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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劫安渡春神归位,蜃楼即现沧洲开市 ...
江蓼和隺珝及时在沧洲洲禁之前抵达沧洲。江蓼自告奋勇去张罗客栈住店的事,甩手走在沧洲主城沧波的街道上东张西望。隺珝默默跟在他身后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垂着眼睛只顾走路,注意力却全部放在江蓼身上。
“我记得这儿的苍梧栈楼和白橦客馆房间吃食都特别不错,算是沧波的上上佳地。你觉得去哪一个更好?”江蓼一来宛如回到故土,当地人般自信地背着左手滔滔不绝道。
隺珝抬眼看了看天色。远山流云带霞,拉出一缕长长的金带,太阳快落山了。
“这个时间,苍梧栈楼和白橦客馆恐怕都已订满。“
江蓼保持微笑眨眨眼,尴尬了片刻,佯装稳如泰山状悄悄打望:“咳咳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这么多年沧洲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我们还是分头找客栈吧。沧洲亥时所有客栈不论余房否都不会允许入住了。”
“无碍,若真是亥时也找不得落脚处,那帮忙改改规矩就是。”隺珝上前几步,大概是不太愿意和江蓼分头行动。
江蓼被他这种强盗口径惊了一遭。他想了想前一晚上倒在乱草蓬子里遍体鳞伤依然气质过人的隺珝,又想了想他身上那颗风灵珠,猜想这位仁兄大概身上确实是有几分本事,才敢这么狂的。
天色渐暗,宽阔得能并驾两辆马车的石板街道上开始陆续出现好些卖小玩意儿的商贩。从第一个叫卖声响起后,第二第三也前赴后继地出现,而来到街上闲逛散步的妖也渐渐多起来。约莫酉时过半,卖小吃熟食的小贩也拉着货柜车,牌匾和桌椅开始摆放吆喝。越来越多的桔红色纸灯笼挂在形形色色的车头,越来越拥挤的灰色石板街也拥有了越来越浓郁的人烟味儿。
……
江蓼闻着这四处飘散,形式各样的香味,只一下肚子就忍不住了,那微弱的咕噜声很快就被嘈杂的交谈叫卖声覆盖过去。
“炒米,馄饨,红糖溜饼,百果酥,油茶炒瓜子,冰糖葫芦,葱花千层脆,炸糖烤鸡,云片糕,白霜糖人,凤梨烹,仙露琼枝捞,桃花醉,酒酿圆子,松花丸……”江蓼蜜蜂般碎碎念,目光很是流连不舍,黏在走过的每一处食品摊上。
隺珝见他这般痴恋,行到一处卖酒酿圆子的摊位掏钱买了一碗加干桂花的圆子递给江蓼。
“哇!“江蓼有些惊喜,接过桂花酒酿圆子毫不客气开动。
“隺珝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本来还怕在路上吃东西会不会耽搁咱住宿……“江蓼手里端着一份吃的,眼睛比之前安分多了,也不到处乱瞟了,乖乖往苍梧栈楼所在的东街走。
隺珝惜字如金地跟江蓼说不用谢,声音依旧冷冷的,腹诽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二人没走多久,在一座柏青色的木式雕栏建筑前刹脚。便是到了苍梧栈楼。
苍梧栈楼门口往来住客络绎不绝,江蓼咽下最后一颗圆子,不知餮足地舔舔沾了酒渍的唇角,心里想着隔会儿去街上怎么也要再吃个九碗十碗。
“这门口出来那么多人,恐怕已经住满了。咱换下一家瞅瞅吧。“
隺珝并未回答他,径直踏上青石台阶进客栈前台。江蓼不好再说什么,捂着出声抗议的肚子跟上去。
经一番询问,苍梧栈楼尚余天字号房半间。
“只剩下半间了,订么?”隺珝回头问他。
“啥玩意儿?房间还能一半一半地定?”江蓼吃惊道。
“公子,我们这儿经过新一任掌柜改良后,规模都扩建不少。新房间皆是半间为一定。不过房间大小二位尽可放心。容下尔等绰绰有余。”
“那就定一间,不知姑娘可知距今年海市蜃楼正式开放还有多少日?”江蓼点点头问道。
那姑娘一副了然的神色,不假思索回答:“还有一个月,相当于蘋洲时间三十年。公子共要定一个月吧?”
