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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红杏出墙 ...

  •   自那日被淑妃赏了二十个嘴巴后,白芷便一直窝在流华宫中,侍弄院子里的花草。

      “听闻淑妃那永宁宫里又少了两个。”

      “嘘,哪个给你的胆子!敢在淑妃背后嚼舌根,你颈子上顶着两个脑袋么!”

      “哎呦,我们这不是在流华宫内么。”

      “流华宫、你当流华宫能保住你的小命?皇上身侧的都换了三茬了,左右还是小心些,平日里躲远点的好。”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又过了半响,白芷在牡丹花丛后直起身,脸色泛青,手抖的连花锄都握不住。

      她没记错的话,安凡可不就在淑妃那?

      她本与安凡也不算相熟,可那日在思白亭旁的事她不能当作没发生过,虽说没有她保不齐淑妃还会寻别的由头处置安凡,可当时到底还是因了她才受罚的。

      白芷想起同样跟在淑妃身侧的南烟,脸色又差了几分。

      往日在将军府从未有苛责下人之事,传至坊间或是叫圣上听闻了去,总归对将军府的声誉有些影响。有了这层束缚,便是白芷这般嚣张惯了的也仅是罚罚月银。可这皇宫之中,颠倒黑白不过是上嘴唇碰下嘴唇,毕竟哪个知晓实情的活着站在宫外了。

      白芷一下午便在心绪不宁中度过,眼前不时晃过南烟的容貌。

      待到天色暗了,众人各自回房后,白芷轻手轻脚的将自己屋子的门窗关了,从袖口里掏出支雕花银簪,向房间另一侧凑过去。

      宫女不比秀女,做秀女时每人还可分得单间,宫女通常睡通铺,常常几人挤在一间房内,然白芷这一间现下仅住了两人。

      另一人便是负责流华宫中物件摆放的,名叫灵双。

      “灵双姐姐,你看这银簪配你水蓝色的百褶裙如何?”

      还未等白芷张口,灵双的眼睛便定住不动了,视线牢牢粘在簪子上,满脸的渴望,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的眷恋。

      “这簪子……”灵双伸手摸了摸,“这应是城北巧银居里的五爷亲手打的吧,寻遍全京城也只有他的雕工能打出来这半镂空的样子。”

      白芷只维持着那姿势未动,不晓得应如何接下去。

      灵双倒是自己顺着说着:“妹妹可是有事?”

      “我那日见姐姐有件淡雅的裙子,心想与这簪子倒是相配,便想将簪子赠与姐姐。”
      白芷心中有些发虚,毕竟昔日只有别人讨好她,却没有她讨好别人的道理,这事她首次做,也是学着之前幺妹讨她欢心时的口气。

      只见灵双轻叹一口气,抬手将簪子收了:“妹妹有事不妨直说,我力所能及之事必会鼎力相助。”

      白芷凑过去挨着灵双坐了,拿手捏住灵双衣摆一角悄声说着:“姐姐,我今日听闻那淑妃身旁侍候的人又少了两个,万一撞见淑妃需要注意些什么啊?还有……姐姐知道没了的两人是谁么?”

      “妹妹在宫中时日较短,你那侍候花草的活几乎不需要出咱这流华宫,平日里少出去便罢了,淑妃惯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遇上了也无旁的办法。”灵双抬手摸了摸白芷的头,“反正你心里记着离那些腌臜事远点,熬到出了宫便好了。今日没的那两个不是永宁宫的,所以叫你离那边远点。”

      白芷这才放下心来,却又在心中苦笑,自己这辈子算是拴在这了。

      可谁知便是没有出这流华宫,也逃不离见识那些宫嫔间的斗争。

      两日后便是端午节,家宴正是设在流华宫中,白芷本该在下午收拾过花卉后退避回房,可原本为皇后打扇的宫女平白闹了肚子,她便被水丹拉过去顶替了那位置。

      今晚为端午夜,圣上本应前来与众妃同乐,却只差了个人知会了一声,只道龙体欠安,而流华宫中的各位似是毫不惊讶的样子。

      圣上许久都未踏入这三宫六院了。

      这又是个新消息,白芷暗地里想,那皇上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白芷边为皇后打着扇边在内心里编排皇上之时,右侧连续传来干呕声音,在充盈歌声的院子里听得不太真切。

      白芷便抬首望了一眼,众妃脸上均无痛苦之相。

      白芷便认定自己听错,专心打扇。

      “哟,茹嫔这是怎地了?皇后备下的酒席就让人这样无法下咽几欲作呕么?”

