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界之不朽仙》画虚无

5、结

　　大半日时间过去，小师姐带着张楠腾云驾雾，虽没有师傅莫修灵飞的那般快与高，但总是回到了道元门内，这让他安心不少。
　　一路上，张楠给孟柒讲了他近两日的经历，小师姐自是惊叹与关心，交谈中，张楠也大概了解渊气的各种因由。
　　据道元门内一些古籍记载，不知道多少岁月之前，世间出现一种诡异至极的雾气，只要是沾染丁点的生灵，必然会发生不可名状的异变，那段漫长的时光中，万灵苦苦支撑，最后终于感化了仙界仙人，方才终结一场浩劫！
　　这只是不可确定的古籍记载，已不可考证，但是至今都还有血气出现，其特点与古籍记载的渊气何其相似？
　　闻此言，张楠一时忐忑不安，甚至是惊恐，但好在有门主为他检查了身体，并无异常，方才让他镇定。
　　回到了小园中，张楠很快休息，他太累了，不但是身体，就是心神都疲惫不堪。
　　然而，一路上孟柒有些暗淡的眸子中不时流露出点点哀伤，不复往日的灵动。
　　……
　　一通好觉，张楠入梦，有白衣飘飘的仙子，脚踏凌霄，统御了诸天，有粗狂无比的战神，身披金甲，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些人都有些熟悉，细细思量之下，正是那日救他出苍牙城的两位神秘人！
　　简朴干净的屋子内，低矮的木床上忽的坐起一人，是个青年，正是梦中惊醒的张楠。
　　此刻的他手按心口，面色潮红，嘴唇发紫，大口喘着粗气。
　　这般半晌过去，张楠都一动不动，保持着坐姿，凝神细看之下，却可发现他双目无神而空洞，愣愣的，似在神游天外。
　　“吱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早已挂上骄阳，丝丝缕缕金线逃进了屋子。轻掩住的木门被推看，大片的金光争先恐后的涌进来，随之是一片阴影，来人正是小师姐孟柒。
　　而张楠也清醒回神，但依旧有些迟钝，半晌才转头，望向已经坐在床边的孟柒。
　　今日的小师姐孟柒无比精神，一头乌丝被匝成两个长长的粗粗的可及腰的辫子，末端还插了两朵小白花，额前点点碎发洒在眉梢，红唇轻抿，小脸红扑扑的，一对乌黑发亮的大眼水灵灵的，此刻却是‘严肃’地盯着张楠。
　　后者眼神呆愣，发丝乱糟糟的，一副大病的模样。
　　两人莫然对视，谁都没先开口，孟柒手中端着一个乌黑的小碗，其中有莫明的淡绿色汁液，空气中有淡淡的苦涩味道，张楠猜测可能是汤药。
　　小师姐怎么不喂给我？
　　张楠心中不平静，他很纳闷，自己神游天外，在想些问题，而小师姐突然闯进来，手中端着看似汤药的东西，就这般盯着他！
　　令狐冲、杨过等等，电视剧里奇遇大侠一个个在他脑中划过，思考着对策，要是他们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
　　这不是要小师姐开口吗？先给他喂药吗？
　　张楠心中腹诽，被小师姐严肃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但他面上却是没变化的，依旧是一副‘死人脸’。
　　又不知多久过去，张楠只感觉腰酸脖子疼，一直保持一种姿势，让他身体极为难受。
　　“把药吃了，你可病的不轻。”小师姐孟柒忽然开口，美目也忽的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双手小心翼翼的端起手中的汤药。
　　“都凉了。”孟柒小嘴一撇，似在抱怨等了这许久，但她手上青光一闪，然后就是张楠苍白而惊愕的表情。
　　那碗汤药竟在瞬间沸腾起来，一个个碧绿的气泡浮现，喷吐出大片的水雾。
　　然而，让张楠震惊的并不是这瞬间让水沸腾的小把戏，这段时间他也见识到不少神奇，真正让他瞪大眼睛的却是孟柒的动作。
　　只见她轻轻用勺子给张楠喂药，而那碧绿的汤药热气腾腾，怎么说也有个近百度吧！
　　这这这……
　　张楠直接闪开，苍白面孔上是一副你要害我的表情。
　　“自己来！”孟柒见张楠这幅样子，那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把乌黑的药碗往桌上一放，面上是一片绯红，显然也意识到张楠还是凡体，怎么说也不可能喝下这般烫手的药。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张楠在等那一碗药凉下来，此刻，他觉得这已经不是一碗药的事情了。
　　“道元门有四脉，而我们这一脉早已凋零，至今只剩下三人。”孟柒忽然开口，言语中有落寞之意，似乎情绪低落，平日里的活泼灵动似乎都是遮掩。
　　“前些日子有一个青阳玄光资质的入门弟子，自然是我接引的他，本想让他拜在师傅门下……”道元四脉，羲皇一脉凋零，这已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是知晓道元，便知晓羲皇一脉的现况。即使出了一个莫修灵，天资实力境界还是姿容，都是天下一绝，奈何其性子清冷，几十年过去，羲皇一脉依旧不堪。
