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泄》上声

9、第 9 章

　　许镇是诈他的。
　　那东西他虽然猜到了可能是药。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药？时间紧迫，他也没时间托人去化验。他之前在医院看望过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学生，那学生手里的药丸与那颗黄色药丸很接近，他也只是随口一猜。
　　再加上，徐臻最近太不对劲了
　　会主动低下头颅求和，会想为他洗手做饭，会为他等候至深夜，一只浪荡不羁，自由的鸟忽然变得宜室宜家了，他只觉得疑窦重重。
　　“你们俩是旧情人。”
　　许镇听到这句，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他看了眼徐臻没说话。
　　“那，现在这是怎么状况？”那男人估计都被他俩弄蒙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是被捉奸了吗？你们需要我出去回避一下吗？”
　　“不用。”是徐臻的声音。
　　许镇沉默地盯着他。
　　徐臻笑道：“那不是格列宁。”
　　许镇心里一动。
　　药不是格列宁，但病却不一定不是白血病。徐臻否认了前半句的药，却将后半句的病略过了，是有意隐瞒还是无意中说顺口了。
　　“嘿，还想和我上床吗？”徐臻直接忽略了许镇，望向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男人，舔了舔唇，勾人得像妖精，“我们继续，你喜欢怎么样，我都行？”
　　那男人战战兢兢地瞟了眼许镇。
　　许镇盯着徐臻。
　　而徐臻从头至尾都不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那男人瞟了一眼许镇，又看了一眼徐臻：“那啥以后再说，现在也不是很急。要不你们俩先把这事儿解决了？”
　　“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的？我让你上我，让你上我，听不见呐。”徐臻狠狠地将毛巾扔在床上，然后指着门口的方向，对许镇说：“你出去。”
　　那男人依旧不敢动，夹在两个人之间瑟瑟发抖。
　　许镇对他说：“你先出去吧。今天的事打扰了。”
　　那男人忙不迭抓了几件衣服就走了。
　　房间里便只剩许镇，徐臻两个人。
　　许镇转身将门关上。
　　咔哒的声音，拉紧了房间里的紧张气氛。
　　许镇转身，看向徐臻：“你病了？”
　　徐臻背对着许镇，坐在床上，拿了根烟出来，没说话。
　　许镇知道徐臻的脾气。
　　他性子傲，寻常开开玩笑吹吹牛皮过嘴瘾不算，一旦认真起来，他是绝不屑于说谎的。也许是因为他根本谁都不在乎，冷心冷情，也就无需用谎言来掩饰什么了。
　　许镇又往前走了一步：“你病得很重？”
　　徐臻长长吐出一口烟圈。
　　许镇再往前，走到徐臻的身后：“我有秦朗的电话，他一定知道你的情况。如果我把你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你猜他会不会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
　　徐臻抽烟的手一顿，猛的站起身：“你他妈神经病啊。”
　　许镇沉默盯着他。
　　“许镇，你很闲是不是？”徐臻冲他嗤笑道，“那个跳楼的学生呢？昨天你不是还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吗？今天怎么舍得大老远跑江城来找我。您老这时间可真是任由发挥的呵？”
　　许镇说：“我老师临时赶回来把事情担过去了。”
　　徐臻气笑了：“那好，您随便。现在哪儿凉快，您就滚哪儿去。别在我面前晃悠。”
　　许镇不理他的气话：“你心慌了。”
　　徐臻冷笑了一声：“我慌你X了个鸡。”
　　许镇俯视着他，目光锐利：“所以是真的了。”
　　“许镇，你特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徐臻向前推了一把许镇：“我让你给我滚，你没听见吗？滚呐！”
　　许镇表情未有稍动：“所以真的是白血病对吗？”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徐臻把他往门外推，毫不留情的，“我现在想一个人呆着，请你立刻给我滚开。”
　　许镇按着他的肩膀，站得纹丝不动：“那颗药怎么会在马桶边？”
　　徐臻推着许镇：“你给我滚啊！”
　　许镇逼问着他：“你的药呢？你今天的药吃了吗？”
　　徐臻盯着许镇，目光狼一般尖锐与防备：“不用你管。”
　　“徐臻，我太了解你了。”许镇抓住徐臻的手，狠狠握紧，举起来，“你他妈根本就没吃药，那药是你往马桶倒的时候，不小心掉在马桶的缝隙里的。对不对？”
　　徐臻喘着粗气，与他对视。
　　“和你大学时每一次生病时那样。”许镇冷静地回忆道，“总以为别人没发现，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是不是？“
　　徐臻被他抓着手不能动，仰头，盯着他：“许镇，你以为你他妈是谁？你凭什么管我？我吃没吃药，关你屁事。我没吃药，我死了，那是我活该，你有什么身份来管我？”
　　许镇平静地叙述：“那天是你家门口问我，我们能不能由头来过的。”
　　徐臻冷笑着“操”了一声。
　　许镇道：“至少现在我还是你男朋友。“
　　“那好。”徐臻毫不示弱地盯着他，冷笑：“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了。我的什么人，你都不是了。你他妈没有权利管我，你被甩了！滚！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许镇的语气理智到残忍：“徐臻，你究竟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你不走是吧？”徐臻甩开他的手，在床上抓了手机和钱包，直接朝门口走去，“你不走，我走。”
　　许镇快步挡在他面前，将门怼上，然后拿着手机，给秦朗打了个电话：“徐臻在我这里，他身边没药了，你知道他最近吃的什么药吗？”
　　“许镇。”徐震一把夺过他手机，“你他妈是不是真的有病？”
　　“真正有病的人是你。”许镇反身将徐臻怼在墙上，朝他脸上狠狠打了一拳，“你以为自己还是十七八岁吗，还能随便任性吗？你这条命你自己不稀罕，我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