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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特别篇】白银之手那些事 ...
【特别篇】白银之手
(剧情算入正剧,顺延)
柳音坊。
器具交杂的弦乐声声声不断。
浓妆艳抹的女子痴痴笑着,在舞台上尽情展现着婀娜的舞姿。
台下醉醺醺的大汉举着小巧的酒杯,眼神迷离。
觥筹交错,喧哗吵闹的人不计胜数。
尽管这里布满了奢华腐靡的味道,但它的内部也确实如同这粉饰的太平一般,早已腐朽不堪了。
与之不同于一楼的靡乱,三楼真可谓是一股清流。
白衣上衫的高大男子汤即恍若无人地擦拭着锃亮的长刀,头也不抬道:“啊,你是说他们么?何必在意,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罢了。”
“说的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怕连是我一招都躲不过。”蓝衫女子毫不在意道。
“不要太过大意,这样的亏你已经吃过一次了。”汤即回头看她。
“那次,只、只是我没有想到天下还有更为高深莫测的易容缩骨术。”蓝衫女子吞吞吐吐道。
“你这么说唐凛必是要和你急的。”汤即停下了擦刀的动作。
“他不是还没来么?”女子往门口瞅了一眼说。
“……”对哦。
大概任谁也想不到,白银之手的大本营就明晃晃的坐落在金陵城这家宾客络绎不绝的柳音坊之中。
“哎呀,真难得,我还以为夏系会是最先到达的呢。”距离此次集合令终止还有三个时辰。说话那位娃娃脸青年乃盗贼团智慧囊唐凛。事实上,他昨夜就到达了大本营,一直隐着气息藏于暗处,只是如今却要装作刚来不久的样子。
是的没错,郑开与汤即的对话他听了个一清二楚,记仇的他脸上笑着,内心还不知道在想什么法子整她呢。
他此时正假装若无其事地擦着笛子,他平常最喜欢的大概就是吹奏,不过质量实在差强人意,魔音绕耳。全团能够忍受唐凛笛音的……好吧根本就没有。
“直觉告诉我,”紫衫女子翻书的手一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夏系这次绝对是最后一个到的。”乌黑的长发还有些凌乱地散在两肩,少女唇角微挑,抬眸懒散地看着从眼前快速掠过的一抹红影,“显儿,来了啊。”
温显儿不温不火的应了一声,凑到唐凛身旁,而后问道:“小凛,要不要摆个盘口?我跟半省的。”
“成,我坐庄,等人再多点。”唐凛很聪明,一下就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夏系何时到的事。见到问他话的是冰山美人显儿,忽然就来了兴致,笑嘻嘻道,“显儿,要不要赏脸听听我这新曲儿?”
“我还有事。”温显儿果断拒绝。
“什么嘛。”唐凛撇撇嘴。
“凛凛,我可好心提醒你哦,最好赶紧把那笛子收起来,不然一会花哥来了,你就要和它天人永隔了哦。”崔半省低敛着眼睛看书,语气微带点幸灾乐祸。
“都说了不要那么叫我啊,太女气了。”唐凛右手无奈地按着太阳穴,左手不知在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往上一抛,再一接,笛子就变成了一把机关匣。
“呦呵,机关大师,看来你这装置改造完成了。这下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不把笛子收回去了。来来来,开门,放郑开!”崔半省阴阳怪气道。
听到自己名字的蓝衫女子抬头,炽热的目光根本移不开那机关匣,“唐凛,这暗器效果怎样,我来试试?”郑开尽管有些骄傲自大,但对于比她强大的存在向来毫不吝啬夸奖,她细细端详了一阵,而后惊讶道,“这是怎么弄的?我以前倒是见过你们唐门的机关匣变成□□什么的,这笛子……”
“呀呀呀,果然还是小开懂得欣赏!不像那几个坏人,就会幸灾乐祸,都没有兄弟爱了!”唐凛一脸惋惜地捶胸顿足,然后一双发亮的眼睛注视着郑开,滔滔不绝道,“我可是费心研究了好久呢,你看这最下面的孔,我根据笛子整体进行设计,在里面安装了我上周做出来的反弹推动装置,还有这里这里……”
每次一说到自己的发明,唐凛都会和打了鸡血似的疯魔,幸好有他们伟大的花哥挽救他们的耳朵。
“都来了?”开口的是名身穿淡灰色长衫的男子,他的肤色偏黄,身高比一般人高大概在七尺以上,身形匀称结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他抬了抬眼,环顾了一圈来人。
郑开在测试唐凛新做的暗器。
唐凛毫不怕毒地摆弄着手里新添的药材。
崔半省慵懒地趴在桌上看书,虽然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温显儿靠在墙上旁若无人般闭目养神,嗯果然是她最令人省心了。
何尚神色如常地包扎着伤口,许是又跑去找谁约架了吧。
至于剩下那个经常和何尚狼狈为奸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糙汉子汤即则是和奸商钱大佑凑在一块,似乎想开打,但重点是……没动手??!苏幺八也还站在一旁冷眼看?
