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微懒

3、跑龙套的出场

　　凑上前去一看，原来是招跑堂和洗碗工，包三餐及住宿，只限男性。
　　我看了看自己豆芽菜一样的身体，穿越之后几乎没时间考虑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大，不过两只鬼倒是满足了我的一个愿望，我确实比在现代的时候小了好多，不但是年纪，还有个头。而且在我的刻意装扮下，现在的我就象一个十多岁营养不良的小男孩，估计再过个两三年也不见得能来个第二次发育，应该符合“男性”这个要求吧。
　　于是找了个臭水沟照着整了整头发，又扯了扯有点卷了的衣襟，应聘去也。
　　掌柜的姓王，长得肥头大耳，很符合我心目中酒楼老板的形象，听说我要见工，他问我：
　　“是京城人士吗？”
　　“什么？”合着这年头也有地域歧视啊。
　　“嗯，看你这土不拉叽的样也不象皇城底下的人。算了，有身份证件吗？”
　　我傻了眼，现在也有身份证这回事儿吗？真是不能小瞧古代人民的智慧啊。
　　“呃，没有。”说完后为了证明我身家清白，又说：“我们那儿的人都没有这个身份证件。”
　　“哼，身份证件是咱们的左相商大人刚刚开始推行的，谅你一个土包子也没有。”
　　MD，瞧你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模样。我在心里诅咒死王胖子从现在开始天天ED，被家里的大小老婆群殴。
　　“这样吧，你找个保人来担保一下也行。你认识这里的里正吗？”
　　里正？按我可怜的古代常识，里正似乎跟现代的居委会主任差不多。在古代连县长都只是九品，里正大概只能算是半官半民不入流的人物吧。但是就算是不入流，我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又如何去认识？人家又怎么肯为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作担保？
　　“算了吧。”我决定放弃了，不就是一店小二的职位吗，至于过五关斩六将的吗？
　　“我还没说完呢。”王胖子不慌不忙地说。
　　“这样吧，你交两吊钱放在我这里作押金，你打破的盘子碗碟就从这里面扣，你要是卷了店里的东西跑了我也能减少点损失不是？”
　　我翻个白眼，你这个店里有什么东西是能卷走的？没香烟没饮料，酒都是装在大坛子里的，一坛酒比我还重，两个我也搬不动。剩下的就是些不会说话的桌子椅子，但是你见过谁跑路的时候还带把椅子拿个碟子？那多累赘。再说了，我身上也没那么多钱啊。
　　“掌柜的，两吊钱太多了，两文钱行不行？”
　　王胖子把脸一板，“一吊钱，不能再少了。否则免谈！”
　　一吊就一吊吧，也不知道这年头工作好不好找啊。
　　“掌柜的，那这工钱怎么算？”
　　“头三个月试用期，没工钱，不过呢，三餐不用花钱，又有地方住，相当于省了不少钱。”王胖子循循善诱。
　　好象是这么一回事儿。
　　“那三个月以后呢？”
　　“三个月以后根据工作表现决定。”
　　告别了王胖子，我在去换铜钱的路上忽然开了窍，这个死胖子，我还一分钱没挣呢，倒得先给他交一吊钱。果然无商不奸啊。
　　兑了一吊钱交给王胖子，他却又拿了一张写满字的纸出来，指着右下角对我说：“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
　　“这是什么啊？”这竖排字看起来真叫人眼晕。
　　“这个啊，是我们店里的规章制度，签上名代表你同意了，现在就可以上工。不签呢，说明你拒绝这份工作，属于单方面终止合同，你可以走人，但押金不退。”
　　------我算见识了，这都是什么年头啊，居然也有霸王条款！可恶的两只鬼，让我再遇见你们保管让你们觉得死不如生！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签吧。
　　我咬着笔头正思索该签个什么名字，签五丫？一看就知道是女嘀，正在想名字呢，王胖子轻蔑地说：“不识字的话按手印也行，就用右手食指按。”说完递给我一盒印泥。
　　谁说俺不识字？俺不是文盲！我在心底呐喊。
　　灵机一动，趁着死胖子在招呼客人，赶紧拿大脚趾头抹了印泥按上去。
　　嘿嘿，这算是无声的反抗吧。
　　死胖子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把按了我脚印的纸收拾了之后又问我：“现在有两个职位，分别是跑堂的和洗碗的，你选哪一个？”
　　“工钱有区别吗？”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没区别。”死胖子说得大义凛然。
　　我盘算了一下，洗碗工得成天呆在厨房，这个年头也没个抽风机，估计一天下来我也快被薰死了。跑堂的嘛，没事的时候还可以看看风景，碰上哪位客人高兴了没准还能得个小费。就这么定了！
　　“我要做跑堂。”
　　“确定？”
　　“确定！”
　　“不改了？”
　　“不改了！”
　　“那好，你这就到帐房那里领身工作服吧。”
　　还有工作服？统一着装？我不由得想起五星大饭店里那些衣着光鲜的男女，还有那些让身材曼妙玲珑的制服，可惜王胖子接下来的话很快就让我回过神来。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工作服要是破了丢了得从押金里扣钱。还有，别磨蹭，赶紧回来上工。”
