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我的主角光环[穿书]》阿欠欠

18、第十八种套路

　　　戚不言愣住了。

　　半晌，他看向凌守意：“师兄不收我为徒，那为什么要阻止师姐？”

　　凌守意说：“我不收你为徒，我师尊收你。”

　　戚不言又愣了。大师兄的师尊，那不就是……掌门吗？

　　戚不言疑心自己幻听，忍不住重复一遍：“师兄的意思是，掌门要收我为徒？”

　　凌守意点点头。

　　戚不言：“可我一来资质不够，二来境界不够……怎么能获得掌门青眼？”

　　凌守意在前面走着，没说话。

　　戚不言心中浮现出很多猜测，又一一否定。

　　他问系统：“铃兰，你能检测到光环吗？”

　　铃兰说：“宿主你不要再怀疑啦，我们真的没给你送过任何东西。”

　　可是那一次系统断线时，那股力量借铃兰之口说“我会给你光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哪怕凌守意想帮助他，也不至于能说服常年闭关的掌门收他为徒……

　　来到掌门所在的天机殿门口时，掌门正背对着他们站在主案前，右手在桌上动作着，不知道在做什么。听到脚步声，他大袖一挥，将桌上的东西迅速收了起来。

　　戚不言走进殿中时，桌上已经空无一物。

　　掌门转过身，从面相上看很是年轻，二三十岁的样子，一头白发却又模糊了年龄。戚不言听卓之曜说过，掌门已有七百岁高龄，如今驻颜有术，想必修为极深。

　　掌门看到戚不言，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是他？”

　　凌守意说：“是他。”

　　掌门收回笑意，对戚不言说：“把手伸出来。”

　　戚不言依言伸出手。

　　掌门给他探了探脉门：“十七岁筑基中期，火雷双灵根，资质尚可。从今日起，你便拜入我门下，成为一名真传弟子。”

　　戚不言跪下行拜师礼：“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拜。”

　　掌门说：“为师今日为你起一道号。你们这一辈为‘明’，就叫你……明微吧。
　　“《老子》有言：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你名不言，一切微妙尽在不言。红尘多苦，众生反覆。望你能见微知著，静心少虑，明微妙之理，行逍遥之事。勿为前尘所扰，以免堕了心境。”

　　戚不言看着掌门的眼睛，一时间觉得掌门好像看透了他的前尘往事。曾经现实世界的种种美好，虽然不舍，却也无法再过多留念。那些不可复得的牵挂，随着时间流逝，会渐渐释然。或许，如果父母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活着，哪怕永不见面，心里也应当是欣喜的吧。

　　掌门眼中好像有一条泉水，沉淀了数百年的红尘，勘破天机的通透裹挟着豁达洒脱的睿智，将他过往种种伤悲、不忿、浮躁、愧疚轻柔地洗涤而去。

　　戚不言轻轻吐出一口气，微笑道：“明微多谢师尊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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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不言和凌守意并肩走在去青云殿的路上。

　　凌守意说：“师尊大多数时间在云游，所以你无需请安，他回来时自会召见你。平日你可以自由出入藏书阁，自行取用功法。真传弟子无需强制做任务，你若想提升实力，可自行去领任务斩杀妖兽。至于闭关，除了师尊及长老所在的天清池，其他闭关之所，你都能自由往来。”

　　戚不言点头：“知道了，师兄。”

　　“我大多数时间在寒冰洞，你有疑问可以来找我。不过其中冰寒之气过重，你尽量不要进去。传讯一声，我便会出来找你。”

　　戚不言又点了点头。

　　一日，戚不言练剑时有了问题。

　　对凌守意的闭关之所有些好奇，戚不言没和凌守意打招呼，直接去了寒冰洞。

　　寒冰洞在一座寒山中，洞内铺了厚厚一层冰，宛如一个巨大的冰窖。洞中极寒，戚不言体内有火灵根仍被冻得瑟瑟发抖。

　　一路走到洞穴最深处，戚不言看到一片冰潭。冰潭正中有一棵由冰形成的晶莹剔透的巨树，枝叶延伸几乎塞满了整个洞穴。

　　凌守意正在冰树前打坐。

　　戚不言起了捉弄的心思，轻手轻脚靠近。走近那棵冰树时，突然发现半透明的树干中镶嵌着一把剑。

　　那把剑通体呈紫色，剑脊上蜿蜒着火红花纹。剑柄不是普通的直形把手，而是由两根花枝缠绕而成。剑格处缠绕着两条细细的银锁链，剑首是两朵奇异的花。

　　剑是一把好剑，只可惜从中断为了两截。有人拿颜色相近的材料修补过，剑身上仍可看见明显的裂痕。

　　戚不言的目光不知为何被那剑吸引了去，久久地盯着，难以回神。直到凌守意从入定中醒来，唤了一声：“师弟？”

