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水岸》潋潋

26、第 26 章

　　十四
　　Just like a mighty river runs down to the sea
　　My love for you keeps growing
　　It was meant to be
　　It will never go away
　　It’s deeper and stronger every day
　　——《like ariver to the sea》
　　“飞扬，两件事情。”早餐的时候，漠漠拿着公司的传真。
　　“听着。”
　　“平安夜是专辑首发日。飞香港参加‘浪漫平安夜巨星演唱会’。”
　　“哦。”
　　“公司和主办方有一个计划。”
　　“说。”
　　“让你和央寰谭洛同台演出。你唱《飞扬》，他们两个帮你伴奏。”
　　“啊？”飞扬有点惊讶的抬头，思索一下，“可行性……很低吧？”
　　“怎么会？”漠漠高兴的笑起来，“我看严星少爷对你很有好感，让他说服央寰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央寰应该不难，”一段时间的接触，就算不是彻底看穿，她也对他有不少的了解，“可是谭洛是没什么可能答应的。”
　　“哦？是吗？”漠漠笑得更深了，伴着一些小小的得意，“可是，谭洛下星期就会到这里，和你一起彩排哦！”

　　整个上午，剧组的气氛很沉闷。
　　漠漠早上告诉飞扬的第二条消息，让所有人都心情好不起来。
　　“导演，你怎么看。”午休的时候，秦仕的助理悄悄的在他耳边问。
　　“哈，小姑娘想出名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哈哈。”秦仕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可是也不能靠这样上位的啊！Chrisie好不容易已经把‘同性恋’的印象从大众心中改掉，她居然又拿这个说事！而且还是这么暧昧的照片！真是有损艺德！和这样的演员合作过真是觉得恶心！”助理有点激动，声音也高了八度。不少剧组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哦？演员吗？她是演员？”秦仕一副惊讶的样子，好像刚刚那听说这回事。
　　一句话，让现场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很多人在偷笑，哈哈，这就叫自食恶果！
　　“可是，导演不是唯才是举吗？”助理问出了JASON想问却又觉得不合适问的问题。秦仕这个鬼才，用演员从来只要演技，别的统统不管。
　　“哦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是个才？”秦仕知道助理想起了穆殷殷的事情，“此一时非彼一时也！”他打暗语，“那个小姑娘的戏，不是很满意呢……”他好像若有所思。
　　“喂，监制吗？我朱画啊，导演说了，让你重新找一个演员，代替之前柳艺方的角色。顺便通知柳艺方解约。”
　　“……唔……小王啊，我是秦仕啊，”秦仕突然把电话拿过来，“演员不用找了，我这有现成的。”
　　“哎哎哎，那个小姑娘，你过来。”
　　“导演，您叫我？”漠漠疑惑的用指尖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就是你。”秦仕笑呵呵的看着漠漠，“让你来演之前柳艺方的角色，愿意吗？”