　　MMD，我算是明白了，这押金到了死胖子手里那就相当于他碗里煮熟的鸭子了，他根本没打算有还给我的那天。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打击更大，从帐房手里接过那所谓的工作服，简直让我欲哭无泪。
　　这，也太旧了一点儿吧，简直就是一成新！不仅是破，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跟在泔水桶里专门沤过一样，也不知道历任过几届伙计了。
　　“帐房先生，我想问一下，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做的？”
　　“让我想想。”帐房先生陷入了沉思，半晌他说：“是酒楼开业那年做的。”
　　“那么，咱们酒楼开业多长时间了。”
　　帐房先生扳开了手指。
　　“十二年了。”
　　我真后悔，为什么鬼使神差地问了下面这句话。
　　“那，这件衣服洗过吗？”
　　帐房先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要洗？没抹布的时候刚好可以拿衣襟擦一下嘛。”
　　我赶紧把手里这块过了十二个生日的抹布给扔了。
　　“小心点儿，损坏了是要扣钱的。”帐房先生赶紧提醒我。
　　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件衣服造价多少啊。”
　　“一百文。”
　　一百文？！死胖子，你为什么不去抢！
　　在这个时空，一文钱能买两个烧饼，而这件抹布居然抵价一百文，这是两百个烧饼啊。
　　我仿佛看见，一场悲剧正在上演。名义上还属于我的那两千个烧饼里已经有两百个扑闪着翅膀飞进死胖子的腰包了。
　　后来才知道，死胖子用这件抹布赚了N个一百文，所以酒楼的外面永远贴着张纸：招工。我既不是空前，也不是绝后，这让我多少平衡了一些。
　　我忍，忍，忍无可忍的时候从头再忍。
　　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等我穿着自家这件还算清爽的衣裳做了跑堂这份工作之后才发现，我被死胖子给耍了。
　　因为两层楼只有我一个伙计，我不但要跑堂，还要兼任打杂。在客人吃白食的时候还得充任打手或者是沙包。（具体是哪一种视客人的肌肉及人数而定。）
　　在听着死胖子的呼喊象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的间隙，我忍不住思考一个问题：在我没来之前，这个酒楼是怎么运转的？
　　一直忙到晚上上了板，我才有机会坐下来吃免费的晚餐。按照死胖子的说法，我的三餐就是那些食客的剩饭，这让我的怒火熊熊燃烧，差一点就爆发了。幸好李伯（也就是厨师）偷偷地扯了扯我，拿出一碗饭来。虽然是凉的，不过很明显不是剩饭。我感激地看了李伯一眼，悄悄地吃了。这大概是我这一天中唯一感到温暖的一刻了。
　　等到睡觉的时候我才真正傻了眼，死胖子所说的解决住宿问题压根就是坟前烧白纸----糊弄鬼。我住的地方就是在厨房的顶棚上挖了一个洞，睡在三角形的屋顶跟承尘之间而己,每天晚上搬上梯子爬上去，底下就是做饭用的大锅。虽然我安慰自己说我住的地方相当于现代的阁楼，但是爬梯子的时候仍然心怀忐忑，以至于睡觉的时候我总是做恶梦，梦见自己掉进锅里被煮了。
　　更可恨的是，就那么屁大点儿地方，除了我，还住了一个人，就是洗碗工二狗，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我随便编了个名字，说自己叫小马。（难道现在流行用动物来命名？）
　　虽然偶的心理年龄是二十多岁，二狗只能算是个小屁孩，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啊，谁来为我的名誉负责？
　　（话外音传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个死跑龙套的还有什么名誉不名誉的。）
　　这才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读者：你瞧瞧你起的这些名字，大牛，二狗，小马，大丫，二丫，三丫，四丫，五丫，前面还有个张三，以此类此，那个王胖子不会是叫王二吧，那个李伯不会是叫李四吧？
　　作者：嘿嘿，我正是这么想的。
　　读者：合着你就认识一二三四五加大中小这几个字吧。
　　作者：其实不是嘀，一到十我都认识。
　　读者：厥倒。
　　人工呼吸半小时后，读者颤微微地站起来，手拿一块板砖。
　　读者：我平生最恨罗里罗嗦言而无物的文章，你写了一万多字了到现在连个象样点的男人都看不见，那些玉树临风的男主还有人面桃花的女主都到哪里去了？他们不是应该开篇就出场然后一见钟情天雷勾动地火干柴碰见烈火然后就玩亲亲，玩OOXX，玩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的吗？不是只有这样很黄很暴力的小白文才对得起很傻很天真的女主吗？要是下一章还看不见男主，我拍死你。
　　我：我不是已经出场了吗？你还找我做什么？再说了，你看我象很傻很天真的样子吗？
　　作者，读者：哪儿风凉哪儿去，你个死跑龙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