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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设计(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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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光芒照射皇宫的各处,暖暖的温度像是母亲抚摸带来的安心,上仪殿的内室中早就没有了皇上的身影,可龙床上还莫名的鼓起一个蒙古包,让严谨的内室有了一丝野趣。
蒙在被子中的人似乎很难挣脱梦境,终于忍不住从蒙古包中钻了出来,厉声喊道:“桂汀霞,到章罚司领罚!!!”
动听婉转的黄莺声带了一点喑哑,却不是维桢熟悉的声音,让她从愤怒的情绪中冷静下来。数十年的宫廷生活已经让她养成草木皆兵的性格,一草一木不知何时都会变成杀人的利器,就如同当年怀瑾刚刚登基那群贱人口中的她。
当年爬上皇上的龙床,谁知道我没有后悔。那时在翼火殿中小小年纪成为莹昭仪身边的贴身宫女,天真烂漫不知人心险恶,仗着主子有几分喜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只因为主子一次小小的训斥就心生不满,被贱人趁机挑拨,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冷静的维桢审视自己所在的环境,明黄色的布置,熟悉的香炉,里面燃烧先皇喜欢梅花的香气,是她最厌烦的气味。低头观察赤裸的身体,没有让人厌恶的老人斑,细嫩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绸缎一般,只是上面布满了斑斑点点的青紫色,破坏了良好的观感。维桢试着再发出声音,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一切都让她不适应,长期处于高位,习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就算是睡姿也不能例外。
赤足走到皇上的正己镜面前,光滑的铜镜中映出模糊的身影,不甚清晰。却也足够让维桢认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难道我回到了那段难堪的日子,一辈子的噩梦的开始,佛祖你终究是嫌我的心不诚,要惩罚我啊。
宋姑姑听到屋内有声音传来,掀开帘子看见维桢站在正己镜前,眉头不由的皱到一起,这婢子真的不懂规矩,侍寝完睡到现在不说,醒了不知道将衣服穿戴整齐,真不知道翼火殿怎么教养的。不过看这身子上的痕迹,皇上还真是喜欢的紧。
眼前的姑姑是先皇身边的大宫女,做事妥帖,为人端正,最重规矩,上一世就是在她的手下学会规矩,并致死难忘。
我那时带着对主子的仇恨爬上了皇上的龙床,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是皇上的禁忌。第二日面对宋姑姑时,我兴奋窃喜终于得到权力可以向莹主子报仇的心情,根本没有理会宋姑姑眼中不满的神情。在没有见到皇上之前,就被宋姑姑送回翼火殿,并警告好好看管。那段日子忧蓁那个贱婢升到我的位置,阳奉阴违的苛待我,致使我差点失了命。也对莹主子的怨恨更加的深了,后来就来到宋姑姑的手下,多了一个位分,度过一段印象深刻的日子。直到后来我在后宫有了一席之地,才知道当年莹主子和二公主都是无辜的,为我的愚蠢失去了生命,都是忧蓁那个贱婢挑唆的,就算我最后将忧蓁车裂也抵不过我对莹主子的愧疚。
看见宋姑姑不满的神情,条件反射的跪在地上,脑袋伏在伸直的双手上,请罪:“姑姑,责罚。”
维桢毕恭毕敬的行为让宋姑姑露出满意的微笑,看来是昨天的事情吓到了,没有关系,知趣的人总比让人多些好感的。
“起来吧,嬷嬷可不敢罚小主。”宋姑姑亲自将维桢扶了起来,拍拍手小宫女端着准备好的新衣走了进来。
维桢僵直着身子如同木偶一般让宋姑姑服侍,眼睛没有离开过宋姑姑,想要说话,又怕不合规矩。
眼前和上一世根本不一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应该被送回翼火殿吗?我还想找忧蓁那个贱婢拼命,省得今生她在为莹主子添堵。
维桢的僵硬宋姑姑感受的到,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宋姑姑也明白,只是她没有办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纵容这个婢子。
“姑姑,奴婢错了,请您饶恕奴婢。”维桢带着哭腔求救般看着宋姑姑,“奴婢不敢了。”
“小主,放心。”维桢吓坏的样子勾动了宋姑姑的恻隐之心,安慰道。“都是皇上交代的,小主安心就是。”
皇上走进西阁的时候,维桢像一只吓坏了小鹿等待她的结局,一双秀丽的杏核眼不安的来回转动,眼角点点粉红似乎是哭过一般,想起昨夜的滋味,皇上的喉咙忍不住上下滚动,娇嫩的唇瓣泛着晶莹的粉光,可惜现在被虐待般的咬住,似有一丝的血丝渗出,不能葱白似的细长手指相互交叠,不见一丝血色。
对于眼前的美食视若无睹,对于宋姑姑的恐惧印在维桢的骨子中,她两世不同的态度代表了什么,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宋姑姑没有像上一世般行事?