　　一连几天。于飞扬都没有现身，公司也没有回应什么，好像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外界早已纷纷扬扬沸腾如滚锅。
　　这天，报纸上登着两篇新的报道。
　　“《季华经济公司关于于飞扬同性恋事件的回应》——
　　（本报讯）日前，于飞扬的同性恋暧昧照再次出现在了公众的视线中，引起剧烈反响。于飞扬继前一阵四角恋绯闻之后，又被传出和《白马公主》剧组里一名新人演员柳艺方的同性恋情。对此，记者日前特地采访了于飞扬所属经济公司季华经济的宣传部负责人。该负责人非常生气的表示，柳艺方和于飞扬的感情问题是艺人之间的私事，希望外界可以尊重个人隐私。而从他的话中我们了解到，于飞扬本人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柳艺方——我们相爱，有什么不可以
　　昨日，于飞扬同性恋绯闻对象柳艺方在自己的博客上又发了一篇文章，措辞之大胆和火热不禁让人乍舌，据其自己称，她只是“不想做一个撒谎者”，“我只是勇敢的把我的爱情告诉大家”，“希望大家不要去伤害她爱的人”，“我知道很多人都在骂我，特别是翅膀们认为我是在炒作，但是我不在乎”等等，言词凿凿，让人不得不相信。但是这件事情好像一直是一个巴掌在拍。究竟会不会有另一只巴掌作出回应呢？我们等着于飞扬的答案。”
　　“呲——”严星耳朵里传来报纸被狠命蹂躏的声音，抬头看看央寰的表情，他有点后悔把这份报纸给他看。
　　“小寰，你认真的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飞扬了。”漠漠刚走到央寰房间的门口，正要推开门，就听到严星问了一个她也疑惑了很久的问题。
　　可是房间里再没有声音传出来，漠漠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央寰的回答。
　　央寰正在气头上，猝不及防的听到严星的问题，有一瞬间的惊诧，他本来想说，乱讲！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要张嘴，脑海里却突然浮光掠影般的闪现从第一次见到飞扬到现在的一个个镜头。
　　严星看着央寰欲言又止，眉头微微的皱皱，嘴角突然笑笑，然后眉头又皱皱，最后抬起眼，把大眼珠子眯起来又睁大，最后，坚定的点了下头。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等了很久不见央寰的回答，漠漠敲着门说。
　　“咦？漠漠，你怎么来了？”严星开门的时候有点惊讶，“对了，看到报纸了吗？”
　　“恩！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漠漠本来微笑的一下子布满怒容，“什么宣传部负责人！什么个人感情！全部都是乱写！JASON已经回总公司开会了，那个柳艺方简直是……哼！”漠漠没有说下去，大概是觉得在他们两个面前太放开了不好，不过严星知道，就是她把所有恶毒的话说出来他们也不会怪她，央寰心里更是老早把那个柳艺方诅咒千遍万遍了。
　　“哎，最近……她受了好多苦。”严星叹气。
　　“不过没关系啦，”漠漠突然甩甩头，“飞扬才不会被这些事情影响，她从来不搭理这些无聊的人。”
　　“恩……”严星和央寰同时若有所思的“恩”了一下，严星心里在想，这才是蝶殇嘛！央寰却突然想起飞扬刚开始对他不怎么搭理的态度，愤愤的，难道我也是“无聊的人？”！
　　“对了，漠漠，你来有什么事吗？”
　　“哦，飞扬让我来看看央寰少爷的病怎么样了，顺便谢谢少爷那天救了她。”
　　“这个么……”央寰嘴一撅，“告诉她，本少爷活的好着哪，什么事都没有。对了，让她拍戏拍得有空的时候练练圣诞夜演出的歌，过两天排练的时候她要是唱的不好我可是会反悔的。”
　　哎。这个央寰。严星有点无奈的看着他臭屁的样子，不过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能想到来问候央寰了，证明飞扬……或者说，是蝶殇，已经好点了吧？至少，开始好转了，不是吗？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漠漠心里在窃笑。刚刚她要出来的时候，央寰突然又一副拽拽的样子说，“哦还有，救她是因为本少爷那天心情好，让她不要想太多！换谁我都会救的。”说完还用大拇指刮一下自己的鼻子，“我睡觉啦！”躺下来抓起一只枕头就把自己的脸给盖了。不过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她看到央寰扬起来的好看的嘴角。
　　恩，央少爷有时候真是很可爱呢，而且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上飞扬了哟！漠漠心里老早就觉得严星和央寰都对飞扬有点意思了，一直想问问看，飞扬到底怎么想的。
　　“我说过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再来烦我！”路过的一间房间里，突然传出一个男子耳熟的声音。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很爱你！”女子抽噎。
　　“事情很简单！我不爱你了！你走！”漠漠突然想起来了，这是钟涵的声音。
　　“你爱上别人了吗？是不是？”
　　“对！我爱上别人了！你没有机会了！你可以滚了。”
　　你……你……你…………漠漠咬牙切齿，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人了！始乱终弃！朝三暮四！三心二意！亏她之前还对他印象不错！“啪！”的按了门把手，漠漠愤愤的冲进去。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人家女孩子对你那么好！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衣冠禽……”漠漠突然傻眼了。
　　钟涵瞪着眼珠看漠漠火气冲冲的杀进来，一边叽里挂拉的对他进行批判，走进来了之后又一副傻眼的样子。
　　漠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了！她跑进来，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负心汉和一个伤心女，谁知道负心汉和伤心女确实是有，可是，是在电视里！这这这……钟涵你没事看什么以前自己的戏嘛！
　　“额那个……我，我走错房间了！”漠漠慌不择言，急急的就想往外面冲。
　　“喂喂喂！回来！”钟涵叫住了她。