……竟然这么和谐安宁遵守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啥)了么!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竟然没一见着面就拳头伺候了!
花殷忽然有种熊孩子长大了懂事的奇妙感觉,欣慰地点点头。
然而下一刻,希望破灭。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然后由大块头何尚雄赳赳气昂昂的率先示出拳头招呼,紧接着在落汤鸡(汤即)和老钱(钱大佑)的吵吵闹闹合家欢战线初步破裂后,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看到一片刀光剑影,就轰隆隆地开打了。
哦,看!汤即的长枪刺过来了,只见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何尚选手立即被那长枪捅了个……嗯?等等,是被那双大臭脚丫子给踹下去了……个鬼啊!
“……啊哈?”
完全视他为空气嘛。花殷嘴角微微抽搐。
哦,他是不是该庆幸下夏系那战斗狂不在?
说实在的,他觉得自己哪里是建立了个盗贼组织,这简直就是开了个孤儿院,而且里面养的还是一群智障儿童。
——还是被全世界放弃治疗的那种。
盗贼团中唯二有点脑子还比较贴心的唐凛小天使仿佛接收到他家花哥平静得诡异的眼神,心虚地咽了口口水,为防止再度被自家花哥借题发挥光明正大奴役自己,难得摆出张严肃脸一声喝住群魔乱舞的白银之手众。
嗯,最主要的是,这事……好像还是他引起的?不行不行!要救场!要拯救自己!要农奴翻身做主人!
现场是死一般的寂静。
微光恰好透过乌云的层层遮蔽,懒洋洋地洒进窗里来,唐凛此时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唐凛以为是他的威严,然而事实是其他人看到平时装嫩……啊不,是天生娃娃脸的大龄青年终于不再保持着邻家哥哥般的假笑,一大堆表示习惯的家伙惊悚地、迟疑地对上那目光,有些呆滞。
“花哥,最近还挺安定的,都没什么够咋们大展宏图的事呢。”唐凛面上百无聊赖地捣鼓着几两独儿怪,自然而然地引出说明内容(?),激发大家的兴趣。
——尤其是那三个死命拉低(事实上是拽)白银之手智商下限的家伙。
听完后果然激发了浓厚的兴趣,忙嚷嚷着什么时候行动。
——尽管现在花殷老大还半个字没说。
“夏系呢?”花殷不置答,暗自给了唐凛一个满意的眼神,习惯性地把两手环抱在胸前,给人一种他与人疏远而且不太关注周围环境的错觉,哦,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浑然天成的威严与气势。
“夏系那家伙真的还没到啊。”现已过了约定的时辰,郑开仍没见着夏系的影儿,不禁嘀咕了一句。按理说,往常夏系都是最早到的,半省的直觉果然是没错的,只是今日如此之晚,莫不是……
“得了开丫头,你也别瞎操心了!老夏他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光那速度又有几个家伙能赶得上的,他还能被拐跑了不成?”开口的是何尚,他长了一张非常坚毅却不引人注意的大叔脸,对就是那种丢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面孔,他大大咧咧地摆摆手,随手抓起一把花生米就往嘴巴里塞,一脸自信。
“要是夏系真被什么人拐跑,咋一定要把那勇气可嘉的家伙谈谈……咳咳,不过说实话我倒是蛮期待的。”
“我也是。”附和 1