      众人本正专注于歌舞,被淑妃一句话打断俱是不爽,却也望向茹嫔一边。只见茹嫔面色苍白,面前的青花瓷碗里盛着乳白色的鲫鱼汤。众人皆知淑妃又在发难了,但见茹嫔脸色如此免不得要关心几句。

      “茹嫔身子不大爽利?传太医。”

      “皇后,不过是些小病,不必劳烦太医了。”茹嫔猛地起身,又在惊疑的目光中缓缓行了个礼。

      淑妃随即接了一句:“还是请了太医吧,若是妹妹身子并无大碍便只当请了个平安脉罢了,否则万一妹妹的病惹到皇上身上,那可是不妥了。”

      白芷瞧皇后微微颌首,心知这是肯定了淑妃的话了,便出门传旨。

      御医每日都是当值的,不出一个钟便到了。

      茹嫔面如死灰的将手腕伸了出去。

      “恭喜娘娘,是喜脉。”

      白芷震惊得双目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圣上许久未进后宫,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院中一片寂静,席间的舞者见情况有异早就退了出去,其余众人似是还未反应过来。

      “是该恭喜,我竟不知妹妹可独自一人受孕。”淑妃一句讽刺打破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皇后颜色肃穆,差人通传皇上,可谁知圣上依旧未现身,只遣了一位宦官带着几人过来,身后似是还绑着一位。

      “茹嫔与侍卫张渊在宫内行□□苟且之事,现处以凌迟之刑,且命众人观刑。”

      那宦官由于去了势的缘故,声音略显尖细,一字一顿的传达着,在夜晚的庭院里甚是诡异。却见那茹嫔面上本是生死看淡的模样,听闻张渊二字顿时惊慌起来,待那宦官“凌迟”二字吐出,竟是双眼翻白昏死过去了。

      茹嫔虽昏过去了,刑罚却是不能拖的,众人本在流华宫,那宦官道不可污了皇后娘娘的地,片刻间便将众人带至茹嫔寝宫。

      宫中妃子有过失不应是赐白绫或鸠酒么,怎会动用凌迟,还令众妃观刑,这圣上竟如此狠毒。

      白芷眼中一片骇然,院子里充斥着闷哼声,持续了两刻钟渐渐平息了。

      那宦官又命人提了桶冷水,淋在茹嫔身上。待茹嫔转醒,冷声道:“圣上差我问你,这样的张渊你还爱么?”

      茹嫔见地上那血肉模糊仅略显人形的人,连连干呕,眼中泛着泪光。

      “圣上有言,若茹嫔改过自新,便罚其禁足于华阳宫,终生不得出。”宦官又转身向皇后打了个千,“洒家便不再打扰娘娘们共享节日之乐了,现下告退。”

      临走前还差人将院中尸首收了去。

      这,便是皇宫么?

      这便是我当日探头探脑想进的皇宫么?

      刚刚那碗鲫鱼汤是谁盛了放到茹嫔面前的,她不可能不了解自己是否有孕,单是那月事便骗不了人,她又怎么可能命侍女盛那碗鱼汤。

      是淑妃么?但她那张扬的性子定只会明面挑毛病,却是不会暗地里阴人的模样,就凭她将那南烟一直带在身边便知。

      并且,分明这边才诊出有孕,禀了皇上,那侍卫就立即被捉了出来,这般速度,显然是茹嫔之事圣上早就知道。

      可圣上分明许久都未踏进这后宫了啊!

      白芷慌了,好似才从梦中醒来一般。她忘了这是吃人的后宫了,哪怕是她被罚为宫女,她到现在所受到的实质性伤害也不过是淑妃赏的二十个巴掌。

      她在流华宫里过的怡然自得,还当自己是那将军府中的大小姐呢。

      白芷随皇后回了流华宫,与人交接后回了房。灵双被遣去收拾宴席,现下还未归,屋内一片漆黑。

      白芷几步走进屋内,刚准备点蜡,便被一人从身后桎梏住,颈间还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豌豆黄又来撒娇卖萌求收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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