　　哎，这个漠漠，怎么还不回来。
　　飞扬洗完澡，本来想叫漠漠帮她把衣服拿进来，却发现她跑一趟央寰的房间跑了这么久。
　　于是没办法，只好围了件浴巾，开门出来。
　　“笃笃笃，”才出来，正想换衣服呢，就听见敲门了。
　　“你终于是回来了啊，怎么去那么久？吖——”飞扬倒抽了一口冷气，“你等一下！”飞扬啪的把门关上，心里一边打鼓一边急急的换衣服。
　　门外，一张通红通红的脸，长长的刘海下面，原本晶亮迷人的眼睛，此时是有点惊呆的眼神。
　　他刚刚……虽然没有什么都看到……可是……
　　他还是看到，她从脖颈直至胸口白嫩如雪的肌肤，浴巾很短，短到，他几乎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修长的腿。刚刚洗过澡，头发不像常见的那样俏立着，而是柔柔的垂顺下来，细长纯白如莲藕般的手臂，还有凸现的……锁骨，胸口若隐若现的……那条阴影，不行不行！谭洛摇头，又敲敲自己的前额，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
　　“呃，进来吧。”飞扬开门，还是有点尴尴尬尬的。
　　谭洛看着开门出来的飞扬，嘴微微张了张，又呆住了。好不容易退下脸的红潮又瞬间重现——
　　她穿一件很普通的大号棉白T－shirt。他看到宽大的衣服下面她娇小的身躯，下面倒是穿着牛仔裤，一看就是匆忙间的怪怪的打扮，却让他有窒息的感觉。
　　“嗯，进来坐。” 出浴后白白净净的小美人看谭洛不说话，两个人尴尴尬尬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他让进房间。
　　“你不是……还有两天才到吗？”谭洛不说话，其实飞扬问出来也没指望他回答，只是一种疑惑的自言自语。
　　谭洛本来乱哄哄的脑子终于有点回过神，听到飞扬的问话，于是尴尴尬尬的说，反正没什么事情，又正好有电影音乐的问题要和导演商量，就过来了。
　　然后两个人又没有话了，飞扬站在墙边，低头玩弄手指，谭洛站在窗口眺望夜色，心里却远不似脸上的平静如水。
　　“对了，什么时候开始排练？这次的演出对你很重要的，毕竟是首唱。”飞扬正在想这漠漠怎么还不回来，就突然听到谭洛的声音。
　　“哦，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是我没有戏就行。不过，大概都会在晚上，可能……”飞扬皱皱眉，一副很抱歉的样子，把头低下来，“会……比较辛苦。”一边自言自语般的点个头，一边抬眼看看谭洛，没想到，正好对上谭洛的眼睛。透过刘海，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眼神里有奇怪的东西，说不上来是什么，可是让飞扬觉得怪怪的。
　　“那你呢？”他突然问。
　　“我什么？”
　　“你比所有人都辛苦。”
　　“哦！这个呀~我没事，我习惯了！”她搔搔后脑勺，抬起手臂展示她鹌鹑蛋似的肱二头肌，“你看，我很强~壮~！”
　　“强壮还发烧晕倒？”
　　“啊，这你也知道？”她又惊讶了下，不好意思的低头，又去搔头发，“那，那是因为淋雨了嘛！”
　　淋雨。淋雨。她突然想起淋雨的原因。
　　栗子哥，你现在在那里怎样？
　　谭烙讶异的看她神情突然转变，脸上笼起一片忧伤，突然像只受伤的小鹿。
　　那么的柔弱……
　　于是大脑下达指令之前，他的手已经伸出去，轻轻的揽住她的腰，勾到了自己的身前。
　　“你……”她惊惶的抬起头看他。
　　谭洛看着眼皮底下飞扬的嘴唇在牙齿间从左到右抿了一遍，亮亮的黑眸定定的看着他。突然感觉到喉咙里翻滚而来的热气。手下纤柔的触感在催化他的理智，想起上次那蜻蜓点水的一碰……
　　于是他轻轻的靠向她的唇……
　　“哚哚哚。飞扬~我回来了！”漠漠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明天排练，我等你。”他理智蓦的恢复过来，还是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面颊擦过她的耳际。

