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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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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懵了,半响,爆笑出声,“哈哈哈!”
“你别笑!”堂堂一个相府千金,笑成这样成何体统。
“哈哈哈……”锦书笑得更欢了。
她万万没想到,苏杭的品味是这样的,实在是……怎么说呢,品味太高,她欣赏不来。
苏杭沉着一张稚嫩脸庞,她越笑越沉,越沉越黑。
待她好不容易停止笑声,他才黑着脸解释。
“我那时候才五岁,师父问我喜欢什么,那段时日我夜晚喜欢看星辰,觉得很美很神秘,就说喜欢星辰,关键我师父问我的时候,没说是给这棋取名用。”
他深深觉得,师父是在坑他。
如果知道是给棋取名,他怎么可能会说星辰二字。
他气鼓鼓的瞪着她,愤愤不平的小嫩脸,看的锦书越发想笑:“哈哈哈!”
他师父是个人才,连堂堂皇子都敢戏弄,勇气可嘉。
十三岁的少年终归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平日里性子再沉稳,偶尔被逼急了,特别是觉得自己极其丢脸的时候,也会使小性子的。
“不跟你下棋了!”
这不,他气冲冲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进来换茶水的知夏,进门就看到这幅景象。
一个气得脸都黑了,一个笑得脸都红了。
“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她被感染到欢乐,也笑了起来。
“没事。”锦书笑着摆摆手,感叹道,“没想到苏杭这么可爱。”
“可爱?”知夏大为惊奇,她一点也不觉得可爱这个词,能和苏杭搭上边,“他那样的冰块头也能叫可爱呀?”
跟他说十句话,他都憋不出一句话来,说他可爱,知夏打心眼里不认同。
“嗯。”锦书认真的点头。
“……”知夏苦拉着小脸,张了张嘴,却把话咽了回去。
她得去告诉知秋,小姐又做了奇怪的事。
苏杭哪里可爱了?
冰块还差不多。
闹一闹,乐一乐,锦书和苏杭的主仆之情,突飞猛进,但他跟锦书的侍女知夏、知秋,依然是废话绝不多说。
深冬时分,大雪纷飞,及膝深的积雪,让人哪儿也去不了。
越发寒冷的天气里,锦书体质弱俱冷,炭盆对她已经不起作用了。
深夜,气温骤降。
她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冷的睡不着。
突然之间,她想到了什么,朝着床内侧踢了一脚。
‘嘭!’一声响,小脚飞快缩回被窝时,她喊道:“苏杭,你给我过来!”
苏杭住她隔壁房间,两人的床,仅一扇木墙之隔,习武之人耳力又好,他肯定能听到。
不稍片刻,她床前多了个人影:“做什么?”
床幔朦胧了视线,锦书都没看到他是怎么进来的。
“脱衣服。”她抖索着说道。
“……”苏杭以为自己听错了,傻了般一动不动。
她说什么?
脱衣服?
脱谁的?
他的?
还是她的?
不管脱谁的,孤男寡女,深更半夜,这都不合礼数!
他的沉默,让锦书以为,她的表达又出了问题,复又纠正道:“我让你脱衣裳。”
白天她紧闭门窗,唯恐泄露一丝寒风进来时,他顶着茫茫大雪在院子里练武,像个不怕冷的雪人。
不怕冷,说明他身体是暖的,正好可以给她暖暖被窝。
“为何?”与她相处这些时日,早已习惯她与常人不同的跳跃思维,但脱衣裳这件事,碰触到他底线了。
她又不是他的侍女,他也不是三岁孩童,怎能在她面前脱下自己衣裳。
这般那样,成何体统!
“让你脱就脱,哪那么多废话!”锦书冻得发抖,说话间嘴唇都发颤了。
她都快冻死了,他还磨磨蹭蹭。
真要冻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他。
苏杭内心想着,这样成何体统,可他犹豫再三,还是乖乖动手脱衣裳。
不知要他脱衣,究竟是为何。可就算不知原因,他还是顺从了她的无理要求。
脱完后,他问:“然后呢?”
“上来。”锦书道。
“……”苏杭这下彻底懵了,思维彻底停止运转,半响,不敢置信道,“啊?”
上来是上哪儿来?
她现在可是在床上,莫非是让他……
“上床!”锦书有点不耐烦了。
他平时多聪明,怎么今晚跟个傻子似的,一句话非要她说几遍。
“……”听出她话语里的不耐,苏杭再次沉默。
她好像生气了。
算了,就依她吧。
然而。
当他掀开床幔,准备乖乖上床时。
“靠!”锦书一抬眸,差点没把自己吓死,“谁让你脱光的!”
