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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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是吧？”胡相宜冷哼一声，“到了千壑山，自会让你说出来。”
为了不引人注目，胡相宜与林染一直等到晚上，才从赵府的后门带着黄鹂走了。
这事毕竟与赵实有关，胡相宜问了一句，是否也要与他们进山？虽然对千壑寨有些害怕，但观胡相宜与林染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赵实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回到千壑寨后，胡相宜将几人带到了聚义厅，不过没让黄鹂来，她将黄鹂又安排到了别处。
“去请二当家的。”有个小喽啰领命去了。
洛九天尚未来，有喽啰报，郝文求见。郝文与郝武是两兄弟，同为千壑寨的先锋。几天前，胡相宜命他跟踪黄老头的那个。
胡相宜一摸椅子扶手，该来的都来了，有意思：“叫他进来！”
郝文进来单膝跪地，见到大厅里多了林染与赵实二人，看看他们，没有马上说话。
胡相宜知他其意：“起来说话，可是为了黄老头一事？尽管说吧。”
“谢大当家的，”郝文站起来，将今日来所得到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最后还将一个荷包呈给了胡相宜。
事情到这里已经浮出了水面，只等着狐狸自己招供了。
“今日辛苦了，下去歇息吧。”胡相宜让郝文退下，又命令一个喽啰将黄老头带来。
黄老头还未来，洛九天倒先到了，他对胡相宜抱了抱拳，见到林染在此也不惊讶，
像往常一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位是赵实赵公子。”胡相宜向洛九天介绍着。
洛九天是何等聪明人物，观这阵势便知黄老头那事要了了。洛九天与赵实抱了抱拳，赵实回了个礼，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这小小的千壑寨竟有如此多的出类拔萃的人物。
瞧这大当家的，二大当家的和那位林公子，个个气度不凡，哪个都不像山贼。
很快，黄老头也来了。
胡相宜没让他跪着，也没让他坐着，只让他站在地中央。
“黄老头，”胡相宜的声音有些慵懒，“你之前与我说你的女儿黄鹂被赵实抢了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黄老头连忙道。
“有这事就好。”胡相宜点点头，又忽然指向坐在一旁的赵实，“他是谁你可认识？”
刚才黄老头进来时躬着身子低着头，并没看见这聚义厅中还有何人，现在顺着胡相宜的手指一看，一眼就瞧见了赵实。
“赵实？”黄老头有些激动，“你怎么会在这？我，我女儿被你怎么样了？”
赵实刚要说话，就听胡相宜又道：“赵公子，你可认得此人？”
赵实摇摇头：“从未见过，你女儿可是黄鹂？”
“正是。”
赵实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自己救回家的真的是一条狼，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又和千壑寨有什么关系？
“是就好，”胡相宜笑道，“今日我与林公子下山时，特意去赵府将你的女儿救了出来。可我见黄姑娘在赵府有吃有喝，又有人伺候，过得好得很。赵公子可是说，黄姑娘是被他救回府内的，可不是被他抢进府的。”
赵实又将他遇见黄鹂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胡说！”黄老头指着赵实有些激动。
“难道你们说的黄鹂黄姑娘不是同一人？”洛九天在旁添了把火，“不如大当家的叫黄鹂出来，你们当面对峙。”
“来人哪，将黄姑娘请来。”胡相宜吩咐后，马上有喽啰将黄鹂带了上来，黄鹂依旧是五花大绑着。
“你，你怎么在这！”看见黄鹂的第一眼，黄老头登时大喊起来。
胡相宜明知故问：“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不希望黄姑娘在这里似的。”
“不不不，大当家的，我只是有些惊讶。”黄老头慌忙解释着，“没想到我能在这里见到我的女儿。多谢大当家的将小女解救出来，多谢大当家的。”
到了此刻，黄老头仍然死鸭子嘴硬，还在演戏。
洛九天向胡相宜使了个眼色：“这胳膊你给弄的？”
“是啊，她不老实，与我动了手，打不过就想跑，我也是没办法，”胡相宜说得很无辜，又看向黄老头故作惊讶道，“真不知黄姑娘有如此身手，竟会被赵公子抢了去。”
“这，这是因为……”黄老头额头冒了汗，频频用衣袖擦着额头。
“黄老头，你就都招了吧。”从打进来起就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黄鹂突然出了声，“他们都知道了。”