不论心里是怎样的担心,生理上的反应都是不会理会的,饭菜的香气不停的传入维桢的鼻子,肚子给出了诚实的反抗,不停发出声响。
站在门口的皇上发出笑声惊醒了等待中的维桢,跪在地上行大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收起笑容,收敛表情,走过维桢坐在桌子旁:“怎么?不合口味?”
维桢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疯狂摇头,不敢抬头注视皇上。
“朕问你话,没有听见?还是哑巴?抬起头。”皇上注视在地上的一团,就想起昨夜一团儿,将被子都裹在身上,自己只落得被子的一角,那时多胆大,现在成老鼠了。
维桢听命挺直腰板,下巴抬起,稠密的睫毛轻轻拍打,眼睛向下看,不敢看皇上,盯着他的衣角。
“看着朕。”皇上觉得十分有趣,手臂支撑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维桢。
维桢眼神与皇上的对上又马上离开,可是他的样子却深深在脑中觉醒。
如同刀刻般深邃的面孔,一对剑眉虎眼,看似冰冷却有温情,微厚的嘴巴此刻因动作而扭曲,嘴角上扬,不怀好意的样子,被桌子掩盖下修长的身体,是多么有人,上一世维桢可是好好的体验过的,感觉让人终生难忘。
“回话。”皇上催促道,好像擅长狩猎的猫儿捉弄无处躲藏的猎物。
“没有,饭菜很好。奴婢叩谢皇上赐饭。”说着,维桢又将头低了下去,不敢看眼前掠夺了自己一切的男人,上一世他由着后宫众人对自己欺辱,却又在关键的时刻给予帮助。他夺走我的孩子,却来也给我想要的权力。我就好像一只宠物,因他的动作而喜怒,因他的给予而悲喜,那种感觉真的不喜欢,佛祖,我是下地狱了吗?
“你都没有吃,怎么知道好吃?”皇上点点桌上没有动过的碗筷,语气有些严厉。
维桢心中咯噔一声,怎能忘记皇上最恨人欺骗,做了太后多年,就算奴性被深深刻进身体,思想还是有些松散。一时间维桢想不到脱罪的方法,伏在地上:“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
皇上看着地上的维桢,突然没有了兴致,昨夜那么好玩的人今天就和宋姑姑似的,难道这丫头还有时差不成,没意思。
“跪安吧。”皇上拿起筷子吃饭菜,没有理会维桢。
维桢偷偷看了一眼,轻柔的努力不放出一丝声响退出西阁,却发现宋姑姑在自己的身后,露出满意的微笑,更是吓得她一身冷汗,匆匆忙忙退出上仪殿。
宋姑姑没有理会惊弓之鸟的维桢,笑着走进西阁:“皇上,华美侍怎么安排?”
“哦!?听姑姑的意思,这个丫头还不错。”被宋姑姑抓包的皇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假作从容地放下筷子,兴致勃勃的转移话题。
“嗯,奴婢觉得规矩还不错。”宋姑姑认同皇上的话,总比失了分寸还要调教的强,“不知皇上要怎么安排?是送回翼火殿还是有别的安排?”