“有同感。”附和 2
“只是,这画面太美,不敢想。”钱大佑想着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而我们所探讨的主角此时正在层叠葱茏中穿梭。几近昏暗的天色倒映着周围一成不变的深色石头不断向后方掠去,快的连形状都看不清晰。稀薄的空气中似有轻而无声的足音残留,足停了有半晌。夏系侧首,半眯起狭长的眸子,状似随意地扭头望去。
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
而且对方走动弄出的动静,远比普通人要轻。
夏系略有些稀奇的“啧”了一声。平日里这些动静他是不会在意的,但在如此烦闷的旅途中,还是有看上一眼的兴致的。而且跟踪的那人,技术似乎还不错。
他步子稍缓了些,不动声色便绕到了那人的后头,在确认周围没什么危险后快速且无声地接近,冲出去就给了对方一脚。
那是个看起来很小的孩子,和夏系一样是黑发黑眼,身形似乎有些熟悉,只是天色已晚而且那孩子脸庞脏兮兮的根本看不清本来面貌。那孩子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被夏系不善的眼神盯着似乎也没有什么恐惧感。然而下一秒却迅速反应过来,侧身朝一旁的树木闪去,还顺势借力狠狠地踢到了夏系的腹部,那双懵懂的大眼不似作假。
啧,看来还是个没经过洗礼的稚童,倒是可惜了这得天独厚的战斗意识。
擦擦嘴角,夏系好像丝毫没有痛感,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略有些惋惜,双膝弯曲成弓形,猛地一跃,跳了起来,直追而上,他的速度是肉眼难辨的快,黑发小孩只感到一阵风吹过,然后压根不待他作何反应就被对方一个左反手就按压在地,至于另一只手则是狠狠拽住了他的手腕。
“嘶!”大颗大颗的汗滴快速坠地,他下意识倒抽了口凉气,死死咬住下唇,很快就尝到了一股猩甜。那孩子忽然有些后悔,明知道双方差距还傻乎乎的凑上去给人当人形沙包,这下得了,被抓包了吧。
夏系利索地点了他的穴道,如今黑发小孩想挣扎却压根动弹不得,索性就放弃反抗了,转而用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盯住他。
夏系没管,嘴角几不可微地勾起一抹嗜血阴冷的微笑,“嘁,我还真以为你是个白痴呢,要知道虐白痴只会浪费感情,毫无趣味可言。”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他提着的小孩。
“嗯——?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服吗?”夏系被那眼刀盯得有些不耐烦,手指下压,挑眉冷笑,“技不如人就该老老实实地认输,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见那眼神中的恶意消退,夏系半眯着眼睛,轻哼一声,“喂,小鬼,跟着我做什么?”森冷的语气让那孩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夏系长相足够俊美,脸精致的甚至有点中性,但是只要他一眯起狭长的眼睛,那脸庞就会显得无比的阴戾,刀刻般的五官线条呈现出肃杀的弧度。他的声音非常低沉,带着一种压抑的感觉,这和他的外貌不怎么相符,但却和他的气势非常契合。
“……”黑发小孩惊恐的猛然收缩瞳孔,然后忽然就发动了变脸大招,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要杀要剐,随你便!”
