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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引血其一 ...

  •   谢吟在半莲已经待了将近半个月了,和沈家的几名小生也玩得近乎,只是现在半莲家中,只有沈观和林霄知他真实身份,却无人戳穿。谢吟并没有解除身上的封灵术,所以在这些小辈看来,大家灵力相似,自然没有压迫感,也谈得开心。
      林霄那一日取了谢吟的一小瓶血液,却并非为了配药,在十天之后解出了他的血码,他本就是魔界的医师,后来谢吟派他去各大门派中其中一派做调查工作,一年前谢吟帮他封了魔气,离开九绝殿之后,直到数日之前,才再一次与谢吟相见面。可谁知谢吟却全然不知他的身份,险些暴露。后来取了他血样,竭尽毕生所学,终是发现,他原来是修炼了引血术。
      引血术是魔界鲜有的禁术。以血为引,可昭天下魔鬼怪,可以说是强行拉拢鬼与怪,夺其心智,为己所用。魔本人所化,而鬼怪,却皆是死者所成,本就有些残缺的意念被这么一加以催化,况且谢吟本身血中力强,便能够轻松调动许多强大的鬼怪,在各种时候都能够为己所用。但这引血术厉害虽厉害,可却难修,而且副作用极强。修者必然会日益凶残暴虐,于世上之时所作善事,无一不忘。就连曾经见过的一些人事,也会有所忘却。修的境界越高,其能力越强,反噬愈烈。所以无怪乎谢吟会对林霄毫无记忆。
      “魔君怎么会动了这引血术的念头?他本就灵力强大,长此以往,必然要神形俱灭,被自己所吞噬,为上古凶灵的寄体,最终灰飞烟灭。当真是……令人头疼的少年魔君呐!”
      林霄坐在桌边,看着面前复杂的剖析图,揉了揉太阳穴。
      谢吟今天依旧给沈观捅娄子后便会去逗鱼了,逗了一会儿又撇下鱼去祸害毛笔了。虽说他作画写字都不差,但是若是除去那污秽的画面,也是个文雅的君子。可惜了,这家伙幼年时画了了太多风景,写了太多字了,长大后就有些闹腾,画面也逐渐让人不禁脸红。提笔端详了一会儿,便下笔染了那宣纸。
      少顷,沈观从外面进入雅居,刚收拾完谢吟在后山捅的洞,脸上沾了些灰尘,回房净脸。以为谢吟不在房中,又去别处玩耍了,所以一进门便直奔卧阁,完全忽略了书桌方向正在作画的谢吟。
      “哎……?”
      谢吟见他回来,刚要开口,却见他匆忙去了卧阁。心中好奇,但发现对方却似是没看到自己一样,于是便不再出声,悄悄看着。沈观提了桶水进了卧阁,还关上门窗,似是要沐浴的样子。不出一会儿,便能听见衣带解落的声音了。谢吟走过去,靠在屏风边上,看着正在洗脸的沈观。感到有异的沈观略显惊慌的抬头,立刻抚平了眼中的波纹,身形略向水中浸了一些。
      “嘿哟!大下午的洗澡呢?好兴致啊,荒晴君!”
      “出去。”
      沈观的语气有些冷,虽然平时他也不多言语,但他的话语中却不失温和,可这两个字却是异常的冰冷,谢吟听到时还怔了一下,刚想开口,却发现水的颜色不对,有些泛红,而沈观也注意到了,加重了语气:
      “出去。”
      谢吟还是没有动,那水的颜色又红了一些,沈观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怒气:
      “出去!”
      “出去?不可能!你怎么了?这是血吧?”
      谢吟并没有堵自己的小性子,没有因为沈观的过激的态度而转身离开,反倒是靠近沈观,想要伸手碰他,却被沈观躲过了。
      “别动!”
      谢吟有些着急了,水色已是亮红色,这人一定受了不轻的伤。见他躲自己,便反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从水捞出。
      这人身材是真的不错,但现在却一脸羞愤,虽然都是男人,但这种情形还是十分伤风雅的。他一仙家中的人自然忍不了,可是谢吟却不以为然,本来他也就是厚脸皮,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稍微费力的把沈观从水中拖出来,随手扯了一块浴巾给他裹上,便把他挪到床沿。这才看清楚,他的背上竟是几道鲜红的抓痕。无奈沈观此刻动弹不得,只能背对着谢吟,坐在床褥上。
      “你这个伤是怎么搞的?你不是很厉害吗?能把自己弄成这样,我也是不服你都不行。”
      谢吟从柜子里翻出药膏和纱布,用毛巾擦干了他背上的水珠,那毛巾已全部都是血,谢吟将它随手一扔,便为沈观处理伤口来。但是蹊跷的是,这血怎么也止不住,这才终是释放了自己的五成灵力,发现这伤是自己方才在后山瞎闹腾时用引血术召来的邪物所伤。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后山几只小怪,便命他去了,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没有离开,吞食了那几只小怪,在后山闹事。谢吟心中有些虚,不过荒晴君这么高的法力,竟然会制不住那么区区一只小邪祟,他心中实在是不解。
      此乃邪魔之气,他身上的抓痕还不算多,不受些更严重的伤,不能将这邪魔之气吸出。这自古以来便是的,就算谢吟现在如何强大,也拿不出那团邪气。而这种邪气入体,对修仙之人又是大不利的。邪气虽然本身不强大,但是附着于沈观这等灵气强盛的人身上就会一点点消蚀灵气,逐渐强大,最终邪气吞噬灵气,归还本体,这人自然也就无用了,即便是灵魄也是支离破碎的。拖得越久,越是危险。
      “你怎么受的这伤?”
