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又落雪》曲桃生

12、第 12 章

　　病房里。
　　许晋北目光越过杨绍的背后，看见了一脸担心的这个女人。许晋北皱眉，不悦地看向杨绍：“你怎么告诉她了？”
　　那个女人倒是先朝着病床边上飘了过来。眼眶倒是红了。
　　“哥！你怎么这样了！杨绍哥说你都吐血了！”
　　“都说了你少喝酒少喝酒！你就是不听！”
　　许晋北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平和了语气，“前几天还不是和你导师去瑞士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是许家的老三。许晋瑄只比许晋北小三岁，不同于和老大的兄弟阋于墙，兄妹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我昨天刚到京城回的大宅。想着休息一天今天找你，结果早晨你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我一问杨绍哥，他说你都住院了，喝酒喝得昨晚吐血。”说着眼眶又红了一分，眼泪在里摇摇欲坠。
　　许晋北的眼光越过徐晋瑄，给在后面的正不知道该怎么躲许晋北眼神的杨绍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凌厉的抬眼。

　　许晋瑄常年在国外。受不了老爷子的独裁蛮横和女人的相夫教子论，一年到头也不回来一次。学艺术的女孩好像永远与世俗泾渭分明长不大，和一年未见的哥哥有好多的话说，从法国的春天说到刚刚去的瑞士的雪。许晋北静静听着，这是一份妹妹代替自己飞远了的自由。
　　许晋北毕竟是病人。许晋瑄聊着聊着渐渐发现了许晋北脸上生了疲惫。收回话题，打算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二哥，这周的爸的寿宴，你去吗？”
　　许晋北躺着，他眼睛看向许晋瑄的咬着唇的表情。她的话没有说完。不做言语，许晋北只等着徐晋瑄说下去。
　　许晋瑄在斟酌言语。有些小心翼翼。“二哥……我，我听说爸好像……好像是要在那天宣布……宣布……说一些事情。”许晋瑄眼神乱转，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二哥你要是身体还没怎么恢复好，就……就别去了。”
　　许晋北扯着一边唇角，笑得薄凉而自嘲。“我当然去。我怎么能不去。”
　　许晋瑄看着许晋北的表情，直觉得心惊。“二哥……二哥你,难道都知道了。”许晋瑄心酸，他的二哥，那么优秀那么努力……凭什么呢？为什么？
　　许晋北不置可否。病中的他合上眼养神，睫毛传达不出来眼底是什么情绪，只是下巴的线条正收得更紧。他只是语气坚定地再次向许晋瑄重复，“我会去的。”

　　许晋瑄走了没多久，许战凯三夫人来了。
　　带着上了年纪的妈妈的温柔，三夫人带来一罐热腾腾的鸡汤。三夫人是个和善的人，许家里对三个孩子都关心的很。许晋北这些年也真心把她当长辈看。
　　“听晋瑄说你住院了，我煮了鸡汤给你带来。”
　　许晋北感谢。
　　三夫人不绕圈子，寒暄了几句后直奔主题了。
　　“姨今天来，其实还有个请求。”三夫人宁静的脸庞露出一丝难为情。
　　许晋北温和地“姨你说吧。”
　　“姨不是你母亲，可能也对你没什么生养恩情。但是晋瑄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们兄妹两个这些年感情好。”
　　三夫人顿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语言。“马上就到你爸爸的寿辰了。那天他我猜晋北……你可能也听到风声了。”
　　“原本这些事我不应多说，但你爸爸念旧……将来都是你大……”三夫人又停住，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说出那些像是继母苛待的话。
　　“我是无所谓了，后半生怎么都能过，担心的就是小瑄。她不像你，你的能力没有许家的庇护也是人中龙凤……她单纯的很，将来，可能什么都不给她留的那天，这个家怕是只有你是真心待她,我拜托晋北你能照顾着她……”
　　三夫人眼眶已红，伸手握住许晋北的手，眼泪砸在上面。“拜托你拿她当亲妹妹……”
　　许晋北看着三夫人，认真开口：“我会照顾好她的。姨，我不会让你和三妹有那天的。”
　　病房外天阴沉的像是孕育着一场暴雪。许晋北想，又要变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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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事情磨的很没有心性写文。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不管多慢，都想写下去。
再一次呼号有没有dea or资源经济学的大神？？？？？？
刚发现这章所有的老三的姓都打成“徐”了。。。万恶的输入法，我检讨，修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