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渣男之后》雨水的鱼

34、报仇雪恨2

　　初一早上，沈雪梅和毛丹起的早。这天要吃红豆年糕，原本她们打算昨天就煮好，今天热一下就好，但昨天事情太多，她们都忙忘记了。

　　幸好睡觉前毛丹又想了起来，就把红豆浸泡在水里，早上起来用高压锅压一会儿，等红豆软了以后再加上年糕，响两声就可以了。

　　早上七点多，朵朵睡不着了，小嘴“吧嗒吧嗒”讲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不一会儿她爸爸就醒了，先亲了老婆一下，再套上厚的睡衣把她抱起来帮她穿好衣服。

　　“哎呦朵朵来了？”沈雪梅看到小孙女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奶奶给你泡奶粉啊，景辉你再去睡一会吧，反正今天没事。”

　　“好。”杨景辉想到刚刚听到的声音，便说道：“妈，娅楠不是买了电压力锅吗？那个高压锅太危险了，以后不要用。”

　　“危险什么？都用了这么多年了。去去，睡你的觉去。”

　　“就是用了年数太多才要换呐，高压锅爆炸很恐怖。”

　　“什么东西不危险？”沈雪梅反驳道：“用电器会漏电，会起火，走河边会落水，你坐在家里说不定会有辆车冲进来呢。这高压锅才用了一年，安全着呢。”

　　杨景辉：“……”

　　沈雪梅进去泡奶粉，毛丹端着锅出来，小声说：“这高压锅有三年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姐非要带过来，你别担心，过段时间我就说它坏了要修，然后卖给收旧铜烂铁好了。”

　　“谢谢毛姨。”

　　杨景辉松了口气，正打算往楼上走，楼梯上下来了杨意生。
　　小男生看见他眼前一亮，从最后两个台阶扑到他怀里。

　　“爸爸新年快乐，新年红包拿来。”

　　“昨天不是给你压岁钱了吗？”

　　“昨天是压岁钱，今天是新年红包，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楼梯上传来“扑哧”一声，引起两人注意。

　　“老婆。”

　　“妈妈。”

　　徐娅楠把厚睡衣又裹紧了些，才慢慢走下来。“你们在说相声吗？”

　　“才没有啦。”

　　杨意生拍拍老爸的肩膀让他下了地才跟他们解释：“两个哥哥都说大年初一他们会有新年红包的，就我没有，我也想要。”

　　杨景辉看着眼里散发着希冀之光的儿子，心里有些酸酸的。好友他们自己这边亲人少，但妻子那边却热闹，孩子去外公外婆家总能收到过年红包。

　　自家，唉，想想真是一把心酸泪。

　　徐娅楠瞬间也想到这，心里有些内疚。“对，我们也有新年红包，你等着，妈妈去拿。”

　　“哎。”

　　幸好过年前买了一些红包备用，她拿出两个，每个装了两百块钱，匆匆跑下楼去。

　　杨意生小朋友拿着红包开心极了，把昨天压在枕头下的压岁红包一起藏在他的百宝箱里面。

　　才早上七点半，大家都起了，毛丹把装好的早餐都端出来，大家其乐融融享用美味，在一起聊聊接下来的行程。

　　半个月前他们就定好了行程，今年要去香城逛逛，带孩子们去迪士尼玩。

　　毛丹或许是所有人里面最激动的一个，这里没有一个人和她有血缘关系，但她感受到了家的氛围。

　　等吃完饭收拾好，已经八点出头，他们打算休息一下就出发，这里离机场有点远，开车得两个小时，他们下午的飞机，时间不算太宽裕。

　　“爸爸，你的手机一直响。”

　　“好，我来接。”

　　杨景辉觉得手机号码有点耳熟，但他上一个手机掉河里，捞了半天没捞起来。现在手机里面有许多号码都没存下来，搞得他打电话都有些被动。

　　“景辉啊，你快来救救袁洁吧，哪怕她是个大混蛋，可她还是意生的妈妈呀，求求你救救她。”

　　前岳母哭天喊地式的开头，让杨景辉耳朵一阵抽痛，立刻拿着手机远离。

　　“怎么了？”徐娅楠轻声问道。

　　“没事。”他安慰后等电话声音只剩下抽噎声，才让前岳母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袁洁把郭德盛五花大绑吊在了天元商城顶楼外面，据说正在用一把生锈又钝的削笔刀，慢慢的割绳子。

