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我的主角光环[穿书]》阿欠欠

19、第十九种套路

　　“师兄，你这剑叫什么名字？”

　　凌守意回答：“璧雪。”

　　戚不言：“碧血？碧血丹心的碧血？”

　　“白璧，风雪。”

　　戚不言点点头：“好名字。”

　　————————————————

　　三日后，戚不言翻到一本讲解十八般武器的典籍，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去兵器库试验一番。

　　此时已入夜，偌大的兵器库只在墙壁上嵌了几根小香烛。暗淡的光线伴着参差兵器上的冷光一起晃动，硬生生烘托出一种阴森的氛围。

　　戚不言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犹豫了半天才踏脚进去。

　　长兵器在最里面，戚不言挑挑拣拣半天，选了把看起来就威风凛凛的长`槍，回想着典籍中所述，照葫芦画瓢地舞了舞。他尽量按照书中提出的技巧挥动，始终不得要领，对它的手感也不大喜欢，便换了下一样武器，一柄细长的苗刀。用不太习惯，又换下一样。如此这般试了七八样，没有一样是趁手的。他正想取下一件，一转身却看见殿门处多了个漆黑人影。月光从那人身后洒下来，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蜿蜒的影子。

　　戚不言持着武器的手抖了一下，用舌头抵了抵上腭，才低声问：“是谁？”

　　“是我。”殿门口传来卓之曜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戚不言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我来这里试一下其他武器。”

　　卓之曜随手翻出一个火折子点燃，照亮了整个大殿。他走近戚不言：“师弟……啊，不对！现在应该喊你师兄了！”

　　戚不言看了看，卓之曜仍是一身红衣，没有穿亲传弟子的服饰。他问：“你怎么不穿亲传弟子服？”

　　卓之曜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越过戚不言拿了他刚才用过的那把长`槍：“我师尊不在乎这些，再说了，弟子服丑不垃圾的，我才不想穿。”他看了眼戚不言的一身白衣：“你们真传弟子服就更丑了，从头到尾都是白色，一点都不鲜艳。”

　　其实不是从头到尾一身白，衣角和袖口有几道红色火纹。除了花纹不同，其它地方和凌守意那件一模一样。

　　戚不言故意问：“你觉得大师兄穿着丑？”

　　卓之曜跃到场地中间，挥了几下长`槍：“我可没说大师兄穿着丑，大师兄那样的人，穿啥都好看。”

　　戚不言深以为然。

　　卓之曜单手不方便，把那火折子直接抛给戚不言。戚不言接过后就随手放在了武器架的顶上。

　　卓之曜双手舞起长`槍。空旷的大殿中，一柄槍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劲气卷动烛火明明灭灭，使墙壁上的阴影也扭曲起来。

　　卓之曜毫不气喘地说：“当日大师兄从宁儿师姐那里抢人，本来就令人大吃一惊，结果他竟然是代师收徒！也得亏青云殿和丹阳殿建在单独的山上，常人进不去。你是不知道哈，当初大家刚听说你被掌门收为真传弟子时，不少人围在丹阳山下想和你切磋！”卓之曜刚好转到面对戚不言的方位，朝戚不言挤眉弄眼：“还有不少女修想要认识你一下。”

　　丹阳山是戚不言住的地方，他顺势玩笑道：“有没有最漂亮的那几个？比方说素仙子、宋春娥……”

　　“没有素仙子，但是有宋春娥。”卓之曜睨他一眼，“莫非你还真的想着女修们？你现在还未及冠，修为又不够深，还是专心修炼吧。”

　　戚不言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他心道：现在能活多长还是个未知数呢，他哪有心思去找个美女谈情说爱？

　　戚不言看了会儿卓之曜耍槍，自己也有些心痒痒，挑一把大刀试着比划了几下。

　　卓之曜看见了，问：“你还想使刀？”

　　“我想试试其他武器，看看有没有比剑道更适合我的。”戚不言对枪槍法只知皮毛，但直觉卓之曜的槍法很厉害，“你怎么槍也使得这么好？”

