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此》漫漫云霄

10、第十章

　　张明对现阶段的生活也是很满意的，至少他不用再每天一醒来就发愁吃什么的问题了。
　　现在每天一睁眼，卫明就会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而且晚饭和宵夜也有了着落了。
　　就连家务活，卫明也全包了，对此，张明虽然有一点小小的心虚，但总体上就两个字，满意！
　　这男人啊，都是肤浅的，一旦这口腹之欲被满足了，人的精神也就下意识的会对投食的人亲近。
　　这不是么，原本高冷的不行的张明，人家不问不说话的人，现在还会有事儿没事儿主动和卫明聊聊天。
　　虽然话题都没什么营养，但就这也让卫明很满足了。
　　***

　　这天晚上，两人吃完晚饭，就双双开工去了。
　　然后在酒吧遇到了久违的李鑫。
　　李鑫看到卫明显得十分高兴，两人很快就聊起来了。
　　“诶，卫明，听说你住明哥家去了，你是怎么办到的啊？”李鑫一脸的八卦相。
　　“嗐，就是我没地儿去，明哥好心收留我呗。”
　　忽略某人都快咧到后脑勺的嘴角，他这话还算是老实。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不能吧。”李鑫一脸的不相信。
　　“想当年，我手头紧那会儿，想去和明哥挤挤，他宁可借钱给我都不让我住他家，他竟然能这么好心的收留你？”
　　“真的？”
　　卫明一听这话眼睛更亮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张明的心里也是有那么点特殊的？

　　眼看着来客人了，李鑫就没继续和卫明聊闲天，一个人躲休息室去了。
　　接下来这一晚上，卫明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服务态度特别好，还破天荒的拿到了小费。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张明已经习惯了在工作间隙偶尔关注一下卫明，以免他出什么差错。
　　而张明也发现了，这小孩儿今晚似乎心情特别好，一直是笑眯眯的。
　　挺好，看样子是已经适应这份工作了。
　　张明也不自觉地笑了笑，接着调手里的酒，接下来事情一多，他也就没空再关注卫明了，可就是这一眼没看到，就出问题了。

　　晚上10点左右，酒吧里气氛正好。
　　突然，有几位女士尖叫了几声，像是被吓到了似的，但很快就被嘈杂的音乐盖了过去，没能引起他人的过多注意。
　　但接着就有一些人聚到了一起，慢慢形成了个小包围圈。
　　这时，还有几个服务生也走过去了，应该是看热闹去了。
　　张明手上有活儿，本不想过去凑热闹的，但是，总是走在八卦最前线的阿伟却逆着穿过人群，跑到了吧台来。
　　“明哥，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卫明晕倒了！”

　　什么？
　　也顾不得正在等酒的客人，张明赶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就跑了过去。
　　“不好意思，让一下，麻烦让一下！不好意思。。。”
　　张明和阿伟好不容易穿过了人群，来到了人群中央。
　　客人们正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地上躺着的正是卫明，小孩儿手边还有摔破了的酒杯和洒出来的酒。
　　“卫明，卫明！”
　　张明连忙上前把卫明扶了起来，接着拍了拍他的脸，可人一点反应没有。
　　张明扶起卫明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张明略一检查，还好，破了的玻璃碎片没有划到脸。
　　在确定卫明呼吸尚且正常之后，张明一手伸到卫明腋下，一手穿过他的膝窝，把人公主抱了起来。
　　“阿伟，你疏散一下客人，我带他去后面休息一下。”
　　说着，张明就抱着卫明离开了大厅，完全不理会身后爆发出的阵阵欢呼还有喝彩？
　　“行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大家继续玩儿吧，没事儿了。。。”阿伟负责任的料理着后续的事情，他还找来了两个服务生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残骸。
　　虽然他也很好奇卫明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但是眼下他还是不要去八卦的好！

　　张明把卫明抱到了更衣室的休息间，这里没人，也更安静，他小心的把卫明放到了长凳上躺好，这期间卫明似乎一点知觉都没有。
　　卫明躺好之后，张明就在他旁边蹲了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卫明的脉搏，脉搏正常，就在张明刚准备贴上去听听卫明的心跳的时候，头顶传来了卫明绵长的呼吸。
　　由于卫明还微微张着嘴，张明还清楚的听到了他小小的鼾声。
　　张明：“。。。”
　　张明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他刚刚被这小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人吓人，吓死人的！
　　张明顺势坐到了地上，一边整理着呼吸一边观察着卫明。