      谢吟解开了沈观的穴道,将他扳过来面对自己,凝眉问。
      “疏忽。”
      他以手掩面,脸上有些许红晕。谢吟被他气得有些好笑,嗤道:
      “疏忽?你和我说疏忽?你!我……真是无语了。”
      沈观不语,慢条斯理地围着块浴巾去寻找衣服,见他要穿衣服,谢吟停止不停的左右走动,手指着他大喊道:
      “哎哎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别穿衣服,就在那坐好,找些毛巾把血擦擦……算了算了,你还是直接到浴桶里去待着吧,总不至于这也要我帮你吧?”
      谢吟的二流子性子又上来了,后半句话一出,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瞧见沈观耳尖红了起来。为了不再闹出些笑话,沈观也没有再说什么,进了浴桶,血依旧不停的向外冒,桶中鲜红一片,如同浴血的凤凰一般,着实令人心动。
      半刻钟后,谢吟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笑着对沈观说:
      “沈观!我有办法了!不过得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有没有亲过别人啊?”
      “没有。”
      “那就行了,我也没有。不算占你便宜啊!”
      沈观听他这样讲,觉得疑惑,刚要问为什么,却发现对方忽然凑上来。唇附上了一片清凉。沈观将手拿出水面去推谢吟,没想到对方却紧紧的缠住自己的双肩,如何也不能把人推开。他自己别说是亲了,连见也是见不得的。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有人敢这般无礼的对待他荒晴君?却在不出一刻的时间内,又是被看光,又是被强吻的,就连从未被人触碰过的肌肤,也叫这小不要脸的摸了去。
      谢吟的舌潜入了沈观口中,却带来一股温热的铁锈味,沈观被谢吟逼得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一口血,随后又是几口血渡下,加之一股温热灵气从肩上传入,顷刻间便觉得腹中如火烧,两股灵力相斥,却有一道邪在四处逃窜。两人唇齿未分,但只静静相碰,谁也不动。过了一会儿,一股血腥又从沈观喉中溢出,就要溢出喉腔,他便又伸手去推谢吟,可谢吟似是知道他的意图,所以双手更加用力的捏住了他的肩膀,体内又是一阵灵力输入。那口含在喉腔的鲜血,终于是喷溅出来,流入了谢吟口中。谢吟即刻放开沈观,盘腿屈膝坐在地上,开始运功,口中含着一口血,这一运便是一下午。
      当谢吟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被放在床铺上躺好,房间里已经点起了灯,却见不到沈观的人影。口中的鲜血似乎只剩下纯血了,他摊开手掌,将血吐出,那邪魔之气已经荡然无存了。他用自己的灵力,将沈观体内的邪气逼出,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引出那邪气。而他本就修魔,吸收这些魔气自然是不在话下。却不想这家伙才在沈观体内呆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让他好半天才吸收,看来沈观这个人……不容小觑。但是经此一事,估计即便是沈观不赶他,这半莲的掌门人,沈扶明老先生也是留他不得的,还清了沈观的债,同时自己也可以离开了,这对于谢吟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今天他出雅居的时候,周边没有结界,看来沈观是决定放他走了。他翻身上屋顶,又看了看自己住了半个多月的雅居,心中倒有了点不舍,但也只是解封了自己的全部灵力,便御风而去了。当沈观携来了谢吟的晚饭时,已经见不到他的人影了,他放下手中的菜盒和一坛酒,在雅居内四处寻找,边找边唤谢吟的名字,声音温和。这半个月,他从来没有这般唤过谢吟的名字,刚开始语气平稳,但七八声之后却不见有人回应,所以声音稍大,并染上了焦急的味道。
      沈观寻不到他便坐回书案,手中拿着经书阅读。几案上放在那里的饭菜,是传出了香人的辣味和肉香的,只是等到菜凉了,也不见人来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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