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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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师侄？”
喻砚闻声抬头，入眼的是位一袭青衣的年轻女子。
喻砚怔了怔，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的样子，只好说比他之前看到的那些“倾国倾城”的女子更加清秀，出尘。
如果自己娘亲还在，也许就是这幅模样吧。
“师伯好。”祁泽规规矩矩的向陆清婉行礼。
“....啊，师伯好。”喻砚这才从自己的想象中抽身出来，学祁泽的样子向陆清婉行了个错误百出的礼，小巧却布满薄茧的手局促地捏着衣角。
“噗嗤。”看他一本正经却错误百出的样子，陆清婉忍不住地轻笑出声，惹得喻砚脸上一片绯红，懊悔着自己为什么不及时向师兄学。
陆清婉安抚般地揉揉他的脑袋，引着他的手亲自教他。
红叶镇
一处热闹的茶棚内，怀溯晏然自若地喝着茶。
茶算不上好茶，怀溯照例点的是最省钱的茶水，却也喝得开心。
这红叶镇与南平镇如此之近，且红叶百姓比南平富裕得多，可这山贼却独独去了南平，还有那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能把气息隐匿到如此地步的人，也断不是普通人，真是不得不让人多想。
“唉，南平村被屠啦，人全死了，啧啧啧，可惨了。”
“这我哪能不知道啊，听说是周家内斗，都开始对族内子嗣下手了。”
“这跟南平有什么关系啊？”
“你还真忘啦？七年前，周二小姐未婚先孕，然后失踪，两年后才找回来，可这孩子却找不到了，说不定就在南平！”
“嘿，瞧你说的有模有样。”
“你还别不信……”
怀溯及时在他们开始没营养的争吵之前停止了自己的偷听。
这周二小姐他是知道的。
七年前这位周二小姐不知被沈青灌了什么迷魂汤，寻死觅活的要嫁给他，可这沈青偏偏是个花花公子，极其骄奢，搞得全城沸沸扬扬的，周大公子一气之下废了他的武功，逃走之后再无音讯。
或许二小姐知道地点并跟过去了，也不一定。
去找，怕不是不甘心没找到目标吧。没找到也不关我的事，溜了溜了，回家带徒弟去。
“小二，结账。”怀溯慢条斯理的将折扇整齐合好，待小二来收钱时，只看见几个铜板从半空中摔下，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隐居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几间房，石墙围出的小院，一方清池，怎么看都只是平常人家的住宅。
真要说有什么吸引了喻砚的，大概就是院墙边上的一棵青松。
陆清婉带着喻砚转了一圈隐居，言语间得知喻砚年已六岁却大字不识一个，便一把把教他识字的任务揽给了祁泽。
祁泽:？？？
喻砚眼睛里充满讶异，陆清婉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出声解释道:“你别看小泽才比你大四岁，教你却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罢还佯装欣慰地拍拍祁泽的肩，“你说是吧，祁师侄？”
喻砚向祁泽投去询问的眼神，看到师兄微微颔首，便欣喜地答应了，完全忽略了祁泽一脸“我也要修炼的好吗”的微笑。
祁泽的表情被陆清婉看得清清楚楚，无法令人察觉的叹了口气，“小孩子要活泼一点才讨喜哦。”
祁泽早已把自己划出小孩子的行列，只当她在说自己的师弟。
“多和你师弟一起修炼吧，看起来他很喜欢你呢。”陆清婉内心充满无奈，刚想出口解释却被喻砚抢先一步。
“是师父师兄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早就死了，而且师兄很照顾我，我当然喜欢师兄了。”
祁泽:我是不是捡了一个傻的回来？
“举手之劳，师弟无需挂心。”
对师兄也许只是是举手之劳，可于我而言却很重要。我一定要好好修炼，以后不仅能自保，还能…喻砚抬头看了看他的师伯和师兄，还能保护对我好的人。
年仅六岁的喻砚是这样想的，完全没有江湖人心险恶的意识。
陆清婉使劲揉揉两人，站起身扑了扑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两人说:“趁现在时辰还早，先进山吧。”
喻砚点头，随即看到祁泽向屋后走去，不久后传来一声"好了"。
"辛苦了。"陆清婉说着，牵起了喻砚的手，引他向祁泽的方向走去。