　　张楠想说些什么，但张张口什么都没吐出，此刻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这片世界，如小师姐这般的情绪他是怎么也体会不到的。
　　最后，他直接起身端起那碗还有些烫的汤药，一口灌下去，‘舒服多了’。
　　孟柒也被他的这番动作吓了一跳，口中还在小声说着。
　　“师祖也如师傅一样，一去不复返了，再也……”
　　“咚！”张楠放下乌黑的药碗，一手撑着桌子，另一手按在孟柒肩头，竭力控制着有些发虚的身子，但他的目光却是落在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中，稚气犹存的小脸上有泪花，这一刻，张楠才清楚的认识到，这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凉而已，抛开修仙者的身份，她的内心还是凡人！
　　“我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这句话张楠说的无比郑重，很是认真，也像是承诺。
　　但还是没把话说满……似乎……他也还有什么期盼……
　　小师姐似乎也愣住了，大眼一闪不闪，盯着张楠一语不发。
　　“咳！小师姐你先出去，我休息会儿。”张楠单手发麻颤抖，快撑不住了。
　　孟柒又盯着张楠看了会儿，直到张楠快要倒下时，才默默起身欲离开，却在门口一顿，略带鼻音的声音悠悠传来。
　　“叫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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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修仙者不生病，一旦生病就是大病的论点果然正确，张楠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深深理解了小师姐孟柒地说法。
　　在半个月时间里，张楠天天都要喝那种碧绿的汤药，最后几天孟柒还为他施展某种道术，似乎是加快恢复的。
　　穿越到这片世界的第二个月零九天，张楠终于进入了下一个境界的修行，由于其师莫修灵不在门内，接下来的修行功法自然是小师姐孟柒代为传授的。
　　《欲仙》，多么纯粹的名字，于各个角度诠释了道元四脉之一的羲皇求仙之心多么强烈。
　　然此时的张楠兴致高涨，整天都是兴奋的。因为什么？
　　求仙问道，长生久世啊！
　　这是多少现代人的追求？科技的发展大大延长了人类的平均寿命，长寿者可有九十、一百的寿元，但这是长生吗？
　　在这片世界，修仙是主流，不说翻山填海，登门化仙，单单是化神就有千余年寿元，这怎么不让张楠动心。
　　大日穿破雾霭，洒下一片斑驳。张楠盘坐屋内，窗外的金光映照他的侧颜，还算俊朗！
　　此刻的他表情庄严，平和中是淡淡的冷酷，额角可见点点汗珠，贴身的白衫上也湿了一片。
　　他的功法修行到了关键时刻！
　　“嗡！”
　　像是耳边有一只蜜蜂，嗡嗡声突兀响起，连绵不断。这是经脉与身体中凝聚的大量仙气冲破了阻碍，进入丹田，与之对应的张楠地修为境界也到了下一境界，练气境！
　　像是有一个无形的黑洞，要吞噬一切，张楠眼皮变得厚重，意识不受控制的被拉入。
　　穿过一个狭长的黑暗通道，张楠只觉得‘眼前一亮’，入目是一片新天地。
　　四下暗沉沉的尽是黑暗，不知长宽几许。而最惹人眼的却是黑暗中的一层灰雾，它们像是真正的雾气一般，厚厚的铺垫在黑暗的最‘底层’。
　　而在上方的黑暗中，依旧还有点点金色光芒落下，在不断融入雾气海洋。
　　这便是內视丹田！
　　根据孟柒的教导与描述，张楠大概知晓这是个什么情况，心中不住窃喜。
　　丹田内单调的景色让张楠很快失去兴致，心念的一动，眼前一花，意识便回归。
　　“呼！”轻吐出一口浊气，盘坐的青年徐徐睁开双目，眸中闪过一道金光。
　　“嘎嘣嘎嘣！”用力捏拳头，是代表强健的嘎嘣骨节脆响，张楠欣喜，暗叹修仙之神奇。
　　手腕冰凉，如玉温润，那是一个墨绿的镯子，像是宝石却又不甚透亮。
　　这是莫修灵留下的，据孟柒说言，这应该是一个储物之器，很是珍贵。
　　手指摩挲着冰凉而柔和的镯子，张楠心神一动，运转《欲仙》功法，丹田内气海翻滚，丝丝缕缕的无形仙气顺着筋脉游走，汇聚于左肩，最后出现在抚摸镯子的拇指中。
　　一阵轻轻的颤动，光华流转，张楠的意识也进入了镯子的空间之中。
　　入目是一些半寸高的玉瓶，晶莹透亮，白皙如羊脂。数个寸许的各色玉板，按照孟柒所言，这应该是玉简，可存储信息，就像储存卡？
　　更显眼的便是一杆长枪，乌黑流光，其上刻画着细腻的蝌蚪文，古朴之意尽显。
　　张楠被其所引，意念一动，便要将长枪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