　　不知怎的，张明又想起了他俩第一次见面时卫明晕倒的事情了，他可以很确定的是，他当时并没有碰到卫明的头或者是后颈。
　　换句话说，卫明那时应该也是自己突然晕倒，不，应该是突然睡着的。
　　所以，这是又睡着了，还是这么突然？
　　张明在旁边坐了一会儿，他试图叫醒卫明，因为就算是睡着了，也不应该会睡的这么死吧？
　　可卫明就是毫无反应，跟晕过去了没什么区别。
　　张明虽然心里着急，但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好在卫明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睡着了，没什么大事。
　　那就先让他在这儿睡着吧，等他睡醒了再好好问问吧。
　　休息室里的空调打的有点低，待久了还真有点小冷。
　　张明把空调调高了几度，接着从一边的椅子上拿了一条毯子给卫明盖上了，然后给他留了盏灯就出去了。

　　张明刚一回到吧台，阿伟就凑了上来。
　　“明哥，卫明没事儿吧？他怎么就突然晕倒了，是不是生什么病了？”
　　问他？他还想知道呢！
　　但为了解决眼前的麻烦，张明还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他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低血糖，睡一觉就好了。”
　　“哦，这样啊，吓死我了，就刚刚那架势，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在阿伟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张明先出声打断了，“他打碎的酒和杯子从我工资里扣，今晚发生的事儿就别告诉李经理了。”
　　“哦，行，我知道了。”
　　阿伟应下了，他又看了张明两眼，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这晚接下来的时间，张明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在他调酒的技术很熟练，闭着眼睛都能做，这才没出什么错。

　　直到酒吧打烊，张明才又去了更衣室，直到见到卫明，他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卫明依旧在睡，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张明在他旁边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叫他，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又把卫明的衣服装进了包里，这才把卫明扶了起来。
　　“呼~~哈~~，呼~~~哈~~~，呼~~~哈~~~”
　　听听这鼾声，这人一时半会儿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张明叹了口气，背对着卫明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真是欠了这小子的了，这都两次了！

　　张明先是把卫明的上半身拉到自己背上，又把地上的包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才伸手别住卫明的腿把人背了起来。
　　张明试了两次才站了起来，虽然卫明比想象中的轻，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大小伙子，重量还是有的。
　　为了固定住，张明把人往上颠了颠，这样站起来之后就轻松多了。
　　然后张明就背着卫明离开了酒吧。
　　虽说已经快到夏天了，但是深夜的街头还是有几分凉意。
　　张明害怕这人就这么睡着会感冒，于是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平时要走20分钟的路程，今天背上还背了一个人，张明也才花了15分钟。

　　可能是觉得冷了，卫明紧紧地贴在张明的背上，他的胳膊也无意识的环住了张明的脖子，呼吸间吹出的热气扑在张明的脖颈处，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明的鼻尖渗出细汗，背上的人依旧睡得很沉，他低头用袖子蹭掉了脸上的汗，接着爬楼梯。
　　这小子是睡舒服了，他这是干苦力来了？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张明还差点被地上的拖鞋绊了一下，好在他稳住了平衡，要不然这一跤摔下去，“一尸两命”啊！
　　张明把卫明平放在沙发上之后，就去浴室了。
　　这一身的臭汗，不洗是睡不了觉了。

　　10分钟之后，张明拿着个拧好的毛巾走出来了。
　　他来到沙发旁蹲下，先是用毛巾给卫明擦了把脸，接着给他的脖子和两只爪子也擦了擦，这才完事儿。
　　毛巾往茶几上一扔，张明扯过一旁的夏凉被给卫明松松垮垮的盖上，以防他感冒，他自己倒是没什么顾忌，只是穿了个大裤衩就躺到了床上。
　　张明没准备睡，他现在毫无睡意。
　　睡不着的人，就好瞎捉摸，张明觉得卫明这动不动就睡着，而且睡着了还叫不醒的情况也太异常了。
　　原本，他是准备等卫明醒了之后让他自己解释的，可看卫明这个样子，明早之前应该是醒不了了。。。

　　手机就在旁边放着，张明睡不着，索性就拿了起来，然后顺手把卫明这个症状上网百度了一下，希望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网友能给他解个惑。
　　网上的答案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除去那些不正经的回答，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之外，剩下大部分都是说，这种情况应该是长时间熬夜造成的神经衰弱导致的嗜睡。
　　张明看了眼沙发上睡得正香的人。
　　神经衰弱？这个可能性不大，而且卫明平时看起来挺开朗的，只是偶尔这样，应该不是神经衰弱，况且小孩儿精神头儿看着比他好多了，下一个。。。
　　手指慢慢向下滑，跳过那些千篇一律的调侃，张明不经意间看到了一条不太受人关注的帖子。
　　“发作性嗜睡症”，这个看着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