“既然姑姑满意,就放在身边吧。”皇上毫不在意的说道。
却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已经足够吓人了,爬床的宫女不仅没有被皇上处死,而且给了位分留在身边,不知道后宫的娘娘们知道了,又会掀起这样的一番较量,只可惜了那个华美侍。
“派个人跟着回去帮忙拿东西吧。”皇上说完,就离开了西阁,回到东阁和一堆儿奏折奋斗了。
晨出的阳光说是母亲的双手,正午的阳光就是父亲殷切的训斥,让人汗流浃背,还不能反抗。
宋姑姑害怕维桢回去就被扣下,回头没有办法跟皇上交代,就亲自跟了回去。果然早早得到消息的翼火殿的门口聚集了一群人,不过和她想象不同,迎接的宫人没有谄媚的笑容,狗腿的语言,而是一种感觉维桢是羊入虎口的遗憾和担心。
走进翼火殿后,宋姑姑被一群挤了出去,默默的站到一旁等待维桢。维桢双手合十对宋姑姑表示道歉,就开始七嘴八舌回答别人的提出的问题。
“忧茗姐姐,你怎么这么糊涂?”二等宫女忧萃搂着维桢的手臂,亲呢的说道。
“忧萃胡说什么?得到皇上青睐是忧茗,不是,华美侍的荣幸,也是翼火殿的荣幸。”大太监胡安偷看一眼宋姑姑,掐了忧萃,大声的说道。
忧萃吐吐舌头,瞅着胡安做鬼脸,别过脸不理会,又小声和维桢说话。
维桢眼圈红红的,为什么上一世的自己如此想不开,不珍惜眼前这些温暖,走上不归路,从此就掉入了寒冷的深渊。
翼火殿外面因为维桢的回来,热闹非常,都可以与烈阳相比较。与此截然不同的翼火殿内室,如同寒冷的深冬一般。
“娘娘,忧茗做了那样的事情,外面那群人还对她好,她都背叛主子了,那群刁奴认不清谁是主子了。”外面的热闹是忧蓁从来不曾享有过的,她和维桢一起到了翼火宫做了一等宫女,她自认为什么都比维桢做的好,却得不到莹主子的青睐,反而维桢做事毛毛躁躁,做事总需要莹主子擦屁股,还得了主子的青睐,成了贴身宫女。
好不容易借着莹主子训斥她的机会,打听到皇上不喜欢爬床的,就挑拨她和莹主子之间的关系,让她借助主子的名义给皇上送汤,借此我既可以成为主子的贴身宫女,又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解决到忧茗,谁知道忧茗是什么狗屎运,不仅没有被皇上处死,反而成了半个主子。
时琇莹看外面正在忙碌的维桢,和站在一旁等候的宋姑姑,回头看了一脸狰狞的忧蓁,不服气的样子。“她做什么都是她的决定,得到什么也是她的劫数。羡慕你也可以做的,只要能承受就好。”时琇莹从榻上起身,走出内室,不理会忧蓁的嫉妒。
忧蓁望着时琇莹优雅的背影,眼中像是淬了毒的,怨恨自己主子。同样都是奴婢,怎么如此天差地别。
忧蓁假作乖乖跟在时琇莹的后面,不敢大放厥词,像她这种人,一旦有机会就会爆发。上一世维桢顺利将时琇莹害死,其中不乏她的功劳,只因有人给出了更加诱人的条件。
时琇莹手握团扇倚在长廊的柱子旁,悠闲的慢慢摇动,微笑的等待维桢发现自己。
维桢看见熟悉的湖蓝色,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眉清目秀的样貌,冰清玉洁、文质彬彬,带着一股慵懒的的气质,那是她怀念的莹主子,对她而言是第二个母亲。可是上一世亲手杀死她来皇宫得到的第一缕阳光。
“茗儿,过来。”莹主子没有变化的语气,终于给予维桢一丝重生而来的安慰和安全。
维桢回头请示宋姑姑,得到允许后,就趋步来到时琇莹的面前,行礼请安:“莹主子,现在日头大,您怎么从屋子出来了?”背对着日头,想要为时琇莹遮住些许阳光,却不知自己小脸红扑扑的,惹人怜爱。
“还叫莹主子?你现在是有品级的,就和一般的宫人不一样,叫声姐姐听听。”时琇莹拿出秀帕怜爱地给维桢擦去额间的汗水。
