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英雄学院]双重含义》楚嘲

3、03.窥视

　　“其实是感觉心操同学最近好像特别关注神森君的样子，我稍微有点担心，毕竟……”小原奈美捂住嘴，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樱粉色的唇上，形状秀美的指甲前段被涂上了浅粉的指甲油，如同少女自然的血色，散发着好闻的樱花气味。
　　神森潮愣了下，而后笑着摆摆手：“啊啊，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我不觉得心操同学会做那样的事啦！”
　　“……”
　　小原奈美的指尖一下一下地点着自己的唇，按出了小小的圆形凹陷。她低下眼睛，仿佛要掩盖脸上烧起的羞红：“可、可是……”
　　“我不想要神森君出事，哪怕心操同学只是开玩笑也好。”声音细若蚊吟，她说完便把头埋得更低，带着几分少女羞涩时天然的可爱。
　　“这样啊！”神森潮恍然大悟，诚实道，“你放心，我跟心操同学一点都不熟，他理都懒的理我。”
　　他说的是实话。这种排挤的戏码自他从小到大看了不少，他作为旁观者感情波动很小，出乎他意料的是，心操人使作为被欺凌者却是保持着受冷遇之前的样子，无论是聊天还是笑起来都与之前无二。心声更多地透露出来的也是习惯了被这样揣测的样子，尽管有时还是会流露出有些难过和沮丧的情绪。
　　但是在他试图与其打好关系的时候撞上了阻碍。
　　明明与别人都能照常相处得很好的人，在面对神森潮这个从未参与bully的人反而十分抵触。在他搭话的时候都只是相当敷衍地回复着，视线一旦对上便飞速移开。但是几乎他每次放大[窥探]的界限练习的时候都能听见心操人使思考着与他有关的事情，思绪转动地飞快，因此神森潮无法在同学的心声中单独分辨清楚他思考的具体内容，这令神森潮十分在意。

　　[蠢货，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就不能乖乖地讨厌心操人使吗？]
　　神森潮脸上笑意加深，愈发诚恳地看着小原奈美，看起来深受感动：“能被小原同学关心真是太好了。”
　　“什、什么啊……我们不是同学吗？”小原奈美状似慌乱地站起身，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好、好像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那你倒是给我好好讨厌心操人使啊！别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来啊！]
　　神森潮脸上感动的表情在她转身后的一瞬间退去，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心操人使的方向，果不其然对上了紫发少年的视线。
　　他显然有些尴尬地想要转过头去，却在行动实施的前一秒听见了神森潮的声音。
　　“心操同学，下节体育课我们一组吧！”
　　神森潮脸上的冷淡荡然无存，正眯起眼睛朝他露出一个万分灿烂的笑脸，心操人使隐隐可以看见他唇下小小的虎牙，双唇殷红，几乎要透出血来。
　　小原奈美自然也听见了神森潮所说的话，她低着头，指甲再次掐进与一星期前相同的位置。

　　心操人使确实有点在意神森潮。
　　——或许不是有点，而是非常。
　　神森潮在人群中是相当不起眼的存在，普普通通，毫无特色，行为仿佛被套进了标准的“向往英雄的普通男子高中生”的模板。唯一的亮点是优异的学习成绩，但也并非特别突出，并不存在类似于“在所有人的成绩都非常不理想的时候突然拿出了一份满分考卷”的情况，成绩的变化趋势非常大众，只是比所有人都好一点点罢了。这样的“亮点”在雄英这样的学府并不能为他增添什么记忆点。
　　因此开学以来，他的的注意力从未聚集在神森潮身上过。比起神森潮，显然是小原奈美更引人关注。她以一种格外无辜的姿态揭开了他被排挤的学校日常，同学都以此为开端用恶意揣测着他的每一句问话。
　　——不过是以前受到的质疑的加强版而已。
　　个性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使用个性的人。甚至不能使用枪与杀手的比喻，枪的存在是为了杀戮的，而个性的存在不是。
　　他的个性一定可以帮助到他人，因为他是如此迫切而虔诚地渴望着成为英雄的那一日。
　　无论是非议，污蔑，还是畏惧，无论经历了什么，他所望向的方向也是英雄，绝对不会改变。
　　心操人使这样坚信着。
　　小原奈美的行为虽然难受，但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大家并未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明显的事，他也无法进行澄清，所幸他也并不是十分在意澄清此事，只是秉持着清者自清的原则。
　　这些事没有给他造成大的伤害和困扰，只是难免将他的注意力引开，尤其是本就不起眼的神森潮就更加埋没于人群中了。

　　所以一直到神森潮搭上他肩膀的那一刻，他的记忆才猛然苏醒。
　　身体出于本能地疯狂颤抖着，他极力抑制着，脑海里却被恐惧塞得满满当当。那种颤抖完全是出于生物对危险难以忘却的神经记忆，潜意识地支配着他逃跑的欲望。
　　神森潮随之而来的一捶准确地击在临近他胯骨那块突出骨头的上方，看似无伤大雅的轻轻一击，握拳时指节的折角却戳得他痛到僵硬了身体，颤抖也随之停下。
　　小原奈美并未发现任何问题，只是沉浸在挫败中转身离开。
　　心操人使僵硬地开口：“神森同学，我好像……”
　　“嘘。”
　　神森潮摇摇手指，示意他不要把两个人并未约好组队的事实说出来。他拿开放在心操人使肩膀上的手，转而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往后退了几步，犹带着笑意道：“心操同学不太喜欢别人靠近吗？”
　　“啊……”心操人使愣了一下，马上顺势接道，“稍微有点不习惯。”
　　“这样啊。”神森潮看起来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你看同学都组好队了，心操同学不介意的话，就帮我个忙带带我好不好？”
　　他笑嘻嘻地用食指在面前的地方作势一划：“保证不靠太近！”
　　他看起来完全不记得心操人使的样子，那种危机感也伴随他的动作慢慢模糊起来，心操人使含糊地应了一声。

　　关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出于那段回忆，心操人使不由自主地在意着神森潮的一举一动，半是畏惧半是探究。
　　他像是远远观察着猛兽的学者，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试图寻找出猛兽每一个动作隐含的意义。在恐惧着靠近可能带来的灾难的同时又不免想要再靠近一些，看清每个细节。充满矛盾，又十分合理。
　　而就在他关注着神森潮的时候，小原奈美也在关注着他。
　　她毫无心理压力地将心操人使作为她恢复完美的祭品，这于她而言轻车熟路。不同的是，心操人使并未像其他人一样从此一蹶不振。恶意驱使着她在意起心操人使，在心里悄悄诅咒着他下一秒就坠入深渊。
　　她就是这样发现心操人使对于神森潮的关注的。

作者有话说

　　已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