随后她又笑嘻嘻补充道:“原来公子也是慕海市蜃楼前来。我店许多住客同公子目的无异,却早上公子半把月到。若不是昨夜正好有位公子退了房,今儿就只剩下半间房了。”
“不错。”江蓼甚异,言罢却觉自己多嘴。“你是说那个走掉的公子一个人就订了一间房?”
可那姑娘也不觉有他,依旧笑道:“可不是嘛。他半月前就来此住店,谁知等了这么多日,竟在昨夜退房离开了。也不知是不是等得太久耐不住性子,一气之下走了。真是个怪人。”
“不知姑娘是否方便告之在下那人登记留名及衣着相貌?”江蓼心里有个设想,不能确定。
“啊,这个,倒是无妨。他记名单字一个南,一袭檀黑华服,料子光泽细腻,像烨洲的韶光锦。以黄金镂花面具饰面,曜金色眸子比那夜星辰还灿烂。墨发束以金冠,气质凌厉淡漠,给人孤高深沉的感觉。对了,那种高高在上又有点浑然天成不可一世的感觉怎么形容来着?哦,就是帝王的王霸之气!不是王八喔,是王霸!”
那姑娘说得眼中泛光。不住地强调那所谓的“王霸之气”。
“公子,那位离开的公子是你的朋友?”这姑娘期待地看着江蓼,似乎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请把我介绍给他吧!”
“不是,认错了而已。”江蓼抱歉地笑了笑。
“啊,真的吗?太遗憾了。”前台姑娘一下子焉了,转到柜台后面去坐着托腮缅怀她那王霸之气的公子。
江蓼不得不开口打断她:“姑娘,你还没告诉在下哪间房是空着的。”
“……”
“姑娘……”江蓼觉得尴尬至极。
“啊,怠慢了公子。是四楼南边末尾的一雅间。”前台姑娘支起头随便指了个和口中不相符的方向,又垂下头去。
“无妨。多谢姑娘。”江蓼扯了扯药杓荒的衣袖,拉着他上楼看房间去。
江、隺二人疾步来到四楼的南边雅间后才发现,这末尾一间实在别有洞天。
其他房间皆仿古建制,一些则仿石府,仿藤阁。而唯有此处乃水帘簌簌而下,穿水帘而过石桥,是各色灵石雕刻拼琢的百花仙子图的髓玉屏风。推窗俯瞰,下视一片茫茫云烟,不见飞鸟掠影,偶尔刮过溯风。仙人水沉木骈雕成一架缀了乳色鲛绡的冷床,寒玉为枕,烟罗为衾,是促进修炼的珍奇佳物。一旁供桌上摆有青铜四龙曜日小香鼎,插上四柱烨洲上神琵罗香,供的是墙上一幅行楷墨宝——紫府仙人。落款是南极仙翁,和一个闪着光的仙纹圆章金印。
“这可是烨洲的东西。看来这个掌柜不简单。”江蓼辨识着字卷落款处的金印,笃定道。
没听到隺珝回应,他也不尴尬,兀自哀嚎:“在这地方住一晚上得花多少钱啊!那个有王霸之气的公子真有钱!”
“长楸,已入戌时。“隺珝善意提醒道。
“快,我们赶紧去逛夜市。千丝缠马上就出来了!”
