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种套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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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戚不言一大早就拜访了青云殿。
凌守意正坐在主案后，手中捧着一本典籍。
戚不言不露声色地扫了一遍桌上的书，没有看到那个“八”，只得先坐下来，安安分分地抄道德经。才抄了两遍就有些坐不住，看向凌守意手中典籍：“师兄，你看的什么书？”
凌守意说：“太虚阵图。”
戚不言问：“师兄对阵法很有研究？”
凌守意：“略通一二。”
戚不言再抄两遍，左顾右盼道：“师兄殿中为什么这么空？我刚住进丹阳殿时，里面可塞满了奇珍异宝。”虽然都被他收起来，打算以后当掉。
凌守意看书被几次打断也不恼，很有耐心地说：“我用不上那些，就撤下去了。”
戚不言“哦”了一声，目光又落到桌上：“师兄有这么多书，是自己的还是藏书阁借的？”
凌守意顺着戚不言的视线看了看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大部分是我多年收藏。”
戚不言耐下性子又抄了三遍，字已经开始飞了。他放下笔，指着手边的一摞问：“我可以看看吗？”
凌守意点点头。
戚不言把手边的书都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可疑的“八”，瞟了眼专注看书的凌守意，起身走到长桌另一端，也没找到那个“八”。他只得回了原位，心不在焉地抄第八遍。抄着抄着，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落到凌守意手中那本《太虚阵图》上。他忽然出声：“师兄，我想看看《太虚阵图》。”
凌守意垂下眼皮：“你看不懂。”手中牢牢抓着那本书，完全没有要给戚不言看的意思。
“哦……”戚不言拖长了音。他低下头继续龙飞凤舞地写，字已经完全不能认了，和《清安小记》有一点神似。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道德经上，问：“师兄，清安小记是什么时候的书？”
凌守意回答：“五百年前。”
“是我们宗的先人写的吗？”
凌守意迟疑了片刻，才说：“是的。”
戚不言寻根究底道：“里面写掌门爱偷吃凡间糕点……指的是现在的掌门吗？”
凌守意默默闭上了嘴。
戚不言不依不饶：“还有送给汪汪两只公鸡让人孵出小鸡的，莫非是养了仙鸡的三长老？”
凌守意沉默不语。
戚不言穷追猛打：“还有一个好脾气的师兄……不对。”他话音一转，“此师兄自然非彼师兄，凌师兄怎么可能活了五百多年呢？”他抬头看向凌守意，眯眼一笑，“想必是五百年前宗中某位天才的记录吧，天才有个师兄不奇怪。”
凌守意过了好几秒才“嗯”了一声。
戚不言牢牢看着凌守意，凌守意却一直垂着眼皮，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不过清安小记为什么只记到作者突破元婴？后面化神、合体、大乘、渡劫都没有。莫非遗失了一本？”
凌守意抿唇，被戚不言的攻势打得节节败退，终于抬起眼皮，无奈的近乎讨饶一般，看着戚不言说：“你别问了，这些不是你现在能知道的。”
此话一出，便是明晃晃地承认自己有天大的秘密，搞不好还与五百年前的老怪物有联系。戚不言被凌守意清透的眸子望着，看见凌守意眼中自己小小的倒影，心头那股闷气忽然就松了。
算了。戚不言第二次告诉自己，暂时别追究了吧，还是得给凌守意和自己都留一些体面。
于是戚不言又笑了一下，这次不是那种有点不怀好意的笑容，而是带点期许的：“那么，师兄帮我抄一遍吧？我快抄不下去了。”
凌守意好脾气地点点头。
两人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又恢复了平和的氛围。
抄完十遍道德经，戚不言伸个懒腰：“师兄陪我打一场吧？我想早日突破筑基后期。”
凌守意便把他带到青云殿演武场。
凌守意说：“今天不用剑诀，只用基础剑法十三式。”
基础十三式，即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如“鹤唳九天”“追云逐月”等剑招都是在剑法的基础上演化而来。
凌守意拔出璧雪，剑尖指地，等待着戚不言。
戚不言抽出银霜，挽了个剑花，猱身而上。
挑、刺、戳、点……凌守意不用身法，原地轻移几步，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避开戚不言的剑芒。
戚不言将真气灌入剑身，银剑缠绕上丝丝紫电，与凌守意冰剑相撞，抖落下片片白雪。
没有了法术铺陈，没有了剑气凝结成的绚烂意象，这一场斗法显得朴实无华。
使用着返璞归真的基础剑法，戚不言隐隐有了别样体悟。不经过成千上万次的基础练习，不熬过难以忍受的枯燥训练，如何能在使用剑招时得心应手，又如何能使自己的剑意浑然天成？
一场切磋结束，戚不言出了一身大汗。他暗叹自己知道了今后努力的方向，真心实意地说：“多谢师兄。”
此后，他每日至少挥剑一千次，每一剑都要达到最高标准；读书不再不求甚解，吃不透就反复啃，耗上十天半月也不嫌时间长。
如此这般过了两个月，他终于达到筑基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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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真传弟子两年后，戚不言为突破至金丹期，决定下山寻找机缘。
向掌门及执事长老辞行时，发现卓之曜也准备突破。于是两人结伴下山。
修真无岁月，这两年间两人都在刻苦修炼，除了相互切磋和交流心得，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那次兵器库失火案卓之曜被扎扎实实关了十天水牢，纵是七长老再偏爱也救不了。无人相伴唠嗑，无话本可看，还要忍受身体上大水冲刷的力道，于卓之曜而言当真算是酷刑。
自那以后，卓之曜偷鸡摸狗的时间大大减少。据他本人所说，一是想早日突破金丹以免被戚不言后来居上，二是自试剑大会之后，三长老及其徒弟杜师兄彻底和他杠上了。杜师兄只要看到卓之曜做门规之外的事就会把他抓去执法堂，接着三长老将他关进思过洞，甚至偷偷摸摸加罚几天。长期下来，卓之曜和杜师兄更加相看两厌，要不是修为不如杜师兄，他铁定会和杜师兄打起来。作为思过洞的常客，卓之曜次次都带一大堆话本去，据说还与看守思过洞的弟子达成了友好的互帮互助关系。
这不，卓之曜就在洋洋得意地说他又在思过洞干了哪些大事。
卓之曜说：“我拿话本买通看守弟子，让他帮我送了个锦囊过来。那锦囊是我和周周早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可没人能料到里面装了什么！”
戚不言问：“周周是谁？”
卓之曜叹了口气：“他是八长老的徒孙，今年八岁。前不久他烧了八长老的胡子，八长老一怒之下罚他到思过洞住几天，本意是想吓唬他……结果他差点把思过洞炸了！八长老焦头烂额，刚好那段时间我又犯了事儿，于是八长老和我师尊串通一气，干脆利落地让我去思过洞照顾他了。”
戚不言狐疑道：“你能照顾好他？”
卓之曜大声道：“怎么不能！我实现他的愿望，让他得到快乐，怎么不是照顾了？”
“你实现他什么愿望了？”
卓之曜：“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俩再次被关进思过洞，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怎么？”
“我俩一起筹谋了一个星期，终于用锦囊里的火药，把思过洞给炸了。”
戚不言噎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水牢被关个一年半载什么的。
卓之曜满不在乎道：“他们让我下山去祸害别人，不准带坏了周周。当然，无论我在外面做了什么，都不能报玄乩宗的名号。”
戚不言：“……”他拱拱手，“佩服佩服。”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种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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