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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旧人旧事 ...

  •   这事儿过去多久了?何雯从来没计算过,但此刻提及川周两字,让她感觉跟他的分别就在昨天,而那件事在她的记忆里也似乎不如当年一样强烈,他给过的好倒是占了上乘。
      何雯内心感叹一阵,如果不是出了事,他们现在早就结婚了吧?
      她往回计算着年份,那还是她上大学时候的事。
      当时他是医学院的同学,最初两人也没什么交集,甚至于何雯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第一次接触还是在一个夜晚,何雯从图书馆回去的路上,几个外国人凑过来搭话,她不想理,又摆不脱,这人就一下子出现,像英雄救美一样,带走了她。
      那时她一心想在读本专业以外把法医学攻破,也就没想到谈恋爱这一茬。在她心里,两人也就当朋友处着,直到那天。
      那人在寝室楼下的空地上用小蜡烛围成一个心形,手捧着玫瑰,说做我女朋友吧。那时一些记忆才排山倒海的涌上来,帮她占座,帮她买早餐……一切其实早超出正常朋友的范畴,周围同学都看得出,是她太大条。
      何雯陷在那场告白的回忆中,一股酸涩堆积在胸腔,她手压在通道落地窗的栏杆上,楼下是人来人往,那里的喧嚣和这里的清净相对比,令她的感觉更加强烈。
      忽然身边靠上来个人,何雯看过去,姚明一面向与她相反的位置,脸和她对上,问道:“想什么呢?”
      何雯静了两秒,继续看着楼下,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作为她的学长,姚明一瞬间就懂她在说什么,接道:“怎么想起他了?”
      何雯道:“人年纪大了就喜欢想起以前的事儿。”
      姚明一当然不信,但也没有追问,揉了揉她的头顶,道:“我上次还想问,你不是接受不了相亲吗?怎么去了?”
      “都是我妈。天天催,我怕了她,一松口,结果直接就推给我个人。幸好那天有患者。”
      “你就听阿姨的,好好找个人照顾你,别让他们担心了。”
      “怎么不说你?你可比我大,到现在不也是没个女朋友?”
      听她这话,姚明一眼神变了变,愈加凑到她面前,笑道:“不如咱俩凑合凑合?”
      何雯白了眼他,推掉面前的脸,“别扯了。”
      其实两人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了,何雯多少明白他话里真实的意思占了几分,但自己跟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又加了一句,“就算把咱俩扔到孤岛去一百年,咱俩也不可能有什么。”
      “那倒是。”姚明一轻声道。
      这话姚明一不知在玩笑里说过几遍,何雯的拒绝让他一点点失了开始努力一下的想法。他知道即使那人不在何雯心里了,自己也不可能得到那个以恋人身份守护在她身旁的机会。他渐渐这种想法也淡了,如果真的没机会,不如安心接下“贴心朋友”这个称号,至少两人之间还有些联系。
      他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那个青梅竹马呢?”
      “嗯?他有女朋友啊。”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这不是有案子吗?他没来?”
      何雯解释了一遍,没等发问,姚明一那边有患者过来,他便匆忙走了。
      ——
      何雯一个人待在窗口,继续她的回忆,但再怎么回忆都是那人表白的画面,杂七杂八穿插着两人交往中的事情让何雯更烦,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握着手机,纠结着打给了张枫。
      她开门见山的问道:“周霁说他要去川周,是因为案子对吗?”
      张枫叹了一口气,回道“没错。雯雯这事儿……”
      “我不问案情。”何雯打断他,“我只问两个问题。只要你告诉我保证其他的再也不好奇,也不问。”
      张枫顿了一下,虽然不信,但到底纵容了她,“你说。”
      “他……是去找人吗?”
      “……是。”
      “他找的人,叫……叫什么?”
      何雯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颤抖,张枫很奇怪,告诉她名字以后,又问了怎么了,但他根本无法体会何雯现在的心情。关于何雯这个前男友,张枫是根本不知道的,甚至连何雯的父母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是奔着给家人一个惊喜才藏着一直没说,谁成想最后成了给自己的惊吓。
      张枫说出的名字绕着何雯的双耳盘旋了好几圈,她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心理,她挂了电话缓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当时自己劝那人自首的画面却愈加清晰。
      ——
      夕阳西下。
      正是下班的时候,周霁总算到达川周。
      这座城市并不像闵安那么繁华喧闹,更多的是一种祥和安宁。相比于闵安拥挤的车道街头,周霁简直爱极了这里的环境——不堵车就是一种享受。他按照预测的时间准时停在一个街区的门前。
      按照档案,李也从戒毒所出来以后回川周老家买了个门市,正经八百的开起了店,与其他那些出来再进去的人大相径庭。
      周霁倒不觉得惊奇,这样的人虽然很少,但往往就是这样正经的人,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才更加厌恶和痛恨,所以并不能单从表面来确认一个人是好是坏。
      他推开门,屋内忽的一只狗狂吠起来,服务人员低声喝了几句,又恢复了安静。
      “先生,您是买宠物还……啊~警察先生您好,您坐您坐……我上去叫老板。”
      周霁在她说话时露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待她往楼上跑以后,扫了眼整间屋子。
      这家宠物店与其他宠物店大略相同,但因为店面不大,里面堆了些笼子,便显得更加狭小,周霁打量过后坐在椅子上,眯眼观摩起前台上方挂着的那副字。
      进门时没太关注,这会儿再仔细看去韵味笔锋都在,写字的人倒有些功力,再看下去,周霁竟有些诧异,题字的人……
      “警察先生也喜欢字画?”
      楼梯上下来一个男人,穿着白衣,带着一副细边眼睛,看着斯斯文文,不像进过那种地方。周霁站起身,跟他握了握手。
      “字不错。”
      李也抬头看过去,眼里带着笑意,道:“我就是这个‘愚’字本身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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