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南北》百里丶

62、第 62 章

　　顾名思义汐之国是个临海的国家。虽然用国来称呼，但是小到仅有一个城便是全部。这些年带土把这片大陆上大大小小的国家走遍了，神威空间移动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儿。算是一个较为贫穷的小渔城，百姓多以捕鱼为主，贫穷的地方不乏流氓强盗，土匪贼寇。神威标记在城中一隅，自城中往外走的时候就不只见到一起盗窃凌弱的事。
　　深灰色的斗篷将更木北整个人都罩在其中，颇大的兜帽戴上，仅有一小截白皙的下巴能被人看清，抬手攥住不大孩童的手腕，也制止住了浑水摸鱼伸向口袋的手。
　　在这样地方生活的人，活的和非人差不多。
　　带土摸出了狗头钱包拿了百两零钱递给了欲要行窃的小鬼，嘴中好言说着，“拿着去填饱肚子。”半边狰狞半边俊秀的脸，承载着的笑意一分暖人一分瘆人。行窃的小鬼呆呆的捏住了钱，意料之外没有挨打，对上那残破的脸不知是畏惧还是感激。更木北松开牵掣住少年的手，继续抬步向前。余光扫到带土的狗头钱包，那模样和远在木叶的某人通灵兽是一个模样的。
　　“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满世界都是垃圾啊。”少许感叹，视线落在道旁一隅男人殴打女人的事件上，行窃被抓，免不了是一顿毒打。更木北点点头，想表达点什么的欲望就此消散，见过太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倒是余光瞄到带土指尖化出一道查克拉悄无声息的制止了道旁的毒打。
　　本质为善，带土不坏。
　　更木北想，换做是她的话，她根本都不会管。不会拿钱给那个行窃少年食下一顿饱饭，不会暗中出手制止住那毒打女人的男人，她只是会默默走过，然后做自己的事儿。但是带土不同，很多次同行的时候遇到多次的不公平，她作为第三者冷眼相看，带土作为第三者，却出手相助。
　　带土说：只是不想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后悔到想要自戮，所以能做的时候就要做。
　　——你有过这种后悔的事儿么？
　　那个时候的更木北问，而后那个时候带土露出了一个很深沉的表情，未描述事件，只是沉重的说，有，而且是那种会从梦中惊醒后，都后悔当时只是看着。
　　——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倒也不像是垃圾。
　　更木北笑笑，拍拍带土的肩膀描述。
　　“哈哈，当然，土哥我是五讲四美好青年啊。”
　　玩笑般的话，行路间，辗转出城。
　　人烟稀少荒山一座。印象中确实是这里，但是具体位置何在倒也是说不清楚。
　　——某处洞穴里发光的泉，这种样子的。
　　表述的时候荧幕凭空出现，带土确实能看到洞穴里发光的泉水。
　　“汐之国的山脉不多，三天基本就能找完。”
　　更木北摇头。
　　——分开找比较快。我去——
　　“这可不行！我为什么跟你来，你真的明白么？”
　　较为坚持，更木北不与这样的带土做过多的评价，通灵乌鸦便自白烟中出现，不多，三只而已，各自散去之后，抬步前行。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刚清醒不久，药还没吃几粒，不会现在就发作的。
　　“以防万一。”
　　带土说，跟上更木北的脚步。
　　……
　　三年，更木北用三年的时间从黑绝的记忆中得到了大部分关于大筒木一族的情报，也熬死了黑绝。代价是如今这病弱的身体，大蛇丸真他妈是个天才，通过更木北这具身体的媒介杀死了一缕意识。是真正的杀死，因为超越了意识承受的极限就此消散于无形。可悲的是，黑绝超越了极限，更木北也在崩溃边缘。究竟是花了多少时间重新唤醒了更木北的意识，带土算不清楚那日日夜夜，也算不清那分分秒秒。只是知道大蛇丸用尽了方法勉强拼凑起了一个名为更木北的非人，而当下的病弱是这三年的副作用。
　　方法当真是粗暴简单，疼痛。
　　当皮外伤疼已经对绝无效的时候，大蛇丸选取的手段是毒。会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而被封印在更木北体内的绝，只能如更木北一样承受着这生不如死的痛苦。数次交锋与身体争夺就在识海之内发生，两道备受痛苦的煎熬的意识拼上全部的战斗。幸运的是更木北身边并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有时候是大蛇丸的协助，有时候是带土的协助。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战斗皆是无果。
