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陆有蝉》马柊柊

7、第 7 章

　　元圆的纸条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赵—蜻—玉—。
　　虽然她也不讨厌赵蜻玉，反倒是有些好感，但这感情的漩涡还是能不掺和就不掺和为好。元圆讨好地看向二呆：“你抽到的是谁，能不能和我换换？”
　　二呆想都不想，说：“不行！”
　　“……”
　　聚会也在吃吃喝喝中过去了，回家的路上元圆想到自己不仅没求师成功，还摊上了个赵蜻玉，前路荆棘啊。
　　不过，夜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忽然一阵温润的风吹过，元圆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夜空漫天星斗，心情豁然开朗，明天也该出太阳了，有趣的生活正要开始不是吗？家里还有人在等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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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我要疯了！班长，为什么我离她这么近？！我要求换位置！”
　　“额，这恐怕不行，位置是考虑到身高和视力情况安排的，除非有同学愿意和你换，不然不好随意改动。”班长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抓狂的男同学，这都快上课了怎么还不消停。
　　班长使劲拖着，强硬地将他摁在了位置上：“而且我就坐在这里，你还想去哪里。”
　　“噗……哈哈哈。”吴梅听到后方传来的低笑声脸都黑了，“哼”的一声强忍燥意，千算万算没算到到自己居然被安排到了赵蜻玉的正前方。
　　元圆一旁的赵蜻玉已经开始不停地递来死亡凝视，她连忙收住了笑声。前方的吴梅则保持着炸毛脸，赵蜻玉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倒是颇为受用。
　　而元圆今天的心情格外舒畅，因为坐在赵蜻玉的正后方的居然是曹译！她突然觉得进步有望了！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廖老师的课，廖老师每次都是打预备铃前就早早进教室做准备，非常注重效率。
　　廖老师扫了扫教室，点点头说道：“同学们早上好，我看到大家已经自觉把位置换好了，非常好！这次换完位置呢，就不会再发生改动了，有问题的同学这两天及时调剂。”
　　然后转头看向了第一组，目光瞟向元圆说：“尤其是刚转过来的同学，可能还不太适应重点班的节奏，但是我不管你适应不适应、习不习惯都要想办法去克服，珍惜在重点班学习的机会。”
　　元圆立马反应过来，使劲点了点头。
　　廖老师又说：“两周后就是全国第一次摸底考试了，希望大家都重视起来，不要虚度光阴。这节课呢我们不讲课，各个小组内互相讨论下学习计划，老师待会儿也会下来一起讨论，大家有什么学习上的困难一定要敞开了说。”
　　两周后就要一模考试，听说难度和高考差不多，元圆心里没底。各个小组已经开始紧张地讨论起来了，赵蜻玉侧过身子，示意先从元圆开始，让她旁边的女生等一等。
　　“我看你之前的小测验语文英语成绩都还不错，是数学不太理想吗？”
　　元圆想了想，回答道：“数学最近还好，我想把文综提升上去，我地理特别差。”
　　赵蜻玉撑头思索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把廖老师喊了过来：“廖老师，能不能让元圆换到曹译旁边去？曹译那边分了两个艺术生，人家基本都是在家里学习，曹译根本无用武之地。不如让曹译带元圆，我们两排刚好一带一减轻负担，您看怎么样？”
　　吴梅立马回头一脸震惊地看向她，而元圆则是感激的无以言表。
　　【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太好了!】
　　这边廖老师还在考虑，她私心上是不希望有人去打扰曹译的，校领导可是老早就打过招呼，让她一定要看好这颗好苗子。
　　这时，后排的曹译突然飘来一声：“可以。”
　　没想到曹译会主动开口，廖老师也不好当着学生面乱说什么，妥协道：“那行吧，元圆你搬到曹译旁边去吧。”
　　“好的。”元圆开始麻利地把东西搬到后面，赵蜻玉搭了把手，等元圆过去后顺势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开始和旁边的女生讨论。吴梅回头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位置，心里有些怪怪的。
　　元圆努力压制着嘴角的上扬，学霸的辅助即将开始，太嗨皮了，感谢赵蜻玉同学！可能开心的氛围传播到了曹译身边，他侧身盯着元圆，问道：“这么开心？”
　　这一问语气平淡，倒也不像是讽刺，这普通的问句倒令元圆有点绷不住了，她急忙解释：“啊，你不要想得太复杂，就是旁边坐了个厉害的学霸我有点小开心。”
　　也许是满意这个回答，曹译没多说什么，简单地“嗯”了一声。
