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又落雪》曲桃生

10、第 10 章

　　梁如没想到的是，今年过年的饺子还没等送出去，许晋北竟然自己来了。
　　寒假的夜晚比平时清闲的多，梁如比平时更早睡下了。梦里忽然门铃铃声大作，还伴随着自己的手机也在响。心惊不已，心脏砰砰地止不住的跳好像堵在嗓子里。迟疑半刻，壮着胆子走到门前，梁如小心翼翼趴到了门前的猫眼上。门外边竟然是杨绍，一手握着手机，两胳膊费力架着比他高大不少的许晋北，许晋北西装领带全都乱着，脸上是不正常的红。而许晋北此时还在作乱，一只手在门的密码锁上一只不停地按。原来的密码早被梁如换掉了。按了几次耐心耗尽，光亮昂贵的手工皮鞋被毫不珍惜，重重踢在了门上泄气。
　　梁如赶紧开了门。酒气扑鼻，面前的高大男人站不稳。轻声问杨绍：“怎么回事？喝了这么多酒？”
　　杨绍还没开口，许晋北先抛出疑问。“你怎么在这？”含混不清，混着酒气。
　　梁如一瞬间明白他喝到了什么程度。
　　赶紧打开门，帮着杨绍把长手长腿的许晋北放到了沙发上。杨绍一边给老板脱下西装，一边解释。“梁如妹妹真是抱歉了哈大半夜吓到了吧。老板喝的太多了，也不知道怎么想起来非吵着要来这里。我觉得不妥，他可能喝多了忘了你了，但他在车上一直骂我，非要来这里。说不听话就滚蛋。”语气里委屈巴巴。
　　梁如赶紧去给杨绍倒了一杯水，“他……二叔为什么醉成这样？”
　　杨绍顿了两秒钟，面色有些尴尬，“今天是boss母亲的忌日。和boss的发小在一些就喝了多了些。”杨绍末了还叹息了一句，“老板有时候，真挺可怜的。”
　　梁如想许晋北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她应该是知道的。他的从商之路的一切的开端，也是他母亲被人起了歹心的开始。这栋房子是第一桶金的产物，就是他母亲用命换的，留给他的。
　　梁如心底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涩。丧母之痛她懂，何况许晋北更横添了一个屋檐下的大哥是凶手的复杂。最怕看强者背后的脆弱。不够长的沙发上横躺着的许晋北闭着眼，难受地重重呼吸，英挺的眉毛拧成山棱，听不清他喉咙里含混低沉地说些什么。
　　梁如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想了想，灵光一闪。“蜂蜜水是不是有解酒的功效？”得到杨绍的肯定回答。梁如赶快小跑到了厨房。
　　不一会，捧着一杯温度适宜的淡蜂蜜水。杨绍又一次用胳膊把许晋北架了起来，靠在他肩上。
　　梁如端着蜂蜜水，俯下身，“二叔？二叔？喝点蜂蜜水。”许晋北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
　　眼前是雾里看花一样的。眼前好像有个少女，离自己好近。少女匆忙里草草套上的黑色卫衣帽子还没怎么整理，散着头发还，没从卫衣的脖子里拉出来，毛茸茸的哄衬着一张脸——好像一张有点陌生的脸。眼睛向上微微挑又不是风尘魅人的，只像一直机灵可爱的小狐狸。下巴和整张小脸都薄薄的好像没有脂肪，红透的嘴唇和面颊上一颗痣像是浮在玉上。这个少女好漂亮，许晋北迷迷糊糊，像是问脸前的人，也好像是在问自己:“你是谁呢？”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梁如无法，只好一手轻轻扶住许晋北不太老实的下颌，另一只手把蜂蜜水杯子沿送到他的唇边，说了好几声“二叔喝一下”后，许晋北的喉结终于动了。
　　手心里有些热，是成熟男性的棱角分明的坚硬下颌骨，还有微微扎手的新生青色胡茬。梁如忽然有些不自在，一双剔透的眼睛不知道改往哪里看。客厅灯光不是太亮，是暖黄色的光。暖光下，这么近的距离看得到许晋北的睫毛铺在合上的眼，眼尾有浅微的属于岁月的弧波。偏高的眉骨和鼻梁在烂醉的时候也是显示出强势的，没有软化不容质疑。杯子下透出薄而棱角起伏的嘴唇，正挨着杯沿随喉结上下滚动的频率，汲着温吞的蜂蜜水。梁如心里忽然莫名升起近乎热泪盈眶的感动，这感动来势汹汹，似要淹没了她小小身影。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的恩人，他好像带着圣光，是风霜雪雨严相逼时向她伸出手的神，是她虔诚感恩的金身佛像。
　　梁如发呆了半晌，直到杨绍喊了她的名字。杯子里的蜂蜜水已经没有了，杯壁失去了温度。梁如慌乱着逃一样去厨房洗杯子。可是手心里属于另一个人带来的温度却牢牢黏在那里一样，好像怎么洗也洗不掉。

　　杨绍处于对老板的尊敬，梁如出于对许晋北的感恩，两人意见一致地把许晋北扶到梁如的卧室小小的单人床上。家里只剩了沙发，两人只好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杨绍哈欠连天，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实在看不下去，梁如劝他回去休息，毕竟第二天还要跟着许晋北忙。杨绍对小姑娘的稳重放心得很，嘱咐了两句就把许晋北留给梁如照顾了。
　　折腾了半夜，梁如披了件大衣在沙发上和衣躺下了。睡不着，静静的深夜里，隐隐约约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心下有种神奇的感受，家里都没有男性留宿，男人的呼吸声原是和女人的呼吸不一样，无端多了一份侵略性。稀里糊涂地想着，忽然意料状况之外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卧室里许晋北的呼吸声竟然好像越来越重，慢慢还伴随起了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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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看我文文的朋友们通知下，9月17号之前可能不会有更新（虽然我原来更新的也很慢。。。），因为17号有事关我学位取得的毕业考试，恰巧17号之前还要上交学术大会的申请及绪论，我准备的焦头烂额。另外关于男主的一些主线我也还需要些时间好好理理。虽然没有签约也没入v，但我不会一声不吭太监掉的。最后感谢看这个文的朋友和点了收藏的朋友，你们是萌新的唯一写下去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