江蓼安置好行李,便和隺珝匆匆下楼前往沧波的中心——月心河
这头他们在沧洲待了不到半日,那头柳姜和朱之珩在蘋洲已过了好几天“小日子”。
这天,柳姜又把朱之珩拒之门外。他盘腿坐在龙榻上烦躁地翻看朱之珩的命簿,大骂着司命神君容与太不是个东西。
“什么叫,‘百般刁难,真心揉碎,让他尝到心痛的滋味’?”柳姜拿着自己强行抢来的薄情女剧本,头疼不已。
自那天江蓼走后,他盯着昏迷的朱之珩陷入沉思,最后拍板,委屈自己化女相帮杜衡渡劫,顺道扔了那个赝品。
被消除记忆的朱之珩忘记的只是江蓼和柳姜夜闯皇宫、出言不逊、大打出手那一段,其他关于柳姜的记忆依旧记得清清楚楚。以至于醒来见到柳姜理直气壮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说自己是女刺客,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确定这个柳姜并不是皇兄送来的那个女人之后,朱之珩每天缠着女刺客柳姜让她把自己的神仙柳姜还回来。柳姜不胜其烦,有一日终于暴脾气没了个把的,失了控。他一气之下把朱之珩这个失了智的老男人套进麻袋痛扁一顿,一如朱之珩十五岁时曾经历过的那样。
在柳姜熟悉的咒骂和暴击手法的帮助下,朱之珩如梦初醒——原来柳姜和女刺客他俩不是兄妹,是一个人。
柳姜只是为了泄愤,没下死手。是而朱之珩只是脸上颜色缤纷了些,看起来怵目惊心,有碍观瞻。于是他手一挥下令休沐十天,然后顶着肿成猪头的脸和柳姜彻夜谈心,单方面诉衷情。
“可我都宣告天下了,说我的皇后是个男人,容不得任何人置喙。我还给反对我立你为后的人家里都塞了男宠……”朱之珩委屈极了,死命想往柳姜跟前蹭。
柳姜看着他那张青青紫紫的脸实在受不了,他一动就狠狠给他大腿上一记响亮的巴掌,没过多久,朱之珩的大腿也肿了。
“好好说话!你再敢动!”
朱之珩讪讪缩了缩脖子,正襟危坐,端庄而老实。
“你往人家大臣后院塞男宠是什么意思?”柳姜想不通,皱着眉头嫌弃地问。
他就搞不懂,杜衡那种人,渡劫投胎蘋洲后怎么出落成这么个奇葩?这恐怕是杜衡神生最大的污点。
“让他们都娶个男人回家,我看谁敢以‘历来无男子与男子结亲’来反对。”
朱之珩认真起来,气质和杜衡有几分重合。柳姜听他解释半天,有些晃神。
【我看谁敢伤他。】
“柳姜,你怎么了?”朱之珩见柳姜皱着眉发愣,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嗯,没事。日后别这么叫我。”回忆完杜衡,柳姜忽然计上心头。
“那我该叫你什么?”
不用忍辱负重女相,还能坑一把杜衡,这两点让柳姜心情舒畅。也许来日杜衡归位少不了一顿训,柳姜还是下定决心把他得罪个彻底。
他朝朱之珩神秘一笑:“叫我杜衡。”
“杜衡,你就让我进来吧!我保证不逼你做我的皇后!”朱之珩不依不挠的拍门声断断续续传来。
柳姜听到打头的名字笑得死去活来,腿盘久了发麻,整个人直接从榻上栽下去。
柳姜尝试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失败了。
“滚进来。”他忍痛道。
柳姜话音未落,朱之珩就啪一下把门推开,快步走到柳姜旁边把他扶起来。
“杜衡你没事吧?”朱之珩将他抱上床,然后像个小鸡仔一样在柳姜警告的眼神下乖乖挪到墙角两手放在身前站好。
“我能有什么事。”你当然没事,有事的是柳姜!柳姜压抑住笑的欲望,复杂地看了朱之珩一眼。
“杜衡,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答应做我的皇后?”朱之珩捏着手不无紧张道。之前他在柳姜面前,提一次做他皇后就被打一次。
柳姜斜睨他一眼,哼道:“怎么就不能我当皇帝,你做我皇后?”