　　疼在继续，煎熬仍在继续。当黑绝已经适应了这种生不如死的苦痛之后，那么再注入一种新的让他再度产生生不如死的苦痛。
　　那个时候黑绝说。
　　——你什么都不是，我已经活了千年了，你一个区区凡人，怎么可能强过我的意识，最后的赢家是我！
　　几近歇斯底里。
　　而最终的赢家是更木北。
　　究竟被注入过多少的未知物，带土并不清楚，大蛇丸像是得到了宝贝，因为什么样的实验都可以在这具身体上完成，什么样的新鲜玩意都可以作用在这具身体之上，只要能产生痛苦。
　　毒不会被治疗，治疗更木北就等同于治疗黑绝，所以只能强行压制，缓冲剂便是如此得来，主要成分吗啡。可让人上瘾的镇痛剂，名为缓冲剂只是因为其中涵盖了少量的毒，常人吃下要不了多久会死，更木北服下反倒是延缓积留下来的毒经由时间的异变成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来折磨已经一只脚迈入地狱的更木北。
　　试验过了太多次，也被注射了太多的东西，异变出来的是就算是大蛇丸也是无法分析出这种毒到底是如何可解。所以这一次仍旧只有粗暴简单的方法，注射一种新的足以抗衡更木北体内那玩意的东西，来延缓那玩意的扩散蔓延。大蛇丸说有时候会成功阻拦那么一小会儿，而有时候新注入进去的会很快被那玩意分解，还有时候会和那玩意异变出一种新的东西。
　　像是在快要渴死了的时候，只有海水可以解渴。
　　都是死，只是一个死的快，一个死的慢而已。
　　可悲的是，将绝封印在体内的更木北，连大蛇丸研究出来的不尸转生都无法使用。那道封印，封印的不仅仅是绝，还有更木北。所以她只能拖着这副病体，等待着即将而来的死。
　　是黑绝拖累了更木北，还是更木北拖累了黑绝？
　　最初的时候带土是觉得黑绝拖累了更木北，但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倒是觉得更木北拖累的黑绝。
　　六道仙人之母大筒木辉夜姬的意识。擅自篡改石板引导人们开启无限月读，目的是为了解救被六道仙人和其弟弟大筒木羽村封印在月亮之上的十尾。或者说，大筒木辉夜姬，神树，反正什么都好，都是一个人，不，外星人。
　　带土以为他可以因为黑绝的消散省了有可能会出现连六道仙人都打不过的大筒木辉夜姬的出现而松了口气的时候，结果又发现那种级别的人物不止一个，而是一窝子。不幸的是的，大筒木辉夜姬不过只是其中一个跑腿的，还是那种外敌无数的跑腿的。以至于辉夜姬需要利用无限月读来创造白绝军队来对抗不久之后会来入侵的‘敌人’。
　　干脆等那个时候关门放辉夜吧。
　　得知事情始末的带土自暴自弃的说。
　　更木北甚为疲累的表示。
　　——辉夜正是因为打不过才研究了无限月读。
　　端了一只外星人还有另外一窝子在前方等着。
　　得出来的结论是能毁一个就毁一个，那窝子外星人能根据坐标找到这里，太多太多年前留在这里的东西，比大筒木辉夜姬还要早。可惜能被称为坐标的东西是什么，具体在哪里就算绝，不，大筒木辉夜姬也不知道。妥善的方法就是将所有大筒木的遗迹尽数毁掉。失去坐标的外星人们，只有极小的几率能发现这里。
　　生活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发作的时候待在大蛇丸的基地里，清醒的时候去处理辉夜遗迹。
　　更木北说。
　　——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都跟我无关，但是他们在这里，所以这里不能成为大筒木一族的试验田。
　　只是为了那几道红云黑袍的身影，更木北对大筒木一族发起了一个人的挑战。不是为了让他们苟且的活着那么简单的，而是为了给他们创造一个随心所欲的世界。作为人，作为强者有尊严活下去的可能性。
　　保护世界么？不是的，那几个人和世界相比，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只是这种顺便保护世界的行为，带土有的时候想来真的是觉得不知道如何评价。哪怕是个地狱，但是有人在这里，所以即便是地狱也不能让那些家伙毁掉。
　　——就是这里。
　　更木北拉住带土停在了一处相对来说较为隐秘的洞穴。
　　“我先进去。”带土说率先踏入洞穴，更木北笑笑微微摇头，带土啊，有的还真是够贴心的，不过她也不是那种弱小的需要人保护的存在。摘下兜帽的时候，也抬步迈入了洞穴之中。