　　“他他他他……谭……烙怎么会在这里？？？”漠漠看到开门出来的是谭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路结结巴巴的一边问一边进来。看到飞扬穿着睡衣靠在墙上，更加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飞扬还没缓过神来，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要不是漠漠的及时出现，谭洛现在……说不定……已经……她的双颊又红了一阵，想起旋风颁奖礼上和谭洛的“意外”。
　　“什么没什么？他不是应该后天才到吗？到底怎么回事？”漠漠的八卦心和好奇心已经被吊得老高了，一张脸在飞扬面前蹦来蹦去，真是，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害我还得跳着来骚扰你。
　　“他说正好有电影音乐的事要找秦导，所以早到了，顺便过来看看我。”飞扬拿眼白她，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对了，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话带到了？”
　　“嗯，带到了带到啦！不是和JASON打了个电话嘛！他说新专辑预售两天成绩不错，还有明天中午接受一个电话采访。”漠漠脸有点红，她还不太习惯对飞扬隐瞒什么，不过刚刚钟涵……
　　“嗯，知道了。”飞扬打了个呵欠，倒在床上，“我睡咯。”
　　“哎，飞扬，问你个问题。”
　　“说。”飞扬闭着眼睛。
　　“你对央寰，严星，谭洛，到底谁最有感觉？”
　　“没想过。”飞扬闭着眼睛，答得干脆。
　　“那现在想啊！总有个先后顺序吧？”
　　“洗澡去。”飞扬抓起边上的浴巾，扔在漠漠头上。

　　“那么，飞扬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呢？”中午的时候，飞扬正在接受《风华日报•音乐周刊》的电话专访。对方是公司为唱片宣传联系的，所以没有问什么不该问的话题，不过毕竟是媒体，不会有任何媒体放过这种八卦的机会的，不然写出来的稿子给谁看？
　　“嗯，不一定吧，成熟一点的。”飞扬转转眼珠，挑起眉想一下。
　　“哦，那飞扬，我们来做一个选择题好吗？一个小游戏。飞扬觉得以下四位男士谁最成熟呢？A。谭洛 B.央寰 C.钟涵 D.严星。飞扬想一下吧？”
　　“啊？”飞扬的头搞怪似的“咚”一下点下去，一副无奈的样子。最成熟？严星吗？谭洛也挺成熟的。钟涵是很阳光的大男孩，至于央寰……飞扬扁扁嘴,脸上调皮的笑容。“嗯……差不多吧？”除了打太极，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也只能这样了。