　　元圆松了口气，顺嘴说了句“毕竟对学习有帮助”，说完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有点冷，只听曹译隔了十几秒才又“嗯”了一声。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曹译开口问道：“你周考试卷都带了吗？”
　　“都在呢，你要哪一科的？”说着她开始从书本里翻出试卷。
　　“上周所有科目的，有之前的试卷的话也一起给我。”
　　“好。”
　　元圆把最近的试卷按科目整理了一下，期间曹译也没催促就这么等着，拿到试卷后他仔细的翻看着，没什么表情。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班级聚会的后续……
　　“刚刚就差你没来，可急死我了，就想着要不要去外面接你，谁知道赵蜻玉这死女人说你又不是小孩子，没必要小题大做，”二呆忿忿不平地向元圆吐槽，“你看看，你还帮她说话。”
　　元圆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又被牵连了，“那为什么最后是曹译出来接我了？”
　　“好像是刚好听见，他说你可能是迷路了，他也没啥事所以就去接你了。”二呆挠了挠脑袋，尴尬地说，“说起来是不是我们吵架声音太大，他想出去清净下？”
　　元圆：“……”
　　……
　　回想起来，元圆觉得他会不会是面冷心热型的，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曹译虽然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只要有同学提问他都会认真回答，举手之劳都是能帮则帮，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漠。
　　曹译这会儿已经大致了解她的水平了，侧过头去就见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啊没有！抱歉我走神了！”元圆连忙收回目光。
　　“没事。”
　　“你的情况我了解了，基础还可以，看得出有认真听课，理解分析能力良好。就是逻辑思维太过混乱，想到什么都往卷子上写，条理不清晰答不到得分点上，导致文综一直得不到好分数。不过，你的语文倒是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不管怎么考都能写到点子上。”
　　元圆一脸沉痛，曹译的话简直句句扎心，“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你看我还有救吗？”
　　曹译看她这样有点好笑，面上不显，说道：“还好碰上了我这个‘厉害的学霸’。”
　　“……”
　　“我写几道题目给你，明天早读前给我批改。”这难道就是来自上位者的自信，普通人连题目都还不会做，学霸已经可以给别人出题目了，元圆一时间感慨万千。
　　今天依旧是翘晚自习的一天，重点班的晚自习可以自由安排，元圆打算在家里好好做曹译出的题目。
　　回到家中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爸爸好像还没下班，余瓘居然神奇地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剧。
　　“回来了，把书包放好洗手吃饭了，今天晚自习还去吗？”陈诚英边摆放碗筷边问道。
　　元圆放下书包，说：“不去了，在家里做题。”
　　余瓘还沉浸在电视机里，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元圆看他入迷的样子觉得有趣，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该吃饭啦，看什么呢？”
　　余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冲她笑说：“你回来了。”
　　“阿姨刚刚拉着我看了部电视剧，不小心看入迷了。”
　　元圆看了眼电视剧的标题——《我的绝妙初恋》。好像是一部最近很火的小甜剧，老妈追了好久，没想到余瓘居然喜欢看这个。
　　“你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视剧？”
　　“也谈不上，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倒是没看出来哪里有意思，这种剧男女主的感情一点都不深刻，爱得乱七八糟的。”元圆一向不爱看电视剧，原先还能看几部抗日剧，可这年头连抗日剧都开始侧重个人情感问题，她也只能看看新闻联播了。
　　余瓘浅浅一笑，电视机的光洒在他的脸上，元圆看不太清他脸的轮廓，只觉得他的嘴唇显得格外鲜红。两瓣红唇一张一阖，吐出了一句：“挺有意思的，因为不管过程结果如何，故事的开头总是那么平平无奇、波澜不惊。”
　　元圆回过神来，看的时间太长了。
　　“你的趣味点真怪。难道不是开头过程如何，男女主最后都要爱得死去活来，不分你我吗？”
　　余瓘哑然，撑着头思索了几秒，又是展颜一笑：“你的趣味点不也挺怪的。”
　　陈成英摆着碗筷，无语地来了句：“你们呀都怪得要死，看电视剧不就看这个过程纠不纠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