　　有幻术，确实是这里。只是简单的驱散无意闯入之人的幻术，危险性倒是不大。
　　抬手结印间，大量的查克拉自体内散发破除了幻术，而后展露出来的是颇为奇怪的存在。失控石柱多少有些漂浮，切割十分完整的圆石不似人为，而且还有一些不明物的黄色球体，和记忆中所见的是一样的。
　　“太危险了，下次我确认好了你再进来。”
　　较为嗔怪，带土自洞穴深处走出，面上多少是有些不满。更木北笑笑表述。
　　——我不是什么弱者，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我，而且在这件事儿上我比你有发言权，走吧。
　　带土瘪瘪嘴，反驳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洞穴并不深，大概五十米左右就见底了，发光的泉水，确实如此。
　　“没有查克拉反应，看不见底，写轮眼也不行，还有，看。”带土说，蹲下身手鞠一碰泉水，那泉水是破穿手而过。
　　——标记做好，走了。
　　跃入水中，不假思索。
　　“喂，等等，都说了危险啦，真是的稍微慎重一点啊！”抱怨声中，带土一跃而入。
　　从水面跳下来，尽头却是水面，不再相同的洞穴证明这里是别处。
　　“某种时空间的作用，这里不是刚刚的空间。”
　　确实，出口就在上面，类似太阳的东西正中入口，像极了眼。
　　“标记做好了，走。”
　　弧形海面，浮岛，不像人类世界。
　　——恐怕是辉夜的空间，对了，我有这个。
　　手中多了一只黏土鸟，更木北笑笑，这只黏土鸟还是多年前迪达拉送给她的新年礼物，相当便利的交通工具，特别是应对这种情况的时候。
　　所过之处有山林鸟兽，看似与人间无异，不多时便飞至浮岛之上，遗迹遍地，确实有大筒木一族的标志。堆积起来的风化骸骨，破损的苦无，有战争的痕迹。除这浮岛之外还有一处算的上是高大的宫殿。二人对视一眼，向着保存极为完好的宫殿前行。
　　欲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大门应声而开，穿着得体的女人出现，带土微微皱眉，写轮眼之下女人的构造一清二楚。
　　傀儡。
　　似人的外表，该是说极像，如果不是他有着写轮眼能看出女人行动间有着些许的僵硬根本无法发现这家伙是个傀儡。
　　“来自地球的客人，欢迎光临，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言语很僵硬，从傀儡的角度来讲，真的非常优秀。
　　“你的主人是谁？”带土问，拽住了欲要上前的更木北，满目警惕对着傀儡。女人不答此题，转而说道，“请跟我来。”声音就是很僵硬，更木北拽了拽带土的袖口，微微摇头。
　　——不用担心，见过才知道。
　　抬步向前，跟上已经深入宫殿或者可以称为城堡的女人，不，女傀儡。
　　建筑风格与更木北所认知的地方有着极大的不高，房顶很高，造型也很奇特，装饰颜色相对来说比较绚丽，较多的人，不，傀儡，或整齐排列行礼幻影，或在一侧做仆役的清扫工作，有大有小，有男有女。
　　城堡很大，阶梯也很多。所过之处的傀儡无不对更木北和带土行礼相敬，礼节周到且尊重异常。
　　最终，女傀儡指引二人停在一扇巨大的门前，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材质，颜色如城堡装饰一样，是多彩的碎块拼接成较为抽象的图案，像是一个女人身条，不过也只是像罢了。女傀儡停在此处，不再前行，更木北欲要推门，带土连忙拦下，抢先一步推开大门。
　　非常大的空间，左右两侧是排列整齐的傀儡，最前方的位置是一把样式古朴，却又不失端庄的石椅，这该是正座，只可惜空无一人。
　　带土嘴角略微抽搐，正如更木北嘴角也是略微抽搐。
　　“欢迎光临鄙舍，来自地球的客人。”
　　声音传出，从四面八方，像是这个房间在发声一样。
　　“你是谁？”
　　“大筒木舍人。二位既然能找到通往此处的入口，说明命运就是如此，那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很威严的声音，像是一个八旬老者。带土抓抓头，下一刻身影已然到了椅背处，开口幽声道。
　　“杀了大筒木一族！”
　　“啊！！！”
　　不再是苍老的声音，这一次是少年的声响，从椅背后面摔出来的还有一个半大的少年，十二岁左右的样子，雪白的卷发，着一身古朴白袍配青色衣衬，双目紧闭，如同失去双瞳。
　　“你你你怎么过来的！来来来人救救救我！”
