么压低都是这么大。
　　大汉也发现这一点，自觉的闭口，昏暗中张楠似乎见这货还憨憨的捞头！
　　三人转身进入一处巷子，大汉在前，白衣在后，张楠自然在中间，这让他有那么一丝的不好意思，但远远一声彻骨的嘶喊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战力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