“你，你胡说什么！”黄老头有些气急败坏。
胡相宜也无意再和他演下去：“你可认得周旋？”
黄老头面上一惊，连忙否认：“老朽不认识。”
“周旋是平安镇的首富，与赵公子家里一样都是做木材生意的。”这些都是刚才郝文告诉她的，胡相宜继续道，“我可听说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哪。你也别急着否认，再让你看件东西。”
说着，胡相宜将刚才郝文给她的荷包仍到了黄老头脚下。黄老头不用拿起来也认得，那是周家之物，荷包上面还绣着一个大大的“周”字。
“若是不想吃皮肉之苦，就快些讲来！”胡相宜大喝一声，威严十足，俨然一副一寨之主的样子。
黄老头吓得直哆嗦，一下子摊坐在地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赵家与周家做的都是木材生意。前些日子，两家相中了同一座山，周家还没来得及买下来，就被赵家抢了先。
因此周家对赵家怀恨在心，想把赵家弄垮。
黄老头与黄鹂其实并不是父女，但都是周家人。周旋想了一条计策，他让黄鹂想法混进赵府，目的有两个，其一是想要黄鹂将赵家买山的契据找到交给他。赵家没了契据，他就有法子将山头夺过来。
周旋也是个办事周密之人，他怕黄鹂不能成事。就又与黄鹂，黄老头三人定了另一条计策。也就是让黄老头到千壑山上说自己的女儿被赵实抢了。
周家离着千壑山也不远，对千壑山的所作所为也有所耳闻。千壑山之前就帮助过穷苦的百姓铲除恶霸，因此，若是听到赵实当街强抢民女，一定不会坐视不理。黄老头从中再添一把火，鼓吹一番周家是如何如何有钱，怂恿千壑寨的人劫了这“为富不仁”的周家，替天行道，那可真是永除后患。
“怎么，我们就有那么蠢？”胡相宜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别看她表面上不动声色的，但这眼睛就跟刀子一样，狠狠地在黄老头和黄鹂的脸上刮来刮去。
“自然不是，”黄老头为了活命，只得都说了，“黄鹂进了赵府之后，也没能找到契据，好在她混入赵府并不是只有这一个作用。”
“周老爷也知道大当家的为人缜密，我们说的话定不会全信，自己一定会去查明。”黄老头接着道，“可是大当家的，你想过吗？若是像今天这般情况，你到赵府去要人，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呢？”
“一具尸体？”胡相宜重复了一遍，心中顿时明白了黄鹂混入赵府的最终目的，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
“没错，”黄老头道，“若是你们去要人，黄鹂先一步自杀了，赵实强抢民女的罪名可就坐实了。人死在了他的府上，这事怎么也和他们脱离不了干系。到那时大当家的又会怎么做呢？”
“好毒的计策。”林染不禁出了声。
赵实也冒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一时仁慈，险些害了全家。
“我一定会认为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胡相宜道，“然后率人抢了赵家。”
“可是黄姑娘没死。”洛九天道，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这也是我所奇怪的地方，”怪不得刚才黄老头见到黄鹂时会那么的惊讶，“黄鹂，没想到你是这等贪生怕死之徒，老爷真是瞎了眼，当时救了你一条命。你走时是怎么说的？一定会帮着老爷将那山夺过来的。”
“你哪来的脸来说我？”黄鹂冷哼一声，“你自己比谁都舍不得那条命。你的命也是老爷救的，现在不还是将老爷出卖得干干净净。”
几句话，说得黄老头哑口无言。得救时，都说这条命就是恩人的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可真要是死了，谁都舍不得。
“不过既然大家都要死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黄鹂目光冷冽地看着黄老头，“我不是舍不得这一条命来帮着老爷完成他的计划。相反，自从我见到他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想着再活着。他以为是他救了我，实则这都是我为了接近他所用的手段。三年前，他因为一点儿土地，逼死了我全家，他没想到，当时逃脱了我这条漏网之鱼，你说，这血海深仇我岂能不报？我为何还要按照他的计划行事？我将他的恶行在千壑寨面前揭露出来，你说他会怎样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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