　　“哦，师兄，我来请教一个问题。”戚不言嘴上说着，目光依旧粘在那把剑上，“紫霄剑诀的招式我都会了，但使出来时，无论是威力还是剑意，都差强人意。而且我练第九式时，每次都觉得出剑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阻止我一样……”

　　凌守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站起身，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剑，递给戚不言。戚不言终于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双手接过。

　　戚不言缓缓拔出剑。长剑外形十分普通，剑刃处光华流转，剑心有一道极细的紫色纹路。他将灵力覆于双眼看去，差点被其上附着的阵纹晃花。

　　凌守意说：“这把剑名为‘银霜’。”

　　戚不言的目光在剑上流连不去：“这是给我的吗？”

　　凌守意点点头，开口道：“也许……你最擅长的不是剑道。所以，哪怕用最适合你雷火体质的紫霄剑诀，都可能会出现问题。”

　　戚不言笑了一下：“师兄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凌守意抿了抿唇：“这很正常，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剑道。”

　　戚不言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他摩挲了几下手中剑，问：“师兄，这剑是你炼的吗？”

　　凌守意说：“炼器室有多余的材料，刚好就铸了一把，算作贺礼。”

　　戚不言对剑了解不深，可看着其上隐隐的流光和锋利的剑刃，便知道这绝不是用“多余的材料”制成的。但凌守意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说一句：“谢谢师兄。”接着，他问：“那师兄觉得我会适合什么武器？”

　　凌守意朝洞外走去，戚不言转身跟上。

　　凌守意说：“适合什么，只能你自己判断。”

　　“原来如此。”戚不言嘴上应着，心中暗想：改日去一趟兵器库，将所有武器试一番，或许就能自己适合什么武器了？

　　走出寒冰洞，冷风一刮，戚不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冻得浑身冰冷，肌肉僵硬。他跺了跺脚，正想以热力将寒气逼出体外，凌守意忽然回身，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他转了一面，然后双手按到他背心，运力吸出他经脉之中的冰寒之气。

　　寒气渐渐褪去，戚不言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有了知觉。与他想象中不同，凌守意虽修行冰法，手却是温热的，甚至有些灼人，那股热度顺着接触的地方，一路传遍了他的全身。

　　趁着凌守意为他运功的时机，他问：“师兄，那棵冰树里的断剑是谁的？”

　　凌守意说：“故人之物。”

　　又是故人，那凌守意必定不会再细说了。戚不言止了话头，有些出神。

　　凌守意身上秘密太多，绕来绕去似乎都与“故人”有关。这种有故事的人物，是重要配角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戚不言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无从下手。一来他套不出凌守意过去的恩怨，二来，现在发生在凌守意身边的剧情太平淡了，除了一个试剑大会可能与主角沾点边之外，他完全无法从凌守意身上获得线索。

　　先前试剑大会结束后，戚不言找到装了一肚子玄乩宗八卦的卓之曜，旁敲侧击地问那几十个脱颖而出弟子的背景。卓之曜果真了如指掌，给他一一盘点。饶是如此，戚不言也没找到一个天资尤为突出的可疑人物。想来若不是主角有意藏拙，就是主角根本不在玄乩宗。

　　戚不言最近也读了不少话本、正史和野史，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魔王的说法，只有魔门教主宫主少主云云；没有能独当一面的妖皇鬼帝——这里没有鬼修，偶有几个厉害的大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神皇仙尊也没有，只有人们出于敬意称呼渡劫期大能的“仙君”——然而这样的仙君有几百个。这些资料看似为戚不言减小了范围，实际上啥用没有：他总不能把那几百个仙君的故事挨个翻一遍吧？

　　进展陷入僵局，戚不言除了等待和逼着自己回忆以外别无他法。说来也奇怪，他筑基之后记忆力好了很多，过目不忘已经不是梦想，甚至一两岁的记忆都能清楚回想起来，但就是想不起那些书的内容。他猜测是被那股未知的力量影响，故意抹去了。

　　戚不言想了很多，现实中就只有短短几秒，回过神时凌守意刚好收回手。

　　他跟着凌守意继续往外走，看到凌守意负在身后的剑，心血来潮问了句：“师兄，你这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