朱之珩这次没挨打,放松多了。他屈起食指在唇下摩挲片刻,诚恳地说:“也不是不行……”
柳姜眼皮一跳,昏君啊这是!该打!
朱之珩还没说完,一只兰锦靴子就迎面飞来。他连忙止住话头,双手接住靴子,小心翼翼给柳姜放回原处。
“啧。”柳姜垂眸看他弯腰放靴子也一派认真,心道这第一重劫起虐身已经虐的差不多了,绝不是他心软了,这次就放他一马。“我答应你了。”
朱之珩做事心无旁骛,冷不防听到柳姜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你方才说话了?”
柳姜涨红了脸,以为他在戏弄自己,一脚踹上朱之珩心窝窝将他踹远。
“没听到就算了,休想老子再说第二次!快滚,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
命簿哗哗地自己翻动起来,柳姜闻声回身去看,命簿停在朱之珩死期那页,鲜红的朱笔批着:死因,心疾;享年四十九。
“等等,你如今年方几何?”柳姜心下一慌,忙叫住慢慢往外走的朱之珩。
朱之珩站住,回身冲他笑道:“双十有四,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
柳姜低头算了算,朱之珩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五年的活头了。这心疾……他回味了一下刚刚那一脚的力道,也不是很重吧……难不成,真是他刚刚踹出来的?
“你刚刚打算干嘛去?”柳姜有些心虚,语气也软和了很多。
“我打算召集礼部、户部各司开会,准备我们的婚礼。”
“那个不急,你先去找太医瞧瞧。我方才是不是踹着你心口了?”柳姜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容乐观,陡生朱之珩命不久矣的错觉。
“没事,你刚才根本没用力。”朱之珩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离开了寝殿。
自从柳姜完全顶替原定角色介入后,神力就被逐渐封锁,慢慢被变成一个凡人。他知道这是司命所对他们这些想半路搅局的神仙用的惯用手段,被称作金蝉脱壳。不过门关上之后,他现在还是能听到朱之珩压抑的咳嗽声。
不应该啊,他向来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可他的暴躁全都仅限于嘴巴上,怎么碰到朱之珩之后就变成了暴力呢?短短一个月内,他和江蓼打了一架暂且不说;单是朱之珩一个人,被他每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不出事就怪了。
离谱的是这哥们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甭管柳姜给什么他都一揽子笑纳。
后怕的柳姜赶紧给容与传了个灵犀诀,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帮助杜衡渡劫,所以渡劫机制给你按照你替代的角色性格改了改。等杜衡渡劫完毕,你就恢复正常了。】容与声音轻柔,像羽毛拂过云端。可柳姜现在也想把他弄来打一顿。
【行了,滚吧。】
柳姜将拳头捏得嘎嘣响。他现在对杜衡满怀愧疚,琢磨着既然自己现在这么好斗,干脆请命去做个将军,替朱之珩征战四方算是赔礼道歉了。
柳姜没做成将军,最后还是成了朱之珩的皇后。进祖庙时看着大越祖籍上被写在朱之珩三个字旁边的杜衡两个字,柳姜心情复杂,一言难尽。
洞房花烛夜,在柳姜强烈的羞耻心作祟下,他无论如何也拒绝和朱之珩在肢体上发生任何亲密举止,即使他很清楚在朱之珩死后,对方和自己目前的躯体都会变回烨洲明池里挖出来的两截藕。
身为司命神君的容与曾被幸长息耳提面命不得让柳姜半途捣乱,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干扰他的后续工作进行,在柳姜毫无察觉的一个夜里,悄悄把他的记忆全部改写。
总而言之,五洲历营魄49年,蘋洲历同心25年;大越皇后杜衡身罹绝症不愈而薨,同年大越高帝朱之珩驾崩。半路出家的洛神大人一举拿下溟洲司命所年度角色扮演金鸡奖,杜衡安然渡劫,及时归位。
柳姜拿着他的本命武器云渺将容与五花大绑,坐在司命所烨洲分所的花梨木太师椅上将金鸡奖的奖杯翻来覆去地看,眼前的大光幕正在播放他死时和朱之珩临终赠言的画面。