　　说是割，不如说是磨。

　　郭德盛的嘴用胶带封着，原本在十几层楼上是不会这么快被发现，只是有个清洁工前一天在天台晒了东西忘记收回来，早上上班后便想着拿下来，这才发现了天台不对劲，随后报警。

　　警察来了她也不带慌张的，只提了一个要求，便是要见到她的前夫和他的儿子。

　　警方先联系了她的父母，随后，她母亲才打电话过来哀求。

　　对于自己女儿所做的一切，作为母亲真是又痛又恨又心疼，对这个前女婿和外甥虽然有愧疚，但怎么比得上自己的女儿？再恨，那也是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去送死。

　　哪怕她的下半生在监狱里度过，她和老伴也能有个可以去看她的地方。

　　杨景辉觉得意外，又似乎觉得理所当然，那个男人是谁都不需要猜。

　　他也没什么可想，就答应了下来，只是挂了电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件事。

　　“是，发生了什么？”

　　“嗯，对不起，今天恐怕没法出发了。”杨景辉拉着老婆的手走到一旁，简言意骇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徐娅楠的表情不太好看，倒不是吃醋什么的，而是想到她婆婆和儿子。沈雪梅的情况虽然稳定了不少，但医生也说还不能受到强烈的刺激。至于意生，虽然已经好了，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怎么办？妈这边倒是没关系，我们可以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就是意生的话，你打算带他过去吗？”

　　她目光专注，很容易就看出了他的为难。“你不愿意意生去？”

　　“自然不愿意。”他低叹了一口气，“我不愿意他看到那种可怕的场面，可我又怕有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妈。如果现在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说万一他以后想起来会不会恨我？”

　　“那就一起去，我陪着你们一起去。”

　　“谢谢你。”杨景辉拥抱着徐娅楠，觉得像拥抱了整个世界一般。

　　十几层楼的顶楼上面站着几个警察正在和袁洁交涉。可惜他们的话袁洁并没有听进去，她只是专心的割着绳子。

　　只要警察讲话，她就用锋利的小刀，一旦他们停下来，她就用生锈的。这样两次后，警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头儿，这样下去不行啊。”

　　“她家人都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都在往这里赶过来。”

　　“希望赶得及。”

　　不是警方不想另辟蹊径救援，而是袁洁自己趴在天台边上，但凡下面出现救援人员，她一定看得到。

　　“郭德盛，赌博很好玩吧，玩弄女人一定很爽吧，看着我为了你抛弃丈夫和孩子你是不是一边用着我的钱，一边在心里骂我是‘傻逼，没脑子，有病’？”

　　“唔——唔——唔——”郭德盛眼泪鼻涕一把流，疯狂摇着头。他现在恨不得时光倒流，他好好工作养老婆儿子，远离这个疯子。

　　“没关系，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我可以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她突然暴躁起来，拿着小刀戳了郭德盛几下。“你是该死的，为了你老婆孩子你就该死了。你看我，我就想死，我儿子有个很好的后妈了，他不需要我了，所以我死了才是对他好。”

　　“头，怎么办？”

　　“队长，她父母来了。”

　　“快带上来。”

　　“袁洁，袁洁，你不要做傻事。”
　　袁洁父母跌跌撞撞出来，看到女儿又激动又伤心。她父亲一口气没提上来，一下子晕倒在地上，现场又是手忙脚乱一番，随后他被送去医院。

　　袁洁看到了这一幕，但她并没有挪动一毫。

　　“袁洁，你有什么委屈跟妈说，你先过来好不好？”

　　“过来什么？我这些天一直在反思，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想了很久，突然一下子，就那么一下子我就懂了，都是你们的错才让我走到今天这一步。”

　　袁洁双眼通红，面对自己的母亲却像一个仇人。

　　“你们爱我没错，但什么都顺着我的心意，事事都迁就我这是对的吗？就因为这样，我才变得如今这个模样。”

　　“我唯我独尊，以为这个世界皆是我妈。我不懂得付出，因为你们都应该无条件对我好，就该对我好。谁都应该赞美我，奉承我，不然就是和我过不去。”

　　她又哭又笑，疯癫痴狂。

　　站在一边的队长看到了一丝机会。

　　“孔闲，王武，你们试着包抄过去，小心些，不要惊动她。”

　　“是。”

　　“是。”

　　袁洁的母亲听着女儿的怨恨之言真真是悔不当初，他们就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般疼着，可是却没想害了女儿。

　　她倒在地上，捶着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女民警扶着她，帮她顺气。

　　她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僵持了几分钟后，她推开女民警，慢慢挪动四肢想要爬过去。她想摸摸女儿的脸，想要揉一揉她的头发，想要抱一抱她。

　　可她还没爬两下，就见袁洁用刀子利落地割断了只剩下一半的绳子。

　　所有人心里一沉。

　　吊着的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