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谁而歌》杜烟淮

20、何雯被骗

　　何雯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展开。她愣了一下，虽然知道这人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但不至于噎人吧？
　　他不友善，那自己也没必要看在老主任的面子上怎样了。
　　何雯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我这人有一说一，齐衡，我是跟着你来的。”
　　齐衡眼神一变，“哦？”
　　他缓缓坐下，一双眼波澜不惊，仿佛一身清白，倒显得何雯太过于咄咄逼人。
　　“你没有想解释的吗？”
　　齐衡一笑，“解释？何小姐，该解释的人是你吧？你平白无故跟踪我，还要我什么解释？”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何小姐，我看在老主任的面子上跟你见一面，你进来一会儿说跟踪我，一会儿说我清楚这那的，你到底想怎样？”
　　齐衡看着她，“你以为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齐衡直接把话放到明面上，坦荡荡的意味更加明显，何雯不知道该怎么接，反复想了两遍也不觉得自己怀疑的有什么错，但听齐衡的语气又似乎是自己理亏，索性闭了嘴不言语。
　　她看着齐衡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东西，扔在她面前，“认识警察，是吗？天底下就你一个人认识警察？就你一个人会帮忙？找出这些人费了我多大功夫，你说说，你以什么立场质问我？”
　　齐衡越说越气，压抑许久的心情全在现在释放了出来。
　　他背对着何雯，好像在努力平复。
　　何雯翻了几页他扔过来的东西,是一些体检报告。她往后翻了几页，不解，“你什么意思？”
　　齐衡回过头，“我懒得跟你解释。现在满意了吗？何小姐我劝你一句，做事前三思。门在那里，不送。”
　　他一句赶着一句，最后直接下了逐客令，何雯报告也没看几页，站起来跟他四目相视半晌，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了。
　　什么脾气？
　　何雯最开始的想法是能好好聊就好好聊，毕竟她也确实还不能肯定齐衡是否真掺合了。
　　是，她是想的少了点儿，不该这么横冲直撞的跟怀疑对象正面对峙，但总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她想不通。
　　刚下扶梯，就见周霁远远地跑来，气都没喘匀就骂她。
　　“不是告诉你别轻举妄动？亏得你还在警局上过班，就这样学的？把人跑了怎么办？有你爸兜着，你觉得付得起责任是吧！”
　　“跟我爸有什么关系！你他妈别什么都我爸我爸的，有问题我自己担！”接二连三地被教训何雯也炸了，喊得声有点大，过路人纷纷侧目。
　　“好啊，那何大小姐说说，你问出什么了。”
　　周霁手掐腰等她说话。何雯眼神闪了闪，“……什么都没问出来。”气势一下低了几度，“他，他给我看了看那些女人的报告，就把我撵出来了。”
　　“什么报告？”
　　“看着是普通的体检报告，不过还有一些基因方面的信息。他说他在帮警察。”
　　“警察？”周霁琢磨着，“你在这儿给张枫打电话问问。我上去看看。”
　　何雯点头，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周霁道：“等等。”
　　“嗯？”
　　自从何雯告诉他要去探探口风，他再打电话都没人接，这才匆忙赶过来。
　　这丫头要折腾起来还真够人受的，一腔好心，人却有些毛躁，有能力，可以帮忙，却容易冲动，单枪匹马这种事可不能让她再做。
　　“跟我上去。”
　　“……我不想看见他。”
　　“不让你进去。跟着我。”末了又加上一句，“我不认门。”
　　何雯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把他带到齐衡门前，她在一旁打电话，大概给张枫说了遍情况。
　　张枫想了想，“这片基本都是咱们管，我没听说什么时候需要医院协助的事啊。”
　　“他说的斩钉截铁的，还甩了一沓报告给我。看着挺真的，要不你再问问？”
　　“行。”
　　几分钟之后，他回电话，也是斩钉截铁的说根本没有，“你是不是被骗了啊？”
　　想到刚刚的情形，何雯骂了句脏话。
　　难怪齐衡一上来语气就不对，紧赶着把自己推走。自己的想法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
　　何雯回头叫周霁，那头也是一脸恍然。在她打电话的功夫，里面一直没人应门，察觉到不对，周霁直接开门进去。
　　空无一人。
　　恐怕何雯前脚刚走，齐衡就逃走了。
　　周霁抬腕看表，时间没过多久，齐衡走不多远，可医院人流量太大，前后左右门又多，而把所有门封死也不现实，现在看来只能任由他跑了。
　　周霁握着栏杆向下看，默念着齐衡的名字，哪怕能逮到他一个衣角都行。
　　可那太难了。
　　周霁深吸口气，“走吧。”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他一抬头，看何雯整个人蔫了下去，什么气势都没了。
　　“对不起……我，我把事儿搞砸了。”何雯别过脸。
　　虽然她的样子别扭，但周霁分得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过去拍了拍她的头顶，“下不为例。”
　　“你不骂我？”
　　“这么想被骂？”周霁笑道。
　　何雯摇头，她其实经常被骂。从小到大，不管做的好坏，总是没有表扬，被批评的多了，她就开始反着来。不是被批吗？那她就把这事砸瓷实了。
　　好多时候她分明知道那个度，可就是要越界，看那些人生气的样子似乎能让她愉悦不少。
　　可这次她心甘情愿接受批评，打算好周霁怎样骂她也不回。是她的错，她认。
　　然而周霁却是这样的反应。
　　“走不走？难到你想在这儿蹲齐衡？……他不会回来了。”
　　何雯追上去，问道：“为什么？”
　　“你想想，换成你，暴露了还会回来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痴。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说明齐衡是个谨慎又聪明的人。聪明人不会下这种赌注。”
　　“聪明人也不会做这种事。”
　　“聪明人也是人。”
　　……
　　两人拦了辆车回到许鹏蹲守的位置。
　　许鹏人站在外面，胳膊扶着车门，面朝楼门。脸扬得高高的，表情严肃。
　　周霁问：“看什么呢？”
　　“老大。”
　　许鹏回过身，示意两人上车。
　　“老大。你走之后没多久梁郢来了。”周霁的脸色一下变了。
　　许鹏搓搓胳膊，人型空调又开始开冷气了，早知道他先铺垫几句好了。
　　他接着说道：“上去以后到现在都没下来。咱们人的设备也没出问题，就是没人答我。你刚才要再不回来，我就上去了。”
　　——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了。填坑。
差不多这周就能把这篇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