那段是决定杜衡渡劫成败的关键剧情,柳姜获奖也是因为那段设局早,演得深刻。由于重要,所以被司命所频繁观看,还被作为获奖经典片段滚动播放。这对柳姜而言无异于反复鞭尸。
【珩之。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骗了你一辈子,我知道我没活头了,所以我现在……咳咳……告诉你。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你,我一开始就是来刺杀你的。】他吐了一口血,有气无力地继续道。
【别说了,阿衡。】朱之珩替他掖了掖被子,颤抖着声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其实从来没喜欢过你,我喜欢的是你皇兄。咳……】柳姜每说半句话就要大喘气,苍白如纸的唇无力地翕动,需要朱之珩把耳朵贴近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就是他安排我来杀你的……明知刺杀皇上是死罪,绝不可能成功,你说我为什么还要来?】
【好了,阿衡。你现在需要休息,等你好些了再跟我讲,好不好?】朱之珩几近卑微地哀求柳姜。
他紧紧握着柳姜冰凉的双手,那双握过梨枝的漂亮的手,如今被疾病折磨得只剩皮包骨。无论朱之珩手多暖,都捂不热柳姜的手。
【闭嘴,你让我说完。我对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的,告诉你的名字也是假的。朱之珩,你恨我吗?你这辈子本该长命百岁,和心爱之人琴瑟和鸣、子孙满堂。你如今孑然一身,孤家寡人,还被我害一身病,活不长了。你恨我吗?】柳姜露出快意的笑容,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朱之珩的神情。
【我何尝不知你在骗我。凡是你给我的,都谈不上苦果,我甘之如饴。我是愿者上钩,我们各自守着这个秘密至今,你又何必把窗户纸一把火烧个干净?】朱之珩无奈地笑了,笑容里多少带着几分苦涩。
柳姜知道他心里难受,夙愿已了。回光返照般大喝一声琮之,随即两眼一闭,没了生息。
朱之珩心口一抽痛,他下意识伸手去摁心口,柳姜的手从他手里落下。他顾不上心痛去抓住柳姜的手,捂到自己的心口。
他缄默着凝视柳姜,看了良久。正黄的锦被上多了好几处洇湿,朱之珩抬起右手往脸上一抹,原来早已泪流满面。
琮之是他大哥的名字。他大哥谋反那年被他亲手斩于马下。
朱之珩抬起头,怔怔看着御案上的卤鸭掌,总感觉有很多事都被自己忘却。
【阿衡,你连临死都在叫他的名字。他死在我手上,你应当很恨我罢……】
……
柳姜给容与松了绑,将奖杯扔到他怀里。
“什么叫获奖者柳姜,饰演杜衡?”
“你自己在下面注册角色用的是杜衡这名字。”容与将奖杯放在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冠无辜道。
柳姜把奖杯拿回来,自知理亏,将命簿还给容与后就走了。
谁知他刚一出司命所大门,就跟归来的杜衡撞了个正着。
“我操,谁他妈走路不长眼睛?把老子奖杯都撞飞了!”柳姜嘴上很嫌弃这个奖杯,心里还是挺宝贝。向来洁癖的他将金鸡杯捡起来拿袖子擦了擦,吹了吹莫须有的灰。
杜衡人高马大,比柳姜壮不少。柳姜被撞得一个趔趄,他在原处岿然不动。
闻言,他微微挑眉,看着柳姜手里的奖杯念道:“获奖者柳姜,扮演杜衡?”
柳姜一听这声音,暗道不好,撒开脚丫子想开溜,被杜衡一把捞住。
“扮演我去和我成亲,这账我要怎么跟你算?你说,孰华?”
心疼被家暴的朱之珩一天。
柳姜:我发誓不是我故意的,都怪容与那个狗!
容与:不要胡说八道,我是重明鸟,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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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劫安渡春神归位,蜃楼即现沧洲开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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