夏系忽然觉得有趣。
惊恐害怕的表情夏系看得多了,他敢保证,若那小鬼没有突然转换态度,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当然,凭他的手段,肯定不会死就是了。
他漫不经心地看向那脆弱的脖颈,似有些回忆地缓缓道:“废物,只是强者的依附。”所以,你还活着。
“你,没听说过我?”夏系嘴角微勾。
夏系这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名人。不过,是刑讯逼供方面的就是了,折磨人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绝对活得好好的。
对此夏系倒是毫不在意,“就那么死了太轻易了吧,一点趣味没有。”他搓搓手指,咧嘴笑了。
视线转回。出乎意料的,黑发小孩盯着夏系看了老一会儿,还是茫然地摇头。
“我是夏系。”他有些不耐,一贯少言的他难得这次说了很多话。
黑发小孩半撑着脑袋思索了一阵,有些迷茫:“夏系……是谁?”
夏系按压在那孩子背上的手徒然一紧,半眯着阴冷的眼睛,缓缓道:“嗯——?你不是宁州的人……说,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要紧,你只需要知道,你会生不如死。”
夏系头一歪,灰衫之下露出了脖子处好几个触目惊心经过岁月沉淀的疤痕,尽管这对他这种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完全没什么震慑力,但那他莫名觉得这应证了他的所言不虚。
只是那样一句话而已。
等到很久很久之后,他再度想起此事,才明了了,那是一种名为信任的东西。
而他当时竟然轻易就相信了一个自己未曾谋面的人,真是可笑。
黑发小孩咬了咬牙,坚持道:“我就是宁州的人。”
“是嘛。”然后夏系就提起小孩,加快了步伐赶路,谅他如今也逃脱不了了,怎么也能老老实实点吧。不过事实证明,这小鬼,完全没有一点点做人质的自觉,明明最初还怕的要死……
“喂喂喂,高手兄你是什么人啊?好眼熟的样子。”
“你很厉害欸比我哥还厉害从哪里学的我能学吗我超想打赢他的!”
“你为什么总是板着张脸好难看,我老哥也是这样冷冰冰的一点趣味都没有。”
“你的声音好低沉好忧郁可惜我没有,你教我怎么样怎么样?”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总是摆不平睡乱的头发?不要不好意思啊这种烦恼我家祖传药膏确定百分百包治!”
“你……”
“闭嘴!”夏系阴郁着脸,在风驰电掣中疾行。
这小鬼话也忒多了……他刚刚怎么没发现这是个反差萌和话痨本质的家伙?哦……他是尝试挑战我的底线么?
以为这样就能把你丢下,呵,天真。
“高手兄高手兄,你为什么……这么矮?”
啪嗒。
夏系承认,他的底线,被触碰了。
夏系头上青筋暴起。
“呵呵,快了。”他忍无可忍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啊?
什么快了?
黑发小孩有些不明所以。
是快到目的地了还是你快要认真听我说话了?
事实上,都不是。
快了。
指的是,你快死了。
只可惜他,当时真的没有丝毫的自觉。
哦,后来呢?后来他就被一个手刀劈昏了。
(后知后觉的夏爷:我当初怎么不干脆劈昏得了??)
-
花殷刚一开口就看到了夏系一脸烦躁地提着个孩子走了进来,然后像丢垃圾似的,随便把那孩子往地上一扔。
“哎呦呦我说,夏系你今天咋成最后一个到的了?”唐凛大男孩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忙凑上前笑嘻嘻地欢呼鼓掌。夏系见那欢呼雀跃的唐凛,只是轻哼一声,无声的向他投掷了个眼刀,忍住想把他踢飞的冲动,不耐地活动了一下手指。
“呐,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咯,所以,右边,胜!”
唐凛宣布结果。
汤即在一旁痛心疾首看着那要离他远去的大刀。
郑开很无所谓的把意外得到的钗子奉上。
温显儿拿了钗子,崔半省要了大刀。
然后分完了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好像,忽略了什么。
回头一看表情复杂的夏系,这才意识到忽略了啥,用笑容掩饰尴尬。
夏系并不在意这些,在感受到众人探究的目光后,只是敛了神色,严肃道,“嘁,被人跟踪了。”他指了指地上那个黑发小孩,意有所指的说,“他说他不是宁州的人。”仅这一句话就足以说明一切了,除了还一头雾水的何尚,其他人的目光如利剑从他身上依次扫过。
黑发小孩被盯得有些发毛,猛咽了一口口水。内心还忿忿不平着。
他什么时候说自己不是了!死矮子!
