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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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周宇森接到赵思成的电话，约他出来。
在一家咖啡厅里坐下，两人寒暄了几句，赵思成把一张卡推到了他的面前。
“里面有30万。这是我的第一项私人投资，周宇森拜托你别把它搞砸了。”
“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开酒吧么？自己再投点进去，盘店、装修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我，”周宇森舔舔嘴唇，“思成，坦白说，我认为你那天是在开玩笑。”
“我说了是我的私人投资，周宇森，你是我的第一个合伙人。”赵思成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桌面，“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来验收。”
“你对酒吧有什么要求？”
“没有要求，”他忽然停了停，“只是，我不希望她上台。”
一个月以后，佩珊路上多了一家“墨莲酒吧”，并打出一条广告语——只给有故事的人。
新店开张的那天晚上，赵思成只身前来。先在门口看看店名，跨进门口顺道瞟了瞟广告，然后四下转悠着瞧了瞧整个酒吧，最后望了望每根头发稍都冒着喜气的他，什么也没有多说。
夜色中，“凌志”闪着尾灯，缓缓倒入别墅的车库。
赵思成从后座拿出一个毛绒绒的公仔玩具，走进别墅主楼。
“小丁？”推开儿童房虚掩的房门，赵思成轻唤。双眼触及的是整整齐齐的小床、小被子，小丁并不在房间里。
赵思成走进房间，环视四周，左边的玩具架上堆满了变形金刚、赛车之类的重金属玩具。什么时候开始，儿子玩这些东西了？正对着床的一面墙上贴满了照片，襁褓时、半岁、一岁、两岁、三岁在别墅里，在公园，在大街上，在商场的木椅子上，还有一些见也没见过的场景。满墙的照片中，他只出现过寥寥的几张，那还是小丁两岁的时候，自己刚成为南方集团的新任总裁去日本公干时，顺道让杜心宜带着小丁过去小住几天。
与其说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如说是杜心宜母子岛国闲游。杜心宜带着小丁逛了神户、大阪、几天后才回到东京。她给他打电话，让他出来一起喝茶。小丁和他玩闹了一会，累得蜷在他怀里睡着了，两只胖乎乎的小手还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赵思成平时很少带他，这会儿拢着他的小手小脚，看着儿子越发清秀的小脸，怜爱之情油然而生，不由得低下头在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亲。杜心宜把这张照片抓拍下来，冲印出来以后就摆在满墙的正中。
儿子的出生，对他而言，应该算是“意外”。
赵思成的新婚之夜，周宇森做了一件这辈子都引以为豪的“好事”——当机立断，把已经借酒发疯，出现“逃婚苗头”的赵思成适时地送回了赵宅。脚步漂浮地走进客厅，发现赵儒南还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脸色捉摸不定，看来等了他很长时间。
“知道回家就好。”这是赵儒南起身前丢给他的话。
这句话，将他和她的一切阻挡在了门外——他现在有个家了，是他亲自把这个女人娶回来。从清晨开始的迎亲，到中午的喜宴，他都神色如常，谈笑风生，只是偶尔不时看看手表，在某一时刻望向头顶的天空。入夜了，他就躲进墨莲酒吧，不顾周宇森看着他有些喷火的眼神，拉扯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仿佛只有酒精，才能安抚他内心的空洞。
那天晚上，在推开赵宅大门的刹那，他其实已经在心里告诉自己，结束吧，结束了。
他一定会在未来的时光思念她，只是思念，只是那种夜深之后才会涌上来的情绪，它蛰伏在自己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就像一种“蛊”，在一定的周期里反噬。
4年了，他不敢去美国找她，不敢给她打电话，不敢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即使是去美国出差，静下来的时候也只是想想，我和她站立的地方，呼吸的空气，又近了一些。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她，只是习惯保存着她的点点滴滴，记忆中的，现在的，还有一些斑斑驳驳的旧影留存在心里，这样就好。
可是一见到新房里倍受冷落的新娘，眼角眉梢都带着怒气的一张俏脸，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后劲，他恍惚又见到了她，生气的样子，倔强的眼神，刹那的惊喜让他紧紧抱住了杜心宜……
那夜之后，杜心宜就怀孕了。10个月后，儿子的出生，让赵、杜两家高兴坏了。赵思成的反应却是淡淡，也许任何人、任何事都是这样，不是苦心求来的，都不怎么金贵吧。
那夜，他以为她是她，清醒之后才明白，她此时已在大洋彼岸。床上，他的新婚妻子千娇百媚地瞧着他忽青忽白的脸，满心欢喜又重新被满腹怨气、委屈所取代。而她几乎委屈到了现在——赵思成和她在一起时，基本上都会用安全套。她在内心深处并不希望他这么“体贴”。
对赵思成而言，那一次，真是一个不太美丽的误会。在和杜心宜度蜜月的时候，他还是隐约感觉内心的矛盾，一个声音在质问他，为什么她刚走你就能坦荡荡地和别的女人上床？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都结束了，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没有人逼你。而呱呱坠地的小丁，却将这个误会愈演愈烈。
所以，他一直不温不火地对着这个儿子，说不上很爱，也说不上不爱。
可刚才，周宇森说，他羡慕他有“吉祥三宝”的好福分。
赵思成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照片上胖乎乎的小脸，顺手把那个毛绒绒的玩具放到了架子的角落。
杜心宜穿着睡袍，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的扶手旁聊电话，隔着房门不时传来几声轻轻的笑。
见到赵思成的时候，杜心宜正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拢了拢前襟，顺了顺头发。神色勉强地问：“回来了？”
“小丁呢？”
“被我妈接过去了。”
“你要出去？”只见杜心宜拉开衣柜，一套一套地挑着衣服。
“对。”
“哦。”一个“哦”之后，赵思成便没了下文。
杜心宜突然回过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看他，然后慢慢地拉开门，不一会，“蹬、蹬、蹬”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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