　　“卡！飞扬，过来!”大太阳下面，秦仕朝飞扬招手。
　　“导演……”飞扬皱着眉走过来，“这里……有问题……”
　　“那，你看，这是你第一天做皇子的小书童，你要有一点调皮和得意兴奋的感觉，因为你成功的骗了他，让他相信你是个男孩子，同时又要开始对他挑刺，好回去跟父皇说，这个人哪里哪里不好，哪里哪里有问题，好让千恩不要嫁给他，感情有点复杂，但是并不难，你明白了没有？”几个星期下来，秦仕已经把握飞扬的状态了，非常聪明，只要稍微点拨，悟性很高，不必什么都跟她讲清楚，说不定她能带给你更大的惊喜。
　　休息区，谭洛，央寰，严星并排坐。谭洛看似漫不经心的琢磨着手上刚拿到的歌词，严星微笑着看飞扬，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央寰皱着眉头，看似一副鸡蛋里头要挑骨头的样子，其实脑子里全是刚刚钟涵救了飞扬的那场戏。钟涵搂着她纤细的手臂，让央寰觉得浑身不舒服。
　　“听说，你为了她又伤口裂开了。”突然的，谭洛开口。
　　“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谭洛的口气是随口问问，央寰也就随口答答，只是奇怪这大冰人怎么主动说话了。
　　“谢谢你救她。”谭洛好像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自语，转头看看央寰，补充说，“那天，在颁奖礼。”这也是他那阵子三天两头去医院的原因，他不知道原动力在哪里，只是知道央寰醒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她，可以不用承担一个担不起的包袱。
　　央寰挑眉，转头，“WELL，我接受。如果，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央寰总是觉得，这个谭洛有股逼人的锐气。
　　谭洛轻笑一声，低头继续琢磨歌词。
　　严星在旁边不动声色，心里却有忽略不掉的痛楚。那天在顶楼，他抱着她哭，每次她的眼泪渗进他的肌肤他都几乎要痛一次，他已经觉得要几乎不能失去她。虽然，他并没有得到过。
　　三个人之中，不知道是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皇子，茶。”
　　“恩……”
　　秦仕挑着眉一脸笑容的看监视器里的飞扬，有点调皮，有点拽拽的，又努力的想要把这份拽气压下去不被人发现，有点不安分又有点小心翼翼，表情和神态都把握的十分到位，恩，秦仕一边点头一边琢磨，这大概又是她平日里不为他发现的一面吧？这些天观察下来秦仕早就发现，飞扬戏里演出来的，肯定她真实的状态里有过这种样子，她像个迷一样，性格多元到让他吃惊。
　　“乒！”
　　“小心！”
　　这不是安排的戏份，飞扬这会儿真是不小心把茶给弄翻了。
　　“要紧吗？”钟涵托着飞扬的手，往被烫到的地方吹气。
　　“没关系的，不是很烫。”

　　5米开外的地方，严星微笑着看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一点都不担心，真的不担心，他的碟殇，怎么会经不住小小一杯水的烫？
　　谭洛听到杯子打碎的声音，抬眼看了看，继续低头看词。
　　央寰的眉毛拧成一个细疙瘩，眼珠子来回在钟涵身上扫了一遍，然后挑起右眉，强迫自己把眼睛瞟到别的地方去。
　　其实三个人心里都是三个字，手，拿，开。

　　“你对央寰，严星，谭洛，到底谁最有感觉？”
　　“那么，飞扬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呢？”
　　“哦，那飞扬，我们来做一个选择题好吗？一个小游戏。飞扬觉得以下四位男士谁最成熟呢？A。谭洛 B.央寰 C.钟涵 D.严星。飞扬想一下吧？”
　　洗澡的时候，飞扬脑子里没来由的蹦出这两天被问到的话。
　　谭洛。央寰？严星……
　　其实她从来不在意被外界传来传去的绯闻，什么三角恋四角恋，什么王子太子的，无聊。她关注的是她的音乐，她在意的是她的翅膀——那些爱她，给她关怀和鼓励的人。
　　可是，这三个人……
　　严星……晋瞳……两个角色在他的身上没有在自己身上反差那么大，他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笑起来轻轻的，给她安心的感觉。央寰昏迷的时候，栗子哥——飞扬的心痛了一下——那个时候，他的肩膀，给了她最需要的温暖和安全感。他总是用温柔得好像可以把人化掉的眼神看她，她虽然不曾爱过，可也不是傻子，以前以为他对谁都是这般的温柔，可显然并非如此。
　　谭洛，谭洛，水雾里，飞扬的脸红红的，抿抿嘴巴，每次看到谭洛，都会有种紧张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像殷殷说的，喜欢吗……飞扬摇摇头，把头塞进水里冲走洗发露。
　　还有一个……央寰……嘻！飞扬不自觉的笑起来，这个家伙……对着她吹萨克斯，在月下吹瑟崮，说那个记者的方便面发型……今天刚刚排练的时候，她说，吹的好棒！奖励你一下，就拿了一朵茵椽花塞在他的领口，谁知道他居然会脸红了大半天，呵…从来没有一个6岁以上的人让她有种想要逗的感觉……不过……又想起他救她，两次。想起病房里他没有生气的呼吸，他在大雨里冲她吼……心里，突然泛起强烈的揪弄，对他，她有愧疚。

　　可就算他们三个都喜欢她那又怎样？像她这种随时会遇到危险的人，怎么能拥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