他觉得他一定是出幻觉了,因为他从这些目光中似乎读到了很多异样的情绪——犹豫、淡然、无谓、惊讶。甚至还有一些不敢置信。
忽然一道犀利的目光越过所有盖过全身,那目光就如同野兽见到了心仪的猎物,压得他死死翻不过身。
“幺八,是怎么回事?而且……怎么又变回去了?”围在一旁的唐凛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谁知道,小鬼跟了我一路,一言不合就开打。”夏系擦着铮亮的刀,头也没抬。
唐凛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这小鬼绝对惹到夏系了。也是,这俩可是搭档啊。
黑发小孩听力极好,尽管这俩刻意压低声音交谈他仍听了个一清二楚。不过他如今被点了穴道,再加上又打不过人家,只能在内心暗自吐槽。
你家一言不合开打,咋俩有交流过吗!不过……他怎么觉得这帮人好像认识自己?那什么八的……是说自己?
温显儿回头看了眼郑开,有些犹豫,“花哥,用不用……”
“啊,不用哦。”未等温显儿说完,花殷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白银之手,仅能有十五人。
一个标准的团队,都要有着领导、军师、近战、远战、后勤、侦查以及特殊人才的存在。就算是个强盗团伙,也不例外。但问题是,现在的那个位置,是属于郑开。哪怕苏幺八没死,甚至奇奇怪怪地回来了,这都是不能改变的。
花殷脸上虽保持着礼貌体己的笑容,但语气中的威严令人无法忽视。
他的笑容向来和唐凛的笑容不同。
“啊,你说唐凛那家伙?呵,他从来都不会笑。”温显儿忽然就想到了某次夏系所言。
若要追溯的话,她记得那次是由汤即提出的啥“我的笑容力量”大赛。
唐凛的笑容有如可爱小弟弟,一张稚嫩的娃娃脸更是给他加了不少分。
那么花殷,大概就是谦逊公子的体贴笑容。
作为青梅竹马,温显儿一直很清楚,花殷是个理性远远大于感性的人,任何时候的顾全大局。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这种人,大概就是天生的领导者吧。就连他的眸子,似乎都是天生为此,它是较浅的褐色,内双,看上去可信度很高,似乎展现出的是每个动作都经过深思熟虑从而展现出一种不会做出错误决定的表象。他不会因为你的个人原因而牺牲团队利益,不管那人是不是曾经的同伴。而这是他作为一个领导者所必须具有的。
她下意识错开目光,这里是三楼,一仰头便能看到一望到顶的屋檐,虽然有些老旧的已经缺少了砖瓦。悉悉索索的阳光从缝隙中悄然漏出,余留下斑驳的倩影,光辉射下,不刺眼,也不耀眼。温显儿似乎透过那小缝儿听到了房外的风声,很轻很轻,藏入耳中,毫无所觉。
有很多人都觉得她是一座冰山,还是经久不衰的那种,不像郑开,哪怕是骄傲了点,人还是很开朗好相处的。其实她也不是天生就那般冷漠。只是生活在旭日城,死生之地,活着便是最好的事情。
不过说起来,她大概也不算正规的旭日城原住民,她是个浣衣女,九岁那年才被遗弃到这儿,很多时候对于旭日城人始终所坚信的理念有些疑惑。她确实是总爱多想,优柔寡断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多余的事情。
就比如当初他们在五区初露锋芒,赢得了一块干净的住处后,温显儿就有些拿捏不准是否居住,担心过于招摇,花殷就曾自信霸气一笑:“为什么总要考虑那么多?我们是强盗,所以为所欲为,显儿,你难道觉得我们守不住这块地方?”