少年白花花的□□,不着寸缕,仅一眼就让她头疼不已。
“……不是你让我脱衣裳的吗?”见她闭着眼睛缩着脑袋,一脸嫌弃的样子,苏杭心生不悦。
换了别人,大半夜敢让他脱衣裳,还让他上床,他早一剑挥出去,将对方大卸八块了。
她倒好,竟敢反过来嫌弃他?
“我是让你脱衣裳,但我没让你脱光!”锦书懊恼不已,外加恨铁不成钢。
这小屁孩怎么想的?
盖着几床被子她还冻得发抖,让他脱衣裳自然是暖床,且脱了外衣抱着更暖和,这才让他脱的。
可他脱个精光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他以为,她想和他颠龙倒凤?
真真是头疼。
他也不看看自己年龄,十三岁!
稚气未脱的十三岁小屁孩,她就是再饥渴,也下不去手好不好!
再说了,她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关于那方面的欲望,还真没有。
“可你也没说,不要脱光。”苏杭站在床边,沉着脸。
这床,还上不上了?
“算了。”锦书懒得和他争了,既然他不介意脱光,她强大了二十几年的心脏,自然也不介意。
“脱光就脱光,上来吧。”她往里侧挪了挪。
她比常人苍白的小脸,尽是淡然与坦荡,苏杭微敛眸似在犹豫。
但犹豫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床幔再次落下与外界隔绝时,苏杭进了她被窝。
他一躺下,锦书能明显感觉,他身上的温热气息,她挪动着冰凉躯体,不客气的靠上去。
“嘶……”她贴上来的身体,就似一块冰,冰的苏杭倒抽一口凉气。
“你身体怎么这么冻?”不是凉,是冻。
平躺着的他,一动不动,仍由她越贴越紧。
怎么会有人的身体,冻成这样,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若是闭着眼睛不动,他可能会怀疑,这是一具死人的身体。
“废话,若是不冻,我能让你暖床?”锦书说着,更往他怀里钻。
她没看错人,苏杭这身体,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火炉,靠上去比三个炭盆还管用。
原来她……
苏杭黑眸闪烁,让他脱衣还上床,只因为她冷,想让他暖床?
仅仅是靠在一起暖床而已?
他有些混乱,一个是思绪上的混乱,一个则是身体上的混乱。
她贴得紧不算,还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钻到最后四肢并用,她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
他没穿衣裳,她的里衣又薄,两人此时的姿势,可以说是肌肤相贴,紧紧相贴,因为她抱得很紧。
锦书侧着头,右脸颊贴在他胸膛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肌肤缓缓传递过来,暖的她双眸半阖,舒服的直发困。
早知道抱着他这么舒服的话,一入冬就该让他暖床的。
“你、你都趴我身上了。”小小少年,身体僵硬,动都不敢动。
“嗯。”锦书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她的反应,让苏杭好笑又好气。
她都十六了,及笄都一年了,府里就没有人教导过她,男女之事?
“我们这样……不妥当。”这句话,他早应该在脱衣之前,就跟她说的。
可他也不知为何,拖到现在才说。
“哪里不妥当了?”冻的折腾了大半宿没睡,大火炉太温暖,锦书抱着他就开始昏昏欲睡。
“男女授受不亲。”苏杭融入黑夜的黑眸,暗暗闪烁着,眸光有些复杂。
但再复杂,千丝万缕的眸光里,却无半点排斥。
“无妨。”她不介意,“你是我的人,抱一下怎么了。”
古人就是麻烦,非得把男女界限划的那么清。
得亏以前的锦书难产去世了,不然的话,孩子都生了,也没嫁成七皇子,十之八九会上吊自杀,早晚都难逃一死。
人,就得想开点。
看她现在过得多好,要钱有钱,有侍女有侍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逍遥自在。
唯一的不好,就是身子骨太虚,再来几场大雪,说不定真能把她冻死。
想到此,她越发抱紧苏杭,暖和了就不会冻死了,她可是很惜命的。
“抱我。”
苏杭还沉浸在她的‘我的人’里,冷不丁听到这两字,都不知作何反应了。
“男女……”他下意识想提醒她。
“别再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了!”锦书气得瞌睡虫都跑了,猛抬起头瞪他,“你没发现我都快冻死了呀?小命都要没了,谁跟谁亲不亲的关我屁事!”
整天文绉绉的讲话,气得她直爆粗口。
关我屁事?
活了十三年,粗俗不堪的话,苏杭不是没听过,但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以后不要讲粗话,不好听。”苏杭的重点,显然关注错了。
“……”锦书气得脸都黑了,懒得跟他纠缠这种问题,气场全开的怒瞪他,眼含警告,“抱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