时琇莹的娘家是四品礼部官员的女儿,有从龙之功,入宫的时候比皇上还要大上五岁,对待皇上和维桢不由得带着一种慈母般的关怀。时琇莹进宫是因为之前定亲的突然暴毙得了克夫名声,无奈的选择。她的心愿只求二公主可以平安长大就好,不常在皇上那争宠。这也是昨晚维桢借莹主子名义成功的原因,就凭借平时的低调,皇上多少会见一面,哪怕是好奇。
“在您的面前,我还是忧茗,这一点今世都不会变的。”维桢很认真行了礼。
上一世作为美侍生下皇上的庶长子,被皇上生了一个位分。正沾沾自喜的时候,怀珽就被抱到玉贵妃那边抚养,所有来到张月殿的妃嫔谁不是落井下石,只有莹主子面带悲切。
“你这傻孩子,有事情不能直接问我?非听小人的谗言,还好你这次幸运,皇上喜欢你,如若,你就完了。”时琇莹朝着忧萃使了眼神,让她招待宋姑姑,自己拉维桢到内室,一同坐在榻上。
看见维桢眼角的媚色,想起当初高嬷嬷介绍维桢,小丫头唯唯诺诺上不了场面,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戳中了我的心,将忧茗带在身边,给别的宫女得不到宠爱,她也很乖巧,最近有点飘儿,谁知道就差点失去了忧茗,回头找个机会将忧蓁解决了,别再给自己惹麻烦。
看维桢感觉心中缺了一块的感觉,甚至现在觉得皇上哪都不顺眼,感觉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
“娘娘,奴婢错了。”维桢受不住时琇莹怜爱的眼神,低下脑袋,感叹上一世自己的幸运才有这么好的主子,整个翼火殿自己待遇也只比二公主差了一点而已。
“不是说要叫莹姐姐吗?来声听听?”时琇莹整理维桢耳边的碎发,眼前的小丫头都已经长大了,还沾了皇宫这个大染缸。
“奴婢的位分太低了,逾越了。”莹主子是在提拔维桢,她很清楚,只是浓厚的愧疚感让她不敢接受。
时琇莹看规矩的维桢,与昨天那个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相比,已是天壤之别,就有点心疼。
“你去给华美侍泡一壶碧螺春。”时琇莹找了一个理由把忧蓁支了出去。
内室中只剩下她们,时琇莹拉着维桢的手,一边捶打一边愤恨的说:“你呀,运气好,被皇上看上了,要是有意外,让我怎么救你?”
一下又一下打的很重,很久没有人关心的维桢愣住了,眼中泪水如同海浪涌了出来:“娘娘,忧茗错了,知道错了。”
扑到莹主子的怀里放声大哭,好像要将受到的惊吓和委屈全部宣泄,上一世自己究竟错过多少东西。
“好孩子,别哭了,来,擦擦眼泪。”时琇莹将维桢扶了起来,拿着秀帕擦着眼泪。“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只能将宫中的事情给你讲讲,作为升迁的礼物吧。”
时琇莹将宫中嫔妃的背景仔仔细细讲给维桢,她因前世已经了解,更感激时琇莹,也惊恐上一世在钢丝上起舞。
居住在玄武宫中的德贵妃原名宁德音,协助太后掌管四大宫二十八小宫的人,生下了大公主,不过家室就比较弱了,只是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生性谨小慎微,虽说掌管宫内事物,还是以太后的意见为主,德贵妃不过是太后为了制衡灵妃的棋子。
灵妃原名弓灵雨,现在宫中唯一没有封为贵妃却居住在四大宫之一的青龙宫,因为皇上的喜爱,也拥有协力宫中事物的权利,娘家的实力不容小视,是大将军的女儿,擅长在皇上面前扮柔弱,时琇莹提醒维桢见到这位尽量绕道走。
玉贵妃原名朱佩玖,居住于白虎宫,虽是宰相之女,但平时很低调,有点随遇而安,凡是都是独善其身,时琇莹关于玉贵妃的其他信息也不知道了,她也奇怪明明玉贵妃是一个很好的制衡棋子,太后为什么会扶持德贵妃?