温显儿觉得她好像从花哥身上看到了什么,恍恍惚惚的,是那般耀眼,惹人注目,令人驻足。
——也许,这便是属于我们的骄傲。
——而那,也是她穷极一生所要追随的人,多么耀眼。
花哥就是有那样的魅力吧。温显儿抿唇,闭上双眸,阳光倾洒下来,很温暖,是旭日城所没有的。
“半省。”
花殷招招手,崔半省闻言随即慵懒地睁开眼,伸伸懒腰,虽然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但还是了然地点点头。温显儿沉默地看着崔半省上前,自觉靠后了些好让出位置。
崔半省莞尔,上前温柔地抚摸了下黑发小孩的脑袋,在那小鬼想要杀人的目光中,淡定地开口,富有蛊惑性的声音在他耳边绕来绕去。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崔半省死死盯住那小鬼的眼睛,强迫他无法逃离自己的视线,重复发问,“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什……么?听着紫衫女子莫名其妙的问话,黑发小孩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受控制地剧烈震动,那种痛感就如同磨砂纸一般,疯狂刮擦着他脆弱的神经,他紧紧咬牙,有些吃力地回答:“半……半月以前。”
“睡吧。”
黑发小孩忽然觉得一阵放松,配合地慢慢闭上眼,没有人注意到在那一瞬间他轻勾的嘴角。
“谁救的他?”
“铜雀的人——哦,就是他口中的兄长,叫路续。”崔半省一褪平时懒洋洋的模样,难得严肃起来。
“可是小鬼,在当时已经确认死亡了,还是被二……怎么会……”
“如果他不是幺八呢?”花殷反问。
“……”众人罕见的一致沉默了几秒。
“虽然有一种熟悉感,但当初我确实没认出他来。”夏系阴沉着脸,“不是天色原因,我和他正面敌对时也没认出来。快接近基地时才认出。”
也许是声线的缘故,夏系的音色听起来总是那么淡漠,好像从不关己似的。
“更有意思的是,他现在是浙川的人呢。”崔半省诡异的笑起来。
宁州和浙川开战的事谁人不知?如今在宁州见着浙川的人,看起来会……
“很有趣。”花殷半托着下巴。
“不过,我们始终是旭日人,宁州与浙川的破事,没什么必要插手的吧?”郑开说。
“怎么说,这里至少也算属于我们的地盘。嗯……只要不波及我们的地盘,那随便。”
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夏系忽然抬起头来,看向花殷,冷不防开了口:“花殷,有件事,我们单独谈谈。”
夜空中阴影渐渐密布,折断了细碎的月光,好像在征兆着什么。
-
那孩子恢复了意识后就看到一干人等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平静地看着他……卧槽这什么情况?太惊悚了。
视线不自觉在崔半省身上停下。
他这是……中招了?
恍恍惚惚中他听到那个紫衫女子说了三句话。
“我给他下了暗示。”
“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太干净了。”
“你还记得自己不?记得我们不?”
最后一句明显是问他的,可他却觉得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
等到闲杂人等都走光了,夏系准备去和花殷谈话之时,崔半省才神秘兮兮地冲上前去拦住了夏系,似笑非笑。
夏系停住脚步,回望她。
“也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崔半省玩弄着手里新制的木偶,一脸无谓,“既然你没有认出苏幺八来,为什么不在路上就做掉他,而选择把他带回老家。要知道你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夏系的脸埋在一片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等了许久,久到崔半省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他哑着嗓子道,“是因为有趣吧。”
崔半省绕有趣味地看了他好久,才道:“虽然你没有骗我,但你说的不是全部。”
是肯定句。
夏系能听到这直觉系女子话语中的绝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还挂着残忍嗜血的笑容,他抬起头直视崔半省,“你威胁我?”
“怎么会呢,我哪敢。”崔半省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
就在这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夏系看到她的脸仿佛在一瞬间转换,淋浴鲜血长大的他有着野兽般的敏锐,本能的觉得不对劲,皱了皱眉,只见那人忽然扶上脸颊,撕去表面,内里俨然是一副娃娃脸的稚嫩面孔。
“唐凛……你敢骗我?”