　　卓之曜缓缓收势，骄傲地拍拍胸脯：“天赋！”他将槍放回武器架，对戚不言讲解道：“你这样一种一种试可能不会有效果。除了剑以外，这些你不会用，你用它们使出的招式实际上也是剑招。
　　“每一种武器的攻击方式不同，出手角度、发力方式、对武器的控制力也就不同。
　　“槍需要刺，讲究力达槍尖，棍讲究距离控制和力量控制，刀需要出刃角度和发力角度一致……
　　“十八般武艺，有些可以触类旁通，有些则是截然相反。
　　“你若想全部精通，其实是很难的。你只有先去了解它，才能找出自己究竟擅长什么。”

　　戚不言豁然开朗：“受教了。”

　　卓之曜又换了把锏：“来！我们比斗一番！”

　　戚不言说：“武器库中禁止私斗……”

　　“管他呢，现在又没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谁知？”卓之曜把锏抡了一圈，“怕什么，我用锏跟你打，保证伤不到你一根毫毛。”

　　戚不言自从穿过来之后就一直安分守己，尽量不惹是生非。但他本性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试剑大会上明知故犯的弃剑，甚至在其他人乱斗时怂叽叽的苟了半场。先前他人微言轻，没有任何立足之本，自然不得不明哲保身。如今身为天下第一大宗门的掌门徒弟，身份可谓水涨船高，名头说出去能砸死一堆人。时移境迁之下，那不大愿意受束缚的本性就冒了一些头。

　　戚不言往门外看了看，没有人，索性直接拔出银霜：“来！”

　　卓之曜看见银霜，夸了句：“好剑！”然后抡起大锏就冲了过来。

　　一轻一重两样兵器撞在一起，锏上的力道将戚不言足足逼退三步，可见卓之曜使用这种重兵器也游刃有余。

　　戚不言试着将前不久刚学的剑法使出来，一开始有些磕磕绊绊，打了一阵，筋骨活动开了，只觉畅快非常，剑招也圆融了不少。

　　两人斗到酣处，戚不言余光里突然瞟见一个人影。一身白衣在月光下显得无比惨淡，隔着十几米远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意。

　　大师兄来了！

　　戚不言吓了一跳，迅速收剑。卓之曜见他停手，反应不及，锏尖差点刺到戚不言面门，急忙向上一挑，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戚不言，却堪堪戳到了武器架上的火折子。

　　火折子侧翻，火星子溅到木质的武器架上。上面有一桶保养油，瞬间，油火相遇，武器架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戚不言和卓之曜对视一眼，忙想补救，奈何两人都没有水属性，不知从何下手。

　　这时凌守意飘然而至，两手间劲风推开两个罪魁祸首，捏了个诀，大片冰霜覆上烈焰滚滚的武器架，稍顷，那张牙舞爪的火焰就被压了下去。

　　冰霜渐渐消散，武器架上剩下一片焦黑狼藉。

　　凌守意回头时，就看见两个闯祸精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边，像两只蔫不拉几的小鹌鹑。他看着戚不言，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一下。

　　戚不言低垂着脑袋，眼睁睁看着凌守意的蓝水纹白靴在他面前停下。

　　凌守意侧首对卓之曜说：“你自去七长老处领罚。”

　　卓之曜把锏放回原处，踢踢踏踏地走了。

　　凌守意站在戚不言面前，沉默无声，使得戚不言被自己种种设想吓得心惊胆战。

　　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干脆先认错：“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会在兵器库私斗了。”

　　凌守意没说话，向他伸出手。

　　戚不言不明所以地微微抬头。凌守意看起来没有生气，表情十分平静。

　　见戚不言没有动作，凌守意直接握着他的右手微微抬起，两指轻轻搭在他脉门上。

　　稍顷，凌守意松开手。

　　“走吧。”凌守意转身走向殿外。

　　戚不言快走几步，跟在凌守意旁边，试探着问：“师兄，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吗？”

　　“嗯。”似乎是觉得这么轻拿轻放地纵容姑息罪犯不太好，凌守意加了一句：“罚抄十遍道德经。”

　　戚不言着实难以置信，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抄十遍道德经与关十天水牢的惩罚相比，简直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这种光明正大的袒护……不会落人口实吗？但看着凌守意浑不在意的样子，他只好说了句：“多谢师兄。”

　　戚不言一直对先前在青云殿看到的书角“八”字耿耿于怀，于是借机道：“师兄，不如我明天去青云殿抄吧？你监督我，免得我找人代抄。”

　　凌守意颇为无奈地瞟了他一眼：“好。”

　　戚不言心念急转：怎么才能看到那疑似《清安小记八》的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