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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新学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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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点一看，原来是纪风音。
纪风音瞧见了周斯远，忙冲他挥手。周斯远小跑着过去，打量着她的齐肩短发，笑道：“学姐，你剪个这么漂亮的头发，我差点没认出你！”
纪风音抿嘴一笑，显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太闲了，所以头发都掉了。”她在英文歌合唱比赛时，帮助过周斯远、董博，三个人也算是很熟悉了，总爱开开玩笑。
周斯远故作难受，对董博说：“你看看，保送的学姐就是这么拽，连玩三个月，嫉妒死我了！”
董博笑笑，问道：“学姐，你这几个月怎么过的？”
纪风音叹口气：“刚高考完的时候，兴奋得不得了，每天都在想去哪玩儿。过后，时间一抓一大把，反而想念读书的时候了。”她淡淡一笑，接着说：“可是，再也回不去啦，英才是你们的天下了。”
周斯远半眯着眼，笑着说：“啧啧，文科生的作风，这么多愁善感。”
“一看见你，笑还来不及呢！”纪风音笑起来，“对了，我最近在领航打工，看见你们班王睿了。”
“他上补习班很正常嘛。”周斯远翻个白眼，“还有，他已经是1班的人了，不是6班的。”
“他报的全是竞赛班，我听社团的学妹提起过他，应该和我们班的欧阳倩、廖非凡一样，要上清华的。”纪风音说道。
周斯远不以为然：“还有两年呢，变数大得很。”
董博看他听到“王睿”两个字就变成了“抬杠好手”，赶紧岔开话题：“学姐，你还有一个月假期，打算去旅行吗？”
“要的，和同学一起去北京，看看我的学校，也去清华看看。”纪风音带点羞涩地笑起来。
“看曲学长？”周斯远早就发现了纪风音的小秘密。
“这位同学，我是去感受高等学府氛围好吗！”纪风音嗔道。
三人同时笑起来。本想找个咖啡馆坐下聊一聊，但纪风音接了个电话，就急忙离开了，周斯远和董博也就各自回家。
刚到滨江公园时，周斯远就下了车，打算走回去，同时，他突然想看看，这个时间，这个城市的其他人在做什么。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有跳广场舞的老年人，有散步的三口之家，还有吹着泡泡的小女孩。
小女孩吹出的泡泡在灯光照射下，变幻出斑斓的彩色，渐渐升高，又坠下，破掉。周斯远看一个又一个的泡泡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抬起腕表看看时间，才8点40。
时间怎么过得这样慢，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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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所期盼，便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路晶晶觉得八月过了很久很久，九月才到来。她期待到学校，到6班，但现在的6班有了很大的变化，分科后，班里有将近一半的新同学，以前熟悉的同学都去了其它班。
她的周围现在都是新同学，刚下课，同桌岳舒玲和认识的同学挽着手去了厕所，路晶晶朝方依雯的座位看去，空空如也，谢瑶和小张倩也不在。她便一手撑着头，目光越过一旁座位上打闹的同学，看教室外的雨滴落到梧桐叶上。
一个响指声打断了她。
“亮晶晶！想什么呢！”
路晶晶放下手，抬头瞪着谢建：“你又干什么呢？”
谢建拉过一张椅子，面朝椅背，在路晶晶面前坐下，嘻嘻笑道：“是不是觉得周少爷不坐你后面，课间生活无聊了很多？”
“切，我才不无聊。”路晶晶把脸别到一边，“他走了我的生活不知道变得多有趣，英语作业能收齐了，没人考0分拖我们班后腿了，也没人扯我头发了。”
“哇，哇，哇，你这么说他要伤心的。”谢建嬉皮笑脸的说。
“哇什么哇，你变青蛙了？”谢瑶走了过来。
“巴豆，你插什么嘴！”
“贱叔叔，我有言论自由权。”
……
路晶晶看戏似的，听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他俩这样吵闹，让路晶晶有熟悉的感觉。上课铃响时，她冲他俩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两位冤家，上课了，收不收？柳老师要来了哦。”
两人互相翻个白眼，刚回座位坐好，柳□□就大踏步走进了教室，手里拿着开学考试的物理试卷。
丁豆豆离开后，柳□□便在家长们的强烈要求下，接替她成了6班的物理老师。6班现在是理科班，物理作为理综之首，是举足轻重的大科目，单因这一点，经验丰富、教学成果突出的柳□□就更受家长们的欢迎。
柳□□让科代表把物理试卷发下去，先让大家四人为一组，讨论解决部分错题，他则在教室里巡视，听学生们的讨论过程。