可恶,是什么时候?
——等等!
如果这个是唐凛,那刚刚那个唐凛是崔半省?
唐凛不可能从半省那里学会她的能耐,所以,这二人偷天换日是在这之后了?可是他们并未离开过,怎么调包。
因为日常有花殷这个变态在而懒于动脑的夏系仿佛一瞬间摸透事情本质,直中红心。
“你俩活腻歪了?闲的没事跑来捉弄我?嗯?”
“啊、啊哈哈……夏、夏系,这都是……”险险躲过飞射而来的飞镖,唐凛干笑着说完剩下的话,“误、误会啊!”
“白银之手成员之间禁止内斗!”唐凛忙喊道。
谁知道他们亲爱的花哥竟然背过身去,一副置身事外你们随便打我才懒得管甚至喜闻乐见的样子,“切磋不算。”
“……!!”花哥我看错你了!
“不如这样,你这一天交给我支配如何?”夏系微笑。
“祝愿我们还能看到一个完整的唐凛。”
“阿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何尚双手合十,默默闭上眼为他祈祷。
“喂喂……你们真的够了!”
事实上,夏系至今都没有想到,本来都离开了的大家,是怎么一瞬间全部出现的。
不过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虽然大家一副乐见其成幸灾乐祸的模样,但还是有人率先反应过来了,比如虽然属性糙汉却粗中有细的汤即。
“说起来,唐凛不是用毒与暗器的吗?怎么会躲不过夏系并不算拿手的飞镖?”
于是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分子就展开了一系列联想。
“难道是故意的?”
“他们不会联合起来做戏吧?”
“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莫非唐凛对夏系心有所属却不敢表达,所以运用这种方法正大光明与夏系待在一起?”郑开语出惊人。
汤即:“……”
何尚:“……”
大佑:“……”
“等等!卧/槽我怎么觉得有可能!!”何尚嚷嚷道。
“真是令人细思极恐啊。”汤即打了个哆嗦。
“很有道理的样子呢。”钱大佑托着下巴。
“有趣呐。”花殷,只是微笑。
“说起来,他们都是男的吧。”温显儿冷不丁道。
“!!”
于是,白银之手众就这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月光最终透过乌云的遮蔽,懒洋洋地洒进窗里来,他的脸被映得苍白无色,花殷转过身正准备走开,细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贯冷淡的声音响起。
“你到底怎么想?”夏系穿过大门,低头扫了一眼低敛目光沉思的花殷,淡淡道,“宁州和浙川开战,洛平也要插上一脚,啧。”他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子,啐了一口。
洛平善武器制作,这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有了洛平的装备补给,这仗,悬。
“能怎么办?就算我们是强盗。我们的地盘——哪怕是暂时的。也不能让外乡人给欺了去。夏系,你要和我单独谈的,就是这个吗?”
“……”夏系眸色一暗,缓缓道,“我觉得他,不是苏幺八。”
“确切来说,不是我们所熟知的苏幺八。”
“在他眼里,没有我们的存在。”
“他身上,也没有旭日的气息。”
“干净得不像话。”夏系撇嘴。
花殷不置可否,“你要怎么做,我不管。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关系。”
“啊,嗯。”夏系漫不经心回道。
-
第二天,当唐凛被大家一副“兄弟我懂你”的眼光看着的时候,他表示很懵。
“我们不是那种世俗的人,不必在意。”汤即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就是说啊,我支持你们。”郑开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啧啧,看你这小身板这武力值,一定是下面的那个吧……”崔半省一脸惋惜。
唐凛:“???”我敲你们这是集体中毒了吗!
tbc
其实这些人真的是基本都有交情。本文开挂最大的就是师妹这个人了,不过着墨不会太多,一个单纯冷漠面瘫少女,至于眼睛,后期才会大放光彩呢w不知道有没有猜到用处哒小伙伴呢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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