为什么维桢是知道的,玉贵妃就是生性淡泊,不像嫁入宫中的女子,说句比较贴切的话,像一位隐士,不过对待怀珽还是尽心的。
剩下的只有两位,一位是郑琼华,是婕妤的位分,居住于角木宫,是依附于灵妃的,另一位是俞如英,刚刚封为美人,走了德贵妃的路子,居住于牛金宫。
现在皇上刚刚登基三年的时间,后宫的人员还不是很丰沛。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宫人走进内室将灯点上,时琇莹知道维桢也快走了,想要留她吃饭,宋姑姑那边已经来催了,只好在宫门将维桢送走。
躲在人后的忧蓁仇恨的看着维桢,明明是同时进入翼火宫中,为什么她出事莹主子就护着,而我却被莹主子训斥,她忧茗到底有哪一点比我强,总有一天我要将她踩在脚下。
琼婕妤好不容易从上仪殿小太监那得到小道消息,忍不住跑到青龙宫来向灵妃献媚。
“娘娘,听说皇上昨天晚上宠幸了翼火殿里的宫女,就是今天早上封为美侍的那位。”琼婕妤兴奋的说着,眼睛一直盯着灵妃梳妆桌上的远山黛,意思十分明显。
灵妃十分不屑琼婕妤的行为,就像她的名字就是一个字穷,心只在钱财上,不过这样的人也有她的好处,有事情推出去也不会有问题,只要将钱给足就好。
慢慢拿起梳妆桌上的远山黛,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翼火宫的那位不是奉行众人皆醉,我独醒吗?怎么也想趟浑水了?”
“谁知道?”琼婕妤看着灵妃描画眉毛,急的回答。
琼婕妤猴急的样子让灵妃厌恶,要不是现在宫中可用的人太少,自己也不会将就这个蠢货,时琇莹的法子倒是可以用,不过一想到将女子推到皇上的床上,就放弃了。
“不过,我想啊,也许是知道自己生不出皇子了,找一个人借肚子吧。”琼婕妤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没有让灵妃满意,才故意在自己面前用远山黛的。
这是一种合理的猜测,但琼婕妤没有注意到她戳中了灵妃的心事,灵妃比莹昭仪入东宫的时间要早,却连一个女儿都没有。
灵妃的脸色僵住了,也没有逗弄琼婕妤的心情,将远山黛赏给琼婕妤后就送客了,而琼婕妤还美滋滋的。
英美人的晚饭在玄武宫中同德贵妃还有大公主一起吃的,正巧皇上那边传话,让德贵妃为维桢做绿头牌,交给章寝司。
德贵妃温声应下,脸色不是很好看,心中更是一抹苦涩泛起。
“娘娘,一个宫女而已,翻不出什么浪的。”刚刚成为美人的俞如英以为德贵妃在伤心皇上又纳新人,忍住心中的苦涩安慰道。
德贵妃对于皇上存在幻想,尤其是被皇太后抬举后,甚至敢觊觎皇后的位置。这都不是重点,德贵妃入东宫最早,她清楚皇上是多厌恶爬床,但今日不仅封了位分,而且这么快就要她侍寝,看来很喜爱,这份喜爱是对于这位美侍还是她身后的主子。德贵妃不愿意在想下去。
“你说得对,只是一个宫女。”德贵妃看似被英美人的话安慰了,心中无故响起警钟,这位美侍会止步到此吗?
“吃饭吧。”德贵妃看看桌子上的大公主,安慰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至少比灵妃的处境要好,皇后的位置是谁的还不一定,不着急,不着急。
白虎宫中的人对于维桢的事情早就告诉了自家主子,不过毫无反应就是了。
这一切维桢都不知道,细微的变化,让一切都与前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