等喻砚与陆清婉走到屋后时，他发现原本应该是院墙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供一人出入的通道，这通道想来是祁泽刚刚打开的，地面上似乎还铺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小祁你走前面，"陆清婉道，又侧头看向喻砚，"你跟着你师兄，我就走在你后面，别怕。"
走过最初一段窄路，后面的空间显然宽敞了许多。
景山上的道路曲曲折折，两侧都有茂盛的花草树木挡着，虽耳边有潺潺水声，却看不到泉水溪流，这一段路走下来，竟也生出几分曲径通幽的意味。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到最后一段通向高处的白石阶出现在三人眼前时喻砚已不知自己究竟走了有多久，双腿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而稍后似乎还要登上这几乎没有尽头的石阶。
山路怎的这么长？
喻砚咽了咽口水，将疑虑重新砸回肚子里，但依然觉得现下可能是出了景山地界。
"小喻待会由我牵着。"陆清婉转身对着祁泽，道，"小祁你自己走，应该没问题了吧？"
祁泽点了点头，道一句"没问题"后便登上了第一级台阶，一步一步向上走着。
白石阶两旁的景色不能说不好，可喻砚却毫无观赏的心思，只看着几乎通天的石阶，心里发怵。
"师侄，待会要牵紧了。"
喻砚看向自己的师伯，觉得她似乎掐了个指诀，忙拉紧了她的另一只手，不敢松开。
而在陆清婉掐完指决的瞬间，两人的周身便起了白雾，喻砚感觉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萦绕在自己身边，连原本沉重的双腿都轻松了几分。
耳边有风拂过，连带着将陆清婉的声音都吹得不那么真切，"抓紧了。"
喻砚还没来得及出声回应，已发觉自己仿佛正被一股不知名的力向上托去，却也没办法透过白雾看周围的景物变换，如此过了十几秒，双脚才重新接触到地面。
白雾逐渐散去后，四周景物愈发清晰。
首先映入喻砚眼帘就是正对面漆成了棕黑色的古朴大门，门极高，又显得无比厚重，看起来并不易推开，细看不难瞧出门上历史的刻痕。两侧是遮天的树，草木花鸟，只有细碎的阳光穿过缝隙投射在地面上，像被打碎的铜镜一般。
"这是门派的大门，"陆清婉语气中含着些许骄傲与怀念，"新的弟子需得从这里进入门派，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了。"
他们身后就是方才看到的白色石阶，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祁泽才爬完了石阶，走到了喻砚和陆清婉面前。
走了这样长一段石阶上来，祁泽发冠不见凌乱，甚至汗也不见一滴，还是刚刚站在隐居前的那副模样。
"小祁引气的功夫见长啊。"陆清婉笑道，"记得你第一次自己登这石阶时师弟从早晨等到傍晚也没见你的影子。"
祁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大情愿的微笑："师父教导有方。"
"好了，小喻过来。"
喻砚本在一旁看那只淡红色的鸟儿，忽然被喊了名字，伸手用手指点了点鸟儿的头，向陆清婉走去。
陆清婉见他走了过来，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喻砚却没听见平常开门时那种门板摩擦的声音。
待三人都走了进去，陆清婉合上门的一瞬间，忽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喻师侄，你师父是否又给过你什么见面礼？”
“有啊。”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被粗布层层包裹住的条形物，小心翼翼抖开来，正是那把短剑。
陆清婉早已了然，祁泽在一旁微笑得嘴角直抽。
“这是怎么了？”难道师父没给过师兄，师兄因这事难过了？
喻砚不由得有些担心，目光不断的在短剑和祁泽身上来回移动。
怀溯当然给过祁泽短剑，而且是把一模一样的。
当年怀溯喝醉了，遇见一个摆摊的苗疆人，看这短剑好看就被忽悠着买了三把，醒来发现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是又找不到人，好在做工不错就留着压箱底了，还嚷着等以后收了徒弟给徒弟用，不能浪费了。
“无事，"祁泽说着，变戏法般从身后摸出同样的短剑，"这把短剑用来防身正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