路晶晶拿到了自己的试卷，100分满分，得了85分。同桌岳舒玲凑过来，羡慕地说：“哇，不错嘛！”路晶晶要看她的试卷，她急忙折起来：“我考得差，别看了。”
路晶晶笑笑，也不强求，伸手拍了拍前桌，脱口而出：“哎，王睿……”话一出口，才想起王睿已经去了1班，不由得红了脸。
前桌转过来，说：“你喊谁呢？已经一周了，还记不住我名字啊！”路晶晶吐吐舌头，抱歉地说：“记得住，李明李明。我想叫你讨论错题的。”
李明拿过自己的试卷，又让岳舒玲把试卷拿到一起。岳舒玲扭扭捏捏地展开试卷，两个红色的数字“8”、“3”展现在路晶晶眼前。路晶晶叹道：“哎呀，岳舒玲，你太谦虚了吧！”
岳舒玲嘟着嘴说：“是很差嘛，你看，好几个题我都不该错。”几个人的讨论就从这些不该错的题开始，刚说完，柳□□就叫停了。
他拿起手中的试卷说：“这次入学考试的成绩，仅仅代表你们高一的水平，考得好别骄傲；考得不理想，也别灰心。但是，要记住，你们现在是理科生了，物理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要想在高考这个一分压倒千万人的战场取胜，必须学好物理。”
全班这时都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气氛有点凝重。柳□□也点点头，说：“如果有问题，多来问我。我虽然没你们以前的丁老师年轻、漂亮，但我也是有魅力的，欢迎大家近距离感受。”这番话引来哄堂大笑。
“如果有问题，就来问我。”
路晶晶记得，暑假和王睿在□□上聊天时，王睿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想到王睿在高手云集的1班，除去害羞，她的自卑心理也开始作怪，那里似乎成了一个不敢靠近的“禁地”。
她想了想，开学这一周，只在开学典礼时远远看到过王睿一次:王睿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台上发言。
那天，她鼓掌时手都拍红了，但心里是高兴的，恨不得告诉周围的新同学，台上的是自己曾经的前桌，像一个将军展示着自己的勋章。
那天以后，一直没碰上过王睿，路晶晶想，或许是1班学习压力太大了，王睿一直在教室学习吧。
但她没想到，下午体育课后，会在操场看见王睿。王睿也看见了她，笑着朝她点点头。她笑起来，挥挥手，随即笑容逐渐凝固，因为王睿身边跟着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女孩子，是的，是和他一起上补习班的李娜。
路晶晶摸摸自己的额头，湿漉漉的，她能想象，刘海一定牢牢地被汗水粘住了；再看看自己的衣服，领口湿了一大片，她拉起来闻一闻，“唉，怎么有味儿了。”
“打个羽毛球而已，我干嘛这么卖力。”她嘀咕到。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不好看，尤其在清爽干净的李娜面前。她想，要是打分的话，李娜能得90分，而自己都快是负分了。
眼看王睿和李娜越走越近，她想溜走已不可能，空旷的操场又没有藏身之地，左顾右盼间，看身后有一排水龙头，便冲过去，打开水龙头，把脸凑了过去。
王睿走过来，见路晶晶整个头快埋到水槽里了，喊到:“路晶晶，你干呢？”
路晶晶头也不抬，说话声被水流一击，模模糊糊的:“我洗脸呢！”
王睿走近一点说:“别这么洗，容易感冒。”
“嗯嗯，知道了。”
王睿见路晶晶不抬头，便说:“我们班英语课临时改成体育课了……那个，快上课了，我们先走了。”
路晶晶答应着，确定他俩走远后，才关掉水龙头，把头抬起来。这时她的头发已经快湿透了，水顺着脸一直流到身上。
她发着呆，猛地被人拉了一下马尾。不用看，她也知道，只有周斯远有这种嗜好。
“周斯远！”她吼道。
“哎，乖孩子，没把本少爷忘了。”周斯远两手插在裤兜里，跳到她面前。
“怎么哪儿都能看见你？”
“说明我们有缘分啊！你看，你刚下体育课，我马上就上体育课，多巧！”
路晶晶用手抹去脸上的水，周斯远赶紧递上纸巾。路晶晶瞪他一眼，接过来。
“你掉水里了？”
“对，”路晶晶拧着马尾，“还被水蛇咬了呢。”
周斯远看她还记着暑假的仇，笑起来:“太小气了吧，开个玩笑而已。”
路晶晶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了方依雯的声音:“晶晶，我水还没买来，你就先喝上了？”
“周斯远也在啊。”方依雯把手上的矿泉水递一瓶给路晶晶，又递一瓶给周斯远。
周斯远摇摇头，并不接:“要给也该是路晶晶给我，因为她刚刚肯定喝够了，不需要水了。”
“你……”路晶晶举起矿泉水就要打他，他喊着“救命”，飞似的跑开了。
回教室的路上，路晶晶问方依雯:“依雯，你觉得我漂亮吗？”
“周斯远打击你了？”
“跟他没关系，你回答我嘛。”路晶晶两手拉着方依雯的胳膊，晃起来。
“你是学生，现在关注的应该是成绩吧。”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不理你了。”
“我的答案又不重要，我不用回答你。”方依雯狡黠一笑。
路晶晶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想着，下一次碰面，再也不把自己弄成今天这副狼狈样子了。她一时兴起，决定放学后去理发店剪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