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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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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知道我会希望你用这种方式帮我?” 裴虞把慕渊拉得更近一些,“你连选择的机会都不曾给我。”
慕渊看着他:“因为我了解你,知道你要什么,如果不是想从我这寻解决之道,那些隐卫不会送了这么多关于武比的消息来,你也不会总和我抱怨这个,我也知道你有其他的手段,可既然我有这个法子,总不希望你伤及人命。权力可以斗,人心可以利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我本想试探试探二皇子的态度,谁知他和他娘,滑不溜丢的一点也抓不到把柄。也是可惜了这个机会。”
裴虞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又无法反驳,之前又的确知道她聪慧,指着她给自己想法子,如今达到了最好的效果,可心里又恨自己没用,甩了她的手,就要走。
慕渊叫住他:“只我还有一件事要托你,那厨子是重要的一环,我千算万算实在没法把他给摘出去,你寻个死囚犯替了他,就说给人杀人灭口了,等风头过去,就送他去别的地方吧。”
裴虞头也没回,听她说完就走了。
裴伯尧看着慕渊腕上的红印子,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半晌下决心般道:“慕渊,何故如此作践自己,父王不行,以后我保护你,再不让你做出这伤害自己的事来。”
慕渊看看他,笑了笑,又像在对他说,又像在自言自语:“在这里,只要有所图,就要不择手段,我如今只是折腾自己心里还好受些。”
公孙止神色严肃地端坐在公孙仪的下首,湘竹来上茶,也目不斜视,湘竹和公孙仪对了个眼神,公孙仪道:“哥哥在我这里也要这样崩着吗?”
公孙止一听,叹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情况如何,哥哥总要和我说句实话才好,小妹我好也知道怎么做。”
“能怎么办,我们这边与田虔积怨已深,之前是我压着才不与他们计较,在除夕宴上闹了那么一出,他们气不过,各郡的军营再来要银子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谁知,茂县田中和,仗着是田虔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将圣上派去的人都打了一顿,锁在衙内的监牢里,自行拿了钥匙,提了库银。圣上听了上奏,气得拍了桌子,当场就派了徐大人去押田中和,可护送的兵士在路上多加阻挠,言语嘲讽,拖延行程。那文官在牢里羞愤不过自裁,要不是人拉着就命丧当场了。”
公孙仪脸一阵红一阵白:“简直无法无天,殴打官员,私抢库银,如今还差点出人命,这些人是不把朝廷,不把圣上放在眼里了吗?”
公孙止叹气:“昨儿徐夫人还领着那文官的太太到你嫂子那哭了一场,消息传出来,个个义愤填膺,我也不好再叫他们让步,如今两边斗得是如火如荼。”
“哥哥也不必忧虑,他们太嚣张了。哥哥一味忍让是看清大势,想维持朝堂平衡,可架不住小人作祟,我们这边也不能太软了。”说着手指了指栖梧宫方向,“那位是个笨的。这次除夕大宴百官,大皇子冒了头,她不过气一阵子,就又和浣嫔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还以为都仰仗着她呢,暗地里都要爬到她头上去了。大皇子最近也有些过了。”
“这些内宫的事,你心里有数就行,至于外面,哥哥我也不怕与他们斗,圣上想通过这次武比组织禁军,我看着就挺好,总不能只要是兵就都是他家的。”
“哥哥放心,我这就下帖子,见见徐夫人和那位夫人,安抚一下内眷。”
公孙止点点头,这才端起茶杯好好喝一口茶。
“娘娘可有想过是谁做的手脚?”如烟见丞相大人走了,到底好奇不过,借着撤茶的机会问了出来,湘竹看娘娘手边的茶凉了,要给换了一盅。
公孙仪摆摆手,示意不用:“如今那师傅已经死了,现在没有证据,就众说纷纭了,大皇子闹了个不明不白,受了圣上的冷待,怕是气坏了。皇后本想也借机撤了我的权,还是圣上给回了。”公孙仪冷笑,“内宫由圣上压着,出不了打乱。只外面,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闹出来是迟早的事。”
湘竹顿了顿:“那现在看来,最受益的怕是......”眼睛瞄了一下元始宫的方向。
公孙仪赞赏地看着她:“我知你意思,只菡萏宫的那位的确是先中了毒,比哥哥严重,当时我见沈太医不在就打消了疑虑,圣上担心着急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现下看来,九皇子也没有任何益处。”
湘竹想了想:“还是娘娘观察入微。”
公孙仪扶着她站了起来:“这个结果也不是不好,哥哥支持圣上压压田虔的气焰,此消彼长,我们这边也不能总让人给看扁了。”
年后,武比在跌跌撞撞中着程序选拔着,文试也顺利地开始了。
虽还下着雪,崇文殿却照常开了课,只郭佩大人出京下去巡视各地文试,圣上又指了个钱大人来。长公主裴瑜泼辣,硬是跟了去。三皇子说是陪同,其实是郭大人惜才,想让他与天下文人多些交流,切磋。
裴宗严年前就不用来了,更因出了事,在府上反省,连家都出不得了。
田阳也听到些风声,怕见到公孙无忌尴尬,本来他也对读书无甚兴趣,早就不来了。公孙倒是坦荡,没甚影响地照常来上课。
是以崇文殿,以裴襄为首,只有他们几个小的了。
裴伯尧到上课时还有些委屈,慕渊自从那件事后,身体就似乎下降了许多,总是断断续续的这不舒服那不舒服,不是风寒就是呕吐,急的父皇和他团团转,沈太医更是就呆在了元始宫,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抬到菡萏宫,裴伯尧放心不下,想多陪陪慕渊,可慕渊一听到崇文殿复了课,坐在床上叼着山楂条冲他直挥手,恨不得让他赶紧走。
说来还有一事,裴伯尧看着正在上课的钱师傅。
慕渊喝药是个大难题,一点儿闻不得药味儿,沈太医的药童只能在元始宫偏殿里熬药不说,还想方设法地去苦味。郭师傅来与圣上商议文试之事时,多次撞见那药童愁眉苦脸。后来就送了点家乡的山楂条来,慕渊试了试,惊为天人,自此就离不开了。郭大人离京时更是包了两大包来给那药童,药童感激得连声道谢。
裴伯尧本也感激郭师傅,可他又想起一次中午散学时,他不放心慕渊,正匆匆往菡萏宫赶。就看到郭师傅远远地站着,望着菡萏宫的方向发呆。他看那些山楂条就有些不顺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