　　舍人的慌乱，还有脸上的表情并无虚假之意，排列两排的傀儡齐齐迈步，更木北搭在剑鄂上的拇指伸直，刀未出鞘。
　　“啪！”
　　一声脆响，饱含风属性查克拉的剑气全灭了两排傀儡。
　　大筒木……舍人……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外星人。
　　被当做武器的傀儡尽数覆灭，舍人越发慌乱起来，狼狈退后之时，抬起双手频繁对着带土打出一道又一道的绿色球体，嘴中喊道，“退下！走开！别过来！别过来！！”
　　只可惜道道攻击穿透身体，神威能力对于这样的少年简直是如天神一般。
　　警惕之心松懈大半，舍人的力量大抵是如此，不过相较于地球上的十二岁少年已是强上太多。
　　“你是什么人？和大筒木一族是什么关系，这里是什么地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舍人已是退离到了房间角落，畏惧之意甚为明显，并不是伪装，特别是流下来的泪，那惧怕之意是真的。
　　更木北几步上前，剑指喉咙，舍人便是连动都不敢动了。
　　“回答。”带土问。
　　“这，这里是月亮。”
　　月亮，那么就是大筒木羽村的后代了。看了一眼带土，微微点头。带土了然道，“你和大筒木羽村是什么关系？”
　　“先，先祖，别，别杀我，你们下面的人不能杀我的，你，你还是我远亲呢，不能杀我。”
　　宇智波一族是大筒木羽衣的后裔，细算来说确实有远亲的成分在里面。不过这并不是更木北收剑的原因，最主要的是这个十二岁的少年无法给他们带来威胁。
　　“你的目的是什么？”带土问。
　　感受不到生命威胁的舍人这会儿胆子倒是大了起来，盘膝坐在地上，抱臂有些孩子气的说，“是你们来我这里的，我应该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怎么你们来问我！”
　　呵呵，有点意思。更木北想。
　　——覆灭大筒木一族留在世界上的标记，顺便铲除那一族的人，你算是其中之一。
　　带土如实翻译给舍人，却见舍人听到之后颇为呆萌的反问。
　　“诶，标记，什么标记？”
　　“别装傻，你们一族在我们的世界里留下了标记，我们的目的就是清除标记。”
　　“哎呀除不掉的，你们说的标记就是查克拉，有查克拉就除不掉，不过你们别怕，有我在，我给你们藏得妥妥的！”
　　舍人拍胸脯，分外自豪。
　　带土下意识的去看更木北，正好看到了那双困惑的碧蓝。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我们一族就是为了保护下面不被他们发现才在这里的，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他们发现你们，就算你们太讨厌了，但是我也会保护你们的，他们的事情交给我吧，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们发现你们的。”
　　“他们是谁？”
　　“大筒木的宗家啊。话说你们好厉害啊，竟然能找到这里，这就是命运吧！不用太感激我呦，我也没有很骄傲的意思~”
　　明明是写满了骄傲，嘴上却说着这样的话。更木北微微皱眉发问，带土如实翻译。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的族人在哪里？
　　“为什么？祖先让保护的呀，我们的祖先和你们的祖先是兄弟，祖先说要保护兄长的世界，我们就这么做呀，族人啊，都死了，这里就我一个人，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像大家一样保护下面的，虽然我现在很小，但是我很厉害呦！”
　　从言语，行动，思维等等方面都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只是他做的事情却过于英勇，或许可以称之为伟大。遵循祖先的意志，在默默无闻的守护着远方的那颗碧蓝星球。从六岁开始就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中，除了傀儡便再无他人，更木北描述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说是感激，只是对着